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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事已至此,”无限冷漠道,“请你速速跟我回妖国登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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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还是先回顾一下,我是怎么被这个口口声声"不V50也能回国登基"的蓝发诈骗犯缠上的吧。我没有第一时间上他脸的当,除了有高等教育的功劳,大概还有被共享单车骗了两百块的前车之鉴。
我是一名龙游市的女大学生,平时不抽烟,不喝酒,咖啡因也只配合糖和奶浅尝辄止。周六下午,和我约好一块儿逛街的朋友李清凝因为一条智齿发炎的蛇,不得不临时加班,将我们见面的时间推迟了半个钟头。
蛇,你智齿发炎不会看场合吗?
活该清凝不给它打麻药。听说它还有个怪名字叫那伽,哪家好蛇叫这个名字。
被我选中消磨时间的瑞幸二楼设有卡座,走了两桌歇脚的客人,连收拾空杯的店员都下了楼,一时之间就没什么人了。
我还在无聊到研究那张意外得来的《妖精之国》剧本杀海报,或者说,是我被隔壁童模(指黑猫)臭骂一顿发放的奖励。
公示的照片来看,这游戏的男女NPC各个貌美如花,为了突出furry的角色设定,有的戴了兽耳,有的戴了美瞳。笔者一栏名为西木子的妖精更是不容小觑地穿戴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西木子目前担任竞选委员会议长一职,负责维护换届期间的秩序,保证权力的公开透明,看自个儿心情讲一讲候选人的坏话。照片上,他是一个金发赤袍,油头粉面的妖精,看起来随时能吸走书生的精气。
女大学生怎么不算一种现代书生,谁又会不喜欢打扮漂漂亮亮的男狐狸精。
穿得多不如穿得少,后来接替他执掌口口党的池年议员显然更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穿得太少也是容易适得其反的。衣衫不整极易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有辱国格,如果连党魁都穿深V,看起来像随时能拍椰树广告,口口党给人的印象能正经得了吗?我猜,这是为什么后来池年连任的时候会被鹿野打败。
毕竟,就连真正以色侍人的那个恨人党党魁,都转型了顾家路线,搞不好一天到晚在朋友圈晒儿子照片。
池议员还是输在了天性单纯。明明只是厌恶人类文明,不喜欢穿他们发明的衣服,所以尽可能穿布料少的那种,却被当成了出卖色相。
我支持池议员脱离口口党,去成立一个不穿衣服党,真正地解放天性。
-
按理来说,有人上楼应该会有声音。
然而水蓝色长发的男子就是十分突兀且安静地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坐在背朝楼梯的椅子一侧,方便欣赏街景。他如果想和我对峙(物理),就只能把自己塞进卡座。
二楼根本不是独立楼层,而是隔断出来的,卡座预留的空间狭小,蓝发公主切男人第一次竖着挤没挤进去,不偏不倚地站在突出的天花板横梁下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不得不给他谏言:
"你要不身体侧过来试试呢,就像螃蟹那样。"
"成何体统。"他说,最终还是把长腿挤进了桌下的空间。
他的目光冷淡,十分不赞同地扫过我桌上的咖啡。咖啡如果有知觉,估计会被他盯得汗流浃背,一滴冷凝水从杯口滑下,男人说:
"我不喜欢做重复的自我介绍,为你便破个例。我叫无限,无限的无,无限的限。"
他甚至贴心地用修长手指蘸着水渍,在桌上写给我看。
无限是距今四百多年某一王朝的年号,类比一下,就好比突然有人告诉我,他叫光绪,万历,贞观。我说:
"原来如此,这名字是你长辈给你取的吗?"
"是我自己取的。"
"挺好的,你平时一定很爱看百家讲坛,《顶红商人胡雪岩》和《明朝那些事儿》吧。"
无限:"......."
我淡漠地吸了一口厚椰乳拿铁:"如果我对你的年龄感到好奇要怎么问,不是'你今年多大',今年是无限多少年?"
无限忍气吞声道:".......四百多年而已。"
我:"?"
不得不说,他语擦还挺投入的,毕竟男人可以是四百岁,不能是四十岁。
自称无限的男人还是穿我们在花店遇到时的长衣长袖,不适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突然之间,他僵住了,连我都听到了膝盖重重磕到桌挡板的声音,声音清脆,忍不住令我感到幻痛。我说四百岁会有骨质疏松的烦恼吗,他面无表情地说:
"下一次,不要再约我在这种地方了。"
我:"........?"
他接着道:"西湖旁边有家名为[此方]的茶馆,清静雅致,梅子酒和方糕做得极好。接下来我们谈话的内容事关重大,刚好附近有传送门...."
