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五学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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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了，张晓像上学期一样，早上六点，在校园树林大声晨读德语。
那个熟悉的倩影在树林晃了一下，一会儿，柳茵就跑到他面前：
“张晓，很高兴我们相见了！”
并伸出手。
他握着她的手，深情且满足地看着她。
她握着他的手更紧了，饥渴地注视着他。
“你的德语朗读很押韵，爱情诗？”
“是的！”
张晓紧握柳茵的手，不松开，还近距离盯着她！
柳茵，你也有不自在的时候！看你这张栗原小卷的脸，秀色可餐，脸颊上的一抹红晕。
现在尴尬的是你！
柳茵左右一瞧：
无人！
她用另一只手，狠揪了紧握她手的他的手背。
“哎哟！”
张晓痛得大叫，自然地松开手。
柳茵咯咯直笑！
“我更喜欢温柔点！以后，我下手不会这么重了。”
“还好，不太痛，主要是你的动作太快。不过呢，我对你的记忆更深刻了！”
“不会神魂颠倒吧！”
“我已经超越了！”
柳茵跳起来，高兴得拍着手：
“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消息，此刻，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张晓也动情了：
“我摆脱不了你的魅力！”
柳茵噘起嘴：
“我过了，你更过了！我们的交往长着呢，会很愉快！”
他直点头！
“晨读愉快！”
飞奔离去，留下她熟悉的体香！
我想她，她也想我吗？
德语课时，玛蒂尔德问同学们如何度过暑假。
张晓举手：
“我重读了德文版的《少年维特之烦恼》。”
她惊呆了。
“我答应你，玛蒂尔德！现在应告诉你，我为什么要选修德语？”
她点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
“我选修德语的目的，是想精读原著，更好地理解《少年维特之烦恼》！”
“晓，你能朗诵精采片段吗？”
他背诵五月十日日记中的精采片段。
玛蒂尔德兴奋地鼓掌：
“这是我在此书中最喜欢的段节之一！歌德以他天才的描述和细心的观察，用德语诗意和田园般地展示了自然景观！”
发现很多同学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回过神了：
“我以为这是在德国的课堂，对不起！你们才学一学期德语。”
女外教停顿了一下：
“晓，你是否可以用母语转述你刚才所述的德语片段？”
张晓进入了意境：
“每当这可爱的山谷里的雾气在我周围蒸腾，太阳高悬在我那片幽暗的树林上空，只有几束阳光悄悄射进树林中的圣地时，我便卧躺在山涧那飞跌而下的溪水边的葳蕤的野草中，挨着地面观察千姿百态的小草，感觉到叶茎间有个扰攘的小小世界……”
女外教思考了一下：
“《少年维特之烦恼》是爱情故事，尽管是悲剧，但歌德的文笔细腻、感人。晓，你心中应该有优美的爱情片段！”
张晓的脸红了！
她一脸诧异：
“没有过爱情？你可是聪明英俊的大男孩，没有女孩子爱上你？”
张晓的脸更红了, 带点苦笑！
亲爱的柳茵，我是那么的爱你！
可我还不算你的男朋友……
潘茜举手：
“医学院有规定，玛蒂尔德，校园不准恋爱！”
女外教喃喃道：
“真有趣！”
气氛有点尴尬，张晓打破僵局：
“玛蒂尔德，我用原文背诵一段维特初见绿蒂时的感受！”
玛蒂尔德用了一个“请”的动作！
“同她告别时，我请求她，允许我当天再去看她；得到她的首肯，我又和她见了面。——从此，日月星辰，任其悄然又升又落、忽隐忽现，我再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周围的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绿蒂，都是因为遇见了你！”
