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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狗洞 ...
与其说是狗洞,不如说是墙体底部一个遭到破坏的排水口,边缘是碎砖块和泥土,稍微用点力就能再添一个。
小胖盯着这个不起眼的洞,大野狗进出都费劲,当初是怎么能从里头死里逃生的呢?
“凡哥……我们一定要从这儿进吗?”小胖的脚步停下,想迈腿却又被生理反应逼回原地。
王不凡深吸了一口气,青草带着隐隐药剂味,熟悉又恶心。
当年那个实验被打断档案尘封,没有比这更隐蔽的入口了。
“胖胖,我答应你,成功救出黑沙后咱就离开,不回这个地方。“这本就不是他的家,而是他童年的炼狱。
小胖冷汗涔涔但还是安慰他道:“真没事儿哥,我就是问问有没有其他路。”
“嗯。”
王不凡从旁边捡了个石块儿将口子破得更大些,膝盖硌着过去,宽度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小胖将吐出恐惧,旋即俯趴贴地穿过。
撕啦——!
“我靠,出师未捷身先死。”
“黑沙不赔我点钱我就找高允城要,”小胖上衣被突起的碎砖勾住撕裂,肩膀表皮血液连成虚线印出,“这可是今年最新款,高允城那孙子管不住自己的侄子还要咱去收拾烂摊子,他大爷的。”
小胖狼狈扭胯变换角度,在王不凡的拖拽下终于脱身,所有不满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开始像街口凤姐似的骂骂咧咧啐叔侄俩。
“行啦,他不赔你我也给你挖几个子儿出来。”王不凡搓一把小胖头发推着人走。
狗洞进来就是实验室废材间,已经没有记忆里的刺鼻味,他拉着小胖出门拐进主室。
“哥,踩这个上去。”小胖从隔壁顺来一把破旧办公转椅放在通风口底下。
王不凡扎马步用劲将椅子按住不动说:“你先上,等下拉我。”
小胖二话不说踩上椅子,双臂手肘足够撑住管道壁,一跃就进去,然后伸手将王不凡往里拉,两人总算上去。
管道内部狭窄窒息,宽度目前尚足但高度不够,两人只能接住小臂和大腿像蜗牛一样蠕动。
喘息开始粗重。
“不对啊哥,这里改道了,还多出几个岔口,是更细的支管道。
王不凡停下艰难比对腕表上的结构示意图。
确实不对。
“按以前的设计,往左是理事会方向,右边是综合基地,这怎么多出来两个口子?”实际与参考不符,只能硬试了。
王不凡蹬腿滑向其中一个:“我试这个,你选面前的,等下同步位置,若果这两条路都不是,立马返回试剩下的那两条。
小胖迅速动身,王不凡也用战术射灯照亮管道。
制服擦过铆钉发出“沙沙”声,无法抬头脖子已微微发酸,光斑尽头仍是绝对的黑暗:“小胖,同步位置。”
“收到,哥。我这边一路直行,看到一个通风口,楼下牌子……”小胖努力眯眼寻找,“……理……是事会大厅!”
“好,重新标记路线,我这边还没找到尽头。”王不凡已经爬了三十分钟,这条支管十分漫长,与记忆里相同的铝合金气,但肯定不是同一条。
“我现在返回试最右边那条。”小胖那头传来转身摩擦声。
光线在管壁反射晃眼,体力开始不支,他、王不凡还是尽力克制动作,生怕碰撞闷响惊动下方的人。
凝滞的空气让人透不过气,他手掌撑起抹了下被汗水刺痛的眼睛。早知道高允城今天能到河坊街他就不当这憋屈英雄了,没钱拿还搭进去一个人情,更有暴露的风险。
好在往前进了几蹬腿,格栅口出现绿色光源。他慢慢划过去,看不真切下方,只有几个方形玻璃容器装着未知物品。
“这怎么那么像……”心理的猜测还没完全出来,小胖那头便传来好消息,“凡哥,我返回途中发现还有个道刚才没注意,过来直奔审讯室。”
“科研院那群老鸡贼,以为在里头装些高科技门窗就能固若金汤,却漏了通风管这回事儿,真是瞎子点灯。”
王不凡不过多停留转身返回:“胖胖,你先给高允城通知让他半小时后找个由头到军事基地,我需要他给水鬼作不在场证明。”
“明白。这不那家伙强项嘛,以前可没少在咱白院长面前现眼”
吩咐完他便边滑边给水鬼传讯:“一个小时后,想办法断掉基地用电。”
汗水浸透额发,心脏噗通噗通加速,这真是十几年来做过最累的事了,王不凡感慨不已,还是活在弼能波道的八卦里舒服。
别人一两句话就能让他成为大款帅哥,而不是苦命打零工的仔。
军事基地五楼。
林翔天收到综合基地高层指令,即将成立的弼师和谈会副代表高允城半小时后将抵达理事会进行友好交流,科研院也得发出邀请。
“林所,收指示了吗?”余晖关门走近。
“晖老弟,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事,你怎么看?何时何地?”说实话林翔天有点愁,私人感情来说他不想与弼师有任何交集,但这是公事。