"不好意思,"我礼貌地说,"我不去西湖。"
"那太湖呢?"
"我忍你很久了,喝茶不喝咖啡的古风小生,"我居高临下地说,"之所以不把你赶走,一方面是对《妖精之国》这个游戏剧本确实感兴趣,另一方面,夏天穿着里外三层古装还戴蓝色假发当跑龙套的NPC不容易。何苦为难打工人。"
"或许,下次我会去你们店玩剧本杀,但不是今天。我今天有和朋友的约会。"
我把话说得软硬兼施:"所以,为什么不给我介绍一下主线剧情,顺便你也可以吹吹空调,背着经理偷个懒呢,我甚至会请你一杯饮料。"
男人总是会计较一些莫名其妙的细节,我以为400多岁的古风小生最多也就会拂袖而去。无限冷冷地回答:
"荒谬,我没有戴假发。"
他补充了一句:"不信你可以摸摸看。"
-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有一张骨相卓越的脸,薄唇,剑眉,寒星般的眼睛。然而此时却因为用粗吸管大口吸奶盖,显得脸颊凹陷得很滑稽。咽下去后,无限道:
"这是什么饮料?"
"葡萄啵啵,"我说,"我问过你喜不喜欢喝甜的了,你说不讨厌。"
他用受到冒犯的口气说:"可是我讨厌紫色。"
我:"?"
说到底是我的错,我第一次遇到长相这么美丽但不聪明的古风小生NPC,很是觉得猎奇,于是才想尝尝咸淡:"我喜欢紫色。"
无限的声音简直尖酸刻薄:"当然了,你喜欢紫色。不然上一世,你也不会和那个妖精有一个孩子了。"
我:"???"
这就开始切入剧情了?怎么也不给我点儿做心理建设的时间。我很少涉猎这种前世今生题材的文艺作品,唯一听说的一部还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那个女主被剜了眼睛。我沉默了一会儿:
"要不你从头讲起呢。"
......
"事已至此,请立刻放下手中的瑞幸咖啡跟我回国登基。"
无限的语气端庄,严肃:"你亲手建立的国家看似花团锦簇,实则近有窃国大盗,远有党争之祸。"
"简单来说,"我思考的时候用指尖轻敲桌面,"上一世,我是一位灵力比肩神明的大妖。为了建立妖精的家园,我贡献出了自己的灵质空间作为国土,散灵转生了。"
无限:"是。"
"这是一个纯妖国家,人类灵力者加入的唯一途径是对妖族做出过重大贡献,入籍后,俗称人妖。"
无限:"是。"
"鹿野议员是你徒弟?"
无限:"是。"
"我和你上一世是朋友?"
他此时轻笑了一声,目光不为所动地在我的脸上流连,慢慢开口道:"是吗...算是吗?"
"你和那个风息生了个猫,但你甚至不肯叫我一声人妖。"
我:"....................."
台词设计还是太炸裂了,即便是我,即便知道是一场剧本杀真人游戏,也还是无可避免地感到头晕目眩。在我头痛到快爆炸的一瞬间里,他的手向我伸来。
无限的动作迟缓,就像他名字中代表的有条不紊一样。我明明可以躲开他的,可我就是有一种预感,躲开会产生更为恐怖的后果。
他的手伸向我披散着的蜷曲长发。为了和清凝的约会,出门前我特地洗了个头,为了赶时间擦到不滴水就出门了,期待着风和高温会将它们晾干。
所以头痛也是我自己造成的恶果吗?
他把碍事的头发剥开,手指轻轻圈住了我的后颈,将我茫然的脸庞带向了他。我的皮肤发黏,出汗,我却在这一刻莫名其妙地想到:神仙是不会出汗吗,所以无限的手才会这么冰凉,干燥。那么我的汗沾在他手指上,到底算不算污染他。
“二十年如白驹过隙,往事依稀若素月流空,”无限说,“好久不见,真是…好久不见了,国主。”
沉默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心虚地传来:
"过去的事情,要不就让它过去了呢?"
我也不明白,我连钱都没缴,怎么就无比自然地代入了玩家,也就是[国主]的角色。然而玩游戏发老公和猫,况且我有更大的图谋不轨。我做小伏低地说:
"你有一个美丽强大的徒弟。这一世,我们可以以新的身份再续前缘。"
"一日为师,终身如父,想来鹿野在心底里也是叫你一声父亲的。"
"就让我叫您一声岳父吧。"
我反过来真诚地握住了无限的手。
-
理论上,[义父]是对男性朋友最高的赞美,义父和岳父也没有差太多,我还是在无限淡淡的仇视的目光下,躲去了二楼盥洗室。
他才应该加入恨人党,可惜他讨厌紫色。
下午1:55,我的朋友清凝依然遥遥无期,就连电话都打不通了,市中心难道还会有信号覆盖不到的区域?请问她的手机是被蛇吞进肚子了吗?
