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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搓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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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杜栀靠着那个饼子省吃俭用，勉强维持。
每日去主殿送那碗气味古怪的药汁，成了她最大的挑战。
赵望若的身影始终背对着门，如同一尊凝固在阴影里的雕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杜栀将碗放在离门口最近的破旧案几上，垂首屏息，说一句“殿下，药”，便立刻躬身退出，如同惊弓之鸟。
大多数时候，回应她的只有死寂。偶尔，那雕像会毫无预兆地动一下，或者发出一声压抑的咳嗽声，让杜栀逃得更快。
【叮！第三日存活确认！新手任务‘在栖梧殿中存活三日’完成！】
【奖励发放：气力+10，“捏脸塑形”体验卡*3，解锁“洞微之眼”初级扫描鉴定功能（日限1次）。玉容丹配方已解锁。】
【当前气力：15/100。】
玉衡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调子，【恭喜啊，小命保住了。这‘洞微之眼’初级版，每日仅限一次，省着点用，扫个草叶顽石、辨个寻常毒物尚可，精细之处就别指望了。】
【至于“捏脸”嘛……】玉衡顿了顿，【一次需耗20点气力，待你攒够，本系统再与你细说。】
【那玉容丹，效用与焕颜膏殊途同归，不过一者内服调理，一者外用滋养罢了。】
杜栀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分。
熬过这最初的三天，气力涨至15点，解锁了关键的扫描能力，更得了一个珍稀的丹方，总算在绝境中凿开了丝缝隙。
“意思是，之后我可以自己制药？”
【然也。】玉衡肯定道，【新任务发布：成功制作玉容丹十枚。】
杜栀闻言，将目光投向墙角残余的几株枯草，意念锁定。
【扫描启动。消耗气力1点。当前气力：14/100。】
【目标物：枯草（疑似车前草）。初步分析：性寒，无毒。含少量利尿、清热成分。药用价值：低。备注：难吃，不如不吃。】
果然只是聊胜于无。杜栀并不气馁，至少验证了功能可用。
她小心翼翼地将窗台上仅剩的一盒焕颜膏收好。
至于长春宫那边，是石沉大海，还是……？
希望如同荒野上的星火，微弱却执拗。
就在杜栀几乎要以为那场交易只是幻想时，栖梧殿那门，在第四天的清晨被敲响了。
这声音立刻惊动了缩在廊下打盹的王嬷嬷，也惊动了刚起身准备去取早膳的杜栀。
王嬷嬷佝偻着背快步走到门边，迟疑地拉开一条缝隙。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几天前在内务府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个长春宫小宫女。
只是此刻，她脸上哪还有半分凄楚？
双颊红润，眼睛亮得惊人，穿着一身簇新的水绿色宫装，外面裹着厚实的棉斗篷，整个人透着一股掩不住的喜气。
“王嬷嬷安好。”小宫女的声音清脆利落，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杜栀妹妹在吗？我们娘娘有请。”
“娘娘？”
杜栀的心脏猛地一跳。
成了！
她压下心口的激动，脸上露出几分惶恐和茫然，快步走到门边，对着小宫女福了福身：“姐姐？可是……”
“快别多礼了！”小宫女亲热地拉住杜栀的手腕，“娘娘急着见你呢，快随我来。嬷嬷，人我先带走了！”她语速飞快，根本不给王嬷嬷多问的机会，拉着杜栀就往外走。
王嬷嬷僵立在门口，看着二人迅速消失在寒风凛冽的宫道转角，半晌，才缓缓关上门。
许久，才极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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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宫道干净得能映出人影，两侧的松柏在寒风中依旧苍翠挺拔。
殿宇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熏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小宫女，不，杜栀现在知道她叫云袖，一路拉着杜栀的手腕，脚步轻快，嘴里不停地小声说着话。
“杜栀妹妹，你可真是神了！那药膏……娘娘当晚抱着试试看的心思用了，第二天早起就觉着脸不那么紧绷发痒了。”
“连用三日，娘娘脸上那些恼人的红疹子，消了大半。红肿退了，只留下些淡淡的印子，扑点粉几乎看不出来了！”
“关键是气色，娘娘的气色，简直像……”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憋红了脸，“像雨后的牡丹，鲜亮得不得了！”
“圣上前日午后偶然路过长春宫，见娘娘在暖阁窗下看书，当场就进来了。夸娘娘气韵如初，更胜往昔……昨儿个晚上，圣上就歇在了长春宫！”云袖的声音带着扬眉吐气的快意。