得公办。
余晖已经有对策:“林大哥啊,理事会作为调节双方关系的地方理应接受对方的合理要求。咱基地作为敏感组织,更应该做出行动。”
林翔天也明白这件事表面看是对方内部移政易权,实际是对自方态度的试探,如果选择拒绝交流,结果显而易见——综合基地对弼师持否定态度,群起而攻之。
可接受也分主动和被动。主动邀请当然显得更有诚意更拥护公允,但肯定会众说纷纭。
而等对方主动提出拜访则是与拒绝的效果无差,以不知道详情为由可说不过去,毕竟理事会就在隔条街,鸡零狗碎也隔不了夜传来。何况是这么大人物。
”林大哥,依我看就现在立马发出邀约,舆论方面让下面操控,往娱乐方面带一下,碎片化放出的信息更容易转移注意力。”余晖看林翔天放空的瞳孔说,“这件事到时候做个简报满足一下部分人的知情权就行。”
人的情绪就像火花塞,点火快熄火也快。
“行,那我立马下通知,让基地加班的人看看弼师这三把火怎么烧的。”林翔天有余晖做决定没了忧愁,倒会开起玩笑了。
不得不说,余晖宽解人很有一套,难怪于修那小子喜欢跟他亲近。
“今天虽说公休日,加班的到也不少。不如叫大家去主厅,让新官给大家说说接下来那边的想法和方向?”余晖商量说。
“行,就这么办。”
林翔天让秘书以科研院名义发出邀请,没想到对方乐意之至。
一小时后,中央大厅主厅。
于修跟黑沙耗了半个小时还是没结果,没直接证据他又不能来硬的,只好来听听这位新来的弼师高层讲话。
温润和煦,语调不疾不徐,举止优雅得体,面对不友好提问也始终笑对。
一副无公害模样。
“跟人学学,别动不动就啧来啧去不耐烦,年轻人就应该这样。”
他刚坐下就惨遭林翔天模范教育,美好心情真是快消品。
“嗯。”鼻子答应了眼睛却瞅着通讯手表。
林翔天撇撇眼继续欣赏他的模范。
平时提起弼师就怒气冲天的人此刻却被对方的演讲精彩的两眼放光,于修在想,“后天的修成真的可以让人忘记出身吗?”
无人回答,掌声一片。
自从葬礼后就没有用马甲号联系王不凡了,于修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回家。
昨晚那顿酒喝得他不太畅快。虽然后来睡一起让他觉得好像又回到两人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但现在一想到喝酒时王不凡和小胖打的配合,他就没来由地烦躁。
于是拿起手机给王不凡发去消息:高薪工作,包吃住。
“弼师和谈会接下来会与理事会通力合作,治理好弼师的纪律问题。首先,我们会先对街西做一番整改,涉及的名单会提前……”
台上人还在继续描绘蓝图。
声音猝然停下,又一瞬间爆发:“啊?停电了?不应该啊。”
“谁把闸拉了?”
光线突然被抽走,于修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手立马撑着身子翻出一排桌子。
“一列马上去核查室,一看到非基地人员立刻逮捕。”下完指令人便冲出主厅。
黑暗里,高允城敛起笑容,看着飞出去的身影,随后勾勾嘴角发出信息。
七街河见。
王不凡和小胖爬到审讯室上方,只有副手一人在内。
“没想到这孩子在这儿过得倒挺滋润,希望等下见到高允城还能这么淡定睡觉吧。”小胖一想起姓高的那张脸就嫌弃,
话刚说完眼前一黑,水鬼得手了!
王不凡对准脑海里的位置跳下去,一剪刀腿撂倒副手把人打晕过去。
“呵,你终于来了,还是挺关心弼师的死活的嘛。白舟。”审讯椅上的少年根本没有睡死。
桌面电子手铐已经罢工,王不凡掏出自制钥匙脱了黑沙手脚的铁镣铐。
“黑沙,你最好是活的。”王不凡听少年的语气已经虚弱,还强撑着嘲讽他,有够疯的。
“把人抱起来,我够不到。”小胖探出三分一的身体捞人。
王不凡把人高高抱起:“伸手啊,不上去留这儿吃晚饭吗?”怀里的少年一动不动。
小胖借着战术射灯这才看清情况:“他晕过去了。”
小胖往下再探出点身子,碰到手指后使劲将人拉进管道。
“你快上来,这地方有应急电源,估计水鬼撑不住几分钟。”
王不凡借助审讯椅爬上去,与小胖拉着黑沙离开。
身后风口光源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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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啊啊啊啊,厨子最近超级忙,学业的、工作的、生活的…… 但必须感谢坚持来吃饭的你们! 本来打算给大家上早餐,却顿顿让大家吃宵夜了T^T 罪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