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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暧昧不明的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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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梦。
我出现在了熟悉的地方,我还记得我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小百货,清理了周边的行尸,在相对安全的仓库住了下来。
过于舒适的环境容易让身体懈怠,当然长时间的奔波也让我消瘦,好在百货店最多的是生活用品,莫尔时常出去给我打野食——野兔、河鱼、飞鸟…
我也会带着女孩子在周围挖点新鲜的野菜,感谢这里湿热的天气,蘑菇野菜还算充足。
布威斯因为受伤老实的待在营地,天天跟着他的妈妈卡列娜,名副其实的妈宝男。听着卡列娜对着布威斯的唠叨,普普通通的生活让大家都仿佛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就连艾米、艾娃都开始闲适的和我一起围坐在一起聊天……
这样的日子就像日出前漫天云霞出海曙,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让人难忘。
意外出现在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
天黑了,大家都散开去休息,我只记得卡卡在尖叫,勉强挣脱昏迷的我无法行动,只能躲在角落颤抖着给了自己一管兴奋剂。
“艾米-肯特!你说过这药没有危险,莉莉为什么还不醒?这已经是第二天了,等到第三天她还没有醒…”
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不清楚,隔音不错,封闭的房子至少不在当初的百货店旁边了,那里都是木头房子,除此以外周边被搜寻过完全没有居住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我明明是按照那个女人的笔记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除了高了点儿又瘦又虚,你自己给了她一针,史密斯,她要是出了事也是你害的!你才是真的凶手!”
是艾米和麦克-史密斯?
我的身体明明比一般人好很多,只是在末世活下来的都是抗造的才对比出自己比较弱,我只能在心里咆哮,两天不吃不喝我现在要多虚有多虚,末世到现在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苦。
“Fucking you bich!…”门外传来史密斯恼羞成怒的低吼,随着一个重重的坠地声,“莉莉死了你也别想活,恩将仇报的废物贱人。”
“莫尔怎么样?”
艾米的声音依旧平稳,我很失望,还以为两个人会窝里斗,艾米被布威斯丢出去了呢。
“受伤了,问题不大,他现在就想头野兽听不见任何人的话要跑出去找莉莉,哈,愚蠢的野猪。”史密斯的语气轻蔑又嘲讽,“以为在二队他一个后来的蠢货能压过我当头吗?要不是莉莉…以后莉莉就是我的了。”
他什么时候起的心思已经不重要了,但主要原因一定不是因为我,而是逐渐被侵袭的地位……莫尔那个坏家伙怎么可能玩的过他这个心眼堪比马蜂窝都士官,他只是单纯的想弄死莫尔,找了一堆烂借口目的不还是为了独裁统治。
我静静的躺倒在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戏剧性,将近三十甚至四十个人的团队出现了内斗,而作为唯一一个正经的医师我被完全隔离在外,我成了战利品———胜利者才会拥有我。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混乱的先秦,那时候的医师大概也和我一样低贱又宝贝吧。
就这样过了许久,人一走我就给自己灌了袋葡萄糖开始行动。
莫尔消失不见了,我打算先带着卡卡躲起来,或者开一辆车逃走———那样暴露的风险太大,最起码要两个人。
这到这时候我还算冷静,直到——直到我看见了卡列娜的尸体……
我不太清楚布威斯是否参与其中,但他母亲的死亡一定会让他变得更危险更无法掌控,母亲是他的精神支柱,这个末世唯一的安慰。
我又何尝不是呢?
从前是麦克,现在是莫尔……
我偷了曾经被扣下的越野车,在一刀杀了一位健壮的男人后,过度的兴奋剂让我变得异常躁动,这显然不适合夜间开车。
没办法,生活所迫。
莫尔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些,他躲过了团体混战找到了不明方向的我,更大概率是因为他的必死无疑,没有一个人希望他活着,尽管他非常精通格斗武器还有捕猎,无疑是个“大将”,但他偏偏暴躁且不服管教。
没有一个头领允许这样一个存在,莫尔的危险性造就了必然的结局。
“莫尔…”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把我丢下 他们大概率就你会再追过来,但我的结局就无法想象了,我当然不希望被抛弃。
“别担心,我答应过麦克老爸。”莫尔表情严肃勾起的笑也显得不伦不类的。
这个时候的我完全不适合开车,横冲直撞的在林子里只会给其他人发定位,吸引行尸的注意。
卡卡在上车后已经安静下来,一双泪眼汪汪好不可怜,她喊着momo,或许我再教她几次她就能字正腔圆的喊妈妈了,不过没人有这个心思。
我扫过后视镜,追兵的车灯像野兽的眼睛般紧咬不放。突然一个行尸窜出来我下意识猛打方向盘,将车撞进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急刹停下。
引擎盖冒起阵阵白烟。
莫尔伸手调整了几下转过头,脸上沾着血迹,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慌的平静。
“听着,莉莉,”他的语速极快,但每个字都沉重无比,“车子完了,我也一样。我们跑不过他们了。”
他指了指车后,追兵的喧嚣声越来越近,甚至还夹杂着行尸被吸引而来的嘶吼。“看见那边那个斜坡了吗?带着卡卡,躲到坡下的排水管里去,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不要回头。”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心脏猛地一缩:“不!莫尔,我们一起走!”
