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探望(已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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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舟愣了一瞬。
随即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扶住商南蕴。
虽然不知道原因。
但是感觉亲近了一点。
好开心……
白管家车技依旧。
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
玻璃门自动滑开，冷气混着淡淡的写字楼气息扑面而来。
戚舟刚进门就差点被自己的影子绊到。
门口四面都是落地镜，把本来就十分宽阔的大堂反复折成无限延伸的重叠空间，有点科幻电影或者迷宫的感觉。
“……装修得好像冷库。”戚舟带着怨气小声吐槽。
商南蕴拄着手杖，目光掠过反光里对方缩成一小片的身影，没接话，只抬手刷了通行卡。
电梯门打开时，她才淡淡补一句：“我改的内饰，简洁点，省事。”
戚·话题终结者·舟“哦”了一声。
心里尴尬嚎叫，转移注意轻轻敲点门墙：“宿舍在几楼呀？”
商南蕴：“所有，这一栋都是。”
戚舟：“……?”
咱家这么有钱吗?
……宿舍你这个装修？？
“咱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呀？”不死心的舟女士再次发问。
商南蕴难得没穿外套，只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利落挽上小臂，一只手拎着保温杯。
电梯银灰镜面倒映出她的侧脸。
半垂着头晦暗不明，有些懒散，在顶光下掩饰得很好。
“控股。”她声音很低，给话题自然上锁：“很杂。”
戚舟思考了下，没再追问。
控股=高大上新鲜=不了解=容易出囧
她自动在脑海里补全逻辑过程，沉浸进去。
没有注意到楼层数字跳动很快。
电梯直达顶层。
走廊同公馆三层一般，铺着厚厚的地毯。
脚步和手杖落地只剩下“噗噗噗”安静的闷响。
灯带亮但柔和，戚舟有些紧张，上楼后一路捏着衣摆。
“别紧张。”商南蕴侧过脸，轻声安慰：“只是探望。”
说完顺手呼噜呼噜了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夹带私货。
最里侧的房门虚掩着，安静得能听见加湿器做功的咕噜噜声。
早就做好准备。
一个同样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老师！！”
宿舍里面是标准的双人间，被临时改造成了单人房。
左侧淡蓝色经典花纹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
另一边的铺摆着一排生活用品和玩偶。
戚舟表面矜持，内心暗爽地过去拍了拍周璇的肩膀，余光瞥见书桌一角——
小林警官她们送的保温杯，自己送的三五练习题，速溶可可……
都被完完整整用心摆好在那。
暖暖的……
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小女孩。
“身体怎么样？”她小声问：“最近有没有好好的吃饭？”
周璇小鸡啄米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不像是先前在狗屎亲戚老旧楼的死气沉沉。
随机转身对着商南蕴：“姐姐好！！”
商南蕴微微颌首，手杖靠在桌边，真正的矜持。
她没有靠近床铺，只站在门口。
目光扫过整洁精心布置的桌面。
最终停留在戚舟侧脸。
一点藏不住得意的笑颜，比窗外的阳光还要闪亮。
“太阳”舟舟回头，悄咪咪打了个手势，无声比口型：“看！我的学生，乖吧？”
商南蕴唇角不自觉勾起来，楼内统一的冷光打在她脸上，第一次反而衬出一股柔和的质感。
周璇坐在靠门的那个床铺，脸色看起来比上次精神多了。
可侧颈却贴上了药。
应该是信息素稳定贴膏。
手腕上还有些泛青的针孔，应该是不太熟练导致的。
角落摆着排已经空瓶一半的安抚剂。
还是晚了点……
戚舟有些自责失落。
见到二人靠近，周璇慌忙想站起身。
戚舟先一步跨过去把人按回床边，给她递了杯从家带的营养牛奶：“病号！就乖乖坐好休息！！”
周璇碰着瓶子，指尖触碰到热乎乎的温度，眼眶慢慢红了。
戚舟失笑，蹲下来替她拧开瓶盖。
甜甜的牛奶香味一下子漫出来，抚平了感伤和房间里淡淡的病气。
短暂安静下来，只有加湿器仍在兢兢业业007工作，软化温润空气。
商南蕴看着眼前的一幕。
莫名有些欣慰和温暖。
没由的。
心里算着休息时间。
抬腕看表，差不多了。
她用拐杖杖尖轻点地面。
“嗒”一声中断这场师慈学好的画面。
侧头看向戚舟：“走吧，她该休息了。”
对方闻言：！哦好！
离开前，戚舟蹂躏了下周璇的发顶，絮絮叨叨嘱咐。
门彻底合上，隔绝。
安静的走廊，灯把两人的影子拉长聚在一起，并肩。
没有多余安慰，也没有感伤叹息。
有些不想表达的伤口只能靠时间和自己慢慢缝合。
而探望关心和帮助本身，就已经是最好的行动了。
***
车库里。
商南蕴把拐杖靠在车门，活动下肢。
自己走下来，步子已不需要谁扶。
戚舟拎着杂物东西跟在后面，脚尖悄悄踩着前面人的影子。
独处的这十几秒间，两人都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回家。
门锁“滴”一声解开。
玄关和大厅的灯逐一亮起。
戚舟弯腰换鞋，指尖在柜子里顿了半秒，随即把外套随手搭在椅背。
像个小人机一样，动作自然地进行默认程序。
跟随小商姐。
乖乖的。
小人机没有走向自己的房间，商南蕴也没有出声干预。
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浴室水声错开。
先后响起接替，又先后停下。
戚舟擦着头发出来，潮湿雾蒙蒙的水汽混着清甜的信息素随门打开漫出来。
房间内里虚虚的，灯色暖黄静静流淌。
她脚步放缓，呼吸也随之控制轻柔起来。
怕打断这场温柔的默许。
商南蕴靠在床沿，手机放在枕边，屏幕暗着。
听见动静，抬眼，没开口只是移开视线把被子掀开一角。
戚舟站在拐角口，发梢还静静滴着水。
沉默良久。
二人视线交错一瞬。
她咽了下嗓子，蹭过去，滑进被单。
接受一场无声的邀请。
灯灭了。
四下归于黑暗。
没有多余的言语，楚河汉界也消失。
肩头贴着肩头。
信息素在松软的枕上，亲肤的被单里悄悄缠绕，交织。
日子像是被拉长的水流。
静静流淌，平淡安稳。
不言不语，却处处都是幸福的波纹。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探望(已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