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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忆篇 ...

  •   萧启按照血棘给的地址来到了中城区。
      中城区的街道和他印象里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街道干净规整,随处可见的人工智能电子监控。小区内也有基础的绿植覆盖,充满生活情调,和下城区的脏乱简直天差地别。
      萧启带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混入了小区。
      这身打扮理应会引人怀疑,但因为萧启太过出众的眉眼和气质,其他人看了他一眼又纷纷转开,就好像看一个特立独行的年轻人。
      萧启很低调,但后面跟着的尾巴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双手插兜,像是回自家小区一样惬意。
      萧启压低声音问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
      血棘吹了声口哨,
      “万一我家宝贝被人抓走了怎么办,我可得小心看着。”
      萧启曾经以为自己也算是没脸没皮的人,比起血棘真的自愧不如。
      萧启按照详细地址敲响了那个男人的房门。
      “谁啊?”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一个听起来体重严重超标的男人踢踢踏踏地走到了门边。
      “快递派送。”
      “什么快递还有人工派送……”
      男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开了门。
      门只开了一条缝,直接被萧启一脚踹开。
      男人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萧启俯视他,问道,
      “你认不认识季罗?”
      男人的长相极其普通,一双如米粒般大小的眼睛嵌在厚厚的脸盘中,滴溜溜转的样子让人恶心。
      “不、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
      萧启再一脚踹到他的小腿上,男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认不认识?”
      “你、你们要做什么?!”
      萧启接着一脚踹向他的大腿,
      “不做什么,问问你对季罗做了什么?”
      男人整张脸都涨红了,痛得直吸气,
      “我还能做什么?!为了那个臭婊子,我老婆都要跟我离婚了!”
      萧启蹲下身,朝他的侧脸用力揍了一拳,
      “你有老婆,你还把她从下城区带出来?”
      说完,又是一拳,男人浑身都在发抖,
      “是她自己说要跟我出来的!我又没有逼她!”
      萧启连着揍了他好几拳,男人整张脸都肿了,
      “然后呢?把她带出来为什么又不要她?”
      男人鼻子都出血了,眼冒金星,连萧启的脸都看不清了,
      “我老婆发现了!我怎么可能还留着她!她就是一个臭婊子!我警告你们,蓝星是一个法治社会,我一定会报警的!”
      “呵,”
      “你他妈的骂谁臭婊子!你就是一个连自己下半身都控制不了的烂黄瓜!”
      萧启气得狠了,每一拳都往最痛的地方重重落下,揍得男人一直惨叫。
      为了不惊扰邻居,血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在一旁抱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萧启。
      男人浑身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剧痛但不致命。
      男人甚至没有晕厥,一直痛苦地嚎叫着。
      萧启最后站了起来,像看着一块垃圾一样看着他,冷声说,
      “你们这些嫖客比妓女更下贱。”
      血棘慢条斯理地走了上来,啧啧两声,然后往萧启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宝贝,杀了他吧。”
      男人看到萧启手里的枪支瞳孔骤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男人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翻过身来朝萧启跪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玩弄她,对不起。”
      “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没想到的!我以为她还会回去的。”
      “你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玩女人了!我发誓!”
      萧启拿着枪的手都在抖,
      他垂眼看着这个像烂泥一样的人,
      “临死才想着要道歉吗?”
      男人极度地恐惧,
      “求求你,我还有孩子,我还要支付孩子的赡养费,不能杀我,我老婆身上有病,她工作不了,我还要养孩子!”
      萧启嘲讽地笑了,
      “你他妈就是一个畜生。”
      说完,抬腿又是一脚,转身走了。
      血棘原本还津津有味地看戏,没想到萧启走得这么突然,笑着拉萧启的手,
      “宝贝,真不杀他?”