出门前,我对着门上的镜子整理头发,无意间发现了别在了耳朵侧面的发卡。那是一片薄薄的银色金属,有着揉皱波浪般的纹理。固定得很牢,好像是缠到头发了,无论如何取不下来。
我也只好暂时放任不管了,顶多质疑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力,出门前我真的有戴头饰吗?
但我以前好像是佩戴发簪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头痛。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里,我闻到了桂花的醺味。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
或者干脆穿越进了门镜背面的世界。
梦里,我和一个宝带轻裘的少年坐在庭院里说话。窗户全部敞开,那少年扎两个包包头,两条红缨穗从他的两侧脸庞垂下,像两行流血的泪。我的杯子里装着透明液体,不出意外不会是白开水。
我随手从发髻里抽出一根簪子,敲着酒杯唱道: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你听起来像不打算活过这个秋天,”他貌似阴郁地说,“为什么告诉我?是觉得我不会像老君他们阻止你吗,还是觉得我打不过你?!”
“什么狗屁‘神仙将相也要凡人来做’?你早就是神阶了!与月同光,与天同寿…”
“可我不想与天同寿,”我的声音轻而易举显得平静,“你应该知道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所说即为[神谕]。"
"但你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无论是惊喜,还是无法名状的恐怖降临的时候,我都只能袖手旁观。干涉哪怕一次命运的轨迹,都会让我丧失[先知]的身份。”
“先知如果一直闭口不谈,那么和哑巴有什么区别?”
在这场残酷对话的最后,我十分笨拙地转移话题,哪吒气得掀翻我搁在窗檐上的鱼食,底下池塘里的锦鲤全都围了上来,普天同庆的程度不亚于朝廷开仓赈粮:
“要不我们还是来聊无限的二胎吧?”
-
我被硬生生地吓醒了。
记忆的乱流与冷汗淋漓的现实打架,是啊,小黑不是无限的二胎吗,怎么莫名其妙成了风息的儿子。风息怎么回事,怎么连猫都偷?
而且他一定要把孩子户口登记在我名下吗,这和造黄谣有什么区别?
我用力眨眼睛,催促双眼聚焦,空气中飘散着流动的光点,我所处的位置貌似是宫殿的阁楼,屋脊上每一根龙骨散发着木质内敛的清香。
那是若木,我几乎在看到的一瞬间无师自通,在冷汗中循着光和声音往前走。
路过走廊,男人说话的声音放大,我轻轻放慢呼吸,将身体的大部分仍藏匿于拐角的墙壁后。二楼是一个[回]字型的走廊,四面门窗紧闭,不容窥探。
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半明半晦的理事厅,兼有祭堂和会客的功能。却隐隐改成了三足鼎立的格局。
每位出席者身下坐着一个素色的蒲团,身前放着一张漆黑的案几,除此之外就没家具了。一道男性的声音低沉地传来:
"今日是例会,其实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英吉利的妖精又在抗议要恢复奴隶制,那伽被关在[画牢]还是贼心不死,指责我们苛待外宾,不让他吃人。区区一俘虏..."
"嗤——"
一道妖妖乔乔的声音传来,同样也是男声,却显得格外清丽动人。
"西木子,你笑什么?"
泥金折扇展开的声音毫不拖泥带水,名叫西木子的妖精含蓄地遮住半张脸,眼睛已作盈盈月牙状:
"没什么。我还以为,我才是会议主理人。今日议题应该由我来宣读。"
西木子还在笑:"我最近看了本人类的话本,书名取得奇奇怪怪,叫《我和□□离婚后分到了半个美国》。"
我:"????"
"美国这个国号取得倒是婉转动听。"
"不过跟迦南国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狐狸听起来得意洋洋。
"退一万步讲,人类世界离个婚可以分到半个国家。我们妖精可不兴这样的做派吧,这可是违背祖训的呀!至于那些连没名份的妖呢,在人类的语境里好像是叫妾吧,还是通房来着?居然也蠢蠢欲动。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痴心妄想。"
"风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打扰一下,我要讲笑话了——
上章发在铹服特的tag打了#我儿子能当童模
发在晋江打了#万人迷 #白月光
(算上小黑其实可以加一个#团宠
想看评论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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