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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完啦 ...

  •   白天的闹剧余波还没散尽,彩虹气泡兽在办公室飘来飘去,时不时放个迷你彩虹屁,把沈砚之刚写好的“工作报告”熏得皱巴巴。
      安平捏着橡胶鸡追打窥屏兽,那小东西抱着辣条窜到灵均的古籍堆里,留下一串油乎乎的爪印。
      “阿哲!你的保温杯又被气泡兽当浴缸了!”里昂举着筷子戳了戳杯沿,然后扭头朝着阿哲喊,被子里面的枸杞漂得像座小岛。
      “让它泡着吧,”阿哲瘫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里的猫片流泪,“反正我也喝不下带屁味的枸杞水。”
      混乱持续到傍晚,夕阳把办公室染成橘色,安平突然打了个哈欠,星纱裙上的碎钻暗了暗。“我出去溜达溜达。”
      她抓起墙角的黑色连帽衫,转身时橡胶鸡被她塞进口袋,“嘎嘎”叫了两声就没了动静。
      没人多问。
      使徒们都知道,这是她的“夜班”,就是和巡逻不太一样,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睡觉。
      午夜的旧城区小巷,垃圾桶散发着馊味,路灯忽明忽暗。
      安平的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只有下颌线绷得像根拉紧的弦,她踩在积着水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地掠过墙根。
      阴影里传来“嘶嘶”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下一秒,安平动了。
      她的动作完全不像白天那个会踩着轮滑鞋摔屁股墩的人,更像只蓄势的豹,身体压低,手指蜷起蓄力。
      没等那团阴影扑过来,她已经扑了上去,手肘死死抵住对方的咽喉,另一只手按住它不断扭动的肢体。
      没有武器,没有咒语。
      她低下头,牙齿咬进阴影的核心,发出沉闷的撕扯声。
      黑暗里溅开几点暗红色的血,那团东西发出短促的哀嚎,很快软了下去,身体一点一点的被啃食干净。
      安平抬起头,嘴角沾着点粘稠的血液,眼神亮得吓人,带着未褪的凶性,舔了舔唇角,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帽衫下的肩膀微微起伏,像刚完成捕猎的狼,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放松下来。
      凌晨三点,星羽集团的办公室静悄悄的。
      安平悄悄的回来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连帽衫“啪”的一声换成了粉色的兔子睡衣,头发乱糟糟地铺在枕头上,她戴着个同样是粉色的眼罩,上面绣着只啃胡萝卜的小兔子,身上盖着条毛茸茸的粉色小毯子,把自己裹得像颗棉花糖。
      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偶尔还夹杂着小声的梦话:“我的……不准抢……”
      彩虹气泡兽从她的睡衣口袋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在她脸颊旁放了个小小的彩虹屁,然后缩回去,蜷在她手心里睡着了。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第一缕阳光照进办公室,落在粉色的眼罩上,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小毯子滑下去一角,露出睡衣上印着的字:“今天也要努力的生活啊”。
      上午十点,办公室的空气还飘着彩虹屁的味道。
      阿哲正试图把窥屏兽从打印机里揪出来,那小东西昨晚偷喝了安平的草莓牛奶酒,此刻醉醺醺地卡在墨盒里,结果打印出来的文件全是粉乎乎的爪印。
      里昂举着银勺追气泡兽,那家伙不知在哪沾了金粉,飞过之处留下一串闪亮的屁痕,把沈砚之的《论语》染成了鎏金版。
      “灵均!你的毛笔又被摸鱼兽当磨牙棒了!”晚晴举着支秃了头的狼毫喊,那笔杆上还留着几排牙印,像被老鼠啃过的树枝。
      灵均蹲在古籍堆里叹气,颤抖的手里捏着张被啃得缺角的宣纸:“它居然说这纸‘口感酥脆,不如辣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安平站在门口,她又变成了大人的样子,白T恤配牛仔裤,头发扎成低马尾,发尾规规矩矩地垂在颈后。
      她手里拎着杯冰美式,杯壁的水珠没滴到衣服上,鞋边也没沾到半点灰尘,跟昨天裹着粉色小毯子睡成大字的小屁孩判若两人。
      “老板?”里昂举着银勺的手顿在半空,他一只手抓着还在扑腾的气泡兽,金粉屁痕落在他衬衫上,像撒了把碎星星,“你……洗了个澡?”
