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两全》西塞尔

12、婚礼

　　两人在中国领证后并没有马上放假。不论是你还是山本武，都不是什么闲人。你碰上有活动时电话接不上消息回不了，他碰上有事时满世界飞连飞行模式都能关一天。
　　很巧，领证后就是这么个情况。
　　刚从成田机场出来，你和山本武就分别被两拨人接走了，走之前甚至来不及说句话。山本武最后用力捏了捏你的手，眼含歉意想说句啥，然后你就被负责来接你的下属秘书拉走了。
　　是忙到脚打后脑勺的半个月。难得你睡前有空打个电话时，说没两句就睡过去了。
　　一直到领证后两个月，你才勉强从大使那求爷爷告奶奶敲定一个五月份的三天婚假，还要多谢五一劳动节。五月一号你结束工作第一件事就前往机场，飞意大利。
　　凌晨，你落地罗马，拖着行李箱疲惫地往外走，出了大厅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西装身影，背着套着布袋的竹刀。他随意地靠在栏杆上，即便已经深夜也吸引了来往旅客投去的目光，其中不乏挑逗的媚眼，他只是挂着标准微笑，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出口。
　　一转头就跟你对上了眼，嘴角挂着的弧度上扬，连着锐利的疤痕也平缓温和下来，浑身透出欢喜愉悦。
　　“呦呦！”他拉起背上竹刀的带子朝你大步走来，你被他的笑容感染，忍不住也露出笑容朝他跑过去，他一把将你拥进怀里。“欢迎回家。”
　　顿时男人身上镇静温和的气息充斥你的耳鼻，你满足地眯上眼睛抱住他的腰。
　　“你等多久啦，”你挣开他的怀抱，没有拖行李箱的手主动去牵他，山本武顺势接过你的行李箱。“事情做完了吗？”
　　山本武露出颇为无奈的表情，“嘛嘛，勉强算是完成了吧，”他想到这会应该还在雨守部门里加班的下属，“不过没关系，一定不会耽误呦呦努力争取来的假期的。”
　　你投去狐疑的表情，山本武回之以无辜灿烂的笑脸。
　　等你和山本武回到罗马的住处时已经过十二点了，抓紧洗漱便上床歇息。
　　“唔，”男人从背后给你整个人圈进怀里，发出满足的喟叹声，你握住他横在你腰上的小臂，“啊啊，距离上次抱呦呦睡觉是什么时候呢，两个月前？真是太辛苦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等一句话说完，你回头去看他，山本武早就闭上眼沉沉睡过去了。你在他怀里艰难地转了个身，伸手摸上他的额头，一路描到下颌上的疤痕，眼里不自觉透出温柔。
　　第二天一早你们飞回彭格列准备次日的婚礼。因为你和山本武最近都很忙，所以所有的婚礼事宜都交给了山本武的爸爸和你的父母，你只需要赶回来最后敲定下衣服和仪式细节。
　　对于是否要把山本武的情况跟你父母说清楚，你们咨询了沢田纲吉和reborn的建议，最后还是决定等过几年看情况再定。目前也只是告诉他们山本武是卡尔沃斯的高层管理，之所以定在巴勒莫办西式婚礼是因为山本武公司总部在这，好朋友也都在这里。为了瞒住你爸妈，甚至说彭格列庄园是卡尔沃斯的老板为了庆祝好兄弟结婚提前半个月包下来的场地，而山本武托库洛姆京子等女生准备的一些供你挑选的高奢首饰包括服饰连吊牌标签都是去掉后才敢拿去他们面前的。
　　你父母在电话里感慨女婿真是找了个好老板，有钱又大方，朋友也是很讲义气，男孩帅女孩美，就是不知道都找对象了没有，如果没有，隔壁家叔叔的小孩是大学教授可以认识一下…
　　你当时还在日本，担心有什么纰漏，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给他们打电话，结果越听越是哭笑不得。
　　好歹没发现什么端倪吧？
　　回彭格列庄园后你们直接去了沢田纲吉安排的准备室。结果山本武一推开门，迎面就是两枚亮着银光的小刀砸过来，山本武迅速抽刀斩断才避免这个盛大的见面礼直接给你炸没了。
　　“喂！！”山本武尚且保持着持刀的姿势，你还没反应过来，心脏怦怦跳，就听到一声巨吼，一个银白色长发的人冲过来，“你这个臭小鬼回来得也太晚了吧！！”
　　要聋了…你捂着耳朵。山本武好像已经习惯了，收起刀来依旧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嘛嘛，不是明天才是婚礼吗？呦呦昨天半夜到的，早上稍微晚了一点。斯库瓦罗什么时候到的？瓦利安其他人呢？”
　　“哼…”
　　“啊咧，这就是彭格列雨守的夫人吗？me还没见过呢。”
　　斯库瓦罗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青蛙头男人抢断。