      萧启直接把手上的枪狠狠摔在他身上,
      血棘接过枪塞回衣服里,快步跟上他。
      萧启走路速度很快,周围都带起一阵风,又好像整个人带着一团火气。
      血棘跟在他后面,跟着他上车,跟着他回到下城区,跟着他回到了租房。
      “你给我滚。”
      萧启抵住门不让他进,
      血棘手挡在门上,
      “宝贝,没有把人利用完就扔的道理,你还没有给我支付报酬呢。”
      如果说,萧启最有长进的一点,就是他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
      “我赖账了,你滚吧。”
      血棘笑了,
      “没有这样做买卖的道理,我手上还有很多你要的东西。”
      “我不在乎了,你给我滚!”
      血棘猛地一用力,推开了萧启,闪进了房间,然后把门关上,背对着门看着萧启笑。
      萧启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宝贝,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血棘一点都不掩饰对萧启的欲望,他闪进房间后,铺天盖地都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像一个真正的发情期的动物。
      他直勾勾地盯着萧启,像肉食动物盯住猎物,下一秒就会拆吃入腹。
      昨晚反胃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萧启不住地想干呕。
      血棘慢慢地靠近他,
      “跟我试一试,不会有什么坏处。”
      萧启就像掉进陷阱的困兽,他现在整个人都很暴躁。
      血棘一把把萧启抱住就开始亲他,萧启偏头躲开了。
      下一秒就把手探进萧启的衣服里,萧启一把抓住,用力把他推开。
      血棘收起了笑,满眼的冷意,对萧启用了全部的力道,推推搡搡间,萧启意识到,血棘是真的想强上了他。
      草!萧启真的发了狠了,最后演变成两个人厮打起来。
      谁也不让谁,互相揍得两个人都在吐血。
      就算吐血了两个人也没有停下,血棘看起来越打越兴奋,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起来。
      血棘一招反扭把萧启彻底制服在身下。
      血棘笑得得意极了,亲了一口萧启耳后的皮肤,又轻轻地往下舔咬。
      萧启越挣扎就越受控制,血棘在他耳后轻笑。
      萧启前所未有的绝望。
      萧启拼命挣扎着,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突然,他摸到了血棘衣服里的枪,萧启用力反踢了他一脚,挣脱他的桎梏,动作利落地打开枪的保险,上膛,指着他。
      枪就抵在血棘的头上。
      “唔,宝贝,这就没意思了。”
      血棘叹了口气,像是觉得很可惜。
      “滚出去。”
      “好吧,好吧。”
      血棘懒洋洋地举起双手。
      “宝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滚。”
      血棘走到门边,回头看他,萧启坐在床上仍然用枪指着他,
      “宝贝,可惜我不喜欢用药,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说完,笑了笑,带上门就走了。
      萧启在床边大口喘着气,把枪支的保险重新扣上。
      血棘是一个真正的变态,难缠的魔咒。
      萧启现在几乎枪不离手,因为血棘真的每时每刻都可能出现。
      而自己可能真的打不过他。
      血棘这种在下城区摸爬滚打多年坐在高位的身手不是萧启这种靠着蛮力能制服的。
      有时候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因为血棘会撬锁。
      萧启连换了好几个住址,但不出一天就会被血棘找到。
      当之无愧的靠售卖消息发家的酒吧老板。
      萧启连着拒绝了一个月,血棘整个人肉眼可见越来越暴躁,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欲求不满的暴躁。
      萧启现在连喝水喝营养剂都要万分小心,不是密封完好的他都不敢喝。
      尽管如此,萧启还是中招了。
      最开始萧启以为是自己最近睡眠太差,生病了。
      整个人开始发热,紧接着浑身密密麻麻地像是蚂蚁在爬。
      然后是一些不受控的反应。
      萧启浑身都在冒冷汗。
      他这辈子没想过杀人,但此时,他真的想一枪崩了血棘。
      如果他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真的会一枪解决了他,然后一枪解决掉自己。
      但慢慢的他发现浑身有些发软。
      不行,他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可能连举枪的力气都没有。
      他宁愿跳河都不愿让血棘得逞。
      萧启一秒都没有多想就跑了出去。
      他能去哪里?
