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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为师被工藤父子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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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明媚耀眼，我扯了把躺椅搁在门口的木质走廊下，叼着根巧克力味的棒棒糖，眯着眼看小崽子苦哈哈地练剑。
原本我是想窝在榻榻米上看《jump》的，小纸人收拾屋子在主卧发现的几期热血杂志，随便翻了翻觉得还挺好看，准备花点时间浏览一遍。
没想到这小崽子吃饱了就搞幺蛾子，解下浴衣腰带挂在院子里的树上上吊，cos晴天娃娃左摇右摆、晃晃悠悠，脸上还挂着一本满足的诡异微笑，谁看了谁心里发毛。
隔壁一墙之隔的邻居看见了，以为凶宅又发威了，连忙报了警。
男主人过来敲门，敲了十几下还没人去开门，邻居又一副锲而不舍快破门而入的架势，我才从楼上走下来。
“……”
“太宰，下来。”
我一边叮嘱太宰治正常点，一边过去开门。
很巧，隔壁邻居是前两天有一面之缘的“工藤老弟”。
报警的是他儿子，那个开了天眼能够看见咒灵的工藤新一。
很显然，看见是我来开门，门口满脸焦急的一大一小愣了愣，工藤新一灵活一扭，从门缝里钻进去：“爸爸！这个哥哥没事！！”
里面传来激动的童声。
随即响起的是太宰治漫不经心的声音：“当然没事了，我正在做一种在乡下很流行的运动，叫‘肩颈锻炼法’哦。通过上吊的姿势可以很有效对肩颈部位进行锻炼，预防颈椎病和高低肩哦！”
“真、真的吗？”工藤新一一时不察，被大量奇怪知识冲杀进脑，双眼变成蚊香眼。
太宰治轻飘飘：“骗你的。”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你这人好恶劣！！！”
太宰治摊手：“打扰别人进行伟大事业的人没有资格这样说吧～”
“别擅自把上吊自杀叫作‘伟大事业’啊！”
“……”
身后闹哄哄一片，我从没想过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孩能有这么大破坏力，简直抵得上两个元婴自爆。
工藤优作推眼镜：“您好，我是隔壁家的工藤，携犬子新一上门拜访，打扰了。”
我不太适应这样正式寒暄的环节，只能往里面让了两步，说：“请进。”
工藤优作眼镜奇异地反射白光：“……打扰了。”
两个伪元婴在大人抵达战场之后安静下来。
既然没有发生命案，就没有报警的必要了。工藤优作走到旁边拨打警视厅电话并说明情况，他儿子乖巧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很明显）地打量周围。
太宰治十分自觉代入主人角色，跑到厨房烧水泡茶。
这么殷勤，我觉得他没安好心。
太宰治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乖巧安静的小孩，短短几天就形象大变，抛去所有主客观因素不谈，也不能说他没有一点错。
难道修行真的能让人本性暴露？
我坐在沙发另一端，和对面的工藤新一大眼对小眼：“……”
一时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工藤新一看着我，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头冒出一滴冷汗，顺着白皙的侧脸下滑。
我低头打量自己这一身：青外袍、白内衬、翠腰带、蓝玉佩，也没有很吓人的元素啊。
“新一？”挂了电话的成年男子可靠地走过来，摸了摸他儿子的额头，皱眉，“又想起了那个怪物？还是看到了其他怪物？”
工藤优作坐下来，偏头和儿子亲密交流。
我撇开脸，目光移向别处。
说起来小孩从一个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变成能看到咒灵的普通人，我还出了一份力……干脆点说是我造成的也没错……
好吧，就是我造成的。
想不到工藤新一接受能力有限，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白天也经常盯着某个角落发呆，还间接性高烧、说胡话、流冷汗……
我没有故意偷听父子二人的谈话，只是这么小的空间里有人窃窃私语，很难闭上耳朵听不见。
感觉浑身不自在，我想上楼去看jump漫。
正在这时，太宰、可爱的太宰端着茶杯走过来：“招待不周，请慢用。”
呼～
我稍稍松了口气，看太宰的目光变得慈祥柔和起来。
不愧是为师的弟子，一晚上引气入体的天才！嗅觉就是敏锐！
“谢谢。”恢复过来的一大一小齐声说，小的还有些有气无力。
“刚才听到工藤桑提到‘怪物’，是这位小弟弟能看见奇怪的东西吗？”见众人都看过来，太宰治摆摆手，露出羞赧神色，“啊，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刚才工藤小弟弟脸色很难看，有点担心。”