　　“嘻嘻嘻，刚刚王子的贺礼被你破坏了哦，你准备拿什么赔偿王子？”
　　你自以为还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面前这两位还是让你不知道做什么反应，难得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山本武一把搂住你的肩膀。
　　“诶，不要吓到呦呦，她只是普通人呢。”随后他转过来给你介绍这一屋子的人。“这是彭格列独立暗杀部队的雨守斯库瓦罗，也算是我师傅呢。边上这是雾守弗兰，诶，他和库洛姆是师姐弟哦，都是彭格列雾守六道骸的徒弟。”
　　提到了库洛姆，跟京子小春坐在里面沙发上的库洛姆远远地朝你露出羞涩的笑。
　　“这个看不见眼睛戴王冠的是瓦利安的岚守贝尔。咦怎么没看见xanxus他们？”
　　“蠢牛，你给我离十代目远点！！”
　　话音未落听见狱寺一声怒吼，火焰在窗边炸起来。
　　“啊啊啊狱寺君！！窗帘着火了啊啊！！”
　　是沢田纲吉的惨叫，你好像还听见彭格列财政部长的哀嚎。
　　“略略，笨蛋狱寺！！”
　　是蓝波的声音。
　　“轰——”
　　连环爆炸声起，红色的绿色的火焰炸得到处都是。你一脸呆滞。
　　“ciaos～”
　　reborn从天而降落在山本武的肩膀上。
　　“鹿小姐，好久不见。”坐在山本武肩膀上的婴儿跟你打招呼，你勉强露出僵硬的笑表示礼貌。
　　“这样办婚礼…真的没问题吗？”
　　“我回来了！哦哦真热闹啊，狱寺跟蓝波这是在玩什么新游戏吗？”
　　还没人来得及回答你的问题，门就被世川了平暴力撞开。
　　“嘻嘻嘻，他们在玩目前最新的格杀游戏哦。”
　　“啊，前辈这样说会被彭格列十代目冻起来吧。”
　　“闭嘴，青蛙头。”
　　“喂！！贝尔！！你的刀往哪里扎！！”
　　“嘻嘻嘻嘻嘻，王子我明明是朝青蛙头扎过去的，队长你应该问问青蛙头呢。”
　　“轰——”
　　麻了。毁灭吧。
　　你都不敢想你爸妈在这住半个月经历了什么，要神经多大条才能无视这帮人随时随地红的蓝的绿的火焰到处炸。
　　闹剧最后以沢田纲吉给他们全冻住结束了。
　　沢田纲吉露出苦涩悲催的笑，“让鹿酱看笑话了…”
　　我觉得看笑话事小，你们这个财政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哦，蠢纲身为彭格列十代目，这么多年还处理不好手下的问题，真的是废材啊。”
　　reborn蹦回沢田纲吉肩膀上。你眼看着沢田纲吉脸部抽了抽，最后耷拉下肩膀叹长气。
　　你忍不住笑出声。
　　“呐，我有个问题想问下沢田君。”
　　几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你在三人的注视下慢悠悠地开口。
　　“我很好奇。当年阿武受伤在医院，彭格列拦着不让我上去，沢田君你们明明是对我很不满的吧，”你挑眉看向一脸不安的沢田纲吉，reborn露出一脸兴味的笑。“我本来做好了迎接诸位质疑的准备，结果库洛姆说你们…”
　　“超高兴的诶。”
　　“啊这个，这个…”沢田纲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然后就被reborn砸了一脑袋。
　　“蠢纲。这么多年还不会藏表情吗？”
　　“reborn你不要打我了啦，鹿酱也是自己人啊，我对着自己人露不出那种扑克脸啦！”
　　自己人…
　　你故意抿着的唇不自觉松了松。
　　“嘛嘛，呦呦原来早就发现了吗？”山本武揽着你的肩膀给你转过去就要给你往外带，“当时是真的好险呢，差一点我就要被砍开了哦…”
　　山本武转移话题，你一听到他的伤势就被带着跑了，没注意到山本武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的动作。
　　吃过午饭后你跟京子三人坐在一起决定你的婚纱。
　　“聆酱当然要准备一个first look啦，这样才是婚礼嘛！”
　　小春双手捧心。
　　“可是那些婚纱是山本君已经挑过一遍的诶，这样能行吗？”
　　“嗯…可是山本君一直没见过聆酱穿婚纱呢，我觉得是可以的。”
　　三个眼含期待地望过来，你败在美人计下，最后敲定了一个first look。
　　“啊喏…”最后你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爸妈过来这半个月，彭格列庄园炸过几次了？”
　　小春捏着下巴思考起来，“嗯…不记得诶，但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
