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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生啊,它全是茶几;江湖啊,它全是墙头。 ...

  •   剑子仙迹把佛剑分说请到了疏楼西风---在现任龙首的居处。
      剑子仙迹腆着一张老脸对满脸青筋的疏楼龙宿和不见为净的佛剑分说笑呵呵。
      剑子仙迹说,那个,在下准备盖个房子。

      疏楼龙宿当时就蹙起了一对长眉。很是嫌弃地用珠光宝气的扇子挡住了脸:汝要盖房子,就自己后山上劈柴去。没人拦汝。
      佛剑分说依旧闭目养神。没人知道他是否还清醒。

      剑子仙迹继续腆着脸笑:哎呀龙宿好友,大家相识一场,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疏楼龙宿此刻再好的涵养也憋不住。再或者,只要遇到剑子仙迹,多好的涵养那就都TMD的是扯淡。当下冷冷道:吾没钱。
      剑子立刻贴上去:哎呀好友,怎的这般无情啊。我连地都圈好了,你要给力啊。
      龙宿说,对面山头都给汝。但是本龙首给不了力。
      剑子顿做西子捧心状,声音无比哀怨:龙宿好友…我可是连名字都想好了啊。
      龙宿眉毛挑了挑,终于问了一句:什么名字?
      一边神游太虚思考宇宙洪荒因果循环道理的佛剑大师终于看不下去,手一扬,佛牒半启:你们两个有完么。
      剑子龙宿宽泪看天,觉得怎么幻听都是往生咒味道的。

      不过说到底,先天人到底是先天人。若是一般江湖肖小,看了佛剑分说这般架势怕是早就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剑子仙迹却还是能气定神闲地说出四个大字:豁然之境。
      于是疏楼龙宿也就很配合地吐槽:汝这名字和吾疏楼西风如何配了,倒不如改改。
      剑子仙迹直接无视佛牒---没错,不是佛剑,是佛牒---诶,若能得儒门龙首赐名当然好了。剑子仙迹真是荣幸之极啊。
      疏楼龙宿挥挥手:默言歆,取块匾来。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一柄证明儒门天下经济实力的兵刃。蓄势待发的样子。
      佛剑终于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无限耍宝的两个传说中的好友。第一千次在心底压住了高唱往生咒的冲动。继续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匾额取过来了。疏楼龙宿那柄珠光宝气的紫龙无限珠光宝气地在半空翻了几个剑花之后,红漆匾额上就多了几个闪闪发亮的大字---墙头之境。
      那个瞬间,风止了。树静了。无辜的小燕子也不敢叫了。
      剑子仙迹望天了。佛剑分说扶额了。疏楼龙宿甜笑了。
      佛剑分说觉得自己听剑子仙迹的话过来就是脑袋起包血管不通。当下负了佛牒,头也不回地离开疏楼西风。留给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一个无限鄙视的高大逆光背影。

      剑子说,你看,惹祸了吧。把佛剑气走了。
      龙宿说,他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认识几百年了,施主还没看透?
      剑子说,龙宿,冷笑话不适合你。
      龙宿扬眉:诶,好友能说,吾便不能说了么。对了,这名字汝中意么。
      剑子无语看苍天:龙宿,我和苍道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龙宿说,吾知道。吾没想汝等能有什么样。
      剑子又说:龙宿,我和佛剑好友真的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龙宿噗地一声笑出来。而后又觉得不合适,便干咳两声盖过去:还好佛剑不在。关他什么事。还有,下次澄清的时候最好说汝等是纯洁的好友关系。比男男关系有说服力。道尊没教过汝么。
      剑子也不解释,接着说:所以龙宿,把那块匾收回吧。
      龙宿脸一沉:汝这是嫌弃了?
      剑子苦笑:不敢不敢。不过苍这个人吧,他真的平时睡不醒,什么都能往外说。而且吧,明玥真的和他没关系。
      龙宿挑眉:呦,原来还有别人?
      剑子赶快说,真的,但是我和蔺无双快三百年没见过了我和他没关系。
      龙宿听了,伸手端起茶杯闲闲地印了茶。突然问:吾说什么了?汝用和吾解释么。想了想,似乎低低笑了:汝不用和吾解释。本来嘛,多树几个墙头不是汝师尊的教诲么。
      剑子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龙宿笑得越发好看。唇角的梨涡深深陷下去。长睫一抹挡了眼底的光影:吾师尊和吾说的。这是道门的传统啊。然后倦了一样地缩回躺椅里,挥了挥手:汝回去吧,吾要休息了。又说:仙凤,送剑子离开。

