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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十学期(上) ...
开学第一天,张晓习惯又到树林晨读。
半个小时过去,陆续来了晨读者,不见柳茵。
他知道,这将是不顺心的最后一学期。
一会儿,那个熟悉的倩影出现,柳茵和潘茜跑步经过树林边。
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也听到我的声音。
张晓有不祥之兆。
当晚下了场的大雪,这在已快初春的江南罕见。
张晓仍第一个晨读。
他把石桌和石凳的白雪抹掉并擦干,将自己围巾叠好,整齐地放在对面石凳上。
那石凳,是柳茵上个暑假第一天坐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倩影出现了。
柳茵和潘茜踩着发出吱吱响声的白雪,向张晓跑来。
他向她们热情问好!
当柳茵看到石凳上整齐叠好的围巾,豆大的泪珠成串成串洒在白雪上。
她还用手遮住脸,不让潘茜看到。
等她们跑远,他连忙俯身,捧起含有柳茵成串泪珠的白雪,重回座位。
张晓看着对面石凳:
就在上学期初,你就坐在那里,亲爱的柳茵!
你蒙住我的眼晴,让我猜,你是谁?
你不是说过:
你想我!你的相思紧贴着我……
我也说出了爱的誓言:
你是我的,我的荣光也属于你。
我俩手拉手,畅谈着学业,憧憬着未来。
想着想着,泪如泉涌,串串热泪落在捧着的白雪,我的泪水和你的泪水交融。
痴痴地,我瞧着融化的雪水,悄悄地在手缝中流去,直至消失:
我们像白雪一样纯洁的爱情,也会如此吗?
添着冰冷僵硬的手,我终于在指缝间添到苦涩的咸味:
那是我们泪的结晶,无活力和灵魂的电解质。
我们的结晶应该是……
第三天,张晓起得更早去晨读。
雪开始融化,夹着冰冷的寒风。
更冷的是他的心,让他感到罕有的畏寒颤抖,不停地跺脚走动。
他没指望,柳茵会来。
他也知道,她不会出现!
常规晨读半小时德语和英语后,他开始思考这将进入坟墓的爱情:
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最亲爱的,就过了一个寒假?
一个多月之前,在外科见习时,你还要我牵你的手呢!
是我冒犯了你?
没有呀!
是你受到伤害?
看不出来呀!
难道是你家人情况变化?
哦!对了,有人已向你求爱成功?
他又回想起新年舞会的那一幕:
你那么忧伤着看我,是需要我帮助吗?
最后,你还要我,紧密拥抱你,在众目睽睽之下?
柳茵,你可是个很有理智、非常会掌握分寸的女性。
我和你,四年多的亲昵关系,至今未被任何人察觉。
必须承认,在那种环境中,我还没有紧抱你的准备和勇气。
我俩默契是:
等到毕业时,我再向你爱的表白。
新年舞会上,我正好收到佐尔格教授来信,亢进中,没多注意你的情绪失控,错过安慰你的关键时刻?
我当时准备告诉你信的内容。
可你,却错过了三个时间节点。你会提前到学生舞会会场,帮我做准备工作,这次是你唯一一次没提前来;我们起舞时,你忧伤看着我,根本不想听我说;圆舞曲完后,我们会休息一下,接着跳第二首舞,期间,我会告诉你信的内容,你却例外地圆舞曲完后,独自离去。
那晚,你判若两人,狂疯地扭动腰肢,披头乱发,像穿上红舞鞋,不知疲倦地舞了又舞。
那是熊熊燃烧的青春,释放着蓄满的能量!
我当晚没心情,告诉你信的内容。
我更愿意,收到正式邀请信,也许德使馆的回复,再告诉你一个彻底的惊喜。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喜欢考虑周全。
这算是妄自菲薄?
这就是张晓,而不是韩晓或李晓或黄晓。
张晓开始冷静思考和柳茵的关系:
我俩只是同学关系?
显然已超越。
我俩是初恋?
此定义不很适合。我俩有多次亲昵,特别假期后的重逢,相互间沉沉的思念。有长达四年多的初恋吗?
我俩是男女朋友关系?
还真谈不上。
我俩没有单独约会,没有初吻。
我给你买过礼物吗,那怕是一支铅笔?
没有。
我请你吃过吗,那怕是一根冰棒?
没有。
彼此告知生日吗?
没有。
我俩有合影或和其他人合影照片吗?
没有。
我俩各自赠送单人照片吗?
没有。
彼此告知各家的基本情况吗?
没有。
彼此告知家长在恋爱中?
没有。
我当面对你说:我爱你?
没有。
你当面对我说:我爱你?
