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柠檬香里的篮球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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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篮球场烘得暖意洋洋。淮述提前十分钟抵达，手中紧捏着一瓶尚未开封的矿泉水，目光追随着场地上奔跑跳跃的身影，指尖下意识地在瓶身上摩挲。
今日，他特意换上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站在树荫下，微风拂过，衣角轻轻扬起。江欲川抱着篮球疾步奔来，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喉结微微一动，开口道：“来得挺早啊。”
“刚到不久。”淮述递上手中的水，视线不自觉落在江欲川的手臂上。那与握笔时截然不同的紧实肌肉线条，即便隔着短袖，也清晰可见。
江欲川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阳光下，喉结滚动的弧度格外明显。随后，他将篮球抛向淮述：“来，试试？”
淮述伸手接球，却差点没稳住，篮球砸在掌心，那股沉甸甸的力量远超想象。他学着旁人的模样拍了两下，球却似故意刁难，“咕噜”一下滚到了场边。
江欲川笑着走向篮球，指尖擦过地面，沾上些许灰尘。他回到淮述面前，温热且略带粗糙颗粒感的掌心，忽然覆上淮述的手背，说道：“手指得用力，掌心要空出来。”
江欲川的气息近在咫尺，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淮述的手指被他握住，手臂瞬间僵硬，耳边唯有篮球在两人之间“砰砰”作响，仿佛敲打着自己紊乱的心跳。
“放松点。”江欲川笑意盈盈，松开手，向后退开半步，“我投一个给你瞧瞧。”
只见他运球动作行云流水，跃起时，风将T恤紧紧绷在身上，清晰勾勒出腰线的弧度。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空心入网。落地后，他回头看向淮述，额角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淮述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急忙拧开自己的水瓶，猛灌两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怎么也压不住耳根泛起的热度。
“来试试？”江欲川朝他招了招手。
淮述依样投篮，球却直直砸在篮板上，连篮筐都没碰到。他懊恼地皱起眉头，却听到江欲川清朗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被阳光浸泡过般温暖。
“没关系。”江欲川走上前，捡起球重新塞到淮述手中，“手腕再用点力，像这样——”说着，他站到淮述身后，手臂轻轻环过，握住他的手调整姿势，“对，就这么投。”
这次，篮球擦着篮筐缓缓滚入。淮述还未来得及欣喜，身后便传来一阵暧昧的吹哨声。不知何时，场边围了几个男生，正对着他们起哄。
“江神，厉害啊，带新人呢？”
“这教学姿势，够专业啊！”
淮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点燃的火球，猛地向前挣了两步，与江欲川拉开距离。江欲川却仿若未闻，只是凝视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笑意愈发浓郁。
“继续？”他微微扬起下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淮述渐渐找到了些许感觉。尽管投篮依旧歪歪扭扭，但好歹能碰到篮筐了。江欲川没有再近身指导，只是站在对面帮忙捡球，时不时喊一句：“左边点！”“用力！”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时而相互交融，时而各自分开。
中场休息，淮述坐在场边台阶上喝水，汗水顺着脖颈缓缓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微微的痒意。江欲川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
“擦擦汗。”说着，他在淮述身旁坐下，仰头喝水时，脖颈的线条紧绷而流畅。
淮述接过毛巾擦拭着脸，不经意间瞥见江欲川锁骨处有颗极小的痣，隐匿在汗湿的衣领边缘，宛如一粒被阳光融化的墨点，悄然晕染。
“你以前……经常和谁一起打球呀？”淮述一时找不到话题，便随口问道。
“高中同学。”江欲川拧上瓶盖，指尖轻轻敲击着瓶身，“后来他们大多转了专业，就很少有机会打了。”
淮述轻声“哦”了一下，没再继续追问。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运动鞋，鞋尖沾上的那点篮球场红土，恰似不经意间蹭上的一抹晚霞，格外艳丽。
“下周还来吗？”江欲川忽然发问。
淮述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抬头便撞进对方满含笑意的眼眸。阳光恰好洒在江欲川的瞳孔中，明亮得如同揉碎的璀璨星辰。
“看情况吧。”淮述别过脸，将毛巾仔细叠成整齐的方块，“要是作业不多的话。”
江欲川低笑出声，那笑声被风裹挟着，轻柔地传进淮述耳中：“那我下周这个时间，还在这儿等你。”
回去的路上，淮述一直回味着这天的经历。到家后，他把毛巾洗净晾在阳台。微风穿过窗户，带着柠檬的清香轻抚他的脸颊。他走到书桌前，看到那本《量子力学导论》静静躺在诗集旁边，某页的笑脸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清秀小字——“我教你”，是江欲川的字迹。
淮述的指尖轻轻抚过这三个字，思绪瞬间回到下午篮球场，江欲川投进三分球回头看他时，那目光比阳光还要耀眼。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欲川发来的消息：“毛巾不用洗的，我还有新的。”
淮述盯着屏幕，愣了两秒，手指在键盘上先敲出个“哦”，思忖片刻后又删掉，重新输入：“下次打球，我带毛巾。”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望向窗外，晚霞似火，将半边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红，仿佛也在为这份青涩的情谊添上一抹浪漫的色彩。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柠檬香里的篮球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