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两全》西塞尔

13、日常（一）

　　在巴勒莫办过婚礼第二天你就回东京了，幸好这回不用去罗马转机，因为沢田纲吉也准备回去一趟，他一要出远门就决定了后面会跟上至少两个守护者加上说不清数字的后勤人员，浩浩荡荡就是一飞机。
　　索性你爸妈跟山本武爸爸就一起捎上了，一听说你爸妈要跟你们一起走你赶紧去问山本武随行人员以及飞机上会不会有彭格列标志。
　　“呦呦不要紧张嘛，这次是我跟了平大哥陪阿纲一起回去。”
　　你松了一口气。
　　“但是好像弗兰跟贝尔要一起，说是有什么任务呢。”
　　…不要大喘气啊！！你狠狠拍了山本武的胳膊。
　　幸好有惊无险没给飞机炸了。虽然弗兰最后是顶着一脑袋的刀下飞机的，你都不太敢去看爸妈的表情…
　　返岗后最重要的事情是交接工作。由于山本武目前算是日裔意籍，关系上需要避嫌，目前按上司要求先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出去回国等待任期考核结果，然后再看下一步的安排。
　　于是又是马不停蹄的一个月。
　　六月初你打包行李飞上海转北京。
　　你落地北京的时候正是柳絮漫天飞的季节，糊脸到你怀疑人生根本不愿意出门。但是按规定把材料交到外交部后你需要暂时在北京待一段时间，你没办法，索性就赖进招待所了。
　　六月中天气开始转热，你在招待所里待得快长毛了，于是向已经调到北京的金越打招呼想去她那转转。
　　如果可以摸到枪就更好了。
　　天知道你有多久没摸过重狙了。虽然还是扛不动。
　　金越爽快地答应了。于是第二天一早士兵开始晨跑时你就已经站在门岗等金越来接你了。
　　“臭丫头！”金越大笑着抱住你，她脸上留下明显的岁月痕迹，但是爽朗不改。“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嘛，我这个月初就到了，部里让我先待着等通知，前阵子不飘柳絮吗我就一直没出门，给我闷坏了。”
　　金越一听你说话就挑眉。
　　“你这个口癖…跟山本武学的？”
　　你叭叭正说着话呢，金越一句话给你拍卡壳了。仔细想想好像是有一点…
　　马上耳后就露出一点红了。
　　“当时我就说你俩有问题吧，你还不承认，你看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也没听你说找对象，最后还是山本武。”
　　金越感慨。你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当时其实…最开始确实是没有想法的。因为感觉这人太敏锐了。”你回忆起你第一次见他的场景和他第一次见你的状况。“这么可怕的洞察力…是我无法掌握的人。”
　　“为什么小鹿觉得一定要掌握他，而不是相信他会向你俯首呢？”
　　你一愣，之后缓缓露出灿烂的笑。
　　虽然你已经做出决定，但是金越一席话还是让你心里生出无限的柔软。
　　你以为你是因为爱他做出一定的妥协，现在想来，那个从来不主动说些什么的男人难道做得比你少吗？
　　他的温柔妥帖从来如雨般细密，侵入到你心里，待你为之习惯后才发现，你已经离不开他了。
　　“你说得对。”
　　临近中午的时候你惊讶地接到了山本的电话。你以为他这会本应在应酬。
　　“呦呦，你不在招待所吗？”男人爽朗的声音里听出一些苦恼，“前台人员不让我进去呢。”
　　“诶？！”
　　于是你临时舍弃了下午的行程，匆匆别过金越回去招待所见你许久未见的丈夫。
　　“阿武！”
　　你远远地看见男人一身西装笔挺背着竹刀拿着行李站在招待所门口，你加快脚步跑过去在他身上站定，男人双臂朝你打开，露出温和的笑。
　　“呦呦。”
　　你笑着扑进他怀里。
　　一个多月没见，回到房间里两个人就忍不住卷到一块去。
　　渐渐地你站不住了，男人顺势将你打横抱起。
　　微凉的空气很快触碰到你，男人闷哼一声揽你入怀。
　　“阿武？”
　　男人伸出手遮住了你的眼睛。
　　“好险好险…”他的声音沙哑而温柔，“什么准备都没有可不行啊。”
　　你脸上一红，埋进他怀里。
　　收拾整顿又腻歪了半天，傍晚时分，山本武穿上便装和你出门吃饭。
　　走出招待所就碰到部里的熟人，是跟你大学同班的同学，但是他没出国而是毕业后直接留在部里。
　　“咦，是鹿聆吗？”天色渐暗，你远远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过来，“啊，真的是你，这是你老公吗？”
　　随着男人脚步渐进，露出了他的脸。
　　“是陈立啊！你怎么在这？”你向他介绍山本武，“这是我老公山本武，阿武，这是部里的同事，叫陈立。”
　　两人点头致意。