没有。
但,你的气息、声音、倩影、脚步、琴声,永铭记在我的脑海;你的一丝秀发,一直夹在《少年维特之烦恼》的扉页。
我坚信,我的身影、眼睛、脚步、琴声、歌声,永远荡漾在你的心间;你素描我的头画像,永存在你笔记本扉页。
我定义我俩这种关系为:
诗意般和柏拉图式的爱情!
必须承认:
我,还有你,都在有意回避作为男女朋友关系的社会和物质要素。
你我都有感觉:
这种爱情摆脱了、超越了凡人俗事,更显纯真,纯洁无瑕。
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闪烁着人类文明的光辉,是站在思想的高度,超越了□□的快乐。
这就是张晓,而不是韩晓或李晓或黄晓。
张晓回想起和柳茵相恋的时光:
如果没有你爱的沐浴,我有超人忘我的努力吗?
估计很难坚持。
如果没有你爱的沐浴,我有那么高的学习效率吗?
估计很难达到。
如果没有你爱的沐浴,我能不分心的学习吗?
估计很难专心。
这种苦行僧式的刻苦学习,值得吗?
以前真没想过,值得玩味:
苦?
舒服地在国家提供的安静校园用心学习,这是什么苦?
简直是笑话!
想想两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战士,想想《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保尔·柯察金吧!
逻辑上讲,刻苦学医是应该的,是责任和义务。
想想绝大多数同龄人吧!他们因各种因素,不能进入大学学习,难道他们不梦想吗?
只有苦学,才能毕业后更好地服务国家、服务社会、服务人民。
放弃了节假日休闲和大多数业余爱好,值得吗?
没错,但值得:
我可是有兴趣的学医,沉浸在知识的海洋,而不是被动地死记硬背。
放弃了在寝室和同学们闲聊娱乐,基本不踢喜爱的足球,不看电视,没有假期旅游,这些统统比不上学习的乐处!
值得自豪的,我有天赋和执行力。
在柳茵爱的沐浴下,更有专心和恒心。
我也不是有私心吗?
只有优异成绩,才会在毕业时,有沉沉的分量,向柳茵爱的表白!
柳茵是谁?
好家伙,你是那个充满脑海的异性。
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吗?
凭心而论,我真没把握。
大学刚入学,全班那么多女同学,包括全年级,甚至全校,在潜意识中,我将你视为老婆,第一结婚对象。
尽管我有约会被拒的巨大楚痛,有短暂的远离你,甚至讨厌你。但爱情的种子不会被掐灭,我俩还是碰撞出璀璨的火花。
我俩爱得那么深。在每次假期后,你那种渴望的相见,还非要身体接触才能解除相思之痛,你也深爱着我。
但你的家庭情况,你的生日,将来工作地点,甚至是否有男友,我都不知道。
俩人的默契是,毕业后再确定,是否建立男女朋友关系。
俩人也坚持大学不准恋爱的校规,没有单独约会。
但俩人相遇,或短暂的相见,都释放出浓浓的爱意。
我除你了,再无杂念,专心学习。
而你,似乎也如此。
除了文艺部和体育部,你和潘茜形影不离,总是第一个去教室,在周末节假日,我经常看到你俩在教室或图书馆自习。你俩的成绩,在女生中总是交替第一名。
你和骆健一样,英语有巨大优势。医学生考研究生,有一半以上时间用于英语。
柳茵可仍是个谜呢?
突然醒悟,我和你第一次在解剖实习室亲近时,第一次见到,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分布在你高高鼻梁上的雀斑,左二右三,并和你的笑容、声音和气息,紧联在一起,深入骨髓,浸透我的灵魂。
在以后,我和你亲昵亲近时,再没见到你的雀斑。
渴望再见雀斑,是病态或固执?
我认为,只有深入了解你,或和你结婚,你才会不加修饰,给我一个真实的你——柳茵。
我真不知道,何时何地再见雀斑。
更不知道,当真的再见雀斑,我的反应:
高亢或失控?
张晓换位思考:
亲爱的柳茵,你怎样看待我们的爱情?
瞬间,崩出四个字:
唯美脱俗!
我们的爱情,你主导着,充满诗意和浪漫情怀。从我们入学初彼此一见钟情,你就忠实于内心真实感受,原始的冲动。你引导我们的爱情有着超越世俗的默契,能够无需言语就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和感受。你喜欢浪漫的场景、含蓄的情感表达,不掺杂任何功利性和世俗的杂质,超越现实,在精神层面追求完美的爱情。
现在是难得的清闲。
浪漫的爱情濒临结束,在张晓寻找原因时,一个名字从幕后突然跳到他眼前:
骆健!
