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设背后》山照我离离

21、第 21 章

　　当陶馥然抱着文件夹，略带忐忑又充满期待地问他“这次出差，您……会一起去吗？”时，沈含章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一种莫名的、甚至有些荒谬的荣幸感涌上心头。她是在期待和他一起去吗？
　　“当然。”他几乎是立刻回答，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平稳，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项目很重要，我会亲自带队。”
　　原本的计划是他、陶馥然，再加上必不可少的林秘书。但此刻，看着陶馥然那双清澈带着询问的眼睛，他忽然觉得，林秘书跟着似乎有点……碍事了。三个人，无论怎么安排，似乎都容易让陶馥然感到不自在或者被忽略。
　　他灵机一动，立刻补充道：“市场部那边，让李薇总监也一起去吧。四个人，工作上也能更好地协调。”嗯，这样听起来就合理多了，像是纯粹出于工作考量。李薇是女性，性格也爽朗，有她在，或许能让氛围更轻松，也能让陶馥然更有安全感。
　　于是，无辜的李薇喜从天降，接到通知时简直喜出望外——公费出差去苏杭！还有高额补贴！她兴冲冲地想来总裁办公室表达感谢和喜悦，却被眼明手快的林秘书微笑着拦在了门外：“李总监，沈总现在有点事在忙，您的心意我会转达的。”
　　顶楼的办公室里，气氛确实有些“忙”。
　　沈含章已经无心处理桌上的文件了。他看着依旧站在办公桌前的陶馥然，鬼使神差地抛开了所有工作话题，问出了一个极其私人的问题：“对了，出差的话……你要带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够不够？”
　　问完他就有点后悔，这问题听起来太像没话找话，而且过于关心她的私生活了。
　　但陶馥然的反应却让他松了口气。她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细细地数起来：“应该够的。但要带几套换洗的职业装，以防正式场合；也要带舒服的平底鞋，考察走路多了不累；嗯……防晒一定要带，那边紫外线强；还有……”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轻快而认真，带着一种女孩子特有的、对出行的细致规划和期待。沈含章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着，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享受。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这一刻的她，生动又真实。
　　听着听着，他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能参与到她的准备过程中去，渴望能和她有更多工作之外的联结。
　　这时，陶馥然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沈总，您需要我带什么吗？或者……需不需要我帮您也准备一份出差用的东西？比如常用的药啊，或者一些琐碎的小东西？”
　　沈含章的心脏猛地一跳！
　　机会！这就是他等待的、能自然拉近关系的机会！
　　他本来应该拒绝的。他出行的一切历来都由林秘书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也根本不需要陶馥然来操心。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要。”
　　他甚至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蹙起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语气带着点无奈的抱怨：“说实话，我出门总是感觉缺三少四的，每次都好像忘了带这个那个的，挺麻烦的。”
　　他观察着陶馥然的反应，见她脸上露出一点惊讶和跃跃欲试的表情，立刻趁热打铁，语气更加诚恳：“所以……真的拜托你，能不能帮我也准备一份？就当……帮我的忙了？”
　　说着，他像是生怕她反悔或者觉得负担，立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黑色的、没有太多标识的信用卡，递到陶馥然面前。
　　“这个你拿着。”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极其自然，仿佛只是交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作，“出差采购需要添置什么东西，或者你看我可能需要用到的，直接用这张卡就好。顺便……把你自己的那份也一起置办了吧，就当是公司福利。”
　　他顿了顿，特别注意着自己的措辞，努力让接下来的话听起来不像是施舍，而是一份公平的“酬劳”：
　　“卡里剩下的钱，就算是我个人支付给你的‘辛苦费’和‘顾问费’，好吗？不然让你白白帮忙，我心里太过意不去了。”
　　他希望这种方式，既能满足他想要为她付出、照顾她的心，又能最大限度地维护她的自尊心，让她能够没有心理负担地接受。
　　他将卡轻轻推到她面前，心跳如擂鼓，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温和淡然的笑容，等待着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