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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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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妤最近的状态有点down,干什么都感觉有点提不起劲儿,乐队排练的时候也没有之前饿活跃劲儿,杨洡私底下还问过鄢溪西。
鄢溪西没说什么,当初沈靖妤再三强调,不让她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所以鄢溪西说得那叫一个模棱两可,她说沈靖妤最近,为情所困。
杨洡问她为哪般情,鄢溪西则回不可说,只说也许很快就会见分晓。
不过大家都没料到的是,沈靖妤这奇怪的状态,已经闹到某些有心之人面前了。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101乐队迎来了又一个表演日。
演出从开场就极为顺利,一直到杨洡的solo表演结束,酒吧的气氛都非常peace。直到...SHEEP里走进来一位脸色苍白,身体单薄到有些病态的女人。
从进门开始,她就在有目的的找人。
“杨洡,沈靖妤呢?”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缝隙挤进前排,站在舞台正下方盯着杨洡,她看人极有侵略性,是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被她盯久了,总觉得有些麻麻的。
认出来人,杨洡并没有理会,原本打算下台休息的杨洡又跟观众聊起了天,她怕底下那位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这会儿拖着时间,让雷绵有时间来处理这件事,避免给酒吧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杨洡!我问你沈靖妤在哪!”
女人丝毫不按套路出牌,雷绵确实派了服务生过来劝说,但没想到这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不达目的不罢休。
也不是雷绵不愿意露面,而是她知道这位“神仙”看见她之后,可能会更“疯”。
只是现在这个场面,她再不出去恐怕就真的要失控了,她自诩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但她都无法预料这位姐...待会儿能做出什么事来。
等在旁边的雷绵本打算亲自过去,结果还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沈靖妤直接从舞台上跳下去,拉起女人就往后门走,果断地关上门,直接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和探寻。
“曾筠,你要干嘛?”
沈靖妤关上门后立刻甩开了自己的手,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笑意。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被叫曾筠的女人表情哀怨,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不知道实情的路人,或许还会觉得是沈靖妤负了人家。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靖妤不知道曾筠又是在哪里听说的这个消息,先不说她目前依旧是单身的状态,再说了,就算是她有了对象、有了喜欢的人,又关曾筠什么事?
“我听人说,你最近有个联系很密切的女人,听说她很美,也常常出现在你身边。”曾筠自顾自地说道:“我就是想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爱你,而我...又是不是真的比不上她。”
“靖妤,你凭什么要选择她而不选择我?我已经爱了你快十年,十年的感情,真的比不上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给你带来的新鲜感吗?”
沈靖妤冷笑一声,毫不留情戳穿了对方的伪装,“曾筠,我拜托你收起你的虚伪可以吗?十年的感情?这十年,我不过是你用来伪装深情的棋子,其实你也没多爱我不是吗?”
“不是的靖妤!我爱你啊!”曾筠失控地抱住沈靖妤的腰,眼泪不停地流,“我明明很爱你,是你!是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爱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这个世道对同性恋的指责?这几年已经好很多了不是吗?”
“你能不能,来爱一爱我呢?我是真的每一天都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她哭得不能自已,可沈靖妤全程都揣着手冷眼旁观,态度冷淡而坚决。
曾筠似乎也意识到了沈靖妤的变化,她再次确认对方或许真的有了新欢。
“靖妤,医生说,我或许没几年可活了...”曾筠泄了气,抱紧沈靖妤的手臂也缓缓垂下。
因为这句话,沈靖妤紧皱的眉间纹路,又添了几根新痕。
她真的没办法...再说出什么重话。
*
酒吧里,杨洡和鄢溪西重新回到台上,表演完了今天的最后一首歌,虽然沈靖妤没在台上,但鄢溪西和杨洡临时顶上她的部分倒也不算违和。
尽快结束了表演,两人回到后台的休息室里,雷绵和代禺知已经等在在里面了。
见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就连杨洡都破天荒的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更别说雷绵和鄢溪西了,特别是鄢溪西,整个人都写满了烦躁。
代禺知试探道:“她就是你们之前提过的那个人吗?”
是上次在探案馆,沈靖妤睡着之后大家提起过的那位...不可说。
也许是怕代禺知被误伤,杨洡配合鄢溪西一起,给代禺知介绍了一下曾筠和沈靖妤的往事。
......
