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灵机试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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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忙完新生大选后，褚凌霄在飞云峰后的一处清幽竹林中修炼。竹影斜落，微风穿林，灵气汇于他周身，衣袍微动，气息内敛平稳。
段徵在林外停了片刻，见他正收势，便等他将一口气缓缓吐出，才走近几步，笑着轻声道：“有空试个东西吗？”
褚凌霄睁眼，转头看见他，眼神柔和下来：“你来得正巧。”
段徵递出手中的布囊：“之前在秘境里试过那种简易传讯机，我又改了好几遍，现在能用了。你帮我试试？”
褚凌霄接过，边走向一旁石桌边坐下边解开布囊。15枚灵器静静躺在布中，银纹环绕，碧石居中，温润通透。
他取出一枚，轻轻托在掌心，指尖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就是这个？”
“嗯。”段徵坐到他对面，“灵识绑定之后，可以定向传讯。我试过几次了，速度还不错。”
“怎么用？”
“输入一点灵力就行。我发一句，你看看多久能收到。”
褚凌霄依言绑定灵识，碧石上泛起淡淡青光。片刻后，他手中灵器微微一震，一道灵识讯息随之响起，是段徵的声音：“收到了吗？”
褚凌霄抬起头，眉眼微弯：“嗯，快得很。”
段徵也轻轻点头：“我试过在灵台峰发，执律殿都能两分钟内到。你用这个，巡场和调度应该能省些事。”
褚凌霄看了看手中的器具，又将它翻过来，仔细观察了几眼阵纹布局，低声道：“比灵符方便多了，也不怕被风吹坏。”
“就是这个思路。”段徵从布囊里又取出一枚递给他，“你拿这14个用，还有一个我留着自己调试。”
“好。”褚凌霄没有推辞，熟练地将灵器收入袖中，随后站起身，顺手理了理垂落的发丝，“谢了。”
新生大选在即，飞天宗内外俱忙。林南竹几乎是整日奔波于外务堂与后山演武场之间，眼下负责弟子接引与场地规划，事务繁杂，耳边几乎没有安静过。
午后时分，他难得坐在外务堂角落的书案前喝一口茶，手边灵符堆如山，都是今日弟子报送的申请与安排信息。刚翻完第三页，他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林师兄。”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褚凌霄踏进来，手里握着一枚小小的玉色灵器，笑得温润，“有空试个东西吗？”
林南竹顿了一下，表情先是疲惫，随后勉强扬起笑容：“凌霄师弟，我现在只想闭关三日，把这些符纸烧了。”
“这个或许能帮你。”褚凌霄将灵器递过去，“你之前说传音符容易出错，段徵调试了一种新法器，可以稳定传讯。”
林南竹眉毛一挑，接过灵机，上手一看，入目的是灵纹简洁却灵力流畅的器具，比寻常灵符坚固得多。他按褚凌霄所说绑定灵识，不到一息，手中灵机微震，一道灵识讯息传来：“林师兄，收到请回。”
林南竹睁大眼睛，看向褚凌霄：“……这是你刚发的？”
褚凌霄点点头，坐在他对面，语气柔和：“你每天要对接的人太多了，传音符一误就是几十息，这个绑定后可以建群，也可以查阅记录。”
林南竹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而后将灵机收进袖中，轻轻道：“我明天就开始试用，若真好用……一定要在咱们飞天宗推广。”
“好”褚凌霄笑道，“我留了一个，其他你看着分。”
数日后，飞天宗外务堂。
林南竹拿出灵机，熟练地调出“新生大选小组”的群聊，逐一确认负责各区域的弟子安排进度。
【巡查岗：已完成布阵。】
【接引队：灵舟预计中午抵达。】
【登记处：人手不足，请求支援。】
他飞快调出副堂执事所在小组：“东南演武台调两人过去。”不出半柱香，灵机便震动：“人已派去。”
林南竹第一次觉得，处理琐事也能如此顺畅。他原本只睡2个时辰，昨晚却难得睡了整整4个，而且——梦里没有灵符飞来飞去。
林南竹这样的执事骨干用过之后，身边的同门也开始注意起灵机。
“那天林师兄是不是没用符？怎么这么快就联系上他了？”
“新生接引的时间安排你听谁说的？”
“听说是那个灵机传来的……？”
