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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暗夜设伏,首领真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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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门口的风越刮越急,卷着地上的落叶打在林悦裙摆上,像无数双枯瘦的小手扯拽着,烦得人心里发毛。她抱着朱见深蹲在地上,手指慌乱地把散落的密信塞回铜盒,指尖突然触到那块刻着虎纹的金属片 —— 哎,这信物说不定是唯一的转机!要是能拿它哄住瓦剌人,说不定能既救先帝,又保住密信,这不正好两全其美吗?
“贞儿姐姐,我们真的能救父皇吗?” 朱见深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小脑袋软乎乎靠在她肩膀上,声音带着未散的哭腔,满是不安。
林悦把铜盒紧紧抱在怀里,抬头看向卫大哥和青禾,眼神慢慢从慌乱沉淀为坚定:“能救!但咱们不能硬拼,得设个圈套。卫大哥,你伤得这么重,先带殿下回南宫偏殿,让侍卫把戒备拉满,连只苍蝇都别放进来。青禾,你跟我来,咱们找个隐蔽地方,商量咋跟瓦剌人接头才保险。”
卫大哥皱着眉,还想争辩:“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跟你们一起!就算带伤,我也能替你们挡几刀!”
“你的伤再流血就撑不住了,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还得让人分神护着你。” 林悦打断他,把先帝的龙纹玉佩塞进他手里,玉佩上的温度还带着先帝的体温,“这是先帝的令牌,你拿着它调遣南宫的亲军,等我们的信号。要是接头时出了变故,就带人冲过来救我们,千万别耽误半分。”
卫大哥捏着玉佩,又看了看林悦眼底的坚定,最终点了点头:“行,你们千万小心!信号弹我让侍卫随时攥在手里,只要看到火光,我们立马就到,绝不让你们多等一秒!”
林悦抱着朱见深,跟着卫大哥往南宫偏殿走。偏殿里烧着炭火,暖意裹住浑身冰凉的两人,冻得发僵的手指总算有了点知觉。朱见深坐在铺着厚软垫的椅子上,手里攥着个磨得发白的小布偶,眼神却像钉在门口似的,死死盯着,生怕林悦转身就走。林悦蹲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放得软软的:“殿下乖,姐姐去去就回,肯定把父皇平平安安带回来。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卫大哥会陪着你,还有小布偶陪你玩呢。”
朱见深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拉着她的衣角不放,指节都泛了白:“贞儿姐姐,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和父皇一起回来,咱们还要一起吃鸡蛋羹呢。”
林悦站起身,跟着青禾悄悄从偏殿后门溜出去。两人贴着南宫的围墙走,墙根的杂草刮得裤脚发痒,最终找到个隐蔽的柴房 —— 这儿离南宫大门不远,又有茂密的老槐树挡着,既能看清门口动静,又方便藏人设伏,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瓦剌人说让咱们拿铜盒换先帝,肯定会选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接头。” 青禾蹲在柴房里,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咱们得先跟他们定好接头地点,再让卫大哥带亲军提前藏在周围,等他们把先帝带过来,就突然动手抢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林悦从怀里掏出铜盒,翻出那块虎纹金属片,指尖在冰凉的纹路上来回摩挲:“光设伏还不够,他们肯定会仔细检查铜盒。我有个主意 —— 咱们把密信藏起来,只带铜盒和这块信物去接头,就说密信得见到先帝本人才能交。这样既能稳住他们,又能保住密信,多稳妥。”
青禾眼睛一亮,拍了下手:“这主意好!可密信藏哪儿安全啊?万一被瓦剌人搜出来,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林悦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柴房角落的米缸上 —— 缸里装满了新碾的米,白花花的,看着就安全:“藏米缸里!往深处塞,上面再盖满米,谁能想到米底下藏着东西?等救回先帝,咱们再回来取,肯定没事。”
两人赶紧把密信叠得整整齐齐,用油纸仔细包好,塞进米缸最深处,又往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米,拍平了,看着跟没动过一样。刚收拾好,柴房外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轻得像猫爪挠地 —— 是瓦剌人派来的信使!
林悦赶紧吹灭火折子,和青禾往柴堆后面一躲,连呼吸都不敢大喘。信使推开门,冷风裹着尘土灌进来,他手里捏着张纸条,语气不耐烦得像要吃人:“万姑娘,我们首领说了,明天卯时,在城外的破土地庙接头。只许你一个人来,把铜盒带好,不许带任何侍卫,不然就直接杀了先帝!”
林悦从柴堆后慢慢走出来,故意装作吓得发抖的样子,声音颤巍巍的:“我…… 我知道了,可我得确认先帝还活着啊!你们至少让我见他一面,不然我咋知道你们没骗我?万一你们早就把先帝害了,我拿铜盒过去,不就成傻子了吗?”
