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我可是修仙的！》栖竹醺

16、购买药材

　　今日三皇子遇刺一事，很快又落到了大理寺这边。早几日，周学庭才根据莫轻寒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当晚在案发现场目睹了王大人死亡的女子，但刚审讯不久，女子便吐血而亡。

　　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只有这位女子是王大人的同乡，王大人曾将某一幅画交付给她，只是这幅画已经被黑衣人拿走。

　　关于这幅画，王大人只说，“自己晋升就靠它了”。

　　现如今，大理寺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抓黑衣人，以及搜寻赵大人丢失的‘画’和王大人藏起来的画。

　　而周学庭，则一直对莫轻寒口中的小册子耿耿于怀。

　　黑衣人大费周章只为偷走一本小册子，这意味着这里面所记载的东西至关重要，其价值可能远远超过赵大人书房里的一众名画。而什么信息才会如此重要呢？

　　赵大人作为工部尚书，他所掌握的信息，极有可能是和工程有关，黄河治理之事的文件已经被调到大理寺来了，周学庭也仔细翻查过这些文件。暂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或许一切线索都在那本小册子里，只要找到那个黑衣人，找到那本小册子，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而到时候，必定会在京城掀起风浪。

　　可想而知，自己在查案过程中，将会面临来自多方的压力与阻碍。

　　偏偏这时候，又多了一个三皇子遇刺事件。

　　周学庭喝完手中的茶，便再次拿起口供资料细细查看。

　　这次只抓到了一个刺客，这很不合理。刺杀三皇子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的场合，这种明显是送命的任务，什么人会去做？

　　当天必定还有其他人配合，只是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三皇子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能力也没有很出众，在朝中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为何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他的命？对方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杀三皇子吗？

　　周学庭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这案子越查下去，牵扯出来的人和事只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但身为大理寺少卿，他责无旁贷，必须将这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他放下手中的口供，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明白，自己不仅仅是在查一个案子，更是在为皇家的安宁，为天下的百姓，寻找一个公道。

　　夜色渐深，大理寺内依旧灯火通明。

　　莫轻寒思绪万千，自己所做之事，必将引来杀身之祸，让自己心安理得地躲在唐府后面，始终不是一个好方法。稍有不慎，不仅是自己会万劫不复，更有可能会连累唐书华。

　　她无法将自己的秘密向唐书华全盘托出，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只要把事情解决，自己就会选择离开这里，把安静的生活还给她们。

　　如同来到这里之后的每一个晚上，莫轻寒在床上打坐，按照《玉华真经》的口诀，将精血调动出来，用血气吸引空气中微博的灵气，一遍又一遍用灵气冲刷着自己的筋骨。

　　这几日从不间断的练习，让莫轻寒对这过程已经了如指掌，今日似乎更为顺利，甚至平常难捱的疼痛也仿佛减淡了不少。

　　她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有一缕真气在逐渐凝实，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更为清晰。只差最后一步，自己便能真正踏入修仙者的门槛！

　　在有了这个认知后，她便加快了修炼的步伐，越来越多的灵气在空中聚集，团团围绕在她的身边。然而这最后一步所需的能量远超之前，想要真正冲破这个枷锁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做到！

　　她只感觉喉头一甜，一股难以抑制的腥气猛然涌上——

　　“噗——”

　　一口暗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在不久前才换过的灰色床单上，染开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莫轻寒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但她仍强撑着没有倒下。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一旦松懈，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她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但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五脏六腑针扎般的疼痛。她瘫软在床，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眼前阵阵发黑。身体的虚乏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仿佛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那口血被吐了出去。

　　虽然又失败了，但是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层阻碍她突破的壁垒，已经出现了裂缝！只要再加一把力，只要能有足够的能量支撑过去……

　　必须要再来一次“药炼之法”！

　　药材早已在十天前便用完了，但是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去补充药材，这才导致最近的身体越来越难以支撑。

