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患病 ...
-
“我敢肯定一定是他伤害了维奇，我一开始就说了他们不适合做朋友。”
温德夫人捧着温热的牛奶，罗西太太闻言有些难过，“没关系的温德，维奇和你很像，他不会因此感到难过，这些天他晚上也没有回来，他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帮安东尼守着灯塔。”
温德太太无言的将牛奶放下，“我很想说这不符合规定，但你们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
“镇长都没说什么温德。”
日子一天天平静的过去，契尔温的小院开满了鲜花，他知道很多植物的知识，笨拙的打理，看着满院的鲜花，和他想要的一模一样，但是有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夏天的午后不适合在外面睡午觉，契尔温坐在玻璃后面吹风，他看着外面的空地觉得晚上去那里睡着看星星或许非常不错，这时候他就回想起了维奇的邀请，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天空，月亮就像是站在维奇的身后...在露台上睡觉一定像是睡在星空里。
他想象着那副画面，在原本的颜色上抹上了重重的蓝。
在这个一成不变的小镇里，一切的变化都是那么的明显。维奇和契尔温每天晚上不再继续在石凳上聊天了，他下班后回到了露台上发呆，而契尔温也很少出来社交，这一切变化发生的莫名其妙，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得上来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他们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成为朋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决裂了，只有温德太太依然对契尔温态度不佳。
“一定是契尔温做了什么。”她这样说道。
两个小姑娘很快发现了这个事情，奥罗拉回忆起之前和哥哥们一起玩耍野餐的画面，心中无限的难过，她擦了擦眼泪，握住了雪莉的手，“之前哥哥是多么的快乐啊，他现在肯定非常伤心。”
雪莉抱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脸颊，“别担心奥罗拉，现在放假了，我们可以多来陪他。”
奥罗拉看着好朋友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姑娘躲在树干后面观察着维奇的一举一动，分析着他此刻的情绪。
“他现在在整理货架，很认真，我看不出他有没有伤心。”
“哥哥工作的时候不会有很强烈的情绪，我们等他下班吧。”
中午维奇回家用了午餐，两个小姑娘像是特工一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避开所有的人群。
玛丽莲阿姨无奈的看着维奇的背影，很快发现他身后两个小姑娘鬼鬼祟祟的跟着。
“你们在做什么？”
她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奥罗拉吓了一跳，“哦，玛丽莲阿姨下午好。”
“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跟踪哥哥。”
“嗯。”她没有对这个行为发表任何看法，“那让我猜猜，你们应该在哪儿吃午餐。”
“嗯...”
两个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她们出来找哥哥，家里不会准备自己的那份食物。
玛丽莲笑了笑，“去我家吃饭好吗？”
奥罗拉有些纠结，“谢谢你玛丽莲阿姨，但我想和哥哥一起。”
“好吧。”她看了一眼前面，“他还在等你们，快点去吧。”
两个小姑娘看过去，发现哥哥真的站在一颗柠檬树下看着她们。
“雪莉我们早就暴露了。”
奥罗拉有些丧气，但很快她又开心起来，“走吧，哥哥在等我们一起准备午餐。”
她们和玛丽莲告别之后手牵着手跑向维奇，青年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姑娘没有说话，他问道：“你们不想打扰我工作对吗？”
“是这样。”她们不禁有些心虚。
维奇露出一个笑，揉了揉奥罗拉的头，“想吃什么？”
小姑娘立马开始点菜，但很快她意识到哥哥不怎么做饭，家里或许没什么食材。
“哥哥，可以吃什么？”
维奇看了她一眼，“只有面包。”
“好吧，那我和雪莉只需要一点点奶油就好了。”
她有些失望，但立马将自己哄好，看着头顶金黄的柠檬，提议到，“我们或许可以摘一些回去做蛋糕或者饮料，这样午餐就丰富多了。”
维奇低头笑了一下，“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