“没时间了!”他低吼着,几乎是粗暴地将我和卡卡推出车外,然后把他的猎刀和最后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塞进我手里。
“他们的目标是你!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看着我,眼神凶狠却又异常清醒,仿佛终于看清了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出路:“告诉我你能做到!跑!为了卡卡,跑!”
就在这时,一道车灯扫过我们的脸。莫尔猛地推了我一把,随即转身,对着追兵的方向清空弹夹,发出狂暴的怒吼,枪口喷出的火焰瞬间照亮了他狰狞而决绝的脸庞。
“RUN!”
那声怒吼如同惊雷,撕裂了夜空,也彻底斩断了我所有的犹豫。我抱着卡卡,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样,疯狂地冲向那片黑暗的斜坡,身后震耳欲聋的枪声、撞击声和莫尔最后的咆哮声,成了驱使我疯狂奔跑的唯一魔音。
…………
“莉莉娅,莉莉娅!”
白光闪过,耳边传来连续不断的枪声,我下意识的举枪甚至都没起身。
对方被我的动作吓愣在原地,狼狈的一动不动,看着我的眼睛满是恳求。“莉莉娅,是我。”
是洛莉,那个孩子的母亲。
“抱歉。”我把枪卡回枪袋,表情懈怠,高强度的运动让今早的我难以维系本就脆弱不堪的伪装,大脑、四肢哪怕是最无知无觉的鼻腔都隐隐作痛,“有什么事吗?”
“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她表现的非常友善甚至带着讨好,我想那个男孩子大概率已经醒了。
“谢谢。”我把怀里的卡卡换了方向,不料把孩子吵醒了。她momomo的挥手要抱抱,这让只有两颗小米牙的她看起来有点搞笑。
“我也给她做了点鱼块,就撒了点盐巴,不用担心。”洛莉站起身,“你先休息。”
“谢谢。”
相顾无言,对方失落的将门合上。
鱼块?我看看卡卡的小米牙,真的能吃吗?
我纠结的时间,门啪一下开了,卡卡肉眼可见的被吓了一哆嗦。
又是肖恩,果然遇到前男友总是不幸。
“莉莉……”
他看起来手足无措,摸摸鼻子,摸摸头发,我简直忍无可忍,“有什么事吗?警长大人。”
我轻拍卡卡,她可怜的蜷缩在我怀里,是从未见过的害怕,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在枪战里都能保持安静的金刚宝贝。
肖恩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他脸上那份手足无措的尴尬已经被一种焦躁的迫切所取代。
他的目光像烙铁一样扫过我,最后死死钉在卡卡身上,那眼神复杂得令人窒息——混合着愧疚、一种自以为是的责任感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占有欲。
所以说,和他分手除了麦克老爸的阻挠更大原因是我对他偏执性格的惧怕———我是个正常人,所以当我面对期望的结果时我选择沉默。
当时的我希望给彼此留一份体面,留一份美好回忆,此时的我也不清楚当初的决定是福是祸了。
他显然还余情未了?或者大男子主义的附带责任心让他担起责任了。
“莉莉,”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沙哑,“我们得谈谈。必须谈谈。”
我轻轻拍着卡卡的后背,眼睛却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的、闯入领地的威胁。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警长。你吓到我女儿了。”我刻意加重了“我女儿”三个字,但他似乎完全没听进去。
“就五分钟!”他语气强硬起来,带着他作为领导者的那种不容置疑,但眼底深处是掩不住的慌乱,“就现在。为了……为了她。”
他指了指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