工藤新一：“……”他不想被这个上吊的人叫小弟弟！再说他们不是差不多大吗？！
我朝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兔崽子发射眼刀，示意他闭嘴少提怪物，他却浑然不觉，没有接收到信号似的，嘴角漂浮着热情的笑容。
太宰治热情道：“我老师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哦！啊、就是那个、那个！专门对付那种怪物的专业人士！”
太宰治举起小拳头朝工藤父子比个大拇指。
“我老师超厉害！如果小弟弟有什么困扰欢迎来咨询哦！不论什么样的咒灵，老师都能解决！”
“那……”工藤优作一副很惊喜的样子转向太宰治。
太宰治善解人意道：“我叫太宰治，工藤桑叫我太宰就好。”
“咳咳，”工藤优作握紧右手放在唇边干咳两声，“太宰君，你也是咒术师吗？”
太宰治低头抿嘴一笑：“还不算啦，目前跟着老师学习而已。”
“这样吗？”
“嗯嗯。”
“新一突然能看见‘咒灵’被吓坏了……”
“是呀是呀，那种怪物真是可怕啊！我第一次看见也吓了一跳呢……”
这一大一小旁若无人聊得其乐融融，倒显得我和工藤新一是来做客的。
太宰治此时像个贤惠的大和抚子，和邻居奶爸东拉西扯，什么都聊，最后不知道怎么说到小说，隔壁的工藤先生答应送一套据说很有名的推理小说给太宰，他才松嘴放这父子二人离开。
“呼！好累啊——”
送客后，太宰治仰倒在沙发上，随手捡了个抱枕压在怀里，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我敢打赌，他今天说的话抵得上以往好几年的总和。我第一次发现从那种吃人的家族出来的世家子弟可以这么健谈。
“知道累你就闭嘴。”我在旁边语气凉凉，小兔崽子一点也不顾及师父面子，反复提起隔壁小孩忽然能看见咒灵这件事，在师父的良心上鞭挞。
幸好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清楚……
“老师，那个小鬼原本看不见咒灵吧。是你做了什么，他才能看见，不过目前应该只能看见。”
太宰治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一手托着抱枕，一手支着下巴，沉思片刻直接说。
我：“……”
我干干巴巴：“……你怎么知道？还有，不要叫人家小鬼！”一个小鬼叫另一个人小鬼怪奇怪的，他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大概是我的疑惑表现得太明显了，太宰治微微一笑：“试探啦试探。那对父子是过来试探的啦……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抱着又遇上凶杀案的心情过来……看见老师你后就默契变为试探了。”
是吗……
“故意在本来不相干的人面前提起应该是作为秘密的‘孩子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怪物’这件事，连我在厨房都听得见，别说老师你啦。”
“修行之人五感敏锐…换别人应该听不见吧。”
“老师您也说了‘换别人’啊。”
所以从父子悄悄话开始就是试探吗？
“除非是天然系自来熟才会在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提起这种事啦，”太宰治甩甩手，拖长音调道，“但那个工藤优作明显不是傻子嘛。”
连人家是不是傻子你都知道？
‘哗啦’
太宰治从茶几底下摸出一张报纸，抖开递给我，亲昵地抱怨：“老师一开始就被《jump》吸引了目光嘛！”
报纸朝上的那一面基本上可以算是工藤优作专栏了，上面不仅记载他多次运用机智的谋略帮助警方破坏大案，还揭露了他除了奶爸之外的身份：全球知名的推理小说家。
我：“……”似乎是个高智商人士。
“估计老师和他们之前在哪里见过一面，小鬼获得了‘能看见咒灵’的能力，工藤桑就怀疑你了。今天的试探不是早有准备，是临时起意后顺势而为。”
“……成语学的不错。”我有点无语，“你不是才十岁？”哪学来的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十岁只知道抱把剑往山林禁地钻。
太宰治死鱼眼：“老师，我是十岁，不是没有脑子。”
“他们根本就没掩饰吧，那个小鬼装得太假了。”他五岁装病都不这么装。
一直以为工藤新一难受得真心实意而良心隐隐作痛的我：“……他是装的？”
“还有老师，心虚的样子太明显啦。”眼睛四处乱瞟，他在厨房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吗？”我摸摸脸，立即反应过来，“不对，为师没有心虚。”
“这也不是你让他们猜测成真的理由吧？太宰？”
太宰治揉捏抱枕的手一顿，不妙，称呼都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