信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玉佩,扔给林悦 —— 是先帝平时戴的白玉佩,上面还刻着个 “镇” 字,玉质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这是先帝的玉佩,你总该认识吧?要是不想让他死,就按我们说的做,别耍花样,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林悦接住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心猛地一紧 —— 先帝果然在他们手里!她赶紧把玉佩攥在手心,用力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卯时一定去破土地庙。可你们得保证,只要我把铜盒给你们,就立马放了先帝,别说话不算数!”
信使没再废话,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阵风,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里,连个影子都没留下,跟鬼似的。
青禾从柴堆后走出来,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城外的破土地庙我知道,周围全是荒坟,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平光秃秃的,这咋设伏啊?根本没地方藏人!”
“越是荒凉的地方,他们越容易放松警惕。” 林悦眼神沉了沉,语气笃定,“咱们跟卫大哥说,让他带亲军提前在土地庙周围的荒坟后面藏好,都别出声,把刀鞘裹上布,别弄出动静。等我把先帝引到跟前,就扔信号弹,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肯定能成功。还有,你得跟我一起去,假装是我的侍女,帮我盯着瓦剌人的动静。要是他们想对我动手,你就先拔刀缠住他们,别让他们伤着我。”青禾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短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好!我跟你一起去!咱们肯定能救回先帝,绝不让瓦剌人得逞,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两人悄悄回到南宫偏殿,把接头的事一五一十跟卫大哥说了。卫大哥立马调遣了二十名精锐亲军 —— 都是跟着先帝打过硬仗的老兵,最擅长隐蔽和突袭,连走路都能做到悄无声息。他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信号弹,红绸裹着药引,只要点燃,就能在夜里炸出醒目的红光,老远都能看见。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东方才泛起一点鱼肚白,林悦就抱着铜盒,和青禾一起往城外破土地庙走。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过荒草的 “沙沙” 声,像有人在暗处低语,听得人心里发毛,总觉得后颈有双眼睛盯着。破土地庙很快就出现在眼前 —— 庙门塌了一半,断梁歪歪扭扭挂着,院墙倒得七零八落,里面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晨露沾在草叶上,看着阴森森的,跟传说中的鬼屋似的。
“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你小心点,别大意,他们肯定没安好心。” 青禾在林悦耳边小声说,手紧紧按在腰间的短刀上,指节都泛了白,随时准备动手。
林悦深吸一口气,抱着铜盒,一步一步走进土地庙。庙里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放着个破旧的神像,神像的脸都裂了,看着格外狰狞,而神像前面,赫然绑着个人 —— 是先帝朱祁镇!他身上的龙袍沾了血,头发乱糟糟的,额角还肿着个大包,看着特别狼狈,可眼神却依旧坚定,像燃着团火。看到林悦,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皱紧眉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过来,显然是在提醒她有危险。
“万姑娘倒是守信用,没耍什么花样。”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神像后面传来,带着股阴恻恻的寒意。黑衣男子慢慢走出来,手里提着把长刀,刀身映着晨光,闪着冷光,腰间的虎纹令牌晃来晃去 —— 正是那个总在暗处盯着她们的人!
林悦心里 “咯噔” 一下 —— 果然是他!她强装镇定,举起手里的铜盒,声音尽量平稳:“先帝我看到了,把他放了,我就把铜盒给你,绝不反悔。”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走到朱祁镇身边,长刀 “唰” 地架在他脖子上,刀刃贴着皮肤,吓得人心里发颤:“先把铜盒给我,我检查没问题,就放了他。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让你这辈子都活在后悔里!”
“不行!” 林悦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兔子,可还是硬撑着不肯松口,“我得先确认先帝没事,你让他跟我说句话。还有,我要亲眼看到你们把他松开,不然我绝不会把铜盒给你,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黑衣男子眼神一冷,刚想开口,朱祁镇突然说话了,声音沙哑却有力,像淬了钢:“林悦,别给他们铜盒!这是大明的希望,绝不能落在瓦剌人手里!我死了没关系,你一定要保住铜盒,帮深儿继位,千万别让我失望!”
“父皇!” 林悦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可还是硬着心肠说,“先帝,我不能让你死!铜盒可以给他们,但你必须活着,深儿还等着你陪他钓鱼呢!”
黑衣男子不耐烦地踹了朱祁镇一脚,语气暴躁得像要喷火:“别废话!快把铜盒扔过来!不然我真动手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
林悦抱着铜盒,慢慢往前走,心里默默数着步数 —— 还有十步,就能到先帝身边了;还有五步,就能摸到怀里的信号弹了!就在这时,她突然把铜盒往黑衣男子面前一扔,趁他伸手去接的瞬间,飞快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擦亮火折子点燃,往天上一扔!
