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但可怜老实人［快穿］》何不在水一方

10、第十章

　　那一巴掌过后，尽管水矜明白这并非自己的过错，但冷静过后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了些忐忑。

　　要知道，他们闹得最凶的时候水矜也没动过手。

　　楚虑出生在一个灰产家庭，合作与资源都很多，但与此同时，仇家也很多，这就导致了虽然很容易被背刺，但是很难说究竟会从哪方面爬起来。

　　如果当初不是沐家觉得楚家得罪了大人物，完全没有希望了，也不会轻易地开罪楚虑，导致现在憋屈的不但送钱和股权，还得送人质过来。

　　【001，】水矜在脑海中呼唤着001

　　001马上回答：【水宝，我在呢，怎么啦？】

　　水矜摇了摇头，说：【没事，谢谢你。】
　　谢谢你现在陪在了我身边。

　　001挠了挠并不存在的小脑袋，它莫名的有些羞涩，【水宝，你怎么突然这样说，是有什么心事吗，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许是故意夹着，原本的机械音都被逼成了少年音。

　　水矜轻轻笑，声音如同清泉涌过，让001系统硬件都在发热。

　　好烫。

　　水矜问：【001，我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的实体呀？】

　　001想了想，问：【水宝现在要看吗？】

　　水矜摇了摇头：【等完成了这个世界后我想看看你，可以么？】

　　001语气雀跃【当然！】

　　和001聊了会后，水矜心中的烦闷瞬间消失不少，他洗了个澡，而后沉沉睡下。

　　*

　　翌日清晨。

　　水矜起得很早，他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楚虑那双带着酒意和侵略性的眼睛总在他闭眼时浮现。
　　他仔细检查了门锁，确认无恙后才稍微定神。

　　按照惯例，水矜需要准备楚虑的早餐。

　　厨房是开放式的，宽敞冰冷，一如这公寓的整体风格。

　　水矜系上围裙，动作熟练地处理食材，试图用专注的工作驱散心头那点残余的异样和烦躁。

　　他刚将煎蛋放入盘中，身后便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水矜背脊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没有立刻回头。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早上好，楚少。”他端着餐盘转身，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昨夜那惊天动地的一巴掌从未发生过。只是视线低垂，避开了直接的眼神接触。

　　楚虑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斜倚在岛台边。他脸上那点红痕已经淡去不少，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
　　他目光扫过水矜系着围裙的纤细腰身，最后落在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却依旧惊艳的脸上。

　　“早。”楚虑的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听起来竟有几分慵懒，听不出丝毫怒气。

　　他非但没有发难，反而像是忘了昨晚的事，很自然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水矜将早餐摆放在他面前：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烤吐司，蔬果沙拉，还有一杯手冲咖啡。

　　都是按照陈管家给的、楚虑偏好的口味准备的。

　　楚虑拿起叉子，却没有立刻开动，而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水矜身上。

　　“手艺不错。”他似是夸赞，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比陈管家找来的那几个厨师强点。”

　　“您过奖。”水矜站在一旁，保持着管家的距离感。

　　楚虑吃了几口，忽然状似无意地开口：“我脸有些疼，你手还疼么？”

　　水矜一怔，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

　　楚虑正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绪。

　　“……”
　　“不劳楚少费心。”水矜重新垂下眼睫，声音冷淡，刻意回避了对方前面的话。

　　楚虑低笑了一声，不再追问，慢条斯理地继续用餐。

　　餐厅里只剩下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这种过分的平静，反而让水矜心中的警惕感更高。

　　楚虑绝不是吃了亏会默默咽下的人。他此刻的按兵不动，更像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等待着更好的时机。

　　果然，用完早餐，楚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他走到水矜面前，距离很靠近，充满了存在感。

　　水矜皱了皱眉，朝后退了半步。

　　楚虑也停下了脚步，他莫名有些讨厌水矜现在这般抗拒自己的模样，手指蜷缩了下，说：“我昨天喝多了，说了些你可能不爱听的话。”

　　水矜疑惑抬头。

　　“不过，”楚虑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极具穿透力，像是在细细描摹水矜的五官，轻笑道：“你昨天生气的样子，比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有趣多了。”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水矜抿紧了唇，胃里隐隐有些不适。

