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实验成功 ...
-
漆黑的内核爆裂开的一瞬，蓝才意识到他碰上的不是什么普通的变异生物。即使他反应迅速，避开了爆炸，也被一瞬间的气流震得眼前一晕。
赵习州立刻释放精神网将他迅速拉回了飞行器内。蓝的耳朵还有蜂鸣声，头脑也不是很清楚，眼前更是黑白闪烁，听不清赵习州在讲什么。一阵尖锐的耳鸣后蓝晕了过去。
“是意识……波。”
冰冷的，流体……蓝不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身体轻飘飘不受力，应该是浸在溶液当中，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看到一些人站在他面前，用光脑记录着数据。在液体中他听不太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自己身上好像也连接着一些管子，有些疼痛。
“教授，E001有意识了……”
负责记录数据的人有些兴奋，光脑屏幕上的数据波动地更快了。这个地方的人使用着比较老旧的设备，使用相对很笨重，需要很多人工操作，墙上挂着数个显示大屏，闪着红红绿绿的灯光，滴滴作响。
被称作教授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士，一头金色的短发。她在的位置没有灯光，转过身来也没能清楚看到脸庞。
“实验，成功！”
“醒了吗？”
蓝的头发在水里散开，苍白而赤裸的身体上接着营养管。沉睡着的蓝，睫毛纤长，眉宇舒展，宁静优雅。
声音隔着一层液体，朦朦胧胧。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想要抬起四肢，发觉有些麻痹。蓝眉头微蹙，挣扎着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液体？不是梦？蓝向四周看了看，模拟日光的房间，并没有大型设备和医生装扮的人们。但自己确实在液体中，身上还连接着管子，顿时警觉了起来。
“别担心，你状况还不错，现在在医疗仓中治疗。”
赵习州在舱外可算安心了。这人一句话都不说就晕了，带到要塞军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可是却昏迷了三天。
神经连接装置，舱盖屏幕滴滴两声，显示了当时蓝的想法：
“这是什么东西？”
“医疗舱。你这几天都在昏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灯光照在赵习州的金发金瞳上，他的表情和善，像是一个大型犬科动物，蓝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他。赵习州还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
“不舒服吗？我叫医生来。”
舱盖又响了。
“我的金属存盘在哪儿？”
赵习州转身发现他还在想着做任务，苦笑着坐在舱外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帮你交了。这次动静不小，你估计一时半会都回不了垂天塔了。”
蓝也能想到，在监控严密的要塞，两个人在浮桥外来了那么一场“爆破”，肯定会被调查。只是自己的外骨骼要是被查到，恐怕会涉及军方审查。
“外骨骼的事情，很抱歉，你要接受军部审查。”
蓝撇嘴一笑，他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绝对不会太好过，审查下来估计也要掉层皮。垂天塔可能是回不去，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到哪里接受军部审判。
“明白。”
“不过，你现在还未康复，还有一段时间。”
赵习州倒是乐观，随手拿了一袋营养液，熟练地准备接入导管喂给蓝。
“上将先生，我的联盟保险金好像并不能享受这些高级待遇。”
“你在要塞的功劳，我让莱斯去申请了联盟优待。”
赵习州坐下，给自己开了一袋速食的水果，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医疗舱的效果拔群，没过几天蓝就可以离开医疗舱，下地走路了，恢复状况良好。
“要塞那天的变异生物，我看到了它内部的磁核，应该不是基因突变那么简单。”
蓝靠在床头，头发简单编在一侧，这段时间的安静休养让他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赵习州偶尔在军部下班后来这里和他说说话。自从他能下床走路了，赵习州来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副官莱斯倒是隔三差五会来询问一下蓝的状况。探视安排通常都在同一个时间段，宛如把这件事情做进了日程表里，而蓝把这一切都归因于即将来到的审判。
第一要塞的高层办公室里，光屏上放着击杀画面。高层首脑们坐在一侧，看到完全过程，有几位也着实被震惊了。上了年纪的元帅们推了推眼镜，平复一下心情。
“赵习州上将，为什么这名教养人员会与你同乘来到要塞？”
“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习州正坐，不卑不亢。
“同路。”
“赵习州上将，我们希望您清楚地知道联盟法案中对武器条款的阐述。”
一位年长者，胸前挂着联盟勋章，代表为联盟作出的卓越贡献。他缓缓摘掉眼镜，虽然慈爱的眼神，也透露着一些寒意。
屋内晦暗，微弱的光线落在赵习州的面孔上，金色的瞳孔清澈，目光犀利。
“除军方人员，任何普通公民不得持有或佩戴武器，违者将接受联盟的审讯，严重者处以终身监禁。”
“我不清楚他的任务具体内容。但是我知道，他的忠诚和才能不输任何一位军部的将士。他坚毅果敢，杀伐立判，是难能可贵的人才。我请求军部可以从轻发落。”
“确实与他同乘至要塞，失察在我。我愿意接受军方的处置。”
赵习州在军部，鲜少会有大段的陈词。作为赵将军的独孙，父母都是为了联盟奉献了生命，军部对他总是带着几分敬重，加上他屡立战功，“联盟利刃”这一叫法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在军部风生水起，晋升之快实属少见。
赵习州站了起来，将视频画面又播放了一遍，白色的军装，联盟绶带挂在胸前，身材笔挺。他没有说话，将视频从头看完。视频结束，光线弱下去，原本屋子的气氛更加沉默。上坐的几位长官开始交头接耳，拿捏不定主意。
“联盟的每一位公民，都值得被珍重地对待。”
赵习州打破了沉默，一双金瞳，在暗室中和夜空中的星星，并无二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