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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他好像耍了个流氓 ...
Maria俱乐部是温程的一处私人娱乐会所,在里面玩乐的不是与温程有生意往来的股东,就是富豪圈子里的财团大少。
一个个都会玩的很,玩的花又玩的开。
秦远山跟韩萧两人一起步入俱乐部时,大厅里就撞见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韩少?怎么有兴致到Maria来了?”
韩萧同迎上来的阔少们寒暄起来。
秦远山是商场上的人,和韩萧的交际圈不重叠,因此说不上话。见几个人还要聊上一会,秦远山默默离开,打算先去寻温程打声招呼。
他在会所里转了转,温程没找见,倒是意外瞧见了另一个人。
秦远山寻了处吧台坐下,要了杯猫步——一种不含酒精的鸡尾酒。精明锐利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上不远处几个正在玩桌球的男人。
酒喝下半杯时,韩萧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还找你来着。”
秦远山摇晃着玻璃杯里的冰块,没有收回视线。
“和朋友叙完旧了?”
“叙旧说不上,”韩萧一屁股坐到他旁边,要了杯水,“都是从小一个圈子里长起来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其实我和他们没什么交情,除了池尚行,阔少里基本没有玩的到一块的人。”
秦远山挑眉:“你一个富家子弟,居然不混富少的圈子,也是够特别。”
“谁规定富家少爷就必须得安逸的趴在这个舒适圈里,骄奢淫逸,纸醉金迷?”他沉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圈子,很多时候只是不得不这么做罢了。”
秦远山讲话却意有所指:“你看不上的奢靡生活,有人可喜欢的紧。”
韩萧疑惑:“什么意思?话说你从刚刚开始,一直在看什么?”
秦远山眼底浮出抹冷冽的笑,他用下巴轻轻指了一个方向。
韩萧随着看过去,就见到了张让人作呕的脸。
“是他?”
那个曾对韩萧出言不逊,后被韩萧揍掉了大牙的油腻老板。
秦远山低声问:“对了,那个老板的律师函你收到没有?”
韩萧嗤笑:“还律师函?醒了酒怕是要吓死他,没送份道歉函已经算他有种了。”
秦远山的语气也有些轻蔑:“他怎么也在这儿?”
“我找池尚行打听过,那个人叫丁伟,经营的是化工漆料,和温总有生意上的往来。这个人在圈子里的风评极差,做生意很不讲究,偷工减料,恶意抬价。不过跟温总那样的商界大佬他肯定是不敢动手脚,也就是欺负欺负干些小本买卖的小老板。”
秦远山听着,暗暗皱眉:“他一个商场上的老板,倒是跟富家少爷们混的很好啊。”
不远处的丁伟正和几个穿戴讲究的阔少打着桌球,其间攀谈甚欢,时不时传出几声不怀好意的大笑。
“可不是,这就是他风评差的第二个原因了。丁伟的私生活烂的很,听说他男女通吃,在外面包养的小情人两只手都不见得数的过来。这些人里有男有女,都是二十出头年纪,听说还有大学生。”说到这韩萧突然凑过来,看上去就像在和秦远山咬耳朵,“老秦,你说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整天喜欢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力不从心,折在床上。”
秦远山对于韩萧的这个“老秦”的叫法莫名不适,可又因在谈论着话题,抽不出精力纠正,也便没计较。
他漠然的说:“所以,这个败类才会和你们这些富家少一拍即合,沆瀣一气。”
“停!注意你的措辞!是‘他们那些富家少’,不是我,跟我无关。”
秦远山冷哼:“无关吗?韩大少前阵子放假,不还和你口中的‘那些富家少’混在一起玩乐的吗?”
韩萧急了:“我那是正常的社交娱乐好不好?又没做出格的事!别拿我跟那种败类相提并论!”