玛蒂尔德耸耸肩：
“这些优美段落，经常在德国中学作为教材。你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你是怎样学德语！”
他简单介绍自己怎样学习德语。
教室躁动了，夹杂交头接耳声。
“学习德语，就需要这样的激情。晓，你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学生！”
玛蒂尔德接着动情地说：
“很遗憾，张先生，我们这个德语课不再适合你了，我给你写推荐信，你应该去外语学院德语系。”
张晓高兴地点头：
“我愿意，玛蒂尔德！”
玛蒂尔德摊开手：
“我很遗憾，失去了我最好的学生、我上课时的好助手！”
接着，她诙谐地说：
“那里以女大学生为主，她们热情，奔放，也没有不准恋爱的校规。晓，你可得小心！”
哄堂大笑！
张晓醒悟了：
潘茜是女特务！
将我在德语课的言行告诉她的闺蜜柳茵，柳茵才知道我晨读的树林。
哼！
一年一度的校羽毛球比赛开始了，张晓去年第二轮就被淘汰，这次，他期望更好。几轮下来，还算顺利。到了四分之一和半决赛，难度陡然增加。假期近两个月持续训练和超强的体能，他最终战胜对手杀入决赛。
此时，在观众席上，他发现了那熟悉的倩影。
决赛开始，那个熟悉的倩影出现在显目的位置。
他的对手是校连续三届冠军，从小正规训练，属学院派。
第一局，果然如预期那样，他输得落花流水。但他留了一个心思，让对手频频扣杀，消耗体力。对手每次漂亮的扣杀，观众一阵阵尖呼声。更刺激对手猛扣，却忘了应储存些体力。
第二局，对手体力下降了，他毫无问题，频频打后场。对手的扣杀，不再容易直接得分。双方得分，要经过多个回合。对手开始多放网前球，他不陪对手玩，坚持打后场。
他艰难拿下第二局后，对手破例要休息好几分钟。
只是第三局开始，对手还行，还能对抗。中局后体能似乎到了极限，动作开始变形，标准的走步开始明显缓慢。他体力的优势出现了，只要对手回球质量差一点，就大力扣杀。观众鼓掌声中夹杂着柳茵的加油声，这进一步激励了他。随着对手回球质量越来越差，他一路领先，顺利拿下第三局。
赛后握手时，对手有点不服气：
“你这野路子，训练了多长时间？”
他答道：
“连续两个月。”
对手找到答案了，内行地拍了他的八块腹肌，竖起大拇指！
他向观众席一瞥，柳茵兴奋地欢呼着，给他一个飞吻！
在迎新生文艺汇演上，张晓演奏了古典吉它名典《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再自弹自唱《一条路》，一条路，落叶无迹……
在最后高音部，他很满意自己收放自如，唱出金属音色。
加唱一首后，张晓走向后台时，看到柳茵在角落感动地擦着泪。
为人，还是为曲，我的宝贝！
张晓进入了文艺部.
亲爱的，我来陪你啦！
作为旁听生，张晓的德语在外语学院德语系得到显著提高。场景对话，课堂教学，原版影视，他的德语感觉更加灵敏。当他在情景介绍，谈到医学院的学习生活，特别是自己时，他们真佩服他苦行僧般刻苦努力，在美女如云的德语系广受欢迎。
她们的过份热情，他只得谎称已有女友。
是你吗，柳茵！
为丰富学生业余生活，文艺部开办交谊舞培训班。
艺术指导首先培训乐感强的文艺部成员，以便后来再教其他同学。
看完录像，并详细讲解后，艺术指导请骆健和柳茵作现场示范。
慢四步舞曲《在水一方》响起，他们翩翩起舞，节奏、姿势和形体都很和谐。
他们这不像第一次一起跳舞，张晓有了醋意。
上次文艺汇演，就感觉他们是一对。
骆健学习、篮球和小提琴，都很出色，是班上大哥级的人物，人缘比自己强一截。
舞曲结束，当柳茵看到不自然的张晓时，惊愕地捂住口，像做错事似的。
接着示范的华尔兹《蓝色的多瑙河》，他们的舞步就有些走样了，柳茵频频地踩骆健的脚，骆健不解地看柳茵。
舞曲结束后，她眼珠向上，给张晓做了一个鬼脸。