　　“今天我晚上我会晚点回来。”楚虑仿佛没看到他的不适，自顾自地交代，“到时候需要你和我参加一个酒会。”

　　水矜不假思索拒绝：“我不去。”

　　“哥，这次的酒会我要去。”

　　另一边，沐安歌看着眼前同父异母的哥哥沐凌澈，对方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叉着，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揶揄和毫不掩饰的审视。

　　“为什么？”沐凌澈轻笑一声，“给我个理由。但如果你说是为了水矜，那么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同意。”

　　沐安歌身侧的拳头悄然握紧，又缓缓松开。他知道沐凌澈一直看他不顺眼，如今沐家式微，父亲病重，家族事务暂时由这位大哥把持，他处处受制。楚虑的打压更是雪上加霜，几乎切断了他所有明面上的资源和出路。

　　但他不能放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水矜。

　　沐安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屈辱和焦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可靠：“大哥，楚虑举办的这个酒会，云集了城里最新崛起的那批人。其中不乏之前和我们沐家有旧怨，但现在或许能重新合作的。楚虑故意给我们沐家难堪，我们更不能缺席，否则只会让人看笑话，觉得我们沐家彻底趴下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沐凌澈的神色，继续道：“我知道您担心我冲动，为了水矜做出不理智的事。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会。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清楚沐家的处境。我去，是以沐家二少爷的身份，去周旋，去试着寻找一线生机，而不是去惹事的。难道大哥希望看到沐家真的就此一蹶不振吗？”

　　沐凌澈眯着眼打量着他这个弟弟。曾经的沐安歌骄傲、甚至有些天真，被保护得太好。但这段时间的接连打击，似乎真的让他迅速成长了起来，眼神里多了以前没有的坚韧和隐忍。

　　虽然沐凌澈乐见沐安歌吃瘪，但沐家的整体利益终究是第一位。

　　他沉吟片刻，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沐凌澈笑了一声，“记住你说的话，沐安歌。你是代表沐家去的，而不是去找楚虑要人的。如果因为你，让沐家再得罪楚虑，后果你应该清楚。”

　　“我明白。”沐安歌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去吧。”沐凌澈挥挥手，像是打发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别给我，也别给沐家丢脸。”

　　“谢谢大哥。”沐安歌转身离开，背脊挺得笔直。

　　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水矜了。

　　沐安歌将柜子中的衣物挑了又挑，却总觉得这些都不符合他的心意，最后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去重新买一套衣服，顺便再找化妆师画一套全装。

　　*

　　夜晚，楚虑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位造型师，手里提着几个衣袋。

　　“给他收拾一下。”楚虑对着水矜扬了扬下巴，自己则慵懒地陷进沙发里，好整以暇地看着。

　　水矜抗拒地抿着唇，深呼了口气，“少爷，这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楚虑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是你的职责，什么就是。别忘了，沐安歌已经将你给我了。”

　　当着外人的面，他毫不避讳的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水矜皱着眉头，尽管心中很不情愿，但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不出声，便是默许了楚虑的命令。

　　楚虑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才转向一旁有些无措的造型师，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漫不经心：“动作快点，别耽误时间。”

　　年轻的造型师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语气带着惊艳和小心翼翼：“您、您好，请跟我来这边。您条件太好了，一定会非常出色的……”

　　水矜没有回应。

　　造型师挑选的是一套剪裁极佳的黑色西装，面料低调而奢华，衬得他皮肤愈发冷白，气质愈发清冷出尘，简直就像个贵公子一样。
　　楚虑看着焕然一新的水矜，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满意。

　　他起身，走到水矜面前，亲自拿起搭配好的领结，“别动。”

　　话音刚落，便手指灵巧地为他系上领结。动作间，指尖偶尔擦过水矜的颈侧皮肤，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战栗。

　　距离太近了，水矜能闻到楚虑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他本身强势的气息，形成一种无形的包围网。

　　“走吧，水矜。带你去看看，你旧主现在混成了什么样子。”

　　这回楚虑特地用了旧主这样带有侮辱性的词，终于将本来的面目露了出来。

　　这反倒让水矜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以楚虑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想和他发生什么。

　　今天过去大概率就是为了羞辱沐家。

　　不过水矜想到了另外的事，这几天沐安歌也一直没来找他，会不会就是在等今天接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还是想好好完成任务，再然后看看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