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
想马上见到杰的愿望没有实现。
田中拓宇神神秘秘地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像个特务头子一样：“五条少爷，有好事，速来黑市！”
五条悟悬停在半空中，看着不远处高专的影子，对着空气啧了一声，他有点不爽，但好事这两个字又勾着他，尤其是田中说出来的好事，多半跟他之前交代的事情有关。
回高专晚点就晚点吧，如果真的是他先前交代的事情，那确实算得上是天大的好事了。
五条悟站在黑市对面的路口，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币，他原本想要大摇大摆走进去，但一想到夏油杰得知这个消息绝对会担忧的脸，身体就诚实地从藏纳囊里拿出小猫面具，戴在脸上。
戴上面具使用咒力，五条悟的身影立刻变得模糊，迅速隐入阴影里。
田中拓宇的铺子还是老样子，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半成品和工具，他本人正撅着屁股，对着工作台，全神贯注地拿着个咒具吭哧吭哧地打磨，完全没察觉五条悟已经站在他旁边。
五条悟抱着胳膊，脚尖不耐烦地点地：“喂，田中，如果没什么大事就老子白跑一趟，老子绝对会揍你。”
“哎哟！”田中拓宇吓了一跳，手里的工具差点飞出去，等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这才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眨眨眼，“五条少爷？”
“讲。”五条悟的咒力一停，身影就显现出来。
“您这神出鬼没的。”田中拓宇拍了拍胸口，对着戴着猫脸面具的高挑身影谄媚地笑起来，“肯定是有大事啊，铛铛铛铛，你看！”
他从工作台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盒子，献宝似的递给五条悟：“您瞧瞧，绝对完美。”
五条悟接过盒子，一打开，白色丝绒垫子上静静躺着一对耳饰，造型简洁利落，边缘镶嵌着细碎的透明晶石，最耀眼的是中间镶嵌的宝石，通体浓黑，几乎占据了耳钉的全部，在灯光下五彩斑斓地闪耀着，却又被黑色牢牢拢住。
几乎是一瞬间，五条悟脑海里就跳出了夏油杰戴上它的样子，五彩斑斓的黑色会衬得他的耳垂更白，那些流转的光会悄悄藏进他半长的黑发里，偶尔一动，才闪出一点捉摸不透的彩色。
很漂亮，也很适合夏油杰。
五条悟眼睛瞬间亮了：“哦，做出来了啊。”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淡点，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来，先前那点烦躁被冲淡了不少。
这个耳饰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第一次来黑市的时候，夏油杰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咒具里一眼看中的耳钉，摊主说这是一对通讯咒具，只要分开佩戴，佩戴双方就能互相感应大致方向，还可以当通讯工具。
夏油杰当时很感兴趣，又觉得有些鸡肋，再加上五条悟没有耳洞，所以他当时有些失望地放下了。
五条悟怎么会让夏油杰的喜欢落空？
他转头就瞒着杰回去买了下来，然后给田中拓宇送了过去，这是他准备给夏油杰的惊喜，而现在这么快能够拿到它更是意外之喜。
五条悟的语气轻快：“老子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田中拓宇嘿嘿笑着，搓搓手：“本来是很快的，但谁让您后来又送来了那三颗宝石呢？那品相，我敢不用心做吗？生怕手抖糟蹋了。”
他指的是五条悟让五条家管家送来的宝石，原本耳钉上的黑色晶石只是品质尚可的宝石，当时田中拓宇发消息委婉提醒了一下：“五条少爷，这个咒具胚子不错，但这上面的黑宝石，嗯，配普通人绰绰有余，配您那位朋友，是不是稍微普通了点？”
结果消息发出去没两天，三颗顶级宝石就到了他桌上，附带五条家管家的简短留言：“悟少爷吩咐，所有都用最好的，不够的请和我们联系。”
毕竟要配杰就要最好的。
“这不是你说的吗？原来的石头不够好，老子才给你送来的。”
田中拓宇挠挠头：“哈哈哈哈，虽然是这样子说。”
他本意是想推销一下自己仓库里存的好货，让五条悟从他这儿订更高级的宝石，谁知道他一转头就送来了两颗黑欧泊，搞得他最后只赚了一个手工费，还提心吊胆生怕做不好。
五条悟问：“另一个呢？”
“另一个在这里。”田中拓宇变法似的从背后又拿出一个盒子，“这个按您后来的要求调整了，您看看。”
五条悟刚拿起盒子，还没来得及打开细看，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哟，五条，你这么着急拿咒具吗？”孔时雨插着兜，倚靠在铺子前，手指间夹着根点燃的烟，“虽然禅院给我发消息了，但是游云可还没送到我手上呢。”
五条悟动作顿了一下，没打开第二个盒子，直接把它揣进了自己制服的口袋里：“老子今天确实是来拿咒具，但不是游云。”
孔时雨看了看五条悟明显兴奋的心情，以及手里小心翼翼拿着的小盒子，脸上露出点玩味的笑：“哦？定制的咒具啊，看来是送给很重要的人了。”
五条悟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或者说不在意，他正满意地看着这对黑色耳钉，想象着杰收到时可能会有的表情。
大概先是惊讶，然后那双细长的紫色眼睛会微微睁大，接着眯起来，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说不定还会揉揉他的头发说：“悟，你这家伙……”
