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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死神之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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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解决了，你可以和白先生汇报了。”云行舟站起身跨过女人的身体，淡淡地说。
方白刃嘴角上扬，真是太有意思了，明明只是个新加入的清道夫，甚至在第二层还不足一周，但是夺取生命的姿态却这么娴熟。
“这就是你躲开他们的原因吧。”云行舟路过方白刃的时候听到，“你不敢让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云行舟站住了，转头看向门上嵌着的一块不规则的镜子，镜子里还是自己，棕色的头发，碧色的眼睛，但是死水一般的眼神让他几乎要认不出自己。
方白刃的话虽是个问句，但是答案两人都明白。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云行舟终于不再对方白刃视若无睹，靠近方白刃的耳边，“否则你会后悔的。”
“你在威胁我？”方白刃金色的眼睛变得更亮了，笑着说，“可现在是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好像是我比较有话语权。”
“试试看。”云行舟不为所动，离开了房间，身后方白刃饶有兴趣地盯着云行舟的背影，像极了一只闻到了血腥味的白鲨。
楼下已经只剩萧长锋一人，灰狗与王鹿被他要求先回旅馆了。
等待了约20分钟，云行舟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萧长锋原本绷直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事情办完了？”萧长锋向前几步将云行舟搂到自己身边。
紧张的人换成了云行舟，闷闷地点头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再继续说些谎言给他哥听。
“小舟，我不会问你干了什么，”萧长锋揉乱了云行舟的头发，“但你要记得你的背后还有我。”
“我会的，哥。”云行舟感觉心都快被他哥揉皱了，有些哽咽地说。
但是哥，只要我们踏上了这条路，我们必将失去彼此。
这边王鹿和灰狗在回到旅馆的路上也遇上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你这低贱的外来人，我要你跪下给我的小小道歉。”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裙的女人站在街道中央，趾高气扬地说。
王鹿被灰狗挡在身后，但还是被这句话冒犯到了。
“是你的小狗突然对着我狂叫，为什么要我们道歉？”王鹿平时虽然脾气还算好，但也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女人明显平时都是说啥别人应啥的主，明明只是几句正常的辩驳却好像把她气得快要背过去，身后的管家立刻上前又是拍背又是哄劝。
“真是粗鲁的外来人，快将他们拿下送到白先生那里去。”管家哄好了女人，立刻命令四周的仆从。
“处死，处死！”女人缓过气后更是火冒三丈，尖声叫道。
“我们没有触犯任何规则，白先生也无权处理我们。”王鹿手中出现了一把暗色的匕首，完全不怕女人的话，据她了解白先生时不会参与新来的人与原住民的矛盾的，他不会因此抹杀刚来的人，但同样也不会因此帮助刚来的人。
“真是气糊涂了，直接杀了吧，何必麻烦白先生。”女人却好似突然想明白了，手一挥，围上来的人向前逼近。
只要不是白先生掺和这件事，他们便没有好怕的了，王鹿和灰狗相互看了眼，主动上前和围上来的人打成一片。
“金夫人，这是发生了什么？”突然白先生从新世界旅馆中走了出来，同时一位清道夫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将灰狗和金夫人的人分开了。
身着黑衣的清道夫静静站在了两方人的中间，想要围上来的人退到了金夫人身后，灰狗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些，人们下意识回避了代表死亡的符号。
“白先生。”金夫人看到白先生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微微屈膝，手中的羽扇半遮住了脸，一派娇羞的模样。
白先生向金夫人点点头，随后看向了另一边略显紧张的灰狗和王鹿一笑。
“好像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白先生重新看向了金夫人，好像真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先生，这事情你可要好好管管，”金夫人小跑两步靠近了白先生，声音细得好像快要断掉，“他们差点踩死我得小小，这是对原住民财产的损害，可不能放过他们。”