秦远山其实就是随口调侃,想不到韩萧的反应如此强烈,有心把话圆回来:“急什么,我又没想拿你们做比,你们也没有可比性。”
韩萧再次压低声音,继续道:“就在前阵子,丁伟和几个圈子里的阔少一起玩深水炸弹,结果女方反水,被讹了一大笔钱。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才过去多久,这个人渣还敢出来蹦哒。”
秦远山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认真的问:“深水炸弹是什么?”
韩萧喝水的动作一滞,抬头看见秦远山虚心求教的模样,就不知怎么被戳到了。
韩萧嘻嘻笑:“想不到也有我们大学霸不懂的词呀!”
秦远山被韩萧取笑了,有些不爽:“不说就算了。”
韩萧适时收住,但坏样依然挂在脸上。他又往秦远山跟前贴了贴,这才压着嗓子开口:“深水炸弹,就是几个人约定好,和同一个女人混在一起。过段时间,如果女人怀孕了,就看孩子是这几个人当中谁的。中彩的人要付给女人一笔钱,再让女人打掉孩子。”
秦远山听完,脸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厌恶一览无余。
韩萧瞅他神色,知道他在想什么,敛去轻浮模样,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说:“这就是这个圈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前一个个光鲜亮丽,令人艳羡,殊不知都是些烂到骨子里的臭虫,私生活乱七八糟。所以秦总还是离他们远着些吧,免得脏您的眼。”
秦远山沉默不语。
悄悄话讲完,韩萧与男人拉开距离。
“再说那个丁伟,和富家子们鬼混了一通。后来女人怀孕了,很幸运是丁伟的。丁伟自认倒霉,打算把事前约定好的钱打给她两清。想不到,那女的临时反悔,反过来要挟丁伟,把价钱抬高了三倍,说是如果不给,她就把孩子生下来,让丁伟养他们母子一辈子。”
秦远山安静听完这些事,总觉得胸口堵的慌,瞅着丁伟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
韩萧推他:“行了,那就是个败类,别管他了。”
秦远山收回视线:“不止他,包括那个女人在内,都不是好东西。”
韩萧笑,他探身趴在吧台上,望着秦远山的目光之专注。他问:“秦总眼里,我也不是好东西?”
秦远山淡淡扫了他一眼,复又垂眸:“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和这样一群人打交道?”
“哈哈哈,”韩萧被逗笑了,“知道我的不易了不是?好好善待我懂吗?再说,这个圈子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丁伟能勾搭上的,不过是臭鱼找烂虾,臭味相投罢了。”
这时,秦远山手机亮起,是温程打来了电话。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起身。
温程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们位置,二人当即离开了吧台,找温程去谈正经事了。
不得不承认,秦远山的商业头脑,说他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笔供货合作基本上都是秦远山谈下的,韩萧感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单子就已经到手了。
趁着温程拉着秦远山话起了家常,韩萧离开会议室到外面透气。他去了趟洗手间,刚出来就看见角落里,几个男人围着一个青年,一脸猥琐的样子。
那青年面容清秀,白白净净,个子不高,说话都不敢出声,怎么看都只是个学生模样。
周围围着他的人里,有两个是刚刚和丁伟一起打台球的,其他的他不认得。
就听其中一个人说:“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哥哥认识一下。”
另一个人接话:“听说是江少带来的雏儿,还是个大学生呢!”
“大学生就敢来这种地方,看来也是骚的很啊!要不先陪哥哥们玩玩?”
“丁老板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若是让他看见,估计能当场开荤了!”
“哈哈哈哈!”
几个人哄笑起来。
夹在中间的男孩子脸色铁青,吓得直发抖。他不敢讲一句话,只能不住摇头,努力躲避开伸向他的那些充满恶意的手。
韩萧听明白了,他们口中的江少应该指的是江柏松,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这孩子,应该就是那位江大少的新宠。
虽然韩萧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委身在江柏松的身边,但这并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凌辱拿捏。
就在男人们的手已经抓上了男孩的腰肢时,韩萧说话了。
“喂,几位真是好雅兴。”
人们的动作停住,纷纷看过来。
韩萧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饿狼扑食的话,吃相会很难看的,何况还是在摄像头的底下。更不用说,这还是块别人家的肉。若是江少追究起来,没准还要找我当个证人。你瞧瞧,这麻烦事闹的。”
“你他妈。。。”有人站出来刚要骂,便被一把拦住。
“是华生的韩总,别惹事!”