艺术指导有可能预先教过音乐素养高的他们。我可是在一直有心地观察，发现骆健和柳茵关系没什么特殊呀！
张晓慢慢自然了。
在第二次培训课之前，张晓做了充分准备，比上专业课准备更充足。
就要搂柳茵的背了，那会是一个激动的时刻。她身体每个部位可都是神圣的哟，千万不要犯上次握她的手后导致的后果。
《青年友谊圆舞曲》响起。
果然，柳茵向他走来，右手作邀请动作，左手己搭上他的肩。
他小心忐忑地搂着她的背。
正如想像，柔和，但体现着力量，这可是短跑运动员的背。
胡想中，他的舞步完全乱了。
她吃力地拖着他，并发出银铃般声音：
“篷擦擦，篷擦擦……”
他走出慌张，跟上节奏，随着优美的旋律起舞！
“你跳舞的音乐感很强，第一次和女孩子跳舞？”
“是的！”
“我相信你每句话！”
“刚开始，你舞步怎么那么乱？”
“说心里话！”
“自由随便说！”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女孩子的背，又是你！我感到神圣，所以慌张迟疑！”
“你真纯情！”
“你是一个精灵！”
张晓破口而出，发現有点过了。
柳茵却深情地说：
“大学学习永远是第一位，其他事情毕业后再说！”
哎哟，怎么和我的想法一致！
张晓后悔没说出一言为定。
没看到神秘的雀斑！
几次文艺部内部培训后，交谊舞普及班开始招生，同学们勇跃报名。
文艺部尽是俊男美女，由他们辅教，谁不愿意？可惜良莠不齐，有些同学，特别是男同学，乐感形体有较大差距。张晓真可怜柳茵，更是佩服她的耐心和韧劲。但很多同学，特别是女同学，跳得不错，爱上交谊舞！
□□后的第一场新年学生交谊舞会开始了。
轻松的四步舞曲响起。
文艺部同学有默契，开始相互间不邀舞，开始阶段邀请在交谊舞普及班的同学们。
张晓不知连续跳了多少次舞，骆健和柳茵也如此，幸好三人也都是体育部，体力还行。
同学们笑容满面，兴高采烈，整个舞会洋溢着和祥青春的气息。
在欢呼声中，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同学们相互祝福！
《春之声圆舞曲》响起，有意站在张晓身边的柳茵轻碰他，他马上邀请她，他们第一对进入舞场。
两人都是颀长的身材，他比她高半个头，舞动时协调有美感。
首先，他们沿着舞场对角线笔直的旋转，到对角后一横，再到另一个对角线起点，重新笔直的旋转到另一侧，呈现一个“又”字。
他俩的华尔兹，成了舞场的一道风景。
同学们纷纷进入舞场，他们放缓了华尔兹节奏！
“许个新年心愿？”
“好！”
“你是男的，你先说！”
“那我说了？”
“随便，大胆点！”
“我希望今年能多见到你！”
“我们心愿怎么这相近？我希望假期快点过去，早点见到你！”
张晓有点后悔，没能像规定那样，每晚十一点之前上床。但又安慰自己，圆满举办今晚舞会，是全体文艺部成员的职责，但早上必须六点起床。
又没见雀斑！
现在考试，对张晓是走过场。每当拿起试卷，他的愿望是尽可能回答完整。他不在乎别人考得怎样，只要自己对回答满意即可。
很多同学来问他，他干脆把成绩单放在桌上。
大多数同学都说好话，可总有些同学阴阳怪气：
“我若比你用功，会考得更好！”
“何必考这么好！看我，刚及格，比你有更多的时间玩。”
“骆健的成绩也很好，他既会玩又会学，不像你这位书呆子。”
“你有两门主课补考，留校无望。”
“……”
碰上这种人，他只是朝他们笑笑。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他和同学关系一般，但宽容，大度，把影响自己学习的因素降到最低。
莫怪我哟，我上幼儿园就孤单性格，带点自傲。
德文版的《人体解剖学》和《生物化学》，原文的德语诗选，对柳茵的思念，这是张晓假期的主轴。
我的一切存在，一切所有，一切希望，和一切的爱，总在深深的秘密中向你奔流。
你的眼睛向我最后一盼，我的生命就永远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