暮色初降，飞天宗外务堂仍灯火通明。新生大选在即，各处调度信息仍源源不断传来。
林南竹刚处理完一批临时申请，正倚在堂内案后稍作休息。他端起茶盏，眼神落在桌侧那枚静静躺着的玉色灵机上，顺手点开一看：“北岗登记完成。”“西岭结界确认完毕。”皆有回报。
他正打算放下茶盏，却听门外一声沉稳脚步声缓缓而来。
不多时，一位身着玄青长袍的中年修士推门而入，鬓角花白，身姿挺拔，是飞天宗长老之一的许寂远，素以行事严谨、要求极高而闻名宗内。
“林执事。”许寂远的声音低沉，眼神在堂内一扫，最后落在林南竹桌上的那枚灵机上。
林南竹起身行礼：“许长老。”
许寂远微一点头，随即走近几步，目光定在那灵机上许久，才道：“刚刚我巡查东南演武场时，见你未以传音符联络，却片刻之间就调了人过去。”
他顿了顿，眼神微沉：“是靠这个？”
林南竹愣了一下，旋即点头：“正是。此器为段徵所制，名曰‘灵机’，以简化传讯、调度为主。灵识绑定后可建群、定向传讯，也能记录讯息，不受天气灵压所扰。”
许寂远眉头一动，似未曾听闻此名，再次凝视那玉色灵器片刻，开口道：“可否一观？”
“当然。”林南竹恭敬地将灵机双手递上。
许寂远接过，仔细端详。灵器温润如玉，符纹清晰有序，阵路布局极为细密，且灵气流转平稳，丝毫无阻。他尝试输入一缕灵识，灵机表面便泛起柔光，界面浮现。
“……这界面显示得如此清晰？”他喃喃低语，指尖轻触其中一则群组留言：“北岗弟子回报结界稳定。回复：已阅。”
他的眉眼不觉一敛，眼底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这东西……可比传音符快得多，尤其适合我等执事调度、长老巡查。”
他抬眸看向林南竹：“你与段徵较熟，若他再制一批，可否代我向他索取一枚试用？”
林南竹微讶，但仍立刻应下：“自然。回头我便转告。”
许寂远点头：“有劳了。”
灵机下发使用已有数日。
起初，众人多将它视作辅助法器，用于调度、传讯、处理日常事务。但很快，便有人发现——它的用途，远不止此。
那日夜间，场地组弟子裴迟值完演武台轮岗，在回房途中顺手查看了一眼灵机界面，他本只是随意一刷，却意外看见群内几位执事正在闲聊。
【林南竹】：谁把接引队的备丹全换成清心丸了？原本是定神丸啊。
【苏槐】：……我看错了符篆颜色，明天补回去。
【林南竹】：明天你亲自去看那几个昏倒的新弟子。
裴迟看得憋笑，他犹豫片刻，试着发了一条：“今天下值晚了，有谁还醒着？”
不到十息，群里冒出好几条：
【接引队·钟晚渊】：我还在。你也还没休息？
【物资登记·孟晚鸢】：刚泡上夜丹草茶。你要来一杯？我在后山斋房。
【接引队·钟晚渊】：我也要一杯。
裴迟看着这些回复，忽然觉得，从前那种“任务之外谁也不理谁”的局面，悄悄变了点什么。
他将灵机收入袖中，转身往斋房走去，步伐也轻了些。
第二天，裴迟去外务堂报到时，把林南竹给他的段徵又刚刚研发出来的一批灵机中的一个给了许寂远长老。
“许长老，这是段徵师兄新做的那批灵机，林师兄让我拿给您。”他语气恭敬，“传讯和记事都很方便，您前几日不是说常要查值班名单么？这个能直接分类显示。”
许寂远随即收下了。当晚，他回到静室，试着输入灵识，绑定之后，很快便弹出了一个名为“外务执事群”的界面，尚未加入，但已有申请消息弹出。
他点开一看，一条讯息随即跳出：
【林南竹】：长老试试这个群功能？我们现在每日简报都发在里面，省了传音回溯麻烦。
许寂远微怔，转而点开“简报”分栏，只见其中条目分明，从“东南结界检查”到“灵舟抵达时刻表”一应俱全，皆附上时间与责任人签名，清清楚楚，无一疏漏。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又过了两日，他将灵机随身携带。一次临时调度中，几名弟子因路线重叠几乎冲突，他在灵机内调出传讯页面，数息内指令下达，无须出声也不必亲至。
晚间，他立于飞天宗正殿外廊，望着山间灯火时，忽然从袖中取出灵机，转身走入掌门居所。
他未多言，只将灵机递出，道：“掌门可一观此物。段徵所制，宗内多处已试用过，效率极佳。”
掌门抬眉，接过，端详片刻。
“此为何器？”
“名为‘灵机’，乃简化传讯之用。兼具记事、群组、指令回收诸功能。”许寂远沉声道，“如今外务堂已用，效果显著。我以为，宗门应当全面引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