剩下的人也都陪笑:“小韩总,别误会,我们只是在跟这弟弟聊天,没别的意思。”
韩萧脸上的笑显得格外伪善:“我当然不会误会什么,只要这小兄弟别误会就好。”
机灵的人赶忙顺坡下:“是是,这位弟弟真对不住,哥几个喝多了,没吓着你吧?”
那青年低着头,颤抖着声音小声说:“不、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们回头对韩萧招手,“先走了韩少,玩儿的开心哈!”
韩萧同样礼貌的抬了抬手。
等一群人走远,韩萧的虚假笑容垮了下来。他两步上前,发现那男孩子已经吓的不敢动弹。
韩萧问:“你是跟江少来的?”
青年轻轻点头。
韩萧有些头疼:“回去吧,别在这种地方到处乱跑。”
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甚至连社会都还没有步入的小美人,独自待在这里,简直就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想,都足可以把他吃干抹净,且不必承担任何后果。
年轻的男孩子扬起脸看了韩萧一眼,似乎要说什么,身后楼梯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韩萧。”
青年如受惊的小鹿般,掉头跑走了。
韩萧转回身,看见正向自己走来的秦远山。
秦远山问:“你刚刚在和人聊天?朋友?”
韩萧摇头:“一只小绵羊,不认得。”
“绵羊?”
韩萧没接话,反是问:“正事谈完了,去玩点什么吗?”
秦远山重新回了刚刚的吧台:“我不去了,你跟其他人玩儿去吧!”
韩萧也坐回吧台:“我说了,我和其他阔少玩儿不到一块儿。不过这里应该也有你相熟的人才对,不去找他们吗?”
“生意场上的熟人,刚才找温总时已经顺便打过招呼了。”
韩萧“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两人面朝外并排坐在吧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四周嬉笑打闹的声响。
坐了一会儿,秦远山突然出声:“你不用陪着我,想玩就去玩。”
韩萧鄙夷:“谁陪着你呢,自恋。”
话虽这么说,但韩萧依旧很不儒雅的坐在秦远山身边。后背倚靠着吧台,手肘向后搭在桌面上,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有动地方的意思。
“其实温程这个俱乐部里娱乐项目还挺多的,秦总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
秦远山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才说:“我不爱玩。”
韩萧想了想,笑了。
“不爱玩?我看你跟我打篮球那天,不是玩的挺高兴的吗?”
秦远山喝水的动作明显一顿。
韩萧就乐的更欢了。他把放在桌边的手肘挪到了秦远山一边的肩膀上,口吻中带着调笑的意味。
“老秦,哪天出来再打两场?”
秦远山不动声色的避开男人的手肘,不咸不淡的说:“你要是还在球场上装傻逼,就别喊我。”
韩萧身子一下子失去支点,整个人一歪,旋即调整坐姿,煞有介事的样子:“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我小肚鸡肠,你不知道?”
“好巧,我也小肚鸡肠,可没心胸了。”
又拌了两句嘴,秦远山把话题转回了正事上。
“等你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韩萧愣住:“啥?请我吃饭?”
男人满眼警惕的看过来,看的秦远山很是不自在。于是后者解释:“还你之前给我做饭的人情。”
韩萧懂了,不由苦笑起来:“一碗粥换一顿饭,秦总你买卖做的不怎么值啊!”
秦远山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不想吃,就算了。”
“吃啊!谁说我不吃了!”韩萧理直气壮的坐起身,接着没羞没臊的问,“餐厅,我选?”