“我的时间很充裕。”
她们对视一眼，雪莉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奥罗拉立马开始点菜。
“我前菜想要沙拉，如果有水果拼盘就更好了哥哥，我想吃哈密瓜。嗯，汤就由雪莉决定吧，我一定要试试火腿三明治，里面要放很多的开心果，最后饮料和蛋糕可以用柠檬做吗哥哥？”
“我不会你说的三明治。”
“只要有火腿和开心果就好了，其它的应该和正常的三明治一样。”
维奇看向雪莉，小姑娘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吃面条，那么可以煮蔬菜浓汤吗？加上面条的版本。”
“可以。”
因为奥罗拉一定要柠檬出现在餐桌上，维奇摘了几颗回家，两位小姑娘决心要自己制作蛋糕和柠檬水，维奇只好将厨房分了一半给她们。
“这样会节省很多时间的哥哥。”
奥罗拉边说边往柠檬水里加蜂蜜。
罗西太太从窗户上看到了他们回家，没一会儿小老太太就端着一碟子甜杏仁饼上来敲门了。
“中午好维奇。”
“中午好。”
“这是给你们的，餐后甜点，祝你们用餐愉快。”
维奇合上门转身对上两个小姑娘从厨房探出来的亮晶晶的视线。“我听到了罗西太太的声音。”
“嗯，她给我们送来了甜点。”
奥罗拉闻言兴奋的走了出来，看到维奇手上叶片形状洒满糖霜的饼干，“我现在就想要吃一块，但是你不会同意的对吗？”
“你想的没错。”
维奇将饼干放进了冰箱里。
奥罗拉没有多失望，因为午餐的时候她还是吃到了那些杏仁饼。
用完午餐维奇还要出去工作，两个小姑娘留在家里收拾厨房，等她们将剩下的柠檬水放进冰箱，意外发现维奇给她们留下的蛋糕。
“哥哥说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吃。”
“虽然他看不到但我们最好还是听话，因为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好吧雪莉，我们要去露台上吹一会儿风吗？”
她们想要搬两条凳子去露台，结果发现露台边上已经放着了。
“看来哥哥连这个都为我们准备好了。”
雪莉坐下来趴在微微发烫的石头围墙上看着下面的镇子，圣布里奇的叶子时不时擦过她的脚，“有些痒。”
奥罗拉看了一眼，和她一起将凳子往后挪了一些。
“我们应该做什么？”
“不知道。”
奥罗拉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周末，哥哥需要上班。”
雪莉想了想，忽然道：“我觉得他应该不会伤心，他依然在努力的工作。”
“之前他们是朋友的时候哥哥就只有周末才会出来玩，现在他们不是朋友了，也还是一样的。”
雪莉说出了自己的观察，奥罗拉想了想，觉得好朋友说的很对，“在契尔温哥哥来之前哥哥就一直是这样的。”
“奥罗拉，哥哥为什么这么努力的赚钱，明明他一个人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如果我没有记错还有几个月哥哥就21岁了，再过两年他就会组建家庭，是因为这个吗？”
“不，当然不是。”奥罗拉知道维奇赚钱是为了什么，她只告诉雪莉哥哥想要去找自己的家人，引来小姑娘好奇的追问，“哥哥是收养的吗？”
她想起奥罗拉的父母对维奇并不好，就像她的养父母对她不好一样。
奥罗拉摇了摇头，小姑娘脸上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声音洪亮的告诉雪莉，“维奇是我的亲哥哥。”
雪莉不太懂，那为什么玛蒂娜阿姨和里卡多叔叔对他并不好？她看着好朋友，明白这个问题不能问她。
时间来到七月的末尾，这一天对石头房子里的所有人都至关重要，他们很早就爬起来准备打扫家里，等到奥罗拉起床，他们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等在门口，“生日快乐亲爱的。”然后让她能够在一睁眼就收到祝福。
小姑娘穿着新裙子激动的往山下跑，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在向她问好和祝福，她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她将它带到了红房子。
“咚咚。”
维奇打开了门，门外奥罗拉兴奋的笑脸通红，他递上了自己的礼物，小姑娘更加的快活。
“谢谢哥哥。”
她亲亲密密的拥抱了维奇一下，“哥哥，可以邀请你来一起用午餐吗？”
她脸上挂着期待，她知道哥哥和家人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维奇看了她很久，最后还是拒绝了妹妹，“抱歉奥罗拉，有我的参与聚餐并不会更加的快乐。”
他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冰淇淋蛋糕，“仅限今天，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奥罗拉还是有一些失落，雪莉很快来到了镇上，奥罗拉下去牵着她的手上来，两个小姑娘一起吃完了蛋糕，然后和维奇告别，回了家。
