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孽障兮在侧》浓妆淡抹

13、剑舞

　　金陵城每个月的十三都像集会般热闹，这次亦不例外，巨大的人流都涌向一个方向。街上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统统做公子少爷的打扮，兴高采烈地赶往一处地方，这处地方当然就是——挽清阁。
　　挽清阁今天可谓是人员爆满，阿离噙着他那清风般得笑容不停的迎接着客人，恭维的话更是层出不穷，但心里却埋怨林小灰长得太妖孽，惹来了这么多捧场的，害的他每个月的十三都忙得要死。
　　阿离正在心里诽谤着，一个馆里的公子凑到他的耳边说林小灰让他过去一趟。阿离暗道这家伙又搞什么噱头，就现在他那名气，别说噱头，就是随便出来转两圈，都能让客人们欢喜死。
　　阿离来到襄直阁，拢了拢有些褶皱的袖子，推开林小灰房间的门，双手抱臂随意往门框上一靠，道：“说吧，你让我来做什么？”
　　林小灰此时只穿了一层纱绸，虽不至于透明，但却隐隐约约能瞟见一些白花花的肉。阿离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和小雪球玩。见阿离来后，便把小雪球抱到了腿上，挡住了重要部位。
　　“阿离，我这次接完客后不想再接了。”林小灰看着阿离，说道。
　　阿离盯着林小灰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道：“你心里有了计较可瞒不过我，哥哥也是过来人，说吧，你看上了那家的公子，哥哥给你做主。”
　　“噗~”林小灰看着阿离那万事有我你放心的表情，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但心里却觉得一阵暖流经过。
　　林小灰换了个姿势，道：“我怎么不知我有看上哪家的公子？我说阿离，你自己看上了谁就去追，可不要拿我当幌子。”
　　“我看上的人只有清儿，你以为我很滥情？”阿离站直了身体，走到桌子前坐下。“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你为什么不想干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不能把青春都浪费在这里，我是时候到外面走一走了。”
　　阿离听了林小灰的理由嗤笑一声，对他说：“我看你是看上了临淄王的男宠，名剑山庄以前的二公子，所以想有个新身份好接近人家。”
　　“璞翎他……”林小灰抚摸着小雪球的毛，一时也说不清他对善璞翎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所以总不由自主的想要关注他。”
　　“很久之前？难道是你前世认识的？”阿离知道林小灰在修炼前尘之前记得前世的事，但具体什么的却也不清楚，当时林小灰被逼下华山的时候对前世的事已经忘却，只知道自己拥有过前世的记忆，所以对阿离也只说了这些。
　　林小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没有前世的记忆本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不都是只有现世的记忆而活着，但林小灰有时却觉得少了那些记忆自己便不是个完整的人。这样的想法直到遇见了善璞翎才慢慢的淡化。
　　阿离和林小灰也算一起在患难中沉浮过的人，但这两人从来都没有试图改变过彼此的想法，他们都是固执且坚定的人，只要是对方决定的事，作为朋友除了支持便不做他选。
　　挽清阁的大厅坐满了观众，连角落里也有人站着。小风拉着善璞翎抢到了一个角落里的座位，本来小风是想为善璞翎抢个中间的位置，但阿离馆主说前面的和中间的都是留给出得起高价的达官贵人们的，要是他能出得起价钱，就给他留一个。小风没想到阿离馆主这么小气，只好委屈翎哥哥坐这里了。
　　乐师已经准备就绪，舞台上的幕帘缓缓拉开，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一身红衣轻纱的林小灰持剑立在舞台中央，墨发用木簪随意的挽起，半张脸都躲在碎发的阴影中，只留那艳红的薄唇勾出动人心弦的弧度。
　　琴声响起，林小灰随之起舞，舞的是剑，干脆利索，却从容优雅。看者莫不沉寂在林小灰精彩绝伦的剑舞中，善璞翎亦不例外，他紧盯着林小灰的每一次投足，每一次抬手，流畅的动作让善璞翎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错过。第一次见他表演舞剑，没想到竟是这般美，人人称颂的襄直公子便该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