秦远山倒不含糊:“可以。”
“那我可点贵的了?”
“嗯。”
韩萧憋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秦远山,你真不怕我宰死你的吗?”
秦远山淡然自若的瞥了一眼旁边人:“我知道你是头猪,但想吃穷我,有点难度。”
韩萧扬眉:“靠,挑衅是吧?”
就在这时,大厅里忽然响起呼声。两个人当即停下了说笑,下意识往声音源头望去。
一个高挑的男人大摇大摆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还搂着一个消瘦俊秀的青年。
这两个人,韩萧都认得。
是江柏松。
而他搂着的,正是刚才洗手间门外遇上的那位。
年轻人缩在男人怀里,依旧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似乎对现在的状况很茫然,不知所措。
江柏松这个人,韩萧打过交道,但没什么交情。
另一头正在玩儿桌球的男人们发现了江柏松,一脸殷勤的迎了上来。
这当中也包括丁伟。
“哟,江大少,好久不见!”
江柏松微微扬着下巴,手在身边青年的细腰上一下下揉搓着。举手投足间满是浪荡模样。
江柏松也笑呵呵的同恭维他的人们打着招呼。
有人问:“江少怎么下楼了,打算玩些什么?”
江柏松摆手:“不了,这里的东西都玩腻了,待着也无趣,这就回了。”
“别呀,这才哪到哪,江少哪能说回就回。”
“就是,我们还想请江大少一起,找点乐子的!”
不知是谁冒了句:“难得江少怀里抱着这么个小美人,不着急走才怪呢!”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江柏松,他忽的半眯起眼,意味深长的说:“老子江少什么人,给大伙找些乐子还不容易?”
接着,他一把将怀里的年轻人推了出来。
“这个如何?”
青年的脸霎时变得惨白,而四周的男人却是红了眼。
他们不敢妄动,试探着问:“江少,您认真的吗?这可是个极品呀!”
不等江柏松说话,那青年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上他的胳膊。
“江少,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先前不是这样说的!!”
江柏松立刻冷了脸:“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不是你自己哭着闹着来求的吗?现在,本大少替你做个主!”
一旁几人见这样子,虽然不知道具体原由,不过多少能猜到些。
如果江柏松送出来的是个浪荡货,也就罢了。可若是强迫,弄不好就要惹一身骚。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吃过见过的?
有人出来打圆场:“江少别急,这好歹是您的人,若是被哥几个弄哭了,传出去会失了江少颜面。”
江柏松这时也冷静下来,他讥诮的笑了笑:“那就还按照原来说好的办,免的真就说本少爷不讲信誉。”
他拍了拍青年的屁股,朗声道:“这孩子叫白清,来找我做笔交易。三百万,给我包|养。我本来也还没同意,现在看哥几个挺感兴趣,不如让给你们助兴。”
江柏松一步步走向台球桌:“我们就以桌球做赌,赌那孩子的初|夜。一局定胜负,谁赢了,人就归谁,今晚给这孩子开|苞。而输了的一方,就只有掏钱的份了。”
叫白清的男孩已是面如死灰,他无助的摇着头,可惜在场的人没一个看的到。
一夜三百万,确实不是小数目,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倒不是不能接受。
几个人兴致都被勾了起来,跃跃欲试,看白清的眼神也比刚才露骨了许多。
江柏松很不走心的安慰:“被人包养的滋味不是那么好的。反正你想要钱,这种方式来的更快。而且一拍两散的活计,何乐不为。”
一旁角落里,韩萧和秦远山远观着这一切皆是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江柏松如同一个掌控全局的主宰,他自花瓶中抽出一只带刺玫瑰。玫瑰鲜红欲滴,应该是今早服务人员刚摆上的,很新鲜,就跟会场中心站立着的那个弱小的人影一样。
江柏松把花递到白清手中:“你瞧,这里有这么多觊觎你初|夜的人,别说哥哥们欺负你,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力。在场的人你都可以选,你想把初|夜交给谁,就把这只玫瑰送给他,收到玫瑰的人必须参加游戏。兄弟们,同意吗?”
