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香》橘色枕头

9、眠眠，你很快就会回到哥哥身边。

　　夜深灯暖，榻上铺着新换的软被。

　　池眠被云起拥入怀中，方才哥哥打岔，她还未从订婚的喜悦里回过神来，心跳乱成一团。

　　云起揽着她，呼吸靠得很近，轻声问：“紧张吗？”

　　池眠点头，小声说：“有一点点。”

　　她未曾谈过恋爱，于云起，什么都是第一次，平日里也只是在话本里见过这些。

　　云起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把碎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指腹细细描过她的背。

　　带着毫不克制的爱意，从唇到下巴，再到锁骨胸前，一路细细地吻。

　　池眠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主动攀他的脖子。

　　气氛渐渐旖旎，云起为她解开衣襟，每解开一颗扣子，就低头亲一亲。

　　池眠本想闭上眼，可余光却忽然看到云起发间悄悄冒出一对雪白绒软的兽耳。

　　她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捏住那对耳朵，故意逗他：“云起，兽耳出来了哦。”

　　云起脸唰地红透，兽耳因为被她摸了，抖得厉害，只好一脸无奈地看她：“我、我也没办法收回去。”

　　池眠哪舍得松手，反而用脸蹭了蹭他耳尖，软软低语：“你这样很可爱呀。”

　　她小心翼翼亲了一下毛茸茸的耳朵，兽耳立刻敏感地抖了抖，连尾巴也被勾的藏不住，在她脚边绕了一圈。

　　云起彻底招架不住，笑着把她按进怀里，脸埋在她颈间，低声撒娇：“眠眠别闹……”

　　池眠笑着回抱住他，声音也变得柔软黏糯：“那你亲亲我。”

　　两人终于不再拘谨。

　　“会不会紧张？”云起在她耳边问。

　　池眠脸颊红透，小声说：“有点，可是，更想要你。”

　　云起被她撩得低声喘息，兽耳和尾巴全都软下来。他毕竟是妖族，体型相差过大，怕伤到池眠，他索性俯下身，一口吻上。

　　“唔……”

　　池眠感觉到他的炙热，脸烧得更厉害。

　　“眠眠，感觉怎么样？”

　　云起微微低头吻上，手抚着她的腰一点点安抚。

　　契合的瞬间，两个人都小声地吸气。

　　云起紧紧抱住池眠，身体微微发颤，额头有细汗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兽耳不自觉地猛抖。

　　“有没有哪里难受？”他哑声问。

　　池眠摇头，伸手摸摸他的兽耳：“感觉有点堵住了，不过好像更喜欢你了。”

　　云起忍不住笑，把她抱得更紧。

　　一边是狂风骤雨般的，一边却又是轻柔的低头吻。兽耳贴着她的发顶蹭来蹭去，还会被池眠逗着咬一咬。

　　他们一起颤抖，一起沉沦。

　　烛影摇曳，池眠被云起拥在怀里，整个人都软成一团，睫毛沾了细汗，唇瓣微微张着，脸蛋泛着水光。

　　云起抱着她，额角还带着未退的薄汗，胸口剧烈起伏。兽耳伏在发间，尾巴也还没收回去。他轻声唤她：“眠眠？”

　　池眠只是软软地哼了一声，身子还在发抖，脸埋在他怀里，一点力气都没有。

　　“睡着了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池眠半梦半醒，声音又软又哑：“好累，好热……”

　　她想伸手推他，却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抓着他的手腕撒娇。云起低笑一声，把她抱得更紧，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他慢慢把她从榻上抱起来，还好早些时间就叫过水，默默用灵力把水蒸起暖意。

　　为她擦洗时，云起忍不住低头吻她，手掌在她腰侧温柔抚摸。本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没想到碰到她腿时，池眠本能地颤了一下。

　　云起的喉结微微滚动，兽耳竖起来，嗓音沙哑下去：“眠眠，还能要……？”

　　池眠含糊地“嗯”了一声，梦呓般蹭了蹭他：“好热，不要走……”

　　云起尾巴缠住她的腰，吻一寸寸落在她身上。池眠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整个人都泡在温柔和暖意里。她半梦半醒地轻哼着，身体本能地迎合。

　　云起把她转过身搂进怀里，在水中缠绵。水声和吻交织，他在她耳边喃喃：“眠眠好乖，我好爱你……”

　　池眠迷迷糊糊地回抱着他，嘴里全是软软的撒娇：“云起，我也好喜欢你……”

　　两个人都融化在水雾和夜色深处。

　　等到最后，云起抱着她出水，给她裹好干净的衣服，把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低头吻她额头：“乖，睡吧。”

