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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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窗户半开着，午后的风吹进来，冲淡了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家入硝子低头摆弄着几个玻璃瓶，阳光照射进来，显得悠闲温馨。
“和香，帮我拿一下那个白色瓶子，对，就是最左边的那个。”
“好。”木下和香应得很快，哒哒哒地跑到桌子前，踩上家入硝子特意为她准备的小凳子，拿下白色瓶子递过去，“给，硝子姐姐。”
接过瓶子的时候，家入硝子抬起眼，目光掠过木下和香的头顶，正好瞥见门口杵着的两个高大身影。
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一样，也不知道在那儿看了多久。
仅仅只是过去了一天，家入硝子和木下和香之间的相处模式，就熟稔得超出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预期，小女孩跟在家入硝子身后跑来跑去，帮忙递东西的样子自然得仿佛已经这样做了很久。
木下和香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正好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笑盈盈地看着她们，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五条哥哥，夏油哥哥。”
她欢呼着从凳子上跳下来，张开手臂就扑了过去，一手抱住一条大腿，仰起小脸：“你们怎么来了？”
“哟，一天不见，这么黏人了？”五条悟弯腰，手臂一捞，轻松就把小女孩从地上提溜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
夏油杰站在他身侧，闻言笑起来，目光在木下和香脖子上的诅咒停顿一瞬，又转向家入硝子：“看来硝子已经成功收服和香了，关系这么好。”
“收服什么，少用那种奇怪的词。”家入硝子放下手里的瓶子，抱臂看过来，有点无奈，“倒是你们两个，怎么才来？昨天一整天连影子都见不着，夜蛾老师不是说了，让你们处理完私事，早早来医务室吗？现在这都几点了？”
她抬手指了指墙上指向下午的钟。
“哎呀，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嘛。”
前天晚上，五条悟和夏油杰熬了个通宵，硬着头皮把木下村里发生的事情从记忆里掏了又掏，组成了几千字的任务报告，第二天一早就把报告拍在夜蛾正道办公室的桌上，然后跑去赛马场和伏黑甚尔见面，一整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蛾正道看过了两人的任务报告后，心情甚至不能用震惊形容。
五条悟领悟了反转术式，这种足以掀翻咒术界的事情，他本人居然没有在回高专的第一时刻就说出来，甚至提都没提，只是轻描淡写地混在任务报告里一笔带过。
尽管报告里没有详细描述直面两只特级咒灵的细节，但字里行间的凶险，加上五条悟领悟反转术式这个结果本身，已经足够拼凑出惊心动魄的全貌。
夜蛾正道盯着报告看了很久，最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两个学生，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是欣慰多一点，还是头疼多一点。
虽然特级咒灵已经被拔除，但后续工作也不能马虎，夜蛾正道还是立刻召集了人手，亲自带队前往木下村做探查以及调查诅咒的事情，同时大手一挥，给三人组放了几天假，并且严厉叮嘱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完成私事以后，立刻马上去家入硝子的医务室做检查！
身体是能这么糟蹋的吗？五条悟刚刚领悟反转术式，稳定性以及身体的变化都是未知数，夏油杰也消耗巨大，一下子吸收和操控这么多咒灵，结果呢？
处理私事的结果就是这两人第二天直接玩消失。
“昨天睡得晚了点，所以今天早上稍微睡过头了嘛。”
他们绝口不提五条悟昨晚回来，两人才开始解决那一大份甜品拼盘，买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分量，堆满了整个桌子，吃完以后完全睡不着，大半夜溜去训练场对轰的事情。
五条悟想试试反转术式的实战效果，夏油杰就陪着他打，两人一直闹到凌晨才回宿舍。
“反正今天又没课，多睡会儿是对假期的基本尊重，对吧，杰？”五条悟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夏油杰。
“是啊，睡得太熟了，没听见闹钟。”夏油杰面不改色地撒谎，实际上他今天中午就醒了，看着旁边五条悟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舍不得叫醒，就靠在床头看了会儿手机，等五条悟自然醒。
五条悟醒过来时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习惯性地往夏油杰那边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喊：“杰，几点了？”
那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让夏油杰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五条悟放下木下和香，凑到家入硝子的操作台边，探头去看那些瓶瓶罐罐：“在弄什么？”
“是一些安神调理身体的普通药物。”家入硝子推开他，“和香经历了咒灵的事情，受了惊吓，虽然表面看没问题，但谨慎点好。”