      这不是明摆的逐客么。
      剑子仙迹摇摇头。这几百年处下来,他却还是摸不清楚那人的心思。到底是他自己太木讷了呢,还是疏楼龙宿把心藏得太深了呢。
      无可得知。
      离开疏楼西风走不远,意外地看见正在一株桃树下打坐的佛剑分说。时下正是春意最浓,压满了浅粉色花朵的枝条低垂在佛者素白的袈裟上。那一头银色发丝中也沾了几片花瓣。看过去清丽怡人的样子很是舒服。听见他的脚步,便睁开眼睛。眼眸清澈,不染纤尘。
      佛剑分说很了然地打量他一下:被龙宿赶出来了?
      剑子仙迹很想说是的但是你能不能说的委婉点?不过鉴于那个佛门美人虽然很养眼很秀丽但是背后的凶器,不,是佛门圣器还未解下,于是剑子仙迹选择性地只说了前两个字。
      佛剑带着点慈悲和鄙视地看他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剑子仙迹就坐过去,说,道境那个苍,你知道么。
      佛剑点点头:略有耳闻。似乎和你还是同辈的样子。
      剑子说对,就是那个苍。其实他和你我龙宿之间的岁数都差不了多少,也到了该挑佩剑想诗号的时候了。结果吧,他居然跑来这边找我一起想。
      佛剑说,想出来什么了?
      剑子苦着脸:倚筝天波观浩渺,苍音掀涛洗星辰。白虹贯日扫魔荡,明玥当空照古今。
      佛剑分说似乎在那边品了一会,然后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我觉得还不错。
      剑子说,是不错啊,但是…他念错了一个字。
      佛剑分说到底是高僧,顿悟:明玥当空照古尘了?
      剑子画圈泪目:而且还被龙宿赶巧不巧地听见了。
      佛剑顿时无语。觉得自己什么机敏善辩绝对是扯。

      两先天大眼瞪小眼呆了半天,佛剑终于说,你师父不是说让你多找几个墙头么。这么说的时候,佛剑分说突然很不厚道的想,难道天佛尊也是道尊的墙头之一?又想,不过看天佛尊和道尊的相处模式,道尊在天佛尊处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剑子说是啊,但是我只想找龙宿啊。我和你说,你可别用佛牒抽我。
      佛剑说好,我不抽你。
      剑子又说,揍我也不行。
      佛剑点头。
      剑子说,我其实挺喜欢龙宿的。几百年前第一次见龙宿的时候就挺喜欢的了。我也很喜欢你,但是和龙宿的不一样。
      佛剑抱拳:多谢。
      剑子无语黑线。
      佛剑说,那你有多喜欢他。
      剑子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喜欢龙宿。和别人都不一样。
      佛剑就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看的佛经。喜欢一个人,便可为其化身石桥。五百年风吹雨打。只为偶尔桥上行过那人。他有点想问剑子仙迹他能不能为疏楼龙宿做到这一点。但又想,剑子不是佛门中人,又何苦用佛门的大道理约束于他。这种事情,用来律己便可。

      所以佛剑分说到底也没给剑子仙迹太有用的建议。两人又在那桃树下坐了一会便各自离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人生啊,它全是茶几;江湖啊,它全是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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