　　池眠软软地“嗯”了声，窝进他怀里。

　　一夜无梦，唯余缠绵的余温与心跳。

　　小院隔音并不好，云起虽早早下了禁制，池无厌却仍避无可避地听见了。

　　屋内嬉闹声断断续续传来。

　　池眠娇软的声线和撒娇像钩子一样，缠着他的理智。

　　他从未真正见过她如此依赖一个人。如今只是月余的云起，他凭什么？

　　池无厌指节发白，胸腔里又酸又疼，连呼吸都被堵住。

　　可偏偏，渴望与嫉妒混杂成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听，可脚步又慢慢移到窗下，小心翼翼地屏住气息。

　　嫉妒在心头不断盘旋。

　　昏暗月色里，池无厌靠着墙边，手指渐渐收紧。他几乎是咬着牙，借着池眠撒娇的回响，压抑着低哑的喘息。

　　他咬住手背，生怕发出任何声音，指节发白，额间渗出一层细汗。那股酸涩、嫉妒与渴望最终只能悄然释放于夜色。

　　当屋内的水声和低语渐渐平静，池无厌终于缓缓直起身。

　　他把手擦净，深吸一口气，喉头哑得厉害，像是吞了刀子，胸腔也空落落的，心底只有一句咬碎的喃喃：“眠眠，你答应过我的，你要永远陪在哥哥身边。你不能出尔反尔。”

　　夜深人静时，池无厌独自坐在榻旁，慢慢取出一枚暗红色的魔族符咒，指尖轻抚着古老咒文。

　　清晨的竹林里雾气还未散，屋内一切都暖洋洋的。

　　池眠是在云起怀里醒来的，昨夜的缱绻还在骨头里泛着酥麻。

　　她刚一睁眼，就感觉有人在温柔地揉她的头发。

　　“醒啦？”云起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点哑。

　　池眠点点头，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云起未着上衣，胸腔内的震动清晰传来。尾巴也懒洋洋地缠在她腰上。

　　池眠仰头看着他，鼻音软软：“你还没收耳朵呀。”

　　云起微微红了脸，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舍不得收。你昨晚亲了好多次，还说我有耳朵时最可爱。”

　　池眠被他的话逗乐，伸手去揉他的耳朵，轻声抱怨：“腿还疼着呢。”

　　云起笑着亲她的唇，热气喷在她脖颈，“是为夫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窗外鸟鸣，晨光落进屋里，房间静悄悄的，只余二人的心跳。

　　腻歪了好一会儿，池眠才终于舍得从床上爬起来，刚刚走到庭院，便听见不远处的弟子在低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山下魔气又浓郁了不少。”

　　“这几日宗内魔气反复出现，难道真的跟妖族有关？”

　　“嘘！少主在呢，别乱说。”

　　池眠脚步顿了顿，心头微微一紧。她一回头，便看见池无厌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眼神关切地望着她。

　　“哥，”池眠低声问，“宗门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池无厌看了看远处低头散去的弟子们，叹口气，柔声道：“外门弟子近日发现魔气异动，宗门上下确实有些不安。云起毕竟身份特殊，仙妖二族终究有些隔阂。”

　　池眠立刻皱起眉：“云起不是魔。”

　　池无厌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你别担心，哥哥会处理好。”

　　池眠点头，心头那一丝忧虑很快消散，眼底重新亮了起来：“嗯，有哥哥在，我就放心了。”

　　她转身跑远，池无厌目送她的背影，脸上的温柔慢慢散去，神色重新冷下去。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按他预想的一样发展。云起半魔，是无法抹去的污点。等到云起彻底失控，便是他将池眠夺回身边之时。

　　到那时，无论池眠再如何抗拒，她也只能属于自己。

　　池无厌轻轻勾起唇角，微笑着，神情中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和期待。

　　“眠眠，很快，你就只能依靠哥哥了。”

　　池眠很快发现，最近宗门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自从上次偶然听到弟子们议论魔气之事，她便隐隐察觉到，宗门弟子们看云起的目光变得微妙而警惕起来。

　　原本与云起关系尚好的弟子们，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池眠每每看在眼里，都忍不住为云起心疼，愈发粘着他陪伴着，仿佛这样便能抵消所有的不安。

　　这日清晨，两人刚刚结束晨练准备下山采药，宗门大殿前，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池眠皱眉回头，只见几名弟子神色紧张地朝殿内奔去，嘴里还喊着：“禀告掌门，山下镇魔结界出现裂缝，有大量魔气溢出！”

　　池眠与云起对视一眼，立刻心头一紧，转身便朝大殿快步而去。

　　大殿内，池林神情肃穆，正皱眉听弟子禀报：“山下结界昨夜突然受损，魔气四溢，附近村落已有数人受伤。弟子初步查看，发现裂口疑似被人为打开，绝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