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不搁浅》Buddiiist

11、第 11 章

　　好在济和的动作很快，这边刚出事，立马派过来两个人处理。

　　黄近走到程余和周飞越身边，低声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还好余哥抓的快，吓死我了。”周飞越粗线条，无需过渡就从刚刚的惊吓中走出来，拍黄近的肩，“你咋惹到的这么凶残的人物，那玩意要砸到人是真要下楼进急诊了。”

　　黄近苦笑，摇头不说话。

　　看他的样子，周飞越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问了一个不好说的问题，连忙打哈哈：“我看有人报警了，咱们去边上等着吧。”

　　警察来了后挨个问了三人几个问题，没耽误太久就带着女人走了。

　　周飞越度过了一个抓耳牢骚的下午，刚下班，他就迫不及待的窜到程余诊室，催他快走。

　　“我找了个知情人。”他神神秘秘道，“当下吃烤肉的时候我就跟他打听黄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余对他旺盛的八卦心表示不理解但尊重，叹气，抓起钥匙，跟着出门。

　　他们去的烤肉店生意很好，热热闹闹的，烤肉在烤盘上滋滋作响，香气诱的人食欲大开，店里的装修主色调是红色，本就是一个很容易激起人进食欲望的颜色，再加上周围的人声耳语，构造出一个适合大快朵颐的氛围，难怪桌子都快坐满了。

　　来吃烤肉的人有四个，周飞越程余何向，还有科室里一个资历比较老的医生，因为脾气好人圆滑，人缘不错，人称老张。

　　四个人刚坐下，肉还没上呢，周飞越已经忍不住开始打听了。

　　“老张你快说，我好奇好久了，别卖关子。”他急不可耐道。

　　“不急等菜齐。”老张笑眯眯。

　　周飞越憋的难受，好歹忍住了，刚上了一盘五花肉就又问了一遍。

　　“这事嘛说来话长，今天来闹事那个女的，叫周静静，在科室待的时间久的基本都认识，小黄前女友嘛，两个人还是在济和认识的，她来看病挂小黄的号，次数多了一来二去的，就喜欢上小黄了。”

　　“啊？”周飞越震惊的夹起来的肉都掉了，“前女友？”

　　何向没有表现得这么失态，但也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程余不语，只是一味的翻面防止肉被烤焦。

　　显然听入迷的两个人和讲入迷的那位一时是想不起还烤着的肉的，

　　“小黄你们也知道，长得挺好的，而且现在的女生有些就喜欢文文弱弱的，周静静看上他也正常，但是小黄这人吧，脾气太好了。”老张道，“周静静死缠烂打了一个月，他拒绝的多了不好意思了，就答应试一试。”

　　“这怎么能答应呢。”周飞越忍不住道。

　　“是吧，怎么能答应呢，但两个人后面处的还挺好的，最后都走到见家长那一步了，结果突然分了。”老张停下。

　　周飞越刚说的不要卖关子他转头就忘，喊老板送了一瓶大的汽水来，给四个人一人倒了一杯。

　　呷了一口汽水，他继续道：“你想周静静那种死不罢休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弃，还是一直缠着小黄，逼得小黄搬了家，这几天她估计没找到他半岛哪了才会来济和闹。”

　　周飞越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捧哏，追问道：“照你这么说周静静应该是喜欢黄近的呀，今天怎么还会拿砖头招呼他？”

　　老张哂笑：“当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周飞越道。

　　程余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夹子。

　　难怪周飞越跟人混熟的快，实在是捧场，粗神经果然有粗神经的好处。

　　“原因就是小黄分手后没半个月，谈了个新的。”老张把一个八卦讲出了说书的架势，“如果只是简单谈个对象还好，偏偏小黄谈的，是个男人！”

　　周飞越和何向慢慢张大嘴，听得快合不上了。

　　“你想啊，前几天还跟人恋爱呢，几天过去男友变成了同性恋，还为了一个男人把她甩了，周静静怎么忍得了，于是开始走极端报复小黄，闹了得有个小半年了，也闹不累，前头还只是骂几句，这次都开始动武了。”

　　“我靠，这么劲爆吗。”周飞越一边感慨一边和何向对视，转头向另一边，本来想看程余的反应，却见程余一脸平静，“余哥你咋一点不惊讶。”

　　“猜到了一点。”程余淡淡道。

　　周飞越本来是张嘴，现在眼睛也瞪大了：“你怎么猜到的？”

　　“看他最近那条朋友圈。”

　　“送表那条？配文不是给爱人吗，我寻思他送女朋友的呢，这能看出啥。”周飞越又问。

　　程余还是淡淡的：“两个都是男表。”

　　那个牌子偏小众，不认识正常，程余也是最近吃饭的时候于良在挑送朋友的新婚礼物，餐桌上问叶文意见的时候偶然扫了一眼屏幕看到的。

　　不过于良最后没选这个，估计是觉得新婚送这个不合适。

　　周飞越恍然大悟，然后又开始缠着老张问更多的细节，老张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这样酣畅淋漓的讲八卦，还有整整三个听众，所以乐在其中，问什么答什么。

　　“黄近怎么和那个男的认识的？”周飞越问。

　　“不知道。”

　　“那你见过那谁吗？”

　　“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的？”狐疑的询问。

　　“周静静前几次来闹的时候听到的啊。”老张又夹了好几块肉，把盘子堆的慢慢的，边夹边抽空道，“之前她来只是骂，没想到这次直接拿着砖头来了，前面小黄和她还没分手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恩爱。”

　　说着他有些唏嘘，拿起装着汽水的杯子，喝汽水端出了杯酒痛饮的架势。

　　两个人也很捧场的跟着唏嘘几声。

　　一顿烤肉伴着八卦结束了，老张比其余三人早走。

　　走前他特意拍了拍周飞越的肩，笑得怎么看怎么不对，何向疑惑的目送他离开。

　　结账的时候何向算是搞清楚老张为什么笑得不对了。

　　老板拿着账单给他们看，一家店好吃生意好，价格一般不会低，a到四个人头上也不少了。

　　钱是程余付的，何向微信上给他转完他那四分之一，周飞越轻咳一声揽住他的肩，还没开口，先被他截断了。

　　“干嘛。”何向警惕道。

　　“转少了。”周飞越，“我叫老张来的时候跟他说他只负责说和吃就行了，咱得把他那份也a了。”

　　“...”何向沉默，突然抬手抓着周飞越的头往下按，“我答应了吗？”

　　“这不是忘记说了吗，我也是当时他不答应才出此下策，你就当花钱听了个说书怎么样，不亏嘛。”

　　“少给我嬉皮笑脸。”何向呸道，“这个月工资还没发，谁不是穷的要死，你很有钱？”

　　这家店消费确实蛮高的，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刚出来工作钱没拿到还得往里面搭钱的人。

　　两个人一个按住对方，一个连连求饶。

　　程余坐在靠墙位子上，解锁手机看了一眼没看到消息，又抬眼看两个人闹了一阵，懒得等他们吵出个结果来。

　　“先走了。”他拉起椅子上的外套，头也没回出了店门。

　　今夜天气很好，星夜无云，弦月高悬，还不算太晚，道路两边很热闹，附近有个电影院，晚上来看电影的人多，于是路边支起了好几个小摊。

　　穿过街道，程余进了一家小面包店，挑了一袋吐司和面包片当做明天的早饭。

　　回小区的这条路他走了很多遍，从一开始还会拐错弯，到现在的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