张晓从往事和隐痛的记忆中发现,骆健和柳茵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刚入校上英语课时,你们英语水平明显高同学们一个档次。
特別让我羡慕的是,你们的英语口语。现在想起,你们俩的发音、语调、常用语和单词的运用,有着高度一致性。估计在上大学前,你们已有很好的交流。
你们俩都有运动和音乐特长。跳交谊舞和滑旱冰时,你们俩一开始就配合得那么好,不像是第一次。
很可能你们俩都出身于有教养的家庭,甚至父辈们是老相识。
张晓开始认真考虑,若恋人关系结束,是否离得开柳茵:
以前还没认真想过,现在是大概率事件。
我经受得住这种打击和痛苦吗?
这不再是暑寒假的短暂离别,很可能是一生一世,会重现约会被拒的折磨或更悲哀吗?
那时还是稚心,可现在三年过去了,自己成熟多了。社会知识,专业知识,还是医学的,大为丰富,超过同龄人。再过四个月,就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已有一个坚强的心。
在你——柳茵爱的沐浴下,给了我毅力和恒心,眼看大学顺利毕业,研究生考试十拿九稳,今秋赴德攻读博士。
上天给了我足够的智慧,难道还要上天将你——世上我最心仪的女性,赠予我?
我是否贪得无厌,上辈子修行八百年?
不是我的,难道非要得到?
难道听天由命?
我无任何过错,就放弃这刻骨铭心的爱情?
你深知,我一往情深地爱着你,没有改变!
改变的是你自己,不存在误会。
经过一个寒假,你把自己变成陌生人,路人甲,何因?
为何不直接问?
有那么多机会问?
但为什么要问?
首先,这是私事。作为恋人,不问更好。
其次,这种毫无根基的纯粹爱情,问了有什么用?
你一句话,便可打发走人:
我不爱你了!
我无可反驳。
难道死皮赖脸地纠缠?
那显然我做不出来,不是我的性格,人的基本尊严都没有。
就这样吧!你对我冷淡,我视而不见。
我也没必要过分向你示好,巴结讨好你。
我该做的都做了,每天还是按着以前的生活学习节奏。
就等到七月九日拿到毕业证后,我向你表白的时刻了。
这就是张晓,而不是韩晓或李晓或黄晓。
不是想进一步提高专业英语听力和口语吗?
现在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张晓继续习惯的校园生活和学习。
医学院的课程、本院实习和考试都结束了,去基层医院实习三个月,短暂回校拿毕业证后, 同学们便各奔东西。
大部份同学毕业等待分配,少数读研,当然包括张晓潘茜这俩位赴德的幸运儿。
现在只有大课,《医学伦理学》和《医学管理学》,都不需要考试。
柳茵和潘茜仍是早早去了教室,坐前排中央。
张晓也较早来到教室,习惯地坐在柳茵这侧偏后方。
她再也不向他坐的方向望了,他感觉到她双肩几次轻微的颤抖。
张晓有闻那熟悉的气息冲动。
这次上大课,他就直接坐在她身后。
还是没变,柳茵的气息!
他又重温到过去,两人相处的美好时光。
当再睁开眼睛,他观察到,她不自在地在座位上反复挪动。
《医学伦理课》开始了,同学们都放松地听讲授。
柳茵开始还安静,偶尔写一下笔记,努力克制着。
过了一会儿,她逐渐呼吸加重,先是轻微的,后是明显的全身颤抖。
张晓也被传染上了,大口大口呼吸。
这更加重了她的抖动。
身边的潘茜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轻声问她是否病了。
她摇摇头。
潘茜握住她的手,她稍微平静了些。
张晓心里数着德语数字,竭力平静自己的呼吸。
他想起身走出教室或坐在后排,这行吗?
这会引起她更加噪动,说不定还受到教授指责。
脚下有个缝就好了,钻下去就解脱了。
这时,张晓深知,经过最后一个寒假,柳茵的情感及灵魂发生了巨变,也许身体也是:
我本不应该这样想,这不是沾污了心爱的你,还有和你纯洁的爱情?
我可能不算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我此刻应是:
你强烈压抑着对我的爱,尽可能远离我,我不要出现在你的视野。
这种视为诗意般的爱情,如多彩的气泡,不可挽救地破灭了。
不是吗?
牺牲的总是那些纯情动人、但无根基的爱情。
古今中外,传颂赞美多少爱情故事。
这种传颂和赞美,是对悲剧爱情的补偿吗?
善良的人们,这不是童话和笑话,否则对当事人不公!
亲爱的柳茵,我们不是殉情者!
张晓从未感到有这么长的一节大课,看着仍在轻抖的柳茵,他的心在流血:
亲爱的柳茵,我今天错了,以后不再犯了,行不?
你再不要计较我们的感情了,你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你愿意你快乐!
你不是总爱对我说,你是男的,应该主动些?