“砰!” 红色的火光在天上炸开,像朵血淋淋的花,格外显眼。黑衣男子脸色骤变,知道上当了,举刀就想砍向朱祁镇。青禾突然从庙门后冲进来,短刀直逼黑衣男子面门,声音清亮:“别碰先帝!有本事冲我来!”
黑衣男子赶紧侧身躲开,刀风刮得青禾鬓角的头发都乱了,刀尖擦着她的脸颊划过,留下道浅浅的血痕。林悦趁机冲过去,手指飞快解开绑着朱祁镇的绳子,绳结勒得她手心发疼:“先帝,快跟我走!别耽误!”
朱祁镇站起身,身子晃了晃,显然是被绑得太久,可还是一把推开林悦,声音急促:“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别管我!”
就在这时,土地庙外传来亲军的喊杀声,震得人耳朵疼 —— 卫大哥带着人冲进来了!瓦剌人没想到会有埋伏,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拔刀反抗,有的直接想跑,跟没头苍蝇似的。黑衣男子看着越来越多的亲军,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从后门溜。
“别让他跑了!” 林悦喊了一声,和青禾一起追上去。黑衣男子跑得飞快,像阵风似的,青禾毕竟是女子,体力不如他,没一会儿就被甩开了。林悦却没放弃,紧紧跟在他后面,手里还攥着那块虎纹金属片 —— 她记得这块信物上的花纹,跟黑衣男子令牌上的一模一样,说不定能用来要挟他,让他不敢再跑。
黑衣男子跑到一片荒坟前,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林悦,眼神里满是阴狠,像要吃人:“你还敢追来?真是不知死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悦举起手里的虎纹金属片,声音虽然发颤,却没退缩:“你别过来!这是瓦剌大汗给代宗的信物,要是我把它毁了,你回去咋跟大汗交代?到时候他肯定饶不了你,说不定还会杀了你全家!”
黑衣男子看到金属片,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惊讶,像是见了鬼:“你咋会有这个?这是代宗和大汗之间的秘密信物,除了我们几个核心人物,没人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从铜盒里找到的。” 林悦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猜对了,语气也硬了些,“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把它扔到火里烧了,让你没法跟瓦剌大汗交差,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男子盯着林悦手里的金属片,犹豫了半天,突然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你以为这个能要挟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是瓦剌人!你被骗了!”
林悦愣住了,手里的金属片差点掉在地上:“你不是瓦剌人?那你是谁?为啥拿着虎纹令牌,还帮瓦剌人做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男子伸手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动作快得很,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 居然是代宗身边的大太监!就是那个平时总是低眉顺眼,说话都不敢大声,看着老实巴交,谁都能欺负两句的太监!
“是你!” 林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喊出声,“你不是代宗的人吗?为啥要帮瓦剌人?还要杀先帝?你是不是疯了?”
大太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跟疯癫了似的,声音刺耳得很:“代宗?我早就不是他的人了!当年我家人被瓦剌人抓了,他们用我家人的命逼我当内应,我没办法,只能听他们的!代宗病重,我亲手杀了他,就是想让大明大乱,好让瓦剌人趁机进攻!现在先帝被抓,铜盒也快到手了,大明很快就是瓦剌人的了!你们都得死!都得为我家人陪葬!”
林悦心里一沉 —— 原来代宗是他杀的!她刚想喊卫大哥,大太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她猛冲过来,眼神里满是疯狂:“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也别想活了!我先杀了你,再去杀朱见深,让你们朱家断子绝孙!”
林悦赶紧往后退,可脚下被坟头的野草绊倒,“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太监的匕首直逼她的胸口,寒光闪闪,眼看就要刺中 —— 就在这时,一支箭突然射过来,“嗖” 地正中大太监的肩膀!
“住手!别伤着万姑娘!” 卫大哥带着亲军跑过来,手里还握着弓箭,箭槽里还压着支箭,“别让他跑了!把他抓起来!”
大太监疼得龇牙咧嘴,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一张纸 —— 是瓦剌人的密信!“就算我死了,瓦剌人也会来进攻大明!你们等着,三日后的宫变,就是你们的死期!你们都得为我陪葬!”
说完,他把密信往火里一扔,匕首突然转向自己的脖子,猛地一划 —— 鲜血 “噗” 地喷出来,溅在荒草上,红得刺眼。大太监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呼吸。
林悦撑着胳膊爬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满是后怕,腿都软得站不住。卫大哥赶紧走过来,扶着她的胳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哪儿疼?”
“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膝盖有点疼,不碍事。” 林悦摇了摇头,目光急切地看向土地庙的方向,“先帝呢?他没事吧?没受伤吧?”