　　你抱着必死的心态在傍晚去找你爸妈。
　　“呦呦回来啦，”妈妈高兴地迎上来拿过你买回来的伴手礼，“晚上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哦，可惜今天没有买到小龙虾呢。”
　　“阿武没跟你一起吗？”
　　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卡尔沃斯有点事出去了，”其实是去给昨天半夜的暗杀事件清理门户了…“他说争取七点回来，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啊，那要不要给山本先生叫过来一起吃？”
　　“没关系的，今天中午我和阿武陪他吃过饭，他让我们晚上回来陪你们。”
　　你在沙发上瘫下来，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爸爸放下手机捏了捏你的胳膊。
　　“哟，看来运动保持得不错。”
　　“好啦，吃饭啦吃饭啦！”
　　你打开餐厅的灯，帮妈妈把厨房里的菜端出来放桌上，爸爸在摆碗筷。
　　“这次过来你妈还把家里的碗筷带过来了，”爸爸说着把你在家用的筷子递过来，“说是这样才有家里的味道。”
　　“妈妈说得对。”
　　你笑着赞成。一家三口坐下来吃一顿难得的饭，到大二时好歹还有寒暑假能坐下来跟家里人吃顿饭，大三暑假开始你就下派连队实习，研究生时更是忙得只有过年才能回家，而等到工作连过年都不一定能见到家里人了。看着妈妈脸上的笑你配合着说笑，但心里却一阵一阵发酸。
　　即便这样你也不敢跟他们透露分毫。
　　“诶呦呦，”爸爸问，“阿武的老板租这个庄园应该挺贵吧？我看都是名贵的老物件，维修成本很高吧？”
　　…来了。你感觉后背的冷汗下来了。
　　“应该吧？我也不清楚呢，”你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怎么了？”
　　“哎哟，你不知道吗？”妈妈插话，“阿武那些朋友好像脾气不太好，经常吵架拌嘴，然后就打架，这样真的能行吗，不然我们还是去外面找个便宜的地方住吧？”
　　…打架…真是轻描淡写啊。那是打架吗？那根本是小型战争…
　　你心里吐槽归吐槽，“没关系，我问过阿武，他说老板租这个庄园租了大半年呢，就算没有这个事也有其他用途。而且卡尔沃斯可是国际大公司，很有钱的，你们不用操心。”
　　…总之是勉强圆过去了，应该？
　　你心里长舒一口气。
　　晚上七点左右，山本武到你爸妈家来。
　　“阿武回来啦，吃过了吗？”
　　妈妈给开了门，山本武应该是换过衣服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高定西装，袖子上是你多年前送的袖扣，身上倒是还背着竹刀，他摘下来随手放在玄关处。
　　就这样背过来真的没问题吗…
　　你心里嘀咕，但是你爸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总之婚礼前夜还算顺利。
　　第二天你有了心理准备，提前给所有男同胞赶到外面花园去等着，这样就算炸起来你爸妈在准备室里也不会看见。
　　准备室里都差不多了教堂里来通知客人已经就位，于是除了礼宾师和你全都先去入席了。
　　你站在大门外，心里怦怦跳。
　　不知道山本武看见你会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他们刚刚有没有打起来？
　　大门打开了。
　　阳光从神父身后的彩窗透进来，映出五彩斑斓的颜色，盖住了山本武的身影，你一时间居然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拎着裙子慢慢往里走，一直抬着头看他。待阳光过去，才发现他也一直看着你。
　　他穿着西装三件套，简单打理了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间有惊艳的笑意，下颌上的疤痕被化妆师遮住了，看起来就是个高大俊朗年轻有为的青年。
　　你有些发愣和不习惯。
　　你走过瓦利安，走过门外顾问，走过雨守部门，走过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守护者，最后走过你的父母和山本武的爸爸，向山本武伸出手。
　　感谢我们一生中有许多人的陪伴，而终将陪我到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