“我们没有。”灰狗一听就火了立刻要反驳金夫人的污蔑，被白先生抬手拦下。
“小小是这只可爱的小狗？”地上的一只白色的小狗和它的主人一样见到白先生后便不再胡乱叫唤，吐着舌头围着白先生绕圈。
“是的是的，”金夫人看了眼小狗，泫然欲泣道，“我已经养了小小八年了，他就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家人被踩？”
白先生听到这话好似赞同地点点头，“那金夫人的意思是？”
“当然是处死他们，”金夫人看白先生点头立刻又翘起了尾巴，“让清道夫将他们直接抹除掉。”
王鹿一听这话感到不妙，清道夫的死神之言在这一层是没有应对办法的，一旦被清道夫宣告死亡，她只能退出游戏，而灰狗他们，王鹿看着挡在身前的高大身影，他们会永远消失在这个游戏中。
“他们确实行为不当，但是金夫人？”小小原本倒在白先生脚下吐着舌头撒娇，却突然被白先生踩在脚下发出了一声惨叫。
“白先生？！”金夫人一听小小的叫声立刻慌了，想要从白先生脚下解救小狗却又不敢，只能着急地叫着小小。
灰狗也是愣了，他还以为自己要完了，但是白先生的态度好像并不是要解决他们。
王鹿看着白先生脚下不断叫唤挣扎的小狗皱了皱眉，白先生果然如传闻中那般阴晴不定。
“你的小小现在的叫声才是他要被踩死时的声音。”白先生抬了脚，脚下的小小立刻连滚带爬地躲到金夫人身后。
“白先生，你要护着这些外来人？”金夫人不敢相信地看向白先生，气得脸都红了。
白先生摇了摇头，灰狗猝不及防地跪了下来，一口血吐在了红砖路上，清道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了他肚子一拳，一只脚还压在了他的肩上。
王鹿上前想要解救灰狗，却突然无法动弹了。
“这些外来人还没有被我护着的资格。”一位清道夫仔细地擦拭白先生皮鞋上莫须有的灰尘，白先生扫视了众人，眼神冷若冰霜，“但我很讨厌漠视我的人，还有在我面前说着拙劣谎言的人。”
金夫人一听这话额角立刻冒出一层冷汗，她一向看不起银河长线这边的人，连住在这里的白先生也是有点轻视的，所以才会理所当然地以为白先生会听从她的谎言然后杀了这些外来人。
王鹿也是突然明白了白先生会干涉这件事的原因。第二层有很多规则，但是只要在银河长线的这边，规则便只有一个，王鹿看向自始自终都没有对金夫人弯一下腰的白先生，白先生便是这里的规则。
四周的人散去，金夫人也有些不甘地离开了，王鹿扶起了灰狗。
“你还好吗？”
“还行，只是皮肉伤。”灰狗抹去嘴角的血迹，笑着说。
刚说完一个小药罐便被扔到了灰狗的怀里，灰狗惊讶地看向还没离开的白先生。
“放心地用吧，报酬我会跟正确的人要的。”白先生话是对着灰狗说的，但是视线却是落在了远处缓缓靠近的两人。
“正确的人？”灰狗有些摸不着头脑，王鹿同样不明白。
“这不就来了。”白先生笑着说。
灰狗一回头就看见了小舟和萧哥。
“灰狗？你怎么了？”云行舟看着灰狗捂着肚子，连忙上前想要查看。
“哎，哎，”灰狗躲开云行舟想要撩开他衣服的手，“男男授受不亲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肚子怎么了？”云行舟实在扒不开灰狗的手，有些泄气地问。
“被打了一拳。”灰狗故作不在意地说。
“打了一拳？”云行舟狐疑地看向白先生，“谁？”
灰狗不语，反倒让云行舟认定了人选，直接站在了白先生的面前质问：“灰狗做什么了？劳烦您大驾？”
灰狗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小舟为他出头让他有点感动吧，但是对象是白先生这尊大神的话他还是希望刚才听到的是幻觉。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朋友？”白先生却与刚才的模样完全不同，眼带笑意地问，手还想摸摸云行舟的头却被云行舟躲开了。
“我更想听始作俑者说。”云行舟定定地看向白先生，灰狗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自己可以被伤害，但是决不允许白先生伤害灰狗，他不想再看到灰狗倒在他的面前。
“你的朋友说我无权处置他们，我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对，”白先生的视线扫过了灰狗和王鹿，满意地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后说，“所以向他们展示一下我是否有这个权利。”
“其实我觉得只是给了他一拳有点轻，你说呢？”白先生抬起云行舟的脸，“或者该直接杀了？”
“不行！”云行舟立刻反对，语气激动地说，“他们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在找茬。”
“好吧好吧，你说不行就不行，不要激动。”白先生的语气诡异地温柔，仿佛真得会听云行舟的话。
“我已经将药给你的朋友作为补偿了，不要生气了。”白先生还是如愿了，揉了揉不知为何不再动弹的云行舟的头发。
萧长锋看向落在云行舟头发上的手，觉得异常刺眼。
白先生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对着他投来了一个有些得意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