      萧启以极强的意志力硬撑着,大脑飞速地盘算着。
      真的不行,跳河算了。
      反正萧启早就不想活了。
      浑身像千万只小虫在啃,令人难受极了。
      更羞耻的是,下身完全不受控的反应。
      还好下城区极黑的夜色遮掩住了,但萧启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样子莫过于此了,浑身冷汗直流,直接将身上的所有衣物都湿透了。
      他也顾不上哪些地方有监控,安全局的人最好过来一枪结果了他,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最好是。
      萧启强忍着浑身横冲直撞的欲望,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下城区乱窜。
      最后没想到,比安全局更先找到萧启的,是喻风铭。
      喻风铭看起来比他更着急,同样满头大汗,整个人也被汗水打湿,衣服显得有些凌乱,失却了平时优雅的风度,竟然比他还要狼狈。
      怎么会这样?
      他在找什么?
      喻风铭看到他的一刹那,好像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又立马跑向他,把他抱住。
      “你怎么在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喻风铭看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萧启真的撑到了顶点,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光了。
      “你不该在这里。”
      说完就彻底晕了过去,最后一刻恍然听见喻风铭带着无边痛楚的声音,
      “跟我回家,好吗?”
      ——
      意识里无穷无尽灼烧的烈焰,
      反复地炙烤着,
      所有作为动物最初的本能都被调动……
      想被爱抚……
      想被亲吻……
      想发泄欲望……
      萧启就像在被沸水煮着,翻滚的水花一下一下吞噬了他,
      他漂浮着,无法掌控,
      昏沉着,无法清醒,
      下一秒就要溺亡,
      或者,有人可以抓住他,
      “喻风铭……”
      “嗯?”
      喻风铭俯身靠近他,像大海里的最后一根浮木,萧启抱紧了他,
      “帮帮我,好不好?”
      喻风铭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帮帮我……”
      “求你……”
      喻风铭刚想开口,
      “我……”
      萧启像是在沙漠渴到脱水的旅人急切地吻上了喻风铭的唇,
      柔软的,润泽的,
      不够……
      萧启深入他的唇齿,
      还是不够……
      喻风铭彻底不会动弹了,他盯着身下的萧启,
      萧启难受极了,他抱住喻风铭往下压,像以前无数次喻风铭生气了那样柔声哄他,
      “你帮帮我,好不好?”
      “就这一次,你帮帮我。”
      “你最好了,喻风铭,”
      喻风铭整个人快崩溃了,
      萧启还在说着胡话。
      喻风铭刚刚趁着萧启昏迷的时候用医疗机器查了萧启的情况,根本无药可解。也在虚拟世界搜了一圈,这种黑市的药物,要么就是靠发泄,要么就是挨过半条命。
      他要怎么办?
      萧启醒来会不会恨他这样趁人之危?
      萧启直接伸手……粗暴地打断了喻风铭的思考。
      喻风铭冷汗瞬间滴了下来。
      接下来,是无穷无尽的混乱。
      喻风铭本该是更清醒的那个,可他看起来比萧启还要失控。
      喻风铭三十年来第一次做了卑鄙无耻的小人,不受控制地在爱欲中沉沦。
      他爱萧启,爱了整整十年。
      从他第一次拉着他看日出到后面每一次的相处。
      没有人像他一样,那样可爱。
      连被汗水打湿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皱眉忍痛的样子可爱,
      被掌控的样子可爱,
      随着浪潮浮上顶点的时候更是美得惊人,
      喻风铭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所有的感官都在沉溺。
      像冬日温泉,又像是夏日的激流。
      无穷无尽的浪潮不停歇地拍打着,
      他们一起在这一艘末日方舟上沉浮,
      没有明天,没有永恒,只有清清楚楚的此刻。
      可以感受到的,温暖的,柔软的此刻。
      完全属于彼此的此刻。
      昏天暗地的此刻。
      漫长的此刻。
      食髓知味的此刻。
      就算生命就在此刻中止,人生也了无缺憾了。
      当所有浪潮褪去,天光大亮,疲惫的旅人就在退潮后的潮湿柔软的沙滩上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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