光是这么想着，五条悟就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砰砰直跳，感觉全身轻飘飘，暖洋洋的，连带着看孔时雨都顺眼了点。
“关你什么事。”他哼了一声，语气却没什么火药味，他把第一个盒子也妥善收好，手一掏，拿出一张卡，“自己刷。”
“诶诶诶，好嘞。”田中拓宇乐呵呵地接过卡，“夏油少爷肯定会喜欢的，这做工，这宝石，独一份！”
听到这句话，五条悟嘴角的弧度又大了点，他正要转身离开，孔时雨却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往前走了两步，就着五条悟今天格外好说话的气氛，开口道：“看起来，今天早上那场赛马，是你们赢了。”
五条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提到早上赢过伏黑甚尔的事，他的兴致更高了，哪怕戴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眉眼飞扬起来：“那是当然，赢得轻轻松松。”
“还没找你算账呢。”一提起这茬，他用手指虚点了点孔时雨，“居然把地点定在赛马场，存心的吧？难得不知道老子还进不去吗？”
“你们要是想进去，谁能拦得住你们。”孔时雨耸耸肩，“不过真是冤枉，是禅院说要定到赛马场的，我就是转达一下。”
“传话的连票都顺手买好了？”五条悟才不信，“还是位置不错的票。”
“哈哈哈哈，好吧，禅院怎么什么都说出来啊，他都不害臊吗？”孔时雨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拿他没办法，我本来是想给钱让他自己买的，可一想，要是让他买，这笔钱至少有一半会进了他自己的口袋，然后给你们买两张最角落的票，想想看你们两挤在人堆里踮着脚看马屁股，我实在不忍心，这也太丢脸了。”
五条悟嗤笑一声：“你是他的老妈子吗？怎么什么都给他收拾得好好的。”
不过想想，如果真拿了伏黑甚尔买的破烂票，杰可能不会说什么，但自己肯定要闹脾气，说不定当场就要拉着杰去砸场子，反而更麻烦。
这么一想，孔时雨这多管闲事，倒是阴差阳错省事了。
“我和禅院好歹也合作了这么久，他丢脸，就是丢我的面。”
“行了，算你还有点眼色。”五条悟摆摆手，准备结束对话，“东西拿到了，老子走了。”
“不再聊聊吗？”
五条悟问：“我们之间还能聊什么？”
“哈哈哈哈，我还挺想知道禅院当时的脸色的，还有些细节，他都不愿意说。”
“老子也不想说。”五条悟已经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老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话音落下，戴着猫脸面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市里。
孔时雨站在原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年轻人啊……”他低声自语。
“孔先生，既然来了，要不要顺便看看我摊位上的东西呀？”田中拓宇笑嘻嘻指了指面前，见缝插针地推销。
“不了。”孔时雨收起笑，“其实我很好奇，田中先生你……或许该称呼您为名誉咒术界的天才咒具家，以您曾经的声望和手艺，怎么会甘愿窝在黑市这种小地方，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摊贩呢？”
田中拓宇不在意地笑了笑：“哈哈哈哈，名誉咒术界？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我现在就是个靠手艺混口饭吃的小摊贩而已。”
“是吗？你以为五条悟会不知道吗？”孔时雨说，“既然让你接手这么重要的定制，你觉得他会不去查查你的底细吗？在他生活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人，哪怕只是暂时的，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你是谁吗？”
田中拓宇沉默了几秒，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里有种历经世事后的平静：“他没有说出来不是吗？他没有问，没有说破，既然如此，那就意味着现在这样就很好。”
“好吧，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孔时雨转身离开，店铺里重新安静下来，田中拓宇拿起做到一半的咒具，继续打磨，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歌谣。
走出黑市，傍晚的风吹在脸上，但五条悟却觉得这风格外清爽，一点也不冷，他摸了摸怀里放盒子的位置，那里装着要给和香的眼镜，还装着准备给杰的惊喜。
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等会儿见到杰，要先说什么呢？
“杰！老子回来啦！”这样好像有点太普通了。
要是直接掏出盒子，又显得有些太突兀了，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五条悟思考半天，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夏油杰，等到一个重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给杰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不自觉地咧开嘴笑起来，啊，光是想象就让人期待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