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牵手的沙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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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卖海蛎煎的小摊时，林晚星忽然停下脚步，鼻尖动了动：“要尝尝吗？海城的特色。”
陆亭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
老板用铁板煎着海蛎，金黄的蛋液裹着海鲜的鲜香，撒上翠绿的香菜，香气瞬间漫开来。
林晚星递给他一双竹筷：“小心烫。”
第一口海蛎煎入嘴时，陆亭岸微微睁大了眼睛。
鲜美的汤汁在舌尖爆开，带着大海的味道，和他从小吃的精致餐点截然不同，却意外地让人满足。
他看向林晚星，发现她正托着腮看他，嘴角弯成浅浅的月牙：“好吃吗？”
“嗯。”他的声音有点闷：“比金城的餐厅做的好。”
林晚星笑得更欢了，眼睛里的光比夕阳还要亮。
回到画廊时，林爷爷正在院子里侍弄山茶。
看到他们回来，老人笑着说：“小陆今晚别走了，尝尝晚星做的海鲜粥。”
画廊的厨房很小，两个人站着刚好转身。
林晚星系着蓝布围裙，正在淘米，陆亭岸靠在门框上看她。
水流过她纤细的手指，溅起细碎的水花，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像撒了把星星。
“需要帮忙吗？”他忽然开口。
“不用不用。”林晚星慌忙摆手：“你坐着就好。”
可当她踮脚够橱柜上的砂锅时，陆亭岸还是走了过来。
他站在她身后，伸手轻松取下砂锅，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
熟悉的白檀香气将她包裹，林晚星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手里的米差点洒出来。
“谢谢。”她的声音轻柔。
“不客气。”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下次够不到可以叫我。”
海鲜粥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弥漫着虾和瑶柱的鲜香。
林晚星坐在小凳上看着粥，忽然觉得脸颊发烫。
刚才他靠近时的温度，他说话时的气息，都像羽毛般搔着她的心尖，让她想起在金城图书馆，他帮她捡画纸时的样子。
晚饭时，林爷爷忽然提起：“晚星明天要去海边写生，小陆要是不忙，可以一起去看看，那边的日出很美的。”
林晚星的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陆亭岸，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映着灯光的碎光，像藏了片星空，让她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好。”陆亭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爷爷的画廊原本是一间小洋房，一层是铺面和画室，林晚星的房间在三层。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还没亮。
陆亭岸已经等在画廊的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林晚星背着画板出来时，看到他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黑色风衣的领口竖起，遮住半张脸，站在熹微的晨光里，像幅剪影画。
“给你带的热豆浆。”他把保温桶递给她：“甜的。”
海风吹拂着两人的头发，带着清晨的凉意。
他们沿着海岸线慢慢走，脚下的沙子软软的，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远处的海平面渐渐泛起鱼肚白，渔船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林晚星选了块礁石坐下，开始写生。
陆亭岸就在她身边不远处站着，看着她的笔尖在画纸上跳跃，看着朝阳一点点染红她的侧脸。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为这沉默的陪伴伴奏。
“你看。”林晚星忽然举起画纸，上面是初升的太阳，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像铺了条钻石路：“是不是很美？”
陆亭岸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里沾了点颜料，像颗小小的星辰。
他喉结动了动，轻声说：“嗯，很美。”
再美的日出，也比不上她眼里的光。
朝阳完全升起时，林晚星的画也完成了。
她在画的角落，悄悄画了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正望着远方的海平面。
陆亭岸看到时，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像被阳光融化的冰。
“海城的冬天，是不是没那么冷？”林晚星把画收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画框。