“先帝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额角肿了个包,青禾正扶着他往这边走呢。” 卫大哥指着不远处,“咱们快把先帝送回南宫,别在这儿待着了,又是坟又是尸体的,太晦气,也太危险。”
一行人往南宫走,朱祁镇被青禾扶着,走在中间,脸色还是很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可眼神里满是欣慰:“林悦,这次多亏了你,不仅救了我,还保住了铜盒,揭穿了大太监的阴谋。你真是个好姑娘,深儿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也是大明的福气。”
林悦从怀里掏出铜盒,双手递给朱祁镇,语气恭敬:“先帝,铜盒还在,密信也藏得好好的,没被瓦剌人发现。三日后的政变,咱们可以如期进行了,不用耽误。”
朱祁镇接过铜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的纹路,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得像块铁:“好!三日后,咱们就发动政变,拥立深儿为太子,我重新登基!再也不让瓦剌人欺负咱们大明,让他们知道咱们大明不是好惹的,咱们的江山,谁也抢不走!”
回到南宫,朱见深老远就看到朱祁镇,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一头扑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父皇!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朱祁镇抱着朱见深,眼泪也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得厉害:“深儿,父皇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跟你分开了,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父皇答应你,以后天天陪你吃鸡蛋羹,陪你钓鱼。”
林悦看着父子相认的场景,心里也暖暖的,眼睛都有点红了。可她突然想起大太监临死前说的话 ——“三日后的宫变,就是你们的死期”,心里猛地一沉,赶紧说:“先帝,大太监说瓦剌人会在三日后宫变时进攻,咱们得赶紧加强南宫的戒备,还得派信使去京城守军那里,让他们做好准备,别到时候被瓦剌人打个措手不及,那就麻烦了!”
朱祁镇点了点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刚才的温情全没了:“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得赶紧准备。卫大哥,你现在就去调遣南宫的亲军,把四周的围墙都加固,再多放几队巡逻的侍卫。另外,派两个跑得快的信使,去京城守军那里,让他们加强戒备,尤其是东门,千万别让瓦剌人钻了空子,千万别耽误了!”
卫大哥领命而去,脚步匆匆的,连伤口的疼都忘了。林悦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可她心里却还是一片冰凉 —— 大太监虽然死了,可瓦剌人的阴谋还没被彻底粉碎。三日后的宫变,会不会真的像大太监说的那样,变成一场灾难?瓦剌人到底有多少兵力,除了京城东门,还会不会从别的地方进攻?咱们手里的兵力,能抵挡得住吗?
就在这时,青禾手里拿着一张烧焦的纸,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白得像纸,声音都在抖:“先帝,万姑娘,你们快看看这个!这是我从大太监手里抢下来的密信,虽然烧了一半,可上面还能看到‘瓦剌大军’‘京城东门’‘三日后’的字样!这可咋办啊?瓦剌人真的要在三日后进攻!”
林悦和朱祁镇赶紧凑过去看 —— 密信上的字迹虽然被烧得模糊,可 “三日后瓦剌大军从京城东门进攻” 的字样还是能勉强看清。朱祁镇的脸色瞬间变了,着急得直跺脚:“不好!京城东门的守军最弱,平时就没多少人,武器也差,瓦剌人肯定是摸清了底细,想从那里突破!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不然东门肯定守不住!”
林悦心里一紧 —— 三日后不仅要发动宫变,还要应对瓦剌人的进攻,两边同时开战,兵力根本不够用,咱们能应付得过来吗?京城的守军要是抵挡不住瓦剌大军,瓦剌人攻进京城,大明就真的完了,先帝和深儿也会有危险,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就在这时,南宫的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捧着个信封,语气急促得快喘不上气:“先帝,万姑娘,宫门口来了个陌生的小孩,说这封信是给万姑娘的,还说一定要让您亲自打开,别人不能碰,碰了就不灵了!”
林悦接过信封,心里满是疑惑 —— 是谁会给她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熟悉的虎纹图案,跟大太监令牌上的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她小心翼翼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行字,墨迹还没完全干:“三日后宫变,小心你身边的人。”
林悦拿着纸条的手突然一抖,纸条差点掉在地上 —— 小心身边的人?是谁啊?卫大哥?青禾?还是南宫里的其他侍卫?难道咱们身边还有瓦剌人的内应?这也太吓人了,要是内应在关键时刻捅刀子,咱们就全完了!
她抬起头,看向朱祁镇和青禾,眼神里满是疑问和警惕。三日后的宫变越来越近,瓦剌人的进攻也迫在眉睫,可咱们身边居然还藏着看不见的敌人。这场关乎大明存亡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咱们,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身边的人到底谁是真正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