我现在主动了。
我会很快忘悼我们的爱情,尽可能远离你,不出现在你的视线。
我不是对你说过,你是个精灵,在我心中你是仙女,来到世间,是来享福的,欣赏人间美景,品尝凡间美食?
我们的爱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虚无缥缈,一枕春梦!
我醒了,该轮到你了!
行啵?
教授刚说课间休息,张晓便起身,径直走向后面远离柳茵的空位。
潘茜和柳茵耳语几句后,双双走出阶梯教室,去呼吸新鲜空气。
柳茵低头重回教室后,心情似乎好些了,在座位上偶尔有双肩轻微的颤抖。
张晓又回到了两门主课都补考时的状态。上课时干坐着,不知教授在讲什么。
那时是徬徨,徘徊,但还有希望。
而现在呢?
我该为你做些什么,亲爱的柳茵?
你肯定希望我不要自暴自弃?
这点我做到了,我还不是以前的生活学习节奏?
你肯定希望我学业上有很高成就?
我只能说争取。肯定不会辜负国家让我舒服地在大学享受五年大学教育。
我得如实地告诉你:
这些日子,没有你爱的沐浴,我学习效率远不如以前了,专注性差了一大截,估计达不到你期待的高度,我会努力做到最好。
你肯定希望我更好的回答,你给我提的第一个问题:爱情分布在脑的那个区域?
这是你离去后,我最大的兴奋点!
随着科技的发展,我大胆预言,我的眼睛作用如摄影机镜头,爱情分布区域神经网络和神经元如电影胶片,储存着你的倩影,我们的爱情。
我的设想是,通过科学方法,将神经网络和神经元的储存信息可视化。简单地说,就是出现电影的效果,重现你的倩影和我们的爱情的动态片段。再将你的倩影作探针或标志,绘制出在我脑中的分布图。
这将是人类史上,第一次定位爱情在脑的分布区域。
好玩不?
在这篇高质量论文结语的感谢名单中,会写上你名字:柳茵!
你肯定希望我忘掉你?
好家伙,我不是以前尝试过一次吗?
回避和游荡,不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且效果不佳。
我大学快毕业了,马上便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是一个有知识和高度理智的成年人。
忘掉你的前题是残忍的:
我再也不能见到你!
那以后还要多少时间忘掉你呢?
那我真不知道,只得参考歌德了。他离开绿蒂,经过了很多年后,才有接触异性的勇气。
如果你还追问,那我只得用实体描述了:
对你的爱,形成了坚固的芽胞,深植在脑的最深处。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单独在雨中漫步时,在算是快乐的时刻——再不会有快乐的日子,超越我们爱恋的美好时光,你的倩影不会出现在脑海。
你肯定希望我再恋爱一次,而且是现在,让你觉得好想点,让我减轻失去你的痛苦?
是呀,前天刚又收到一封约会的信,钟情我的女同学可多作呢!
我知道我的份量。
我可以自信地说,我是全年级,甚至全校,最优秀的学生,超过骆健。
你实现目标可能是:
你用手枪顶住我的太阳穴,锋刀挨着我的心脏。
但我不知道,那样我是否会臣服。
你肯定希望我快乐点,别当个苦行僧?
我当然知道,并已有计划。
我在大学学得够多的了,没有节假日。
我曾游历过名山。这次等毕业了,我会在夏天抽时间,游览海岸线,从北部的鸭绿江口,到南方北仑河口,我有着众多的目标。
我还没见到大海呢!我将看海上日出日落,整天卷着裤腿,毫无目标地漫步在海滩,海水会一浪接一浪地亲吻我,洗去我的杂念,净化我的心灵。海泳和阳光将我晒得黑乌乌的,面目全非,那将很好玩。
不是要去德国了吗?我会亲临体验歌德诗意般的描述,乡村、小溪、森林和纯朴的人民。德国节假日在世界上有名的多,我将从阿尔卑斯山南麓,横穿作为我第二语言的德意志土地,到波罗的海边的吕贝克。一个人的旅行,心情也会不错!羡慕不?
你肯定又直跺脚,生气了:把我变成芽胞后,你就不管了,不再给萌芽的机会?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在弥留之际,在即将离开我们俩曾共存的世界,我会将夹有你秀发的《少年维特之烦恼》放在枕边,循环播放着我俩最熟悉的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反复默吟着我俩最喜欢的《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集》中文和英文版本。
我想,深植在我脑最深处坚固的芽胞逐渐苏醒,你爱的芽胞开始萌芽。你的倩影会变得清晰、膨胀,重新占据我整个脑海,没有一丝缝隙。
在另外一个世界,熟悉的倩影、气息、声音、琴声,我马上会找到你。我牵你的手,绝不松开,牢记你的金言:你是男的,应该主动些。
不是吗?上世,你给了我那么多机会,最重要两次:一次是你我爱意最高涨时,暑假后相见于运动场,你拌了我一跤,我却胆怯地开溜。我应转身紧握你的手,恳求你做我的女朋友,不要理会一众干瞪眼、嫉妒者;再是新年舞会,你已经抱住我,我却退避了。我应更抱紧你,亲吻你,对那些哗然者,老子会大吼,柳茵是我的女人了,去他妈的校纪校规,尽是些猥琐者制定的狗屁东西,谁有比老子优秀,谁有比老子成绩好,老子的爱情,已超越了这些胡说八道!
