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2、第四十二章 ...
-
晨光透过纱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淡金色的光斑。
姜砚成半支着身子,目光缓缓扫过宋晚卿裸露在羽绒被外的肌肤——从肩颈到腰际,昨夜留下的暗红印记在晨光中如同雪地里绽开的梅,斑驳而艳丽。
宋晚卿此时还在熟睡,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呼吸绵长而安稳。
姜砚成的指尖悬在她锁骨上方的一处吻痕上,没有触碰,只是隔着微凉的空气描摹那抹淤红的轮廓。
昨夜散落的珍珠耳坠还挂在床头灯上,随穿堂风轻轻摇晃,在墙面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忽然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一圈极淡的指痕,是昨晚自己情动时留下的。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伸手将滑落的被角重新掖到她肩头。
窗外,雪后初霁的阳光突然强烈起来。
姜砚成俯身时,晨光恰好掠过他的眉骨,在宋晚卿脸上投下睫毛颤动的阴影。
他的吻轻得像一片雪落在她唇角,却惊起她梦中一声含糊的嘤咛。
宋晚卿无意识地舔了舔被触碰的位置,舌尖扫过昨夜咬破的痂,睫毛在晨光里抖了抖,终究没醒。
他悬着呼吸撑起身子,床垫弹簧发出细微的呜咽。
宋晚卿的手突然从被窝里滑出,五指虚虚抓握——昨夜这双手曾死死攥皱床单——现在却只捞到一缕正在消散的体温。
姜砚成捏着被角的手顿了顿,最终将她的手臂塞回温暖的巢穴,顺势把那只歪斜的枕头垫在她腰下。
直到下午,宋晚卿才起床。
宋晚卿撑着酸软的腰肢从被窝里坐起来,丝被滑落至腰间,露出满身斑驳的暗红印记。
晨光斜斜地切过她的锁骨,将那几处最深的吻痕照得愈发鲜艳,像雪地里落了几瓣揉碎的玫瑰。
“死姜砚成...”她哑着嗓子低骂,指尖碰了碰颈侧一阵刺痛的位置——那里明显被反复吮咬过,淤血凝成紫红的月牙痕。
抬手时又倒抽一口冷气,发现手腕内侧居然也有牙印,这人昨晚是属狼的吗?
她抓起皱巴巴的枕头砸向姜砚成睡过的位置,却带起一阵熟悉的雪松气息。
枕头下露出半截扯断的珍珠项链,几颗散落的珠子滚到凌乱的床单上,让她突然想起昨夜这混蛋居然直接撕开了她的衣领。
宋晚卿趿拉着毛绒拖鞋下楼时,正看见姜砚成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镜片上反射着晨间新闻的蓝光。
他手边还放着半杯咖啡,热气在阳光下袅袅升腾。
“起床了。”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利落的声响。
宋晚卿揉了揉酸胀的后腰,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重:“你怎么没去公司?”
姜砚成这才从屏幕前抬起眼,挑眉看她:“大过年的,这是要把我赶出去吗?”他指尖在触控板上轻轻一滑,合上电脑,“昨晚是谁拽着我领带说‘别走’的?”
宋晚卿被噎得耳根一热,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过去:“我那是喝多了!”
抱枕被姜砚成稳稳接住,他顺手搁在一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杯沿留下个淡淡的唇印:“嗯,喝多了,喝多了,我信你。”
他慢条斯理地咽下咖啡,喉结滚动间,锁骨上新鲜的抓痕若隐若现。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故作镇定的脸,又意有所指地落在她高领毛衣的领口——那里隐约透出一抹暗红,是昨夜他故意留在最显眼位置的标记。
宋晚卿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指尖蹭过毛衣粗糙的纹理,却仿佛触到昨夜他滚烫的唇齿。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见姜砚成忽然倾身向前,电脑屏幕的蓝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宋晚卿刚转身要走,姜砚成低沉的嗓音就追了上来:“未婚妻,吃点东西才有力气闹。”
那声“未婚妻”被他刻意咬得又慢又重,带着几分戏谑的尾音。
她脚步一顿,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吱呀”一声响。
“谁是你未婚妻啊,别乱叫。”
宋晚卿头也不回地往餐桌走,耳尖却悄悄红了。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衣下摆,那里还留着昨晚被他揉皱的痕迹。
姜砚成慢悠悠跟过来,在她拉开的餐椅旁站定。
他单手撑着桌面俯身,领带垂下来扫到她手背:“答应了我的求婚怎么能反悔呢?”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昨晚你咬我肩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晚卿猛地抬头,正撞进姜砚成近在咫尺的目光里。
阳光透过他新换的银丝镜框,在浅色桌布上筛落细碎的金斑。
宋晚卿的食指还沾着草莓酱,甜腻的果香混着指尖的温度,直接按在了姜砚成的唇上:“闭嘴,不许说话。”
他眸色一暗,舌尖极快地掠过她的指腹,卷走那一抹鲜红的果酱,喉结滚动时,镜链在阳光里晃出一道银弧。
“咔嚓——”
手机快门声突兀地响起,屏幕反光里,姜砚成摘眼镜的动作定格在画面中——他眉梢微挑,薄唇还沾着她指尖的草莓渍,镜链垂落的弧度恰好勾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
宋晚卿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屏幕,却被他突然扣住手腕。
“拍了照……”姜砚成的声音低哑,带着未散的草莓甜气,“是不是该付点版权费?”
他抽走手机,拇指划开相册——最新一张照片的角落里,竟拍到她毛衣领口下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迹,红得刺眼。
窗外,新年的第一缕风卷着细雪掠过窗棂,将纱帘掀起一片涟漪。
风又起,吹落了窗台积雪。
“新年快乐,”他的声音混着远处悠扬的钟声,“我的未婚妻。”
宋晚卿踮起脚尖,手指攥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拽,唇瓣轻擦过他的耳际:“新年快乐,未婚夫。”
话音未落,姜砚成已扣住她的后颈深深吻了下来。
窗台上的流浪猫被鞭炮声惊醒,琉璃般的眼珠里倒映着:女主人扯着男主人的领带吻上去时,那副该死的玫瑰金眼镜,正歪斜地挂在男主人的衣领上,而新年的第一场初雪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