无人异议,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吸引白清注意。
白清同样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从他选择用这种下作的方式赚钱的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尊严了。
青年红着眼逡巡四周,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掉出来。他把玫瑰花死死攥在手里,尖利的刺扎破了他白皙的皮肉。他是那么的无助与绝望。
直到某一个瞬间,青年与远处韩萧的视线交汇,死寂的眸子微微晃动出一丝涟漪。
男孩抬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步一步走向了韩萧
因白清的举动而感到意外的人不是韩萧本人,而是一旁的秦远山。
他不清楚明明坐的这么远,那个人是如何注意到他们的。而观白清神情,明显很坚定,仿佛早就认准了一样。
秦远山下意识看向韩萧,韩萧也侧目与他对视了一眼。
然后,秦远山在这个对视里读出了许多东西。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韩萧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颇无奈。他不喜做引人注目的事。当所有人的视线追随着白清落到自己身上时,韩萧只觉浑身都不舒服。
直到白清将手中玫瑰递到韩萧眼前,不远处江柏松才注意到了这边。
“韩少?”江柏松热情的迎上来,“要说这小蹄子眼光就是高,一眼竟是把我们韩大少爷选中了。”
韩萧没有接白清手里的玫瑰花,抬头瞅向走到近前的江柏松。
“江少还是这么会玩。”韩萧的笑疏远而礼貌。
江柏松亲昵的搭上韩萧肩膀,凑到耳边低声说:“韩少的家里事我听到了些。宋家断了干系也好,免得将来拔起萝卜带出泥。天涯何处无芳草,要我说就是兄弟你太认真,感情这种东西谁上心谁就输了。我若是知道兄弟在,今天根本不和他们打什么赌,直接把人送你这儿来了。”
韩萧垂眸凝视着血红的玫瑰,深觉刺眼。
他淡淡开口:“江少看上的人,我怎么好夺爱。”
江柏松不以为意:“别跟我客套,人归你,我收尾,怎么样?这种场合总也见不到你人,枕边人不在了又如何,哥哥送你个听话的。”
韩萧嘴角一抽,可到底没说别的。
江柏松讲话声音很小,其他人都没听太清,只有坐在旁边的秦远山听了个真切。
男人不动声色的觑上韩萧的脸,浅淡含蓄的笑依然挂在那张俊朗的脸上,无可挑剔。
人前的韩萧总是寡言内敛的,跟谁都很合的来,跟谁又都客气生分。
秦远山就突然想,方才那个臭不要脸讹他饭吃的蠢货是谁?
秦远山心知韩萧自有打算,也便没有插话,一直安静的在他身边坐着,像团空气。
可惜,这团空气过于瞩目,江柏松不瞎,看得见。他下巴一挑,问韩萧:“你跟前这位是。。。”
韩萧不想秦远山搅进来,故意不提名姓的介绍:“我朋友。”
很简短,然语气郑重,不容置疑,如此一来,表达的意思就很多了。
江柏松观韩萧态度,不敢造次。
一轮客套话讲完,这才意识到,白清的花还举在那里。男孩一脸忐忑又可怜的望着韩萧。
韩萧头就有些大。
江柏松直起身:“韩总,怎么说?”
韩萧自是没有参与他们那些肮脏游戏的兴趣,正想着如何应对,一个人突然冒了出来。
“江少,这就不好玩了吧!说好的一局定输赢,您要这么直接把人给送出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说话的是丁伟。
自打看见白清的一刻,丁伟眼睛就再也没从他身上离开,眼底的欲望更是不加掩饰。
江柏松说要把人交出来助兴时,丁伟兴奋到不住咽口水。
哪成想,就因半截出现了个韩萧,江柏松竟是有了反悔的意思。
这怎么能行?
话又说回来,怎么又是那个韩萧?!