“嗯，因为有阳光。”陆亭岸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和你。”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别过头，假装看海。
画具箱的金属扣上凝着晨露，林晚星把最后一支炭笔塞进帆布包时，指腹蹭到画板边缘未干的橙红颜料，是方才描摹海平面第一缕晨光时染上的。
她撑着礁石起身的刹那，坐了太久的双腿突然发麻，膝盖一软，整个人像被抽去骨架般往前倾，手腕却被及时攥住。
陆亭岸的掌心还带着握着保温杯的余温，指腹碾过她腕间被海风吹得发凉的皮肤，稍一用力便将她稳稳托住。
“小心点。”他声音沉稳，另一只手自然的拎起她脚边的画具箱，箱侧沾着的细沙簌簌落在沙滩上，混着退潮的海水漫出细响。
他没松开手。
林晚星的指尖被他半握着，能感觉到他指节随着迈步轻轻用力，牵着她往礁石滩外的步道走去。
身后的朝阳攀上海平面，金红色的光像泼翻的熔浆漫过来，漫过两人交握的手。
海风吹着带着湿冷的潮气掠过衣领，林晚星的围巾被吹得轻轻扬起，扫过他的手背。
沙滩上的脚印还凝着霜白的露水，两道并行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在沙粒上随脚步轻轻晃。
海浪不知疲倦地涌来又退去，像在诉说着什么。
陆亭岸离开海城那天，林晚星去机场送行，晨雾还没散尽，他手里捏着个牛皮纸信封，直到进了登机口才递到她手里。
信封里是幅素描，画的是海边日出，礁石上蹲着个小小的身影，发间别着颗简笔画的星星。侧面一行凌厉的字迹：海城的阳光和你
元旦假期结束，林晚星回金城时，财大已经被积雪覆盖。
张沐暖抱着个粉色热水袋蜷在床头，看见林晚星走进宿舍，蹭得从床上蹦起来，睡乱的刘海沾着静电：“晚星晚星，你终于回来了，快快来受审！”
林晚星一脸疑惑。
秦曼正对着镜子贴双眼皮贴，闻言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桶：“亭岸哥给你的哟，你们两个……嗯？”
林晚星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特别是在经历了海边那场牵手之后。
微信声适时响起，是陆亭岸：秦教授说政策报告要补充数据，下午三点在研究室碰。
保温桶里是温热的海鲜粥，瑶柱和虾仁的鲜香漫开来，鼻尖粘着一股暖意。
林晚星舀了一勺，忽然想起在海城画廊的厨房，他站在身后取砂锅时，胸膛贴着她后背的温度，耳根不由自主地发烫。
三个小姑娘围在桌前，看着窗外飘过的雪花，捧着手里香气四溢的海鲜粥，开心和聊着元旦期间的有趣见闻。
“项目进度比预期快了两个月。”张沐暖凑到她身边：“秦教授说要是顺利，下个月就能结项，你是不是就能提前回海城了？”
“是呀，你现在是期待还是不舍呢？”秦曼一句话说到她的七寸。
林晚星的手顿了顿，她原本盼着早点结束交换生项目，可此刻心里却像落了片雪，闷闷的发冷。
下午在研究室，陆亭岸正在调试数据模型。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发梢，他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调出的风险曲线平滑得像被熨过，尾端却藏着个极小的星型水印。
“城西的科技园区考察，你想去吗？”他忽然开口，目光没离开屏幕：“下周三，顺便看看那边的艺术展。”
林晚星想起在海城画廊，自己说过最近在研究“金融与艺术的跨界融合”，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有毕加索的真迹吗？”她假装漫不经心地翻着资料，指尖却在桌下悄悄蜷起。
“没有。”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转过头时，眼底闪过丝笑意：“但有沈清如的《星夜手稿》，她生前最后一幅未完成的画。”
考察那天飘着细雪。
陆亭岸的车停在科技园区门口，林晚星上车时，发现副驾驶座放着副羊毛手套，指尖处绣着颗星星。
“助理买错了尺寸。”他目不斜视地发动车子。
艺术展在园区的玻璃展厅里。
沈清如的手稿被装在恒温展柜里，铅笔勾勒的星空下，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举着颗糖。
陆亭岸站在她身边，声音压得很低：“我母亲画这幅画时，总说缺了点什么。”
林晚星忽然想起在海城海边，他说“因为有太阳和你”时的眼神。
展厅的暖气很足，他却忽然脱下大衣披在她肩上，白檀香气将她包裹：“外面雪大了。”
项目结项报告提交那天，秦教授笑着拍陆亭岸的肩膀：“亭岸啊，这次多亏晚星帮你整理数据，不然你这模型得拖到明年。”
陆亭岸没反驳，只是把特等奖学金的汇款单推给她，备注栏里写着“合作奖励”。
林晚星看着那串数字，忽然想起张沐暖的话——全年级都知道，陆亭岸的研究成果从不与人分润。
“我……”她想把钱转回去，却被他按住手腕。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拒绝：“买画材用，如果想感谢，就送我一幅画吧。”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陆亭岸低头修改最后的批注，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林晚星忽然想回答秦曼前几天的问题——是不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