多么残忍,陈规旧习,让我在上世失去了最亲爱最美的女人!
还有,我还要弥补上世的诺言,每年给你写一首十四行诗,也希望得到你的回赠。
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一世又一世,永不分离!
你肯定会给我出最大的难题:毕业后,我们会再相见?
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你肯定还要追间,到底见还是不见?
我只能按目前状况说:不见!
我可以断定,若干年,再相见,我们会不顾一切,旁若无人,长时间贴身紧抱,相拥而泣,半小时都不算长。
最后松手的,很可能是你!
爱情的火焰直冲云霄,会毁了你我在今世的生活和幸福。
我的呓语你懂了么?
我们相距不足十米,亲爱的柳茵?
都说情人间,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感觉,你有所悟!
你不是用偶尔轻抖的双肩作应答吗?
在医学专业或阅读分子生物学前沿论文遇到困难时,张晓喜欢参阅哲学大师的观点,黑格尔的辩证法,康德的普遍必然性理论,让他在专业学习上受益非浅。
在爱情受重挫之际,他到校图书馆,重新捧起德语原版的哲学书籍。
我的天啦,就在前几周前,咀嚼难懂、佶屈聱牙、艰深晦涩的哲学变得一目了然、一览无余、一清二楚。
上天,您在缓慢地关上爱情之窗,难道是为了让我专心地沉浸于知识的海洋?
通读德国哲学大家的原著,从黑格尔、叔本华、尼采、康德、海德格尔的思想体系中,我关注到了一个焦点——宿命论。
命运的巧合是不可避免的,人的意志无法与之对抗。接受命运的安排,可以从挫折和苦难中获得力量和慰藉。
尼采大师,对命运的热爱和肯定,无论好坏,我都欣然接受,并积极地拥抱命运,将之视为存在的一部分,从中汲取力量。
叔本华大师,我认识到命运的必然性,更好地理解了人生的悲剧。我会在有限的人生中,追求精神慰藉和拓展行为爱好,超越世俗的悲惨和苦难。
视野开阔了!
柳茵同学,我欣然接受一切,你对我的冷淡,不知是否你仍然爱我:我热爱我们发生的一切,这是命运的必然,值得肯定;我会积极地拥抱命运,将我们发生的一切,视为一种力量的源泉。
柳茵同学,当我们初识时,我那么迷恋足球,精采比赛,足球明星,如数家珍,了如指掌。我现在又有了钟情和热爱,想知道不?
我看到了,你又是跺脚、又是噘嘴、又是凶狠,想立马知道。
告诉你,很简单——旅行。
我将畅游祖国的大好河山,德国的每个州府,体验欧州风情,走进非州,探险亚马逊雨林,好多好多,不胜枚举。
我在大量阅览旅游资料,中文、德文、英文都有,热爱程度,就像遇上你后,迷上爱情诗集。
我着手准备旅游计划了。你有体验,一但规划完毕,我的执行力可强着呢!
柳茵同学,我看到你还在生气,气嘟嘟的:
玩物丧志?
不会、不会的。
我无法摆脱命运的安排——你将离去,但我能把握自己,事业上尽力追求,我不祈望得什么XXX奖,但你会在顶级专业期刊经常看到我的名字,我将永远走在科学领域的最前沿。
满意不,柳茵同学?
翻开专业书和英德语专业期刊,我哭了:
怎么理解和记忆又跃了一个档次!
柳茵同学,想当初,你拒绝了我的约会,沉沦后,我再看专业书,有了动态感;而现在,你对我爱的冷淡,我看专业书,居然有了立体感,时空交错,完全没有因你的冷淡,干扰到我的专业学习!
上天,看来您要用知识将我喂得饱饱的!
