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灵机量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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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殿内静气森然。
褚世真将灵机端详许久，指腹缓缓摩挲碧石表面，神色未显惊异，却多了一分沉思。他轻轻点动器身，灵力微注，灵机表面应声亮起，淡青□□面浮现。
他调出简报一栏，浏览其中条目，不疾不徐地翻了数页，方才缓缓抬头：“你说，这器具是段徵所制？”
许寂远躬身答道：“正是。段徵亲自设计、调阵，褚凌霄协助试用。现外务堂、接引组、登记组等已小范围采用，反馈极佳。”
褚世真不置可否，只将灵机静置于几案中央，沉吟半晌，忽然开口唤道：“去唤凌霄来一趟。”
许寂远应声退下。
不多时，褚凌霄步入殿中，拱手行礼：“父亲。”
褚世真慈爱地看着自己儿子，道：“你与段徵所试之器，已有不少弟子在用。”
“是。”褚凌霄答得坦然，“新生大选将近，外务堂调度繁杂，灵机可省时省力。我试过后觉得可行，便请林师兄先用一批。”
“此物确为实用。”褚世真道，“我方才试过，功能简明，界面清晰，传讯无阻。若能系统引入，宗门各堂日常事务可减去三成重复调度。”
褚凌霄点头：“段徵本意便是助力筹备”
褚世真略微颔首，语气未变，却添了一分认真：“你替我去走一趟，将他请来一见。我想详询了解此器来历、制法，及未来可否增修拓展。”
褚凌霄领命，拱手一礼：“弟子即刻前去。”
他转身离殿，步履稳健，衣袂微动。
殿内，褚世真低头再看一眼那枚灵机，眼中不显情绪，只轻声自语一句：
“果真是……新意之器。”
掌门殿内静静燃着香炉，灵烟袅袅，窗外山风拂过檐角。段徵随褚凌霄入殿，站定于几案前，神色安静有礼。
褚世真抬眼望来，眼中没有宗主的威压，只有温和与打量。他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笑意：
“你就是段徵？”
段徵拱手应道：“在下段徵，见过掌门。”
褚世真细细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肩侧那道未尽的旧伤痕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听说你是在秘境中救了我宗外派弟子，还因此身受重伤。”
段徵略一低头，神色沉静：“只是恰巧路过，又能搭把手而已，不值一提。”
褚世真轻轻摇头，没有驳他，只笑着道：“可我那几个孩子回来后，第一句话说的不是脱险，而是你。说若不是你，那一日在鬼风谷就没人走得出来。”
他顿了一下，眼神柔了几分，轻声道：“这份情，飞天宗记着。”
段徵不语，只是低头躬身行了一礼。
褚世真又看了案上一枚灵机一眼，淡青色的光在木案上静静泛起，宛若一泓水色。
“还有这东西。”他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赞许，“凌霄说你性子清静，不愿出头，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偶有所思。如今看这器——简洁、有用、稳重，不仅长于实用，还长于惜力。”
“你不是我们宗门的弟子，却一连做了两件帮宗门大忙的事，伤还没好全，就又去调阵炼器。”他话音微顿，目光认真，“我心里，不是不知道的。”
段徵一怔，还未开口，褚世真已从袖中取出一枚温玉令符，亲手递了过来。
“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但我们做人也有做人的情理。”他声音不高，却句句诚恳，“这不是赏，也不是谢，只是我这个掌门，想实实在在回你一点你付出的。”
“你若觉得直接给灵石不妥，那你拿这块令牌，进内库走一趟，看看你炼器、养伤、修行还缺什么，尽管挑。”
段徵沉默半息，终于还是伸手接过，语声低而稳：“……多谢掌门。”
褚世真笑了笑，起身绕过案几，走到他面前，语气极轻却极真：
“这不是掌门谢你，是我，褚世真，真心谢你。”
褚世真站在案几前，目光仍落在那枚灵机之上。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平稳的温度，却多了一份明确的指向：
“段徵。”
段徵抬首，应道：“掌门请吩咐。”