“今儿一早，内务府总管亲自带着上好的冬碳锦缎，还有各色珍玩补品送来了。往日那些躲着我们走的势利眼，现在恨不得把脸都笑烂。”
说话间，已到了长春宫主殿外。殿内温暖如春，熏香更浓。云袖示意杜栀在殿外稍候，自己快步进去通传。
很快，一个穿着体面的大宫女走了出来，正是长春宫昭仪的心腹，芳苓姑姑。
她在杜栀身上扫了一圈，看到她洗得发白的旧宫装和冻得通红的手，眉头微蹙了，“杜栀？随我进来吧，娘娘要见你。”
殿内温暖非常，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宫装丽人。
长春宫昭仪沈氏，不过二十许人。今日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外罩一件银狐皮镶边的坎肩，云鬓高挽。
脸上薄施粉黛，果然如云袖所言，那些曾让她痛不欲生的红疹几乎消退不见，只余下极淡的几处小印，被细腻的粉遮掩着。
更重要的是她的气色，双颊透出健康的红晕，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杜栀不敢多看，立刻垂首，依礼深深下拜：“奴婢杜栀，叩见昭仪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沈昭仪声音清越，她眸光落在杜栀身上，带着几分好奇。“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杜栀依言微微抬头，依旧垂着眼帘，姿态恭谨。
沈昭仪眸子闪过一缕诧异。
眼前这小宫女，虽衣着破旧，但十分清秀。露出的肌肤细腻光洁，透着健康莹润的光泽。
“云袖那丫头，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她端起手边一盏温热的蜜露，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那药，是你自己做的？”
“回娘娘，”杜栀声色谦卑，“奴婢家中曾有长辈略通些粗浅的医理，留下些偏方。奴婢脸上曾也……有过顽疾，便是靠那方子调理好的。”
“前几日见云袖姐姐为娘娘忧心，奴婢感同身受，才斗胆将仅存的自用药膏献上，只盼能略解娘娘烦忧。万幸……似乎对娘娘的贵体也有些微末效用。”
沈昭仪静静听着，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这小宫女，倒是个伶俐的。不居功，不夸大，言辞得体，熨帖得很。
“微末效用？”沈昭仪轻笑一声，放下茶盏，“你那药膏，对本宫而言，便是雪中送炭，枯木逢春的灵药。”她语气转厉，“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献药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杜栀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再次深深拜伏下去，额头触碰到柔软的地毯：“奴婢不敢居功。那药能对娘娘凤体稍有裨益，已是奴婢天大的造化。”
她顿了顿，随即微微哽咽，“奴婢别无他求，只求娘娘能赏奴婢些实在用度，让奴婢能在栖梧殿，熬过这个冬天。”
“熬过冬天？”沈昭仪秀眉微挑，目光扫过杜栀单薄的衣衫，心中了然。
栖梧殿那位的处境，她也有所耳闻。这小宫女能在那里活下来，还弄出这等奇药，倒也有几分本事。
只可惜……眼下还不到能直接把她要过来的时机。
“云袖。”沈昭仪唤道。
“奴婢在。”
“本宫记得，前日内务府刚送来几匹厚实的棉布和絮了新棉的料子？”
“是，娘娘。都是上好的松江棉布和今年新弹的御田棉花。”
“嗯。”沈昭仪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在杜栀身上，“赏你厚棉布两匹，御田新棉十斤。再赏纹银二十两。云袖，去库房取来。”
“是！”云袖响亮地应了一声，欢快地去了。
杜栀眸中一亮，棉布和棉花，是实实在在的御寒之物，有了它们，她就能做厚实的被褥和冬衣，再也不用在冰冷的土炕上瑟瑟发抖。
二十两银子，在宫中或许不算巨款，但在底层宫女太监手中，足以打通许多关节，换取食物和必需品，甚至作为她“生意”的启动资金。
她的药，不仅要卖给宫妃，更要卖到宫墙之外。
“奴婢谢娘娘厚赏！”
沈昭仪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起来吧。东西稍后让云袖她们给你抬回去。另外……”她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那药，若还有，或是……能再制些出来？”
杜栀立刻明白，这才是沈昭仪召见她的目的。
“回娘娘，”杜栀谨慎地答道，“那药膏所需药材颇为难寻，奴婢定当尽力，只是……需些时日。”她没有把话说死，既表明了困难，也留下了希望。
沈昭仪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本宫知道了。你且安心回去，若有所缺的药材，告知云袖一声便是。”
“把小厨房新制的点心也包一匣子，给杜栀带回去。”
“是，娘娘。”
杜栀跟在抬着箩筐的太监身后，走出殿门，怀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点心匣子，里面是枣泥酥和松子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