上次的事中年人还记忆犹新,一口恶气无处发泄,想不到现在又让他给碰上了。
江柏松放荡归放荡,好歹是有钱有势的富家少,自然说一不二。
只是看得清情况的人都会识趣的闭嘴,不可能出面阻拦,落了江少面子。毕竟对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学生,犯不上。
也就丁伟,光脚不怕穿鞋的土豪老板,天不怕地不怕。
话一出口,整个会场都静了。
江柏松纨绔表情淡了些,他上前两步,听不出情绪的说:“丁老板别急,没人说赌局不作数啊。毕竟咱都是玩的起的,不是吗?”
丁伟已经被色欲和恶念迷了心智,他眼里只有那个标志的小美人以及令人生厌的韩萧。
中年男人直勾勾盯伺着坐在吧台前潇洒帅气的年轻人,语气不善:“不愧是韩总,到哪都风流。看来外界那些因为你离婚而深感同情的人,都是瞎操心了。韩大少这样的,怎么可能会缺爬|床的呢?”
很好,难听话讲的还是那么精准到位,韩萧想。
不过这回他倒是没生气,毕竟对面站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也看清楚了。谁没事还跟疯狗较劲不是?
江柏松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过节,可一番察言观色下来也能感觉的出些事。
他问:“所以,丁老板的意思,想要让韩总把人让给你?”
“公平交易,何来的让?”丁伟反驳。
交易?还公平?讲得跟竞拍文物似的。
韩萧冷冷一笑。
江柏松想的却是,这个傻叉连老子都敢驳?
江柏松脸上的笑居然没垮:“我刚刚说的很清楚,选择权在白清手里。现在花都递出来了,丁老板看不到?”
“江少,你给了他一只花,意思是只有选择一人的权力,那么我是不是拥有另一个参与赌局的权力?”
“是,很对。”江柏松不驳他。
丁伟阴恻恻的说:“韩少,这场赌局,我就想跟你玩儿!其他人,没意见吧?”
其他人当然没意见,因为他们又不是傻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韩萧身上,连江柏松这回都不说话了。
丁伟:“韩总,别不是没了老婆,连种都丢了?”
“。。。。。。”
丁伟的恶语相加终于成功让那个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
韩萧缓缓起身,昏暗的光线下他眼底的神情看不真切。
“韩萧。”
耳后响起秦远山低沉的轻唤。
韩萧回头,看到秦远山正望着自己,精明的眸子一眨不眨。
韩萧就笑了,笑的又邪又好看。他忽的俯身,凑到秦远山耳边,压着嗓子说:“那个傻逼,他自己找死。”
韩萧的声音本就好听,而当他故意压低音色,几近用气音吐息时,又会特别性感撩人,麻酥酥的,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讲完这句,韩萧慢慢悠悠直起身,伸手拍了拍秦远山肌肉完美的手臂。
“等我一会。”
男人转身走向丁伟,周围人自觉让出了条道来。在路过白清时,韩萧一把抽掉青年手中玫瑰,却半眼没看递花的人。
一直行至丁伟面前站定,韩萧居高临下的睨着这个败类,启唇道:“丁老板多日不见,还是这么光彩夺目,令人印象深刻。”
丁伟脸上也挤出了阴险的笑,他恶狠狠的说:“韩总,请吧。”
韩萧顺手把玫瑰插在了丁伟的上衣口袋里:“丁老板想玩儿,我韩萧自然奉陪。不过这鲜花还是跟您更配,我就比不上了。”
说完,韩萧率先走向了球桌。
周围听出他在暗讽的人,忍不住憋笑。
秦远山却笑不出来,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韩萧身上。眼看着他拿起球杆,和江柏松确认规则。
“就中八吧,传统玩法,简单点。这里也有外行,玩的复杂他们也不懂。”江柏松说。
韩萧没意见:“那行,开球吧。”
中式八球,也叫十六彩,桌球里很基本的玩法,规则简单,更多的是考验击球者的技术。