实习张榜出来了,张晓和柳茵被分在不同实习队。也就是说,再过一个星期,张晓和柳茵要分开三个月。七月初,各个实习队陆续返校。七月九日八点,同学们拿毕业证和分配通知书,或硕士研究生入学通知书,或准备赴德留学。
张晓和柳茵相处的日子,也就十日左右时间。
张晓也不再那样沮丧,一切按以前的节奏。
他在图书馆查阅夏天海边度假的地址,最终在大连和广西的银滩中选择了后者。主要是后者属未开发区,交通不便,但游客稀少,海滩连绵数里,沙质极佳,当地气候宜人,是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憧憬着,他有了近期少见的快感。
张晓对柳茵也尽量回避。偶而相遇,他平常心,就和一般同学关系一样,和她打招呼;她假装和潘茜谈笑风生,尴尬地向他笑一笑。
他已接受失去她。
要做唯一的事,七月九日八点,我第一个去拿毕业证,便等待你——柳茵。等到你拿毕业证出来,我就立即向你表白,是否约会?若否定,那就干脆当面挑明,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女朋友。若再否定,我便有尊严的掉头离开。
这一刻,将会是俩人爱情的终止符!
佐尔格教授的正式邀请信刚到。
凭此信,张晓需首先申请中国护照,再去德国驻中国大使馆申请去德国的工作签证。正式邀请信提供他的是大学正式研究职位,先提供两年,并可再续两年。
薪资如佐尔格教授所述,换成人民币,是个天文数字。
作为张晓的家属或称配偶,凭张晓工作合同和工资单作为担保,去德国驻中国大使馆申请德国的家庭团聚签证,便很快跟随张晓赴德。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无疑,这给张晓是一个冬天里的童话:
最心爱的柳茵,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你作为我的妻子,愿意稍后赴德陪伴我吗?
这给沮丧和颓废的张晓打了针鸡血,他又亢进了:
以前缺乏底气,甚至有点自卑,是因为我不能保证给你体面的生活。
从你的生活状态,我明显感到,你出生于有教养且富裕的家庭。
潜意识将你视为天仙,现在我不是也能够做到了吗?
在海德堡,我们会有个温暖的家,时刻在一起。令我愉快的是,也许你也是,我们随时随刻可洗热水澡,还有……
张晓吃惊不小,大学公示栏显示,明天周末有学生舞会。
一年多来,他主管交谊舞训练班和学生舞会。通常是交谊舞训练班后再有学生舞会,开学初和期末考试期间,不举行学生交谊舞会。
张晓有把握地推测,通过不寻常举办学生舞会,柳茵想和自己接触,有重要事告知。
谜底很快要揭开了,为什么她呈现爱的转移。
张晓今天又收到德使馆的回信,并具体回答了有关家属家庭团聚事宜,这绝对是来得及时的天大好消息。
以前,我总是享受和接受着你爱的沐浴。我太自私了,快毕业了,都没想到,怎样能和你在一起,给你一个体面的生活。
这不是来了吗?
我会是这世上最幸运者吗?
仁慈和全能的上天!
张晓的想法又变了:
为什么要等来世,今世为何不行?
我主观认为,爱情到了尽头,只是通过你的行为和表情。
你既没亲口说,更没白纸黑字写。
我也承认,我不能确定,我是否是最了解你的人。
你和骆健的事,也是主观臆测。
近五年来,我从未观察到,你和骆健,像你和我那样,亲近过。
我真不是你肚子中的蛔虫,如果你只是短暂冷落我呢?
不是离毕业还有近一个学期?
若你没亲口说出,而产生误解误判,不仅苦了我,也害了你,那可是极愚蠢的终生遗憾。
我不是总想揭开那个谜底吗?
是什么原因,经过一个寒假,你突然这样冷落我?
可是以前,假期后见面,你对我尽是揪、抱和摸,就差亲了。
再反省我对你的爱,我真没做错和伤害别人的事。
俩人亲昵亲密,从未被人察觉到。
我太书生气了,读傻了?
我坚决反对。
专业是身体和思维最接近人性的医学,也广泛获取其他自然和社会知识。
有了赴德攻读博士学位的研究职位,包含有家属生活的担保,爱情的根基扎实了,该挺起来了,该硬一把。
男□□情观应是实力和刚强,而不是一味的柔情蜜意和迁就。
张晓下了决心:
在学生舞会上, 我要当面告诉你——柳茵,刚收到两封信,并直接问,仅仅经过一个寒假,为何你这样冷落我,我们的缘分还可以继续吗?