　　现在必须立刻去购买药材，如今的身体表面看上去并无大碍，但内里却已如枯木般脆弱，急需更好的药材来滋养修复。

　　特别是“玉髓草”！这是此秘方中固本培元的关键一味。之前由于钱财不足，一直都没有使用，导致药效不够。如今，却是到了不得不使用的程度了。

　　莫轻寒穿着一身更不起眼的旧衣，用布巾包了头，尽量遮掩苍白憔悴的脸色，走进了药房。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稍稍安抚了她翻腾的气血。

　　她谨慎地报出几味药材：“掌柜的，麻烦抓三钱血竭、五钱续断、一两黄芪，再加二两血灵芝和玉髓草。”

　　这些药材大多用于补气血、强筋骨，混在寻常方剂中并不算太扎眼。但血灵芝已是珍品，价格不菲，而玉髓草更是罕见，价值千金，通常只流通于达官显贵或真正的武道世家、修仙宗门之间，绝非她这样一个衣着朴素、看似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能轻易问津的。

　　伙计听到“玉髓草”三个字，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立刻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重新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他看到她那异常憔悴苍白却难掩清丽轮廓的脸，以及那双虽然疲惫却隐含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甚至焦灼的眼睛。

　　这绝不像普通病患家属，更不像能消费起玉髓草的人。

　　他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试探和谨慎：“这位姑娘，血竭、续断、黄芪都好说。只是这血灵芝已是珍贵，小店库存不多。至于玉髓草……恕小的多嘴，那可是极稀罕的物件，药性猛烈，寻常人家根本用不上，且价格……”他拖长了语调，目光在她洗得发白的衣襟上扫过，“可不是小数目。您确定需要此物？”

　　莫轻寒心中早有预料会遇到此问。

　　她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和坚持，低声道：“多谢掌柜提醒。家中兄长重伤垂危，大夫开了方子，说非此物不能续命。便是倾家荡产，也要一试。”

　　说着，她并未直接掏出大锭的银两，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用软布精心包裹的小物件。她小心翼翼地揭开层层布包，露出一支通体剔透、雕工极为精细的羊脂白玉簪。那玉簪质地温润无瑕，一看便知绝非民间俗物，而是颇有来历的上等货色，只是样式略显古朴，不似当下流行款式。

　　“掌柜的见多识广，请看此物。”莫轻寒将玉簪递上前，声音压得更低，“这是家传之物，实乃无奈，不知可否以此相抵药资？若是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这是她逃出时身上仅存的几件值钱东西之一，一直贴身藏匿，不敢显露人前。

　　每一件都可能在关键时刻暴露身份，但此刻恢复功力、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务，顾不得许多了。她特意选了一支样式最不显眼、没有明显家族标记的。

　　那伙计一见这玉簪，眼睛顿时一亮。

　　他虽不是顶尖的鉴定大师，但在这药房迎来送往，见识不少，一眼便看出这玉簪价值不凡，远非几十两银子可比，支付血灵芝和玉髓草绰绰有余，甚至大有赚头。

　　他态度立刻变得更加热情，但同时也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这姑娘来历恐怕不简单，不是家道中落的贵女，就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难处，急需用钱救命。

　　“姑娘言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伙计接过玉簪，仔细看了看，然后郑重道，“此物确是佳品。这样，您稍候，我这就亲自去后面为您取药。血灵芝和玉髓草小店恰好还有些珍藏，必给您挑最好的。至于这差价……”他沉吟一下，“我再给您配些上等的辅药，再兑些现银给您，您看可好？”他猜测对方可能也需要一些现金。

　　莫轻寒松了口气，点点头：“有劳掌柜，现银不必太多，换成些零散铜钱便好。”她需要一些钱来应付日常和可能的盘查，但不能太多，以免惹人怀疑。

　　“好嘞，您稍坐片刻！”伙计心领神会，立刻拿着玉簪快步走向后堂。

　　不多时，伙计笑着回来了，立马就开始抓药，莫轻寒坐在一旁，垂着眼帘等待，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