      安平闭着眼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冰美式放在桌角,拿起湿巾擦了擦桌面。
      昨天被橡胶鸡蹭上的灰,被窥屏兽踩出的辣条印,全被她擦得干干净净,她动作慢悠悠的,连擦桌子的弧度都透着股规整,像台突然校准了程序的机器人。
      “咔哒。”她把湿巾扔进垃圾桶,声音不大,却让闹哄哄的办公室瞬间静了半拍。
      阿哲悄悄把卡在打印机里的窥屏兽往深处塞了塞,沈砚之赶紧用《论语》盖住桌角的朱砂印,灵均把啃秃的毛笔藏进袖管。
      安平端起冰美式抿了口,才慢悠悠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刚接到电话,协律安全司的人,下午两点再过来一次。”
      “!!!”
      阿哲的眼镜“啪”地掉在键盘上,窥屏兽趁机从打印机里探出头,冲安平龇牙咧嘴。
      里昂手里的银勺“哐当”砸进咖啡杯,溅了他一袖子褐色的渍。
      晚晴手里的秃毛笔没拿稳,笔尖在《新青年》上戳了个黑窟窿,给她心疼的龇牙咧嘴。
      “不是?又来?”沈砚之的折扇“唰”地展开,扇面的“厄运退散”被金粉屁痕盖了一半,所以显得格外滑稽,“他们是盯上我们了吗?”要不然为什么要那么频繁的来?
      安平没接话,从抽屉里翻出个文件夹,慢悠悠地整理着里面的纸,这些全是昨晚她“觅食”回来后,顺手填的“合规经营自查表”,字迹工整得不像她写的。
      “老板,你不帮忙想想办法?”里昂急得抓头发,衬衫上的金粉簌簌往下掉,“我的圣剑还没把蓝光藏好!”
      “灵均的木簪会被扫描仪扫出来吧?”阿哲捡起眼镜,镜片上沾着根辣条渣,“还有窥屏兽,它昨晚看了三集猫片,现在一激动就会发出‘喵喵’叫!”
      安平把文件夹合上,放回抽屉,又拿起冰美式喝了一口。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脸上,而她刚擦干净的桌角,正被悄悄爬上来的摸鱼兽用爪子踩出梅花印。
      “我下午要去趟甜品店。”她拎起椅背上的帆布包,拉链拉得顺顺当当,“新订的棉花糖机到了,得去验收。”
      “那我们……”晚晴指着桌上乱窜的气泡兽,它正试图把彩虹屁吹成“安全司”三个字。
      安平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看了眼鸡飞狗跳的众人。她嘴角似乎勾了勾,又好像没勾,只丢下一句:“安全司的人眼神挺好,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上次里昂圣水壶里的气泡兽,他盯着看了足足三分钟。所以……”
      顿了顿,她拉开门,阳光涌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然后微笑道——。
      “你们自求多福吧。”
      门“咔哒”关上,留下一办公室的寂静,和气泡兽刚吹成的、歪歪扭扭的“完啦”二字彩虹屁。
      “要不……”阿哲咽了口唾沫,试图把窥屏兽塞进自己的西装内袋,“我们假装今天集体加班,然后睡死过去?”
      灵均突然想起什么,从袖管里掏出秃毛笔:“我记得沈先生的《论语》里夹着张‘隐身符’,上次摸鱼兽画的,说能管半小时……”
      沈砚之:“哦!我记起来了!那玩意儿上次把里昂的软甲变成了蕾丝裙!”
      里昂:“……” 他现在宁愿被安全司抓去喝茶。
      而此刻,走出办公楼的安平,仰头喝了口冰美式,低马尾在风里轻轻晃。
      冰美式没有加糖,安平皱着脸看了看手里的冰美式。
      咖啡不加奶就是刷锅水,咖啡不加糖便是黄连水。
      她往甜品店的方向走,路过便利店时,顺手买了袋草莓味的棉花糖,刚才差点被苦死,吃点糖压压嘴里的苦。
      看着他们慌慌张张的样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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