张晓已退出文艺部,有意晚点去。
记得有一次因有事,我例外地去晚了学生舞会半小时。一进舞场,我看到你焦急地等待。当你看到我时,气得直跺脚。共舞时,你恶狠狠地说,再不准迟到,例外的话,要先打招呼,并在我腰间很重地揪了一把。
我有意去晚的目的是,看你是否又跺脚。
进入舞场,张晓很吃惊看到,柳茵在教潘茜跳舞,还一直在看入口。
你再不是以前那样,渴望想见到我的目光,也没有跺脚。
张晓知趣地远离她们。
舞曲停后,那个熟悉的倩影奔了过来:
“你们要去德国了,交际舞也是德国文化的一部份。张晓,你突击辅导一下你的同伴潘茜。”
柳茵露出少有的笑容,尽管不像以前那样灿烂。
张晓不知道教了多少同学,轻车熟路。
可怜的潘茜,你以前从不去交际舞训练班和学生舞会。
四肢僵硬又害羞,满脸通红,你完全不跟音乐节奏,只是低头看我的双脚。
碰上这样舞伴不少见,我知道,首先要让舞伴放松。
舞曲完了,张晓用德语和潘茜交谈。
“玛蒂尔德还在教授德语吗?”
“是的,她现在可忙了,选德语的学生太多了!”
“是因为你我的缘故?”
潘茜回答:
“是的。很多学生听说学好德语,有机会公派到德国进修,纷纷报名。玛蒂尔德总以你为例,告诉同学们,怎样才能学好德语。”
张晓又问道:
“今年我校招生中,专门招专学德语的留德医学预备班?”
“是的,我们又有了一位新外教。”
四步舞曲响起,张晓再次邀请潘茜。
她开始还是慌张,但不僵硬了。张晓带着她并不吃力了。
舞间休息,他们继续用德语交谈。
张晓恭维道:
“你有德语天赋,发音和用词准确!”
“别人夸我,我愿接受。你这么说,我脸红了,我的医学专业德语远远比不上你,你和佐尔格教授用流利德语和英语的交谈,轰动全校!”
“是吗?专业德语并不难,和专业英语词汇很相似,同属印欧语系。”
舞曲开始,他继续教她。
潘茜终于愿意抬起头了,只是偏开目光,不和张晓对视。
“你进步真快,节奏感出来了!”
“柳茵帮我很多!”
现在他们共舞时,同时用德语交流了。
“听柳茵说,你选定了方向——分子生物学?”
张晓答道:
“是的。我们的专业课都学完了,最令我兴奋和感兴趣的是分子生物学。我们的面试官,佐尔格教授,他领导一个很大的医学分子生物学实验室,他邀请我去他的实验室工作,课题已确定。”
“那太好了,你总是先走一步!”
不知不觉,潘茜的脸朝向张晓。
潘茜同学,你秀气的脸,聪慧的双眸,和柳茵相仿的身材。难怪同学们看你们背影时,总称你们为孪生姐妹。
“柳茵报考的是儿童心理学研究生。我留德的课题还没确定,但偏向临床学科,不知道怎样确定主攻方向。”
他提示到:
“你确定了临床专业,这是第一步。在我校图书馆,有德文原版的《海德堡大学学报》,定期介绍临床专业的教授和研究方向。”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我正为此烦恼呢!”
“你选定专业和教授后,根据地址,直接写信,告诉他们,你作为校际交流留学生,想参与他们课题组的工作,若有可能,他们是否可提供你具体方向。现在正是时候,你还有时间。”
“根据你的建议,我马上照办。我想问一句,若有困难,我是否可以向你讨教?”
“当然乐意,你随时都可以问我。在海德堡大学,我们仍然是校友。你选定的课题组,他们会张开双臂,欢迎你这位东方美女!”
潘茜满脸绯红。
潘茜,从你的双眸,我看到了类似柳茵的目光,是羡慕或爱慕?
“潘茜,我们共舞一个多小时,你所有舞步,都熟悉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我的感觉是,我能跟上你的节奏和步伐!”
“喜欢交谊舞吗?”
“很喜欢!和你共舞,我很放松,很快乐!”
“是否可以知道,你以前为何不参加交谊舞培训班?”
“我性格内向,还担心影响学习,不是还有那个校规吗?”
说完,她深情地看着他。
张晓不自然了:
“因人而异。骆健、柳茵和我,轮流主管交谊舞,都挺好!”
俩人同学快五年了,这次算说话最长一次。
他觉得,她真是很聪明,有着女性的温柔,真心真诚。
在他的帮助下,她的舞步熟练、轻盈。
“两人鬼话连篇,怕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柳茵突然冒出来。
潘茜连忙解释:
“张晓提议用德语交流。”
“你们双双到了德国,德语交流更频繁了,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但我确定的是,你们俩会忘掉不说德语的我!”
潘茜显然害羞了:
“柳茵,你不能瞎说!”
张晓很诧异:
亲爱的柳茵,我这次真没能理解你的意思。
“潘茜,我开玩笑,你不了解我?”
柳茵打圆场:
“你们俩真有眼光,选修德语,把我落下!”
潘茜兴奋了:
“如果你,还有骆健,也选修德语,那么,我们四人在海德堡大学会成为密切的校友!”