丁伟对桌球一直很有研究,自信满满,他不相信那个几乎不在娱乐场所露面的韩家少爷,会对这项竞技有多深入的了解。
开球后,丁伟是单色球,韩萧则是花色球。
开始时,韩萧很安静,默默观察桌面球的位置,面无表情欣赏对面的中年男人炫技。
观球的人们不时传来掌声。丁伟更加嚣张起来,在将第三颗单色球击入袋后,男人余光突然瞥见站在人群中的白清。
同伴的掌声与欢呼令他的虚荣心成倍膨胀,也使他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
中年男人上前,一把拽过白清的手,拉着人走到桌边。
“宝贝儿,看你一脸紧张的模样,要不要也来一杆,很解压的。”
说着,丁伟揽着白清的腰,把人按在自己身下,手把手握住球杆,不顾白清的意愿,借着青年白嫩纤长的手击出母球。
可白清整个人都是慌的,哪还打的了球。那球晃晃悠悠被推出,力度不够,撞到四号单色球,四号入库,复弹回,没能入袋。
击球权转到韩萧这边。
韩萧双手杵在球杆上,看着丁伟现场表演鲜花插牛粪,只觉好笑。
那边丁伟如何向白清揩油,他没去管。
韩萧两步走到桌边,神情专注。他找好击球点,俯身击球。
花色球稳稳落袋。
韩萧起身,不做思考,让母球接着撞击下一颗花色。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就这样,丁伟忙着在白清身上找乐子的功夫,七颗花色纷纷入袋。
场外人也从欢呼,到惊讶,到钦佩,最后鸦雀无声。
等丁伟意识到什么,大局都已定了。
现在,韩萧只要再将最后的黑色八号球击入袋中,他就赢了。
不得不说,丁伟也不是吃素的假把式。球是他开的,这局开球相当不错,八号球停在的位置极其刁钻,既可避免中途不甚击落黑球犯规,也给对手制造了不小的压力。
对韩萧来说,有些麻烦,但问题不大。
他围着球桌左右看了看,确定好方位,接着宣布:“八号入中袋。”
他在说八号的入袋位置。
其实现在的中式八球规则已经取消了八号球击球前报出球袋这一要求。八号不论入哪个袋,都算赢球。
韩萧这样开口,意思很显然,若球不能打入他指定的球袋,即使入袋,也不做数。
这怎么还自己给自己加上难度了?
更重要的,他选择的球袋位置完全在母球与黑球的反方向,是最难击入的一个点。
所有人面面相觑,丁伟也有些慌。虽然他不相信那个人真能做到入中袋,可韩萧眼底的自信,泰然的神色,又令丁伟心虚起来。
正巧,手里的可人儿不断挣扎着想逃离他的控制。丁伟冷冷发笑,顺势一推。白清突然挣脱束缚,惯性使然,身子猛的探出,直直朝着正弯腰准备击球的韩萧撞去。
眼见韩萧手中球杆探出的胶头就要撞上白清的后腰。
“韩萧!”
韩萧先是听到身后秦远山叫了他一声,声音有些急。接着就感觉有人靠了过来。
“小心!”
韩萧说着,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扶住。冲力过大,揽着白清的手被带着重重撞在了球桌上。
四周响起一阵喧闹。
白清觉察到了身边人的不适,慌忙起身。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韩萧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随后摇头。
白清正想查看一下韩萧的手,一个人突然挡住了他的举动。
始终站在角落观赛的秦远山走了出来。
“碰哪儿了?”秦远山问。
韩萧抬了抬眼皮,语气放轻松:“手腕磕到桌角了,没大事。”
他拿起右手活动了几下,皮下传来刺痛,大概是扭伤了。
可他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因为韩萧知道,博得同情无用,这里也没人在乎,反是涨了丁伟那个人渣的气焰。
另一边,丁伟的小动作明眼人都看的出。江柏松虽然没说什么,但阴鸷的目光刺向了丁伟。后者只觉一阵恶寒,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一边。
江柏松问韩萧:“行吗?”