褚世真轻轻点了点灵机：“此器确有可用之处，不止于试验之趣。你能设计此物，思路已出常规，手段也极见功夫。”
他话音微顿，看向段徵的眼神多了一分郑重，“飞天宗新生大选在即，各堂事务纷繁，人手调度颇有滞碍。若此灵机能普及，必可大减调度负担。”
段徵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褚世真负手踱至窗前，目光望向远处山川，语声徐徐而出：
“我有一意。此机若能批量炼制，各堂需用者众。你可否继续研改其式，并筹造数十部，以供外务堂与各筹备小组之需？”
段徵眉头轻皱：“掌门所言，我自然愿为。但此器炼制需符材、阵纹、器胎、灵晶，尤其是赤金凤羽丝，皆为不小之耗。且非凡品可代之，若为批量，需稳定供应。”
“此事我已思量。”褚世真转身，取出一枚泛着温润光泽的玉简，“宗门内库将开列材料录，由你亲定所需。所造之机，每台宗门按上品灵石一百枚计酬，按成器之数支付。”
他将玉简交至段徵手中，神色坦然，“你只需专心研造，其余一应后勤，由我飞天宗备齐。”
段徵双手接过玉简，沉声道：“掌门厚意，在下铭记。此事我必竭力，不负所托。”
“好。”褚世真微微一笑，“你本非宗门弟子，此举并非强求。若你不愿，亦可止于此处。”
“愿意。”段徵答得干脆，“灵机既成，若能助宗门行事有序，于我亦是愿见。”
“很好。”褚世真欣然点头，转向褚凌霄，“此事暂归你统筹，你带段徵去灵材堂，交由执事配备所需资源，并安排炼制场所。”
“是。”褚凌霄拱手，答得干脆。
段徵轻轻一笑，向褚世真再行一礼，便随褚凌霄离殿而去。
灵材堂旁的炼器屋整整亮了一个月。
段徵每天不是在调阵调程序、就是在灵火炉前蹲着焊接口。成堆的灵材、玉符、矿石板堆在屋角，最显眼的，是一排排长得一模一样的“灵机”外壳，全都切边光滑，符纹精致。
“第五十台，启动成功。”他在最后一块灵核上敲了下，听到“滴”的一声提示音后，终于长出一口气。
他把灵机翻过来，在底部贴了个小小的编号【050】的纸条，然后把它放进一旁早已整齐摆好的托盘里。托盘上，从【001】到【049】的灵机已一字排开，排列整齐，灵光隐隐。
“呼……终于赶出来了。”
褚凌霄掀帘子进来，一眼就看见满屋子的“灵机成品”，忍不住挑眉：“你效率实在太高了”
段徵一边擦手一边笑道，“这批是要直接发下去用的，质量必须稳，掌门给得实在太多材料，效率就上来了。”
褚凌霄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外壳统一，阵法清晰，灵压调得也很稳，拿去发没问题。”
段徵将最后的调试工具收好：“这五十部，前四十八台留给新生大选各小组用，剩下两台备用，谁的灵机出了问题，就先换上这两台。”
“好。”褚凌霄笑道，“我已经安排人来取，你歇一歇吧。”
段徵坐下，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胀的脖子：“你不知道我这一个月过得多闭关——每天不是画阵图就是改程序。
褚凌霄给他倒了杯水，笑出了声。
屋外传来几道脚步声。
褚凌霄抬头一看：“人到了。”
外务堂、接引组、登记组等十余个负责筹备新生大选的执事陆续走进炼器屋。他们一眼看到那一排排泛着淡青灵光的灵机，眼里都露出几分惊喜。
“这就是……最终成品？”
段徵站起身，将托盘往中间一推：“每一部已经设好系统，你们只需要绑定各自的灵气，后续使用照着我提供的指引来就行。”
一位执事拿起灵机翻看几下，试着注入灵力，灵光即刻浮现，界面干净清晰，一目了然。
“太方便了……”
“这下我们筹备新生分组再不用靠传音符传来传去了。”
灵机一台台被收走，托盘也被搬空，原本堆满炼器台的屋子一下空了一半。
段徵长出一口气，转身靠在门边，阳光透过屋檐照在他脸上，他半眯着眼，低声说了句：
“终于，把第一批搞定了。”
段徵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茶杯边缘，指节轻轻敲着木纹，语气不急不缓：“这批发出去之后，后面炼制不用这么着急了。”
“各堂已经开始用。”褚凌霄坐在他对面，语气温和，“大家都很喜欢。”
“这才第一版。”段徵没看他，只抬手把桌上的玉简合上，“我想着，等他们习惯之后，就可以推更新了。”
褚凌霄微微偏头，安静听着。
段徵接着道，“我在第一版的阵式里留了动态接口，后续改动可以通过远程推送同步。”
褚凌霄神色温和地点点头，没有多言。
因为他没听懂。
段徵笑着说，“接下来你还是第一个作我新功能更新试用的人。”
褚凌霄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