张晓不由自主地斜看柳茵,他们的目光正好交集。
柳茵,我可从未见到你如此酸楚。
张晓附和道:
“那将是又一个格林童话!”
柳茵问:
“张晓,点评一下你的新舞伴?”
“就像学德语,潘茜跳舞有天赋,掌握基本要领后,很快融入节奏。我刚迈出舞步,她很和谐地跟上,并考虑下一步。我教了那么多舞伴,潘茜悟性最强!”
“潘茜,你对人生第一个舞伴印象如何?”
“我以为,张晓和我一样,书呆子气,没想到,他很了解人心。我开始紧张,他通过德语交流来缓解。用口令和身体语言,他很耐心地一步一步展示和教导,舞步组合和分解并行。我现在能自如地跟上张晓的舞步,体验到共舞的乐处!”
柳茵叹息道:
“我有嫉妒之心了!当你们在德国欢快地共舞时,可要想到我这位牵线人!”
潘茜的脸微红,害羞地看了张晓一眼:
“你说什么呀,柳茵!你平时可不是这样说话。”
张晓不解地看着柳茵:
我真没理解你的意思。
柳茵请到文艺部同学,进一步培训潘茜。
《第二圆舞曲》响起,柳茵给张晓做了熟悉的暗号。
他们第一对快速冲入舞池,像往常一样,先跳了一个“又”字。
亲爱的柳茵,我们又共舞了!
握着你柔软的手,熟悉的背,闻到你的体香,我们的大腿内侧节奏性地摩擦,这次,你有意使接触面积更大、□□摩擦更剧烈。
我们共舞,仍是天衣无缝!
我们有默契,共舞时避免对视,但你那栗原小卷的笑容,又充满了我的脑海!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是我们最后一次共舞《第二圆舞曲》?
舞步放缓后,张晓说话了:
“现在不是举办舞会的时候,是否有人故意举办。”
柳菌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像原计划那样,他想简述,他今天收到的德驻华使馆来信。
他刚开口,她不耐烦直接用手指闭住他的双唇。
这些动作后,他不由自主地正视她。
好长时间没有近距离看你了:
没有栗原小卷式的笑容了。
清丽秀雅的笑脸不见了,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悲伤,憔悴,甚至有衰老征兆:
亲爱的,你最近一定经历了许多磨难。
他伶悯之心油然而生:
亲爱的宝贝,你怎么啦?
若是为了我们的爱情,那就大可不必了。你可放弃,也可忘记,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快乐!
我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将你的忧伤让我来承担。
我可是个男的!
你是个精灵,我的女神,我的天仙,来到凡间,是来享福的!
看着想着,张晓眼睛红了,喉结一紧,轻吸了一下鼻子。
“乖,我还行,不是还在和你共舞吗?”
她揪了他的肩,很轻很轻。
“嗯!”
他努力忍住泪水。
从初二起,在他人面前,他从未流泪。
“你最近好吗?”
“还好,学习和生活,像以前一样的节奏!”
“太好了,这是我近来听到的最好最好的消息!”
她眼睛一亮,发出咯咯的由衷的笑声!
“可你?你愿意做……”
他的嘴,又被她用手轻轻封住:
“你后面的话,我全知道!”
“别说,你不用说,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她轻声哼道。
舞曲快终时,她又露出了昔日的妩媚和温柔:
“明天是个大晴天,我们俩去东湖踏春。我明天早晨八点在校西门等你,好吗?”
他当然愿意:
“好的,明早八点见!”
躺在床上,张晓气馁地摇摇头:
不是舞会前下了决心,我要当面亲口告诉你——亲爱的柳茵,佐尔格教授和德使馆来信,并想知道,你最近冷落我原因?
当看到你的憔悴,我心软了,那有心思去问你冷落我的原因。
我都走火入魔,甚至变态,将你的心愿,远高于我俩的爱情。
这可不行哪,张晓!
你是一个男人,有高度智慧者,倾心爱着柳茵的健壮青年!
明天很可能是提前摊牌的日子,我不会退却,我会感性理智地向你倾诉:
我是多么爱你,亲爱的柳茵,我要今生今世和你在一起!
我定会坚持和战斗!
半夜,张晓有了男性的生理现象,这是第三次有明显感觉。
梦中的异性,面部有些模糊,但能肯定,就是那个最心爱的她!
早晨,张晓还是先跑步,但只跑三圈,去树林晨读也减为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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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简介:八十年代初就读于医学院,世界著名大学博士,现就职于名列世界前十的大学医院(终生教职)。 写作带来愉悦,缠绕脑间最美好的记忆用文字描述,字行间闪耀着青春熊熊燃烧的光芒,倾诉着永恒的主题一一爱情和人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