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次抽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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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神域·树屋】
我捧着最后一口蜜果，把松针茶喝得只剩沉底的碎叶，才满足地叹了口气。树屋被萤火烘得暖黄，SUGA把藤编托盘收到背后，耳尖还沾着一点蜜糖，像偷偷抹了亮粉。
“阿堇……”他跪坐在我左侧，指尖在苔藓地毯上画圈，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铃声盖过，“你……什么时候认识V的呀？”
我愣了半秒。
“就……在F星医院的。”
“哦。”他垂眼，睫毛在脸颊投出两弯细月，指尖却悄悄把刚才画好的圈揉碎，像要把那点酸涩也揉进泥土。
“他……对你很好？”声音更轻，带着潮气。
我回忆了一下V单膝跪地替我治伤的样子，点头：“算吧。”
SUGA没再吭声，只是背过身去，把托盘里的蜜渍用树叶一点点擦净，动作慢得像在擦自己的心脏。翠绿的影子投在树屋墙上，微微发抖。
忽然，门口风铃草“叮”地一声脆响——
“哟，老树，我又不请自来了。”
金色裂隙撕开空气，V踏进来，披风上还沾着晨曦的碎屑。今天他换了身月白礼服，肩线被金丝羽翎勾得锋利，金瞳在萤火里像两枚被点燃的琥珀。
他先朝我伸手，掌心躺着一枚缩小版的曦光钥匙扣，背面刻着极小的“V?Q”，然后才看向SUGA，笑得温文尔雅：“森林最近湿度超标，我替阿堇带了干燥晶石，免得她晚上关节疼。”
SUGA指尖还沾着蜜，悄悄在背后抹在藤蔓上，声音软却带刺：“不劳费心，我调了树汁药膏，比某些发光石头管用。”
V挑眉，羽翼“刷”地展开半扇，把树屋顶上的萤火扇得乱飞：“发光石头至少不会招虫子。”
我坐在中间，左手被SUGA悄悄勾住小指，右手被V扣住腕骨，两人一左一右，笑得和风细雨，气压却低得让我耳膜发疼。
“阿堇，”V侧头，金瞳里映着我，也映着SUGA的半边影子，“今晚去我神域？我新种了不会凋谢的曦光向日葵，给你当小夜灯。”
SUGA耳尖抖了抖，指尖在我掌心写了个小小的“别去”，声音更低：“树屋今晚有萤火雨，比人工花好看。”
我干笑两声，正想打圆场，树屋门口忽然“咚”地一声——
系统提示冰冷插播：
【检测到外界□□生命体征：0】
【强制弹出倒计时：10、9——】
眼前一黑，意识被猛地拽走，最后一幕是V和SUGA同时伸过来的手，以及两人脸上骤然碎裂的慌张。
【垃圾星Ω-19·废弃冷却渠】
发现我失踪的，是这一批同来的平民学生——祝祝。
她和我住同一间临时帐篷，凌晨四点起夜，摸到我床铺空着，以为我去上厕所。等到运输机返航装卸，所有人排队点名，她才发现我一夜未归。
“堇芊没回来。”
她举手，声音在雨里发颤。
负责人只回了句：“再等等。”
在几天后的祝祝，沿着冷却渠一路清理污染物时，偶然她在锈红密封箱旁看见了——
那具尸体蜷缩成小小一团，防护服被酸雨蚀得只剩半幅，左胸焦黑绽开，脸肿胀发紫。
祝祝跪在污水里，手指悬在半空，不敢碰。
“……堇芊？”
她声音被风撕碎，回头冲运输舰方向嘶喊：
“来人——这里有人死了——”
【曦曜主校区·6周后】
A-17宿舍楼空了大半。
先是隔壁班的平民学生，再是帝国交换生，最后连教官都开始失踪。
官方通报只有一句：
“实战演练区域污染物等级异常升高，暂停一切校外任务。”
可前线频道却炸开了锅——
【A级魇蜥·编号γ-12出现人形特征】
【B级污染物群出现“战术包围”行为】
【烈焰军团伤亡率17%→34%】
JK上将的旗舰“赫卡忒号”在一个月内三次返港，每一次都带回更坏的战报。
赤发被硝烟染成暗红，耳坠的火晶裂了半颗，他却没空换。
议会大厅里，帝国使团起身离席，双头鹰旗在曦曜城上空卷起，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明天会更好（7）·群聊记录】
祝祝：堇芊没回来。
薇娅：祝祝说看到她的……尸体了。
鲁塔：我不信。
鲁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具尸体肯定不是她！
唐梨：指纹、虹膜、DNA全都吻合，你别自欺欺人了。
鲁塔：……
【五天后】
索玛：前线传来消息，失踪学生最后坐标，都指向Ω-19。
唐梨：学校把档案封存了，连名字都不让提。
