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舞会暗刺 ...

  •   侍女给谢临月系束腰时,指尖总往她脚踝的银链上瞟。那链子是莱斯特亲手锁的,细得像根发丝,却在皮肤勒出圈红痕,稍一动就硌得骨头疼。
      “夫人的红发真配这袭红裙。”侍女声音发颤,昨晚被公爵侍卫掌掴的脸颊还泛着肿。
      谢临月对着铜镜勾唇。镜里的人红发如瀑,衬得那袭猩红蓬裙像浸了血,眼角的泪痣被胭脂点得更艳,活脱脱一朵淬了毒的玫瑰。这是莱斯特让人准备的,他说:“我的玫瑰,就该穿成火焰的样子。”
      她指尖抚过裙撑内侧——那枚偷来的公爵印章正贴在腰侧,冰凉的金属硌着皮肉。这是三天前趁莱斯特睡熟时,从他枕下的暗格里摸来的。原主的记忆里,公爵弟弟的未婚妻艾拉,总在深夜偷偷往她的汤里掺东西,而艾拉的父亲,正是莱斯特在议会里最大的对手。
      马车停在城堡宴会厅门口时,莱斯特的手始终没松开她的腕。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指腹反复摩挲她腕间的红痕——那是昨天他捏出来的。
      “别乱跑。”他低头,灰蓝色的眼在烛火下泛着偏执的光,“否则,我会把这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谢临月踮脚替他理了理领结,指尖故意划过他颈间的荆棘徽章:“殿下说笑了,我哪敢。”
      宴会厅里水晶灯晃得人眼晕。贵族小姐们的窃窃私语像蜂群,目光黏在她和莱斯特交握的手上,带着嫉恨与好奇。谢临月扫过人群,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艾拉。
      艾拉穿一身月白纱裙,手里端着香槟,正和几个夫人说笑,眼角却时不时往这边瞟。她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看起来纯良得像只羔羊——就像昨天,她还端着加了料的甜汤,柔声说:“姐姐脚踝不便,我特意让人炖了补汤。”
      谢临月忽然挣开莱斯特的手,往艾拉那边走去。莱斯特的目光立刻像冰锥扎过来,她却回头冲他笑,眼尾的泪痣晃得他心头一跳。
      “艾拉表妹。”她在艾拉面前站定,声音甜得发腻,“听说你父亲最近在议会不太顺?”
      艾拉脸上的笑容僵了瞬,随即又柔得像水:“姐姐说笑了,父亲一切安好。倒是姐姐,总被殿下锁在城堡里,怪可怜的。”她说着,悄悄往谢临月手里塞了个小纸包,“这是安神的香料,姐姐夜里睡不着可以用。”
      谢临月捏了捏纸包,触感像粉末。她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原主就是被这玩意儿迷得神志不清,才会做出给公爵弟弟下药的蠢事。
      “多谢表妹关心。”她把纸包塞进袖袋,忽然提高声音,“说起来,昨天我在殿下书房,看见他对着一幅画像发呆呢——那画上的夫人,红发和我真像。”
      周围的议论声顿了顿。谁都知道莱斯特的母亲是他的逆鳞,从没人敢当众提起。艾拉的脸色白了白,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阴翳。
      谢临月转身要走,却被莱斯特拽住。他的手劲大得吓人,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聊得开心?”他咬着牙笑,眼底却没有笑意,“要不要我把她的舌头割下来,让你更开心点?”
      “殿下吃醋的样子真可爱。”谢临月仰头吻他的下巴,趁他愣神的瞬间,飞快地把袖袋里的纸包塞进他的马甲口袋,“不过,我更想和你跳支舞。”
      小提琴声响起时,谢临月踩着碎步旋转。裙摆扬起的瞬间,她看见艾拉的父亲——那个秃顶的议员,正鬼鬼祟祟地往侧门走。而莱斯特的贴身侍卫,正站在侧门阴影里,手按在剑柄上。
      她忽然用力踩了莱斯特一脚。趁他吃痛皱眉的瞬间,贴在他耳边低语:“艾拉给我的‘香料’,在你左口袋里。听说,她父亲今晚要和叛军接头呢。”
      莱斯特的身体僵住了。他猛地摸向口袋,指尖触到纸包的瞬间,眼神骤冷如冰。
      谢临月看着他转身冲向侧门,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提起裙摆,往宴会厅另一侧的书房跑——那里有通往城堡外的密道,是原主偷听到的。
      身后传来惊叫声和拔剑声。谢临月跑得更快了,脚踝的银链硌得生疼,却像在为她的逃亡伴奏。
      她知道,莱斯特很快会发现,那纸包里的“香料”和他母亲当年中毒的药粉一模一样。她也知道,艾拉和她父亲的叛乱计划,会让莱斯特暂时顾不上她。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谢临月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莱斯特正掐着艾拉的脖子,银灰色的睫毛上沾着血,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她笑了笑,转身钻进密道。
      黑暗里,只有脚踝的银链在响,像在倒计时——等着那个偏执的男人,循着血腥味找来。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