　　“啊我听说山本先生的名字，是卡尔沃斯的高层是吗？”陈立恍然。“这些年卡尔沃斯跟中国好几个企业有合作，是规模很大的跨国公司了。”
　　“哈哈哈，陈先生客气了，最开始卡尔沃斯也就是个小公司，还要感谢中方给的信任。”
　　比起几年前的山本武，现在的他收放自如，是一个沉稳可靠又开朗外向的成熟男人了。你很久没见过他应酬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发怔。
　　三人说过两句话后就分开了，你带着山本武直冲四川火锅店，两人在店里坐定。
　　“卡尔沃斯现在做的很大了吗？”
　　你问山本武，自从离开意大利后你便不太关注那边的情况，特别是会刻意避开与卡尔沃斯的交集。
　　“对，魏参赞在意大利待了五年，卡尔沃斯也在这期间与中国企业签了不少项目。阿纲本来就有意要家族转型，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山本武托着下巴解释，“阿纲从国中接触reborn开始便不愿意融入里世界，他是为了我们…为了大家而走到今天的。”
　　你想起那个圣父一般的男人，被外界称之为皱着眉祈祷般挥舞着拳头的里世界之王，包容万物的大空。
　　“…他是个很好的首领。”
　　沉默了一瞬，你说道。可以说如果没有沢田纲吉的决定，你和山本武不可能走到一起，或许在最初见面时便是一面之缘。
　　“啊对了，”你想起来今天金越问你但是你不太确定的问题。“你究竟什么时候发现我…嗯…会用狙击枪的？”
　　你想起来当年他回头那一眼，你总觉得他很早就发现了，但是你并不确定。
　　“嗯？这个怎么说呢？”
　　他想起当年的事情。
　　那年新大使就任，他和狱寺代表彭格列前往参加酒会，山本武甫一下车就察觉到视线，顺着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却是附近一栋大楼的一个窗户。
　　山本武隐约有所猜测，便没说什么进会场了。
　　“啊，果然。”你一合掌，山本武挑了挑眉。
　　于是你便说起你峰会的临时狙击任务上看到的画面。
　　“啊，所以呦呦很早就见过次郎和小次郎了呢。”
　　山本武笑眯眯的，你白了他一眼。
　　“你当时不是还看了我一眼吗，装什么傻呢？”
　　“哈哈哈哈，可是酒会那天晚上我碰到你时，并没有完全确认你就是那个狙击手哦。”
　　因为你没有背枪啊！你又翻了个白眼。
　　“我背不动枪啊！一直都是别人给我拿的。”你惆怅道，“所以毕业后我已经很少出这样的任务了…”
　　稳定性好且常驻组内的狙击手那么多，没有理由要冒风险让一个背不动枪的武官来出任务。
　　你叹了口气。
　　“那，呦呦要不要跟我去道场来一场？”山本好像看穿了你的想法，提出一个令你不得不心动的建议。“我记得呦呦从小学的峨眉刺和武术？嘛嘛，不过如果呦呦要用冷兵器，我就只能用刀了哦。”
　　“那你可千万别让着我啊。”
　　你朝他露出挑衅的笑。
　　第二天早上睡醒后你就带着山本武去找地方打架，结果找来找去都没有合适的地方，最后找商场里小孩上课的空手道教室凑合一下。
　　你和山本武换上各自的衣服，一人持短兵器一人持长武器，引得隔着玻璃的大人小孩纷纷侧目。
　　“准备好了吗，山本君。”你勾唇，峨眉刺微凉的金属质感让你的血液开始发烫。“说好的哦，你输了就得跟boss多请一个月假陪我哦。”
　　山本武紧了紧手上的竹刀，露出自信的笑容。
　　“那当然。”
　　你小跑两步弯腰跳起就是一个飞踢，山本武横过竹刀，你明显感觉踢到的感觉不对劲，落地的时候一看，已经变成真刀了，而山本武已经近在咫尺，你迅速反身以峨眉刺相抵，金属相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两人凑得极近，你能看见他眼中光芒大盛。
　　“山本君不愧是『时雨苍燕流』的传人…”
　　你咬着牙，能感觉到男女之间悬殊的体力。索性手上一松，山本武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力往前倾，你迅速挥手，峨眉刺向山本武扎去。
　　“当——”
　　被他稳稳挡住。你在时雨金时上看见你错愕的表情，和刀后男人的展颜一笑。
　　大半个小时后你和山本武躺在地上，时雨金时又恢复竹刀的模样，你的峨眉刺也被你丢出去跟时雨金时随意地放在角落。
　　“呐，呦呦，”山本武呼吸未平，侧着头看你，“有没有考虑过来彭格列做教官？”
　　你看着他，他脸上的光芒和锐意尚未完全褪去，眼底却已经是满满的你。
　　“我会好好考虑。”

作者有话说

　　…[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