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当局者迷，所以旁观者清；一定要有个明白的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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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门更换龙首的排场大的超出江湖中所有人的预想。
佛剑分说刚到了儒门天下管理的地界内，就觉得满眼的房屋楼阁似乎都是翻新过的。金色的滴水檐一排过去，还在飞扬的边角上坠了翡翠的雕饰。鲜红色的墙上描绘着翱翔云端的蟠龙。
佛剑分说忍不住皱眉，想来是这儒门天下乃至周围都要照着那皇宫摆设了么。找人问问，说是儒门天下拨款，方圆百里之内的房子都翻新了。每户每口发十匹上等丝绸置备新衣。而至于儒门天下本身，竟是把一切都推翻重铸。对外的解释是前任龙首的审美和现任龙首不符。
其实你们只是想花掉那些都快长虫子生锈风化的钱吧。尽管吐槽不是佛门的传统，但是佛剑分说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地吐了一道深深的槽。
佛剑分说把拜帖送上去。站在儒门天下金碧辉煌的牌楼下看着熠熠生辉的儒门天下大门。他才知道，其实儒门天下才没有想和皇宫比呢。人家是根本不屑和那穷得鸟不生蛋的破地方比。和儒门天下一比，皇宫神马的九五之尊就是浮云不解释。完全是在坑爹啊！
过了一会，突然听见似成相识的脚步声。佛剑分说回头，看见了佛门堪称最烧包的大日殿即导师。
善法天子顶着那个看上去压死人的头冠。蓝色的长发顺服地垂在腰间。蹙着两条纤细的眉，一脸苦大仇深：佛友，久见了。
佛剑眼睛在善法天子身上转了两圈下来：佛友，你身上东西又多了。
善法天子那满脸的苦大仇深更加的苦大仇深了。想了想之后把佛剑分说拉到一边：总不能让人觉得万圣崖差儒门天下太多吧。
佛剑心说有你们这么比的么。之前学的枯骨红颜的道理都被你们丢去哪里了。又想，离开这个越来越脑残的万圣崖真是不错的选择。但毕竟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而且善法天子纤瘦高挑的身段上无端端挂了这许多零碎也的确惹人怜惜。于是佛剑分说伸手去掂了掂善法天子挂在脖子上的念珠。这一掂之下，脸色骤变：…你不至于连念珠都打成实金的吧…
善法天子不屑：不然佛友以为。
佛剑扶额：我觉得，鎏金就已经够了…
再一会，儒门天下的儒生出来，说请两位佛门高僧入内。
佛剑分说便进去，后面跟着步履僵硬的善法天子。
过了几条长廊之后，一个红衣的少女过来。少女的脸庞圆润讨喜。笑起来的样子甜美怡人。对着佛剑福了福，说：龙宿大人请佛剑分说大师入内一叙。又看了看微微扭动脖子的善法天子，对着领路的儒生道：请大日殿即导师去偏殿稍事休息。
佛剑分说就和善法天子道了暂别。随着那红衣少女去了。
疏楼龙宿还住在之前那间学员宿舍里。三株海棠比之前见的时候粗壮了许多，上面开满深粉色的花朵。树下也密集的铺了一片碎红。旁边的桑树上结了青涩的果实，还未到成熟的季节。
佛剑摇摇头：剑子，你就不能放它们长大。
正在忙着寻较大的桑葚往嘴里丢的剑子仙迹回头冲着他甜笑---明明是一样的笑，甚至连弧度都一样，疏楼龙宿笑得就是乖巧讨喜，剑子仙迹却可以笑得很欠揍。
佛剑又问：不酸么。
剑子很无辜：但是我饿啊。
佛剑黑线：你几顿没吃？
剑子望天：不记得了。接到龙宿的消息我就不休不眠地往儒门天下敢，没时间吃东西啊…
屋里传来疏楼龙宿气结的声音：剑子仙迹，吾怎么认识汝这么不要脸的人！
佛剑便寻了疏楼龙宿的声音找过去，看见那人正坐在一张檀木躺椅中假寐。而穿着却与平日无异。头上的两根发簪却换成了初见时他从自己这里要走的，前任龙首送的见面礼。这是佛剑分说没料到的。
龙宿懒懒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比上眼：今日过后，吾便是儒门龙首。好友汝再不可让吾坐汝那湿透了的蒲团。也再不可教训吾眼睛没笑。
佛剑说，有什么联系么。
疏楼龙宿突然好像听见了轶闻一样的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没联系么。
佛剑说，无。
疏楼龙宿看着他，似是想说什么，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佛剑又说，该礼让的，该教训的，和你当不当儒门龙首没关系。
龙宿似乎是点了头，却又像摇了头。
这期间，剑子仙迹一直在院子里揪那些酸涩的桑葚吃。
又聊了一会，疏楼龙宿从躺椅上下来，给佛剑分说到了一杯茶。氤氲的茶香袅袅散开。佛剑分说很受用地深吸一口气：好友的茶还是那么香。
疏楼龙宿摇摇头：不过是汝等都不愿买些好茶。说着，把那小巧精致的茶杯送到佛剑分说面前。
佛剑分说喝着茶，疏楼龙宿就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水烟。烟草的味道醇厚，和茶香混在一起，竟成了另一种的香。
疏楼龙宿突然说，师尊说，待吾登上龙首之日，便是他和道尊退隐江湖之时。
佛剑问：不好么。
疏楼龙宿摇摇头：吾在想，吾什么时候也能退隐。又说，吾打算让儒门天下退于江湖。
佛剑说，你马上就是龙首，儒门将来如何，自然是你的意思。
疏楼龙宿似乎叹了口气。
龙首即位大典时，剑子仙迹看着疏楼龙宿一步步走上那高台，突然觉得他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佛剑分说站在一边，看着疏楼龙宿包裹在厚重衣物下的单薄背影和剑子仙迹眼底的惶然，突然发现原来他那两个好友脑子都不太灵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当局者迷，所以旁观者清；一定要有个明白的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