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语》米饭配茄子

4、真正的凶手

　　张远被带到警局时，面部表情淡然，唯独在瞥见金玉兰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金玉兰自他踏入便密切观察，自然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反应。范霖同样未曾错过。

　　在审讯室内，范霖与张远对峙，将工牌、手术刀碎片以及一份日杂店的购物小票摊在桌上——小票显示，张远在三天前的午后购买了那款厚实的塑料袋。

　　“说说吧，三天前晚上八点到十点，你身处何方？”范霖语气平静地发问。

　　张远回答得从容不迫，‘我在诊所加班，整理病历。’他的声音稳定，没有丝毫慌乱，仿佛他早已料到会来到这里。

　　“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没有，那天诊所的员工都提前离开了。”

　　范霖拿出一张带有蝴蝶纹身的照片：‘林美肩头的纹身，是你为她纹的吗？’

　　张远轻触照片：‘是的，她说想要留个纪念。’

　　‘纪念什么？纪念你同时拥有两个恋人？’范霖的语气变得冷硬，‘在你和金玉兰尚未分手时，你就已经与林美在一起了，不是吗？’

　　张远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我与玉兰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她满脑子只有她的小说，对我毫不关心。’

　　说这话时，张远低头轻抚自己的鼻梁。

　　“那么你就杀害了林美？因为她也让你感到厌烦，就像金玉兰一样？”

　　张远抬头直视范霖，Alpha的信息素弥漫出压迫感，‘林美是个好女孩，我为何要杀害她？’

　　“那你的工牌为何会出现在犯罪现场？你购买那种塑料袋有何用途？你手术刀上的血迹又该如何解释？”范霖紧追不舍。

　　张远低头，眼神中流露出不安：‘工牌是我不小心遗失的，塑料袋是用于诊所的垃圾，至于手术刀……可能是为动物做手术时不慎沾上的血迹。’

　　审讯陷入了僵局。范霖离开审讯室，发现金玉兰站在走廊尽头，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雨景。

　　‘他在说谎，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范霖走到他身边，‘你再仔细想想，你的书中是否还有哪些细节你没有告诉警方？’

　　金玉兰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闪现出灵感：‘我书中提到凶手有个习惯，分尸后会将死者的指甲藏于口袋，因为他相信指甲中藏有死者的秘密。’

　　范霖立刻返回审讯室，对张远说：‘把你的口袋翻出来。’

　　张远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按住口袋。警察上前制服他，从他的左边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张远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心中默念：‘为什么？金玉兰。’

　　“为什么？你在质问他？”范霖问道。

　　张远忽视了范霖的质问，抬头望向金玉兰，‘金玉兰，你何时才能像常人一样拥有七情六欲？’

　　‘我非常正常，不正常的是你，难道你希望我也变得像你一样狡猾，冷酷无情吗？’金玉兰俯视着张远。

　　‘分手后，我一直未能忘记你，保留着我们的合照，藏在我最隐秘的住所，还有你送给我的礼物。’

　　张远苦涩地笑了笑：‘但林美还是发现了我们的合照，她坚持要烧毁它们，还要去找你，揭露我对你的欺骗，然后她发疯了……我一时冲动，就……’

　　‘她死后，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尸体，突然我想起了你的手稿，于是模仿着你的做法。’

　　案件看似已经解决，但范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走出警局，连绵的雨已经停歇，月亮从云层中钻出，洒下清冷的光辉。

　　金玉兰跟随在他身后，手中紧握着那个皮质笔记本：‘结束了？’

　　‘或许是。’范霖望向月亮，‘但我总觉得张远所说的冲动杀人太过简单，你书中的凶手可是精心策划已久的。’

　　金玉兰没有回应，只是手指紧紧地握着笔记本。

　　范霖忽然注意到，金玉兰左手食指上有一道小伤口，似乎是锐器划伤的。‘你的手怎么了？’

　　金玉兰下意识地收回手，轻轻甩了甩：‘没什么，只是写稿时不小心被纸划伤了。’

　　范霖注视着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笔记本，忽然笑了：‘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笔记本吗？只需看最后几页。’

　　金玉兰冷冷地看了范霖一眼，后退一步：‘不行，那是我的手稿，尚未完成。并且范侦探，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达可以互相信任的地步。’

　　‘是不是因为你的书中其实凶手并非张远，而是另有其人？’范霖步步紧逼，身上散发出压迫感。

　　‘或者说，你早已预知这一切的发生，所以在书中埋下了真正的线索？’

　　金玉兰背部紧贴墙壁，无路可退。他望着范霖，镜片后的眼中闪烁着探索和警告，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猫。

　　‘你究竟是谁？’金玉兰的声音变得沙哑。

　　‘我是范霖，一名侦探。’范霖目光坚定，‘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其实你早已发现张远并非真正的凶手，对吗？因为真正的凶手，是你认识的人，甚至……是你帮助他隐藏了线索。’

　　‘这与你有何干？’金玉兰一把推开范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