《完美人设背后》山照我离离

22、第 22 章

　　指间夹着那张触感冰凉的黑卡，陶馥然几乎是强忍着立刻去查余额的冲动，维持着脸上恰到好处的、混合着些许为难和最终决定帮忙的善意表情，离开了沈含章的办公室。
　　一回到自己的工位，她立刻将卡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边缘硌得她生疼，却远不及她心底翻涌的激动。
　　下班后，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路去了最近的一家自助银行。插入卡片，输入沈含章告诉她的初始密码，查询余额。
　　屏幕上跳出的那一长串数字，让陶馥然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个、十、百、千、娘嘞、亲娘嘞……！
　　后面挂着的零，比她预想的还要多得多！这根本不是让她买点出差用品的意思，这简直……简直就像是一笔……
　　巨大的喜悦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比收到那个昂贵的包时还要强烈百倍！钱，实实在在的、可以由她自由支配的钱！这比任何华而不实的礼物都更能击中她的命脉！
　　她背靠着冰冷的ATM机，心脏狂跳，脸颊因为兴奋而发烫。沈含章……他真是……大方得超乎想象！她这些日子装的纯良，演的羞涩，付出的心力，太值了！太值了！
　　狂喜过后，冷静迅速回笼。沈含章此举，无疑是将巨大的信任和主动权交到了她手里。这也意味着，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乘胜追击，在即将到来的出差中，将两人的关系推向一个决定性的阶段。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冒险的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形。
　　比如……一个因为白天工作太累，晚上又或许喝了点酒，迷迷糊糊记错酒店房间号的小女孩，不小心闯进了自己领导的房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陶馥然自己都觉得有点太露骨、太刻意了。风险很高，万一沈含章不吃这套，或者觉得她太轻浮，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她犹豫着，权衡着。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短信，一连好几条。
　　【馥然，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王阿姨家的儿子，你到底见不见？年纪大了会疼人，而且人家条件真的不错，有房有车的……】
　　【你也不小了，总在外面漂着不是办法，找个靠谱的人定下来多好。】
　　【你弟弟眼看上大学也要用钱，你一个人能挣多少？找个依靠，也能帮衬家里点……】
　　冰冷的文字像一盆凉水，瞬间浇熄了她心底那点因为巨额金钱带来的兴奋和犹豫。
　　是啊，她没时间再慢悠悠地玩暧昧游戏了。家里的拖累，年龄的压力，像两条鞭子，时刻抽打着她，让她必须更快、更准、更狠地抓住沈含章这条最大的鱼。
　　露骨就露骨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就这么办。
　　出差的日子很快到来。苏杭的行程安排得紧凑而充实。白天的考察和交流中，陶馥然表现得专业、出色，甚至比平时更加投入，绝不给任何人留下她心思浮动的印象。
　　沈含章的目光时常落在她身上，带着欣赏和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李薇和林秘书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都默契地保持着距离。
　　工作正式结束的当晚，团队在一家当地特色的餐厅用了晚餐。席间，大家稍微放松了些，也喝了一点酒。陶馥然酒量很一般，但她刻意让自己比平时多喝了一小杯，脸上适时地泛起浅浅的红晕，眼神也带上了一点朦胧的醉意，恰到好处地扮演着微醺的状态。
　　回到下榻的酒店，互道晚安后，各自回了房间。
　　陶馥然在房间里静坐了一会儿，听着走廊外的动静逐渐平息。她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双颊绯红、眼神却异常清亮的自己。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让红晕更明显些，又故意将头发拨得稍微凌乱一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出房间。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寂静无声。她一步步走向沈含章的房间门口，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站定，抬手。
　　咚咚咚——
　　她轻轻敲响了沈含章的房门。
　　等待开门的那几秒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那点真实的、被酒精放大的不安。
　　门内传来脚步声。
　　咔哒一声，门开了。
　　沈含章似乎刚洗完澡，穿着舒适的休闲服，头发还微微湿着，看到门外的她，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一丝……关切？
　　“馥然？”他疑惑地开口，“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陶馥然抬起一双水汽氤氲、带着明显醉意和慌乱的眼睛，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哭腔，表演得恰到好处：
　　“沈总……对不起……我、我好像喝多了点……记错房间号了……我以为这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