韩萧答的干脆:“继续吧。”
会场再次安静下来。韩萧屏息凝神,重新摆好姿势,就在手腕击球瞬间,刺痛的不适感再次袭来,球杆皮头未能准确击中母球,八号球偏离既定路线。
击球失败。
击球权落回到丁伟手中。
中年人瞬间得势,开始不留余地的击球入袋,势不可挡。球桌上,单色球眼瞅着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颗单色球被打偏,才断了丁伟的气势。
不过丁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韩萧已经伤了手腕,失了准,那颗八号球又很难击中,他还有机会。
韩萧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劣势,手腕已经开始发麻。他不去声张,确定好击球点,再次俯身趴在了球桌上。
韩萧用右手握住握把,调整了几次握把的姿势,可不论怎么握,手腕似乎都无法正常施力。
韩萧莫名感觉烦躁,他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心态很不好,若就这么击球,一定击不出满意的球路。
就在韩萧一心陷在球桌上无心周围环境时,一个人影忽的压了过来。
男人一个激灵,下意识做出排斥反应,耳根后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秦远山?!
韩萧倏地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秦远山俯身,右手覆在韩萧握着握把的手上。
他的手很烫,很干燥,骨节分明。韩萧被他握着,方才的烦躁不安渐渐沉淀,直至一扫而空。
秦远山左手撑在桌边,整个人半贴在韩萧身后。透过衣料,韩萧都可以感受到秦远山有力的心跳。
他的呼吸极近,像他的手掌一样炙热,一下下拂过男人耳根和后颈,又麻又痒。
韩萧忍不住想要缩脖子,就听秦远山低低说:“专心,看球。”
被他提醒,韩萧定住心神,左手重新摆好姿势,确定击球点。
秦远山感受着右手手心传递来的韩萧握把的角度和力度的变化,在他耳边确认:“是这儿,对吗?”
秦远山的这句话令韩萧一惊,耳根就有些热。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眼前忽的闪出无数淫|靡画面。
这句话,韩萧也说过。
而通常韩萧说出这几个字时,都是在床上,在宋和的床上。
每每与宋和情|事正酣之时,男人总喜欢趴在爱人背上问:“是这儿,对吗?”
每到这时,宋和总会败下阵来,直把平时不会同他讲的情话通通讲上一遍,韩萧才会放过他。
。。。。。。
“是这儿,对吗?”
秦远山的话令韩萧一阵失神,那一刻他只觉被压在身下的自己仿佛成了承|欢的一方。更诡异的是,因着对方是秦远山,韩萧竟是没有任何反感情绪。
即便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确实缓和了不少,在一起时气氛也发生了微妙变化,但并不代表秦远山可以这么堂而皇之闯入他的意|淫之中。
韩萧心理阴影面积,很巨大。
秦远山不知道身下这色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羞耻事。只见他手下用力,按照韩萧摆好的路线,平稳的将球击出。
八号球碰撞两次后,最终成功掉入中袋。
韩萧,赢了。
一直到掌声四起,韩萧都没有缓过神,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桌边。
秦远山看见,走过去面无表情道:“我知道我刚刚那一下很帅,也不至于把你迷成这样,结束了。”
听了秦远山的话,韩萧这才恢复正常。他先是把脑子里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狠狠掐灭,接着换上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他凑到秦远山跟前,无比真诚的称赞:“一杆入洞,秦总,你、真、棒!”
秦远山眉头一跳,不明所以。
秦远山的直觉一向很准,可他现在有点糊涂。
他总觉着面前的男人刚刚好像对他耍了个流氓。
但他没有证据。
然后我又来感谢羊羊们的关注了,还有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都是不留名的小天使呀,那就一起鞠躬感谢吧_(:з」∠)_(五体投地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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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章 他好像耍了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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