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语》米饭配茄子

5、变态暗恋者

　　范霖紧紧地盯着金玉兰，身上散发出的谜一样的信息素压迫着金玉兰。

　　金玉兰眼角泛起红晕，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中蔓延。

　　‘还不打算给我吗？’

　　他最终还是把笔记本交给了范霖。

　　最后几页的字迹很草率，像是在极度慌乱中书写的。

　　“……那个人知道了，玉兰也发现他书里的死者其实是我依照林美推荐给他写的受害者，他说要去告诉警方，说我是故意引导张远作案……我不能让他去，如果我供出那个人，玉兰就会受牵连，对，林美是我告诉给玉兰的，他也不记得了，我不能让它变成罪证……”

　　“……分尸的手法是我教给张远的，我告诉他这样能嫁祸给他自己，这样金玉兰就不会受到影响，他信了，因为他爱金玉兰……但我没想到他会真的把林美的尸体收拾的和手稿上的一模一样，我只是想吓唬他，让她离开金玉兰的……”

　　“……那个蝴蝶纹身，是我推荐给林美纹的，我告诉她这是张远最喜欢的图案，其实那是玉兰以前画过的……我只是想在她身上，让张远看到一点玉兰的影子，这样他就不会总想着占有金玉兰了……”

　　范霖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他抬头看向金玉兰，声音很轻：‘是你的编辑，对吧？那个一直帮你出版小说的编辑，名字叫什么来着？’

　　金玉兰点头，雨后的雾气模糊了视线：‘他叫李默，也是个Alpha，是我在大学毕业后收养的，那时候他才15岁，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弟弟，可他喜欢我很多年了。他看到我写的书，知道我还忘不了张远，就……’

　　李默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他看了金玉兰的手稿，发现里面的死者还未定，刚好得知了张远的新女友林美，又知道张远是兽医，就生了邪念。

　　他先说服林美纹了那个蝴蝶纹身，但他不知道林美发现了张远和金玉兰的合照要去揭发他劈腿的事，刚好又教给张远分尸的手法，张远失手杀了林美，模仿金玉兰的手稿抛尸，这样既能让警方以为是模仿小说作案，从而嫁祸给张远，还可以让金玉兰放下张远这个人。

　　张远被怒气冲昏了头，真的杀了林美，并使用了小说里的手法。而李默则在暗中处理了一些细节，比如在现场留下张远的工牌，把自己买的塑料袋换成张远常去的那家店的，还故意留下那缕头发，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张远按照小说做的。

　　“你什么时候怀疑是李默干的？”范霖问。

　　“昨天，他莫名其妙的来我家，无意中说漏了嘴，他说到那个铁桶底的血迹，可是案情的关键细节我们没有告诉他。”金玉兰的声音很哑，“我才知道，他去过案发现场，那些和我小说一样的细节，都是他刻意布置的。”

　　范霖拿起手机，给警员打电话：‘立刻去抓小说编辑李默，他才是‘雨夜屠夫’案的幕后真凶。’

　　挂了电话，范霖看着金玉兰，忽然笑了：‘你书里的结局，原本是凶手被抓住，对吧？’

　　金玉兰点头：‘嗯，我相信正义总会到来。’

　　“结局和你写的一样了。”范霖伸手，想弹金玉兰的脑壳子，又觉得不妥，只好收回手，“别太别扭，你不是帮凶，你只是被爱情和友情蒙蔽了眼睛。”

　　金玉兰看着范霖，忽然笑了，‘‘想不到范侦探还相信爱情？’’

　　“当然信啊，小说家。我母亲可是希望我以后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呢。”范霖也笑了，“对了，你的书很精彩，就是结局有点太理想化了。”

　　“那下次，我写个更真实的故事。”金玉兰说。

　　“别太真实了，再让人模仿作案。”范霖挑眉。‘‘对了，你得小心点你那小编辑说的那个人，好像是对你不利，最近几天锁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雨彻底停了，月亮照亮了湿漉漉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茉莉混合的清香。

　　‘‘喂，小说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刑侦支队报道？’’范霖靠在门口大厅的柱子上看着金玉兰离开。

　　‘‘好啊！流氓队长，明天几点报道？’’金玉兰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