维奇下去浇花，各色的波斯菊已经出现花苞，维奇想起前两天看到的金盏花花苞，已经在篱笆边上绽开了黄色的花朵，奥罗拉可能会回来，于是记下了这件事情。
金发青年从山上下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和维奇打个招呼，正犹豫着，青年转身走进了屋子里，他也沉默的转身回了小白楼。
维奇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妹妹过来，第一轮开放的金盏花也没有等来她。
维奇没有多想，可能她有别的事情，几天后却老是在镇上看到几乎不会下来的玛蒂娜。
最近她一直在刻意的接近自己。
虽然她从来不过来搭话，但总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在维奇不远处，希望青年能够主动走上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维奇烦躁的避开她，她又急切的追了上来。
几天过后他压抑着内心的不安走到了玛蒂娜的面前，“您想说什么？”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面上满是痛苦的痕迹，“奥罗拉反复发烧，镇上的医生说，她可能患上了肿瘤。”
青年的眉头一下子皱的死紧，“你没有带她去城里的医院？”
“她现在在镇上的医院，里卡多在外面买下了一间商铺，为奥罗拉过完生日他就拿着所有钱离开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还要照顾爸爸妈妈......”
维奇看着她喋喋不休的说着，愤怒让他冷静下来，他看着这个女人，她没有自己生存的能力，所以最爱的女儿生了重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同时要照顾老人，于是心安理得的让奥罗拉一个人在医院里；她无法向儿子低头，所以每天跟在他附近等待他主动去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这可能耽误治疗。
维奇看着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没有办法对，玛蒂娜的行为苛责什么，他的语气平缓下来询问道：“镇上的医院治不好她对吗？”
玛蒂娜点了点头，维奇安抚了她两句，立马下山奔往医院，小姑娘躺在一块帘子隔出来的小单间里输着液，医生告诉维奇输的是退烧药，但青年不用摸妹妹的额头，都知道她一定发着高热。
医生看着她通红的脸，将手指压在了奥罗拉的左侧脖颈上，“这里长了一个硬块，不确定其他地方有没有，初步判断是霍奇金淋巴瘤。”
“我建议立马转入巴斯利的中心医院，那里治疗很有一手，但需要不菲的费用，我和玛蒂娜聊过，她试图去向镇长申请补助，但是岛上没有关于这个肿瘤的社会补助，只有对面的大陆才有，她想要带着小姑娘过去，出于安全考虑，如果有足够的钱，不建议出海。”
“她的高烧一直不退，肿瘤在不断的生长，再拖就危险了。”
“烧了几天？”
“一个星期，一直反复着。”
几乎没有多想，维奇辞去了工作，他回家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当天晚上就带上奥罗拉坐船去了岛上的主城，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确定是霍奇金，可以根治，但是需要很多的钱维持漫长的化疗周期，维奇直接一次性付清了半年的化疗费用。
中途奥罗拉断断续续的醒来过几次，每一次睁开眼睛都是陌生的环境，小姑娘忍下心中的不安，不断的告诉哥哥自己没事，但等她睡着后眼角的泪水清晰可见。
第三天退烧后奥罗拉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告诉维奇需要切除肿大的淋巴结，因为是在脖子上维奇有些担心，但医院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几乎没有风险。
“它已经长的很大了，你们应该早一些送来，可以根治，不过治疗周期比别人要长，我们会一直观察她的情况，现在一直高烧不退，可能需要住院3周确保没有感染，正常来说稳定之后每两周过来化疗一次就可以。”
“我们查看了她之前的就诊记录，显示入院之前已经反复高烧了一个星期，这可能导致一些功能性损伤和心脏问题，严重一些...”他指了指脑子，“可能会造成的问题我们并不好说，之后还需要再仔细的检查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出院。”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患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