鲁塔：我申请返航，被驳回了三次。
维娅：我爸说，议会正在考虑“弃置垃圾星”，把整片星域划为红区。
【7月27日深夜】
鲁塔：今天又有两个人不见了。
鲁塔：再这样下去，我们七个就是下一批。
唐梨：你们去吗。
剩余五人：去！。
【黑暗神域·幽梦神殿】
意识像被一只冰凉的手从深渊里拎起，又轻飘飘地搁在羽毛上。我睁眼，最先闯入视野的是高穹——一整面倒置的夜空，星辰被锁在黑曜晶石里，像无数只蒙尘的萤火虫，偶尔闪一下，便簌簌落下银灰光屑。空气里浮着极淡的冷香，是夜雾、紫罗兰与旧书页混合的味道，吸入肺里，连心跳都慢半拍。
脚下地面由整块黑玛瑙凿成，却透明得能看清下方流动的星河；每一步踩上去，星轨便微微扭曲，像踩在一场被按了静音键的梦境。七十二根暗银立柱环绕，柱身缠满会呼吸的梦境纹路——时而化作振翅的蝶，时而凝成闭合的眼，周而复始。殿顶垂下亿万条极细的黑纱，无风自舞，纱上绣着流动的紫萤石碎光，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流星雨。
王座位于神殿最深处，由一整块黑曜石雕刻而成，椅背高耸，呈张开的羽翼状，却并非光明神的灿金，而是夜色本身——黑得连光都无法逃逸。扶手上嵌着两枚硕大的紫水晶，内部封存着缓缓旋转的星云。黑暗神·J-Hope就坐在那上面，银发垂落至脚踝，发尾泛着冷月般的幽紫；披风铺陈成一片星河，随着呼吸起伏，星屑便簌簌坠落，在地面汇成一条细碎的光河。
他左腿屈起，右腿懒散地伸直，赤足踩在地面的星轨上，脚踝处锁着一圈极细的黑曜石链，链上坠着一粒会呼吸的紫萤石，与心跳同频。左手支颐，右手搭在扶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水晶，声音清脆，却像敲在颅骨上。
见我睁眼，他睫毛微颤，右眼紫水晶在幽暗里亮了一下，像湖面破冰。
“……找到你了。”
嗓音低而哑，带着一点刚醒的沙哑，却莫名缱绻。他起身，披风扬起，星屑纷扬如雪，几步便走到我面前。赤足踩过的地方，星轨自动让开，像被夜色臣服。
我下意识后退，却撞上一根立柱，黑纱垂落，缠住我手腕。他抬手，冰凉的指腹贴上我左胸——那里原本该有弹孔，此刻只剩一道淡绿的叶脉纹路，是SUGA留下的最后一口气。
“疼吗？”
声音轻得像在数我的睫毛。我摇头，他却不信，指尖顺着叶脉纹路描摹，每描一下，紫萤石便亮一分，像替我把未散的疼吸纳，也渐渐把叶脉给消除了，留下了紫萤石形状。
“……我替你疼。”
他低声笑，唇角弯出一点病态的弧度，紫水晶瞳仁里映着我苍白的脸，像两枚被冰封的月亮。下一秒，他俯身，把我打横抱起——披风自动扬起，将我与外界彻底隔绝，只剩冷香与心跳。
“睡吧，乖乖。”
王座扶手上的紫水晶亮起，黑纱垂落，织成一张悬空的吊床。我被放在上面，黑纱柔软却冰凉，像被夜色拥抱。他屈膝半跪，替我拨开额前碎发，声音低得近乎气音：
“在我这，没人能再伤你。”
我眼皮发沉，听见他起身时锁链轻响，像某种仪式的前奏。
同一时刻，现实世界·地下城负三十层。
Colonel倚在落地窗边，指尖转着那枚“深渊-β”芯片，狐狸眼倒映着远处垃圾星的火光。她哼着旧时代的小调，声音却戛然而止——
玻璃上，忽然映出一双紫水晶的瞳仁。
“谁？”
她猛地回身，袖口滑出微型电磁枪，却只听“咔哒”一声，枪体被黑雾侵蚀，锈成废铁。整间办公室的灯同时熄灭，黑纱从天花板垂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夜。
J-Hope从阴影里走出，银发在应急灯里泛着冷紫，披风边缘的星河纹路缓缓流动，像一条被唤醒的黑水河。
“出来。”Colonel眯眼。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指尖凝出一粒紫黑色的梦境种子，轻轻一弹——
种子落地即化作无数黑纱，瞬间缠住Colonel四肢。她挣扎，黑纱却越收越紧，像被夜色勒住喉咙。
“她是我的人。”
J-Hope终于开口，声音低柔，却带着一点病态的笑意。
“谁准你碰她？”
黑纱骤然收紧，Colonel的瞳孔因窒息而放大。
下一秒，黑纱化作亿万只夜蝶，蝶翼上睁开紫水晶的瞳孔，同时眨动。Colonel的身体在蝶群里寸寸碎裂，像被梦境拆解，连血珠都被夜色吞噬，未落地便已蒸发。
芯片落在地面，被一只赤足踩碎，粉末顺着星轨流入地底，成为神殿新的奠基石。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次抽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