事情的开始,要从高一第一学期说起。
小时候,曾筠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小学的时候就确诊的心脏病,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医生断言她活不过20岁。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较之普通同学要差很多,她被妈妈勒令不准参加体育活动,所有运动她都不可以做,就连老师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同班同学虽然不爱跟她一起玩,但大都会迁就她,跑过她身边的时候会刻意避开她,很怕把她撞伤。
曾筠家庭条件不错,又因为身体原因,她想要的一切东西,她最后几乎都能得到,得不到的,她也学会了示弱,用自己脆弱的身体当作筹码,以此换取自己想要的结果。
沈靖妤从小就是个开心果儿,她跟班上同学的关系都挺不错,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曾筠的事情后,总是会多关照她一些。
那时候,曾筠因为年纪慢慢变大,心脏负荷增加,需要经常到蜀城的医院检查治疗,一去就是一两个月。
沈靖妤就天天在□□上给她发随堂笔记,雷打不动的每天关心她的身体,还经常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对于沈靖妤来说,这是她对同学的关心,可对曾筠来说,沈靖妤就是她白色病房内唯一的彩色。
她把沈靖妤当作自己的上岸的“绳索”,在日复一日的关心中,曾筠对沈靖妤的感情变了,她开始给沈靖妤发一些暧昧不清的话,但...终归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沈靖妤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想。
依旧是无条件的对曾筠好,这让曾筠误以为,沈靖妤也喜欢她,于是心安理得的,单方面跟沈靖妤谈起了恋爱。
等曾筠治疗结束回学校以后,沈靖妤就停止了对曾筠每天的问候,想也是,同学都在身边了,还每天发消息干什么,那时候她每天其实挺忙的,忙着学习、忙着练琴、忙着画画,之前能每天抽出点时间来关心曾筠,纯粹是因为她人好。
一开始曾筠还以为沈靖妤是在跟自己避嫌,后来才发现沈靖妤压根儿就不是那种意思,她一方面对沈靖妤感到无语,另一方面又下定决定一定要搞定沈靖妤,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不甘。
为了引起沈靖妤的注意,曾筠随便找了一个男生,两人谈起了校园恋爱,原以为沈靖妤能表示点什么,结果沈靖妤对此...表示了祝福...
那次的治疗,曾筠听到了医生和父母的对话,她听到医生说自己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手术新安装的支架也有效期,往后的每一年,她都必须去医院接受检查,时间是三个月;也就是说,她的一生如此短暂,却还要每年比其他人少三个月的时间。
她怨,怨老天不公,但好在,她的身边还有沈靖妤。
可是等她回到学校才发现,她以为能够陪她走完这短暂一生的人,早已违背了她们的誓言。她想,凭什么?凭什么沈靖妤可以活得这样肆意?
所以,她要拉着她,共沉沦;沈靖妤,也别想摆脱她。
曾筠一边应付自己不喜欢的男友,一边禁止沈靖妤跟其他女生交往。
鄢溪西是第一个被曾筠盯上的人。
分班之后,沈靖妤跟鄢溪西做了同桌,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变好,曾筠因为长时间的住院影响了成绩,被分到了另外的班级,她只能每天看着沈靖妤和鄢溪西勾肩搭背,吃饭、放学,都在一起。
在私底下,曾筠找过沈靖妤,问她为什么不跟自己玩,沈靖妤说怕影响曾筠谈恋爱,这个回答,当时差点把曾筠气个半死。
曾筠善用可怜的低姿态,沈靖妤也最不会处理这些事,很多时候都会答应对方;但涉及到自己的朋友,沈靖妤只说以后会带着曾筠一起玩,没有像曾筠请求的那样,和鄢溪西断交。
见沈靖妤不同意自己,曾筠转头就找上了鄢溪西,和面对沈靖妤采用的低姿态不同,她对鄢溪西的态度不可谓不高傲,她甚至直接警告对方,离沈靖妤远一点,不然就让自己混社会的男朋友教训鄢溪西。
可鄢溪西是什么人?微微一笑之后,说了句傻逼。
鄢溪西也不是没跟沈靖妤说过这件事,但沈靖妤怎么都不太相信,因为曾筠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柔弱可怜的形象,跟鄢溪西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一开始,沈靖妤还以为是鄢溪西和曾筠私底下有矛盾,互相都不喜欢对方才这样。
那时候,她甚至贴心的把两人分得远远的,从来不会拉着两人一起玩,有鄢溪西的局就没有曾筠,有曾筠的时候,她就不会叫鄢溪西。
直到后来,雷绵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沈靖妤这才重新认识到曾筠的两副面孔。
雷绵高中的时候离开了乐城,去了一所私立国际学校,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来,老同学兼追星搭子太久没见,沈靖妤自然巴不得每天都黏着雷绵一起玩,也曾热情的介绍了曾筠和雷绵互相认识。
当着沈靖妤的面还友好得很,私底下曾筠对雷绵的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雷绵自然也不惯着,直接把这事儿当着曾筠的面告诉了沈靖妤,事情的最后,自然是以曾筠的眼泪作为结局。
这事儿也不是头一回出现了,沈靖妤自然不会再用个例来解释这件事,鄢溪西和雷绵的性格她也了解,这两人确实没有必要骗她什么,特别是雷绵,以前甚至都不认识曾筠...
说来也巧,当时也是鄢溪西告诉沈靖妤,曾筠喜欢她。
喜欢这个词对于高中时期的沈靖妤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第一瞬间的反应是不相信,因为曾筠前不久才刚和前男友分手。
那时候的鄢溪西是个直球选手,抓起沈靖妤的小天才电话手表就给曾筠发消息,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
曾筠以为是沈靖妤本人发的,还想着是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感动了对方,于是大方承认了自己喜欢沈靖妤这件事。
“看见没?我说她喜欢你吧?一天净整些歪门邪道!”鄢溪西把手表丢回沈靖妤怀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喜欢...我?为什么啊?”沈靖妤不明白,也不理解,从曾筠对她的表现来看,她们不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她巴不得把你身边玩得好的女性朋友都杀了,这还不叫喜欢你吗?”鄢溪西带着不满地问:“你不会准备跟她搞在一起吧?”
“不不不...我不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