“至于你。”家入硝子认真地问，“夜蛾老师书说你觉醒了反转术式，现在感觉怎么样，运用起来顺畅吗？”
“喂喂，硝子，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五条悟嘴上抱怨，却还是老实地任由家入硝子检查身体，“那种东西，不是会了就是会了吗？怎么样，很不错吧？”
“确实很稳定。”家入硝子检查得很仔细，“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乱来，别仗着有反转术式就胡闹。”
“知道啦知道啦，硝子。”五条悟明显没往心里去。
“夏油，你怎么样？”家入硝子走到夏油杰面前，细细检查起来，“居然直面两个特级咒灵，身体真的吃得消吗？”
“我感觉还可以，只是咒力消耗有些大，休息一下就好了，麻烦你了，硝子。”夏油杰配合地抬起手臂让家入硝子检查。
“真是不得了，检查结果还不错，你们的身体挺好的。”家入硝子收回手，“不过你们昨天到底去哪里了。”
“我们去买咒具了。”夏油杰说，“对于我来说，有咒具比赤手空拳好很多。”
家入硝子挑眉：“咒具？”
“对呀，很不错的特级咒具哦。”五条悟将手里卷成奇怪形状的听诊器放下。
木下和香一直安静站在夏油杰腿边，这会儿忍不住小声问：“特级是什么呀？”
“就是最厉害的意思。”五条悟弯腰朝小女孩咧嘴笑，眼睛眨了眨，“要给杰的东西当然得是最好的，对吧？”
“嗯！”木下和香用力点头，“要最好的。”
在五条悟大笑的背景里，家入硝子问了一个务实的问题：“特级咒具要多少钱？”
“好几亿吧。”五条悟说得轻描淡写。
家入硝子：“……”
她沉默了一下，看向夏油杰，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哪来这么多钱？
夏油杰接收到她的视线，笑了笑，解释道：“是悟先垫付的，我暂时拿不出那么多，算我借的，以后慢慢还给他。”
“哇。”木下和香即使对金钱概念不深，也听懂了这个数字的巨大，她捂住嘴，“好多钱啊……”
“反正老子不差钱。”五条悟撇撇嘴，五条家的大少爷从小生活在金钱堆砌的世界里，几亿日元和几枚硬币在他眼里区别不大，他有点不满地嘟囔，“老子都说了不用还，杰你非要计较这个。”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侧脸，少年线条优美的下颌因为微微撇嘴而显出一点柔软的弧度。
他心里有些复杂，悟对他好是纯粹得不掺任何杂质的，有时候，他会独自思考，如果悟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不知不觉地越过了友情的界限，会是什么反应？
会惊讶地瞪大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吗？会觉得被冒犯而推开他吗？还是会感到厌恶？
光是想象后一种可能性，夏油杰就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不行，一码归一码，这是我们说好的。”
“硝子！”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庵歌姬元气十足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了进来，她笑容灿烂地挥手，“我们来啦！”
她今天难得把头发扎成像冥冥一样的马尾，看起来比平时利落不少，一进门视线就和五条悟撞个正着。
庵歌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明媚切换到了嫌弃，变脸速度快得惊人。
“咦？是你们两个啊。”她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怎么会在这里。”
“歌姬，你这副表情很伤人诶。”五条悟转过身，完全没被她的嫌弃影响，反而笑嘻嘻的，“说起来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有没有想老子和杰啊？”
“你也知道很久没有见面了，两个混蛋。”庵歌姬暴跳如雷，几步冲进医务室，“联系你们多久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们两是人间蒸发了吗？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发消息问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贩卖美食，早就没有了，库存清零了，早就没有了啊，混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她说到激动处，手指几乎要戳到五条悟鼻尖，夏油杰侧身挡了半步，温和地笑笑：“歌姬，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我们最近确实有点忙。”
“忙？你们忙什么？”庵歌姬气呼呼地放下手，但好歹没再试图进行物理攻击。
“什么叫早就没有了？”五条悟从夏油杰身后探出头，满脸疑惑，“老子记得上次做了很多份啊。”
“那些一点都不够。”庵歌姬双手叉腰，“你知不知道现在咒术界有多少人在打听我们贩卖的美食？你做的那些连一周都没有撑过去，现在还有人在私下倒卖了，价格翻了好几倍。”
木下和香好奇地看着他们说话，小手悄悄拽了拽夏油杰的衣袖，夏油杰低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这么受欢迎？”
冥冥从门口走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比你们想象的更受欢迎，尤其是那些需要长时间执行任务的咒术师，还有咒力储备不足的新人，五条特制美食有那么多的功能，简直是任务中的救命稻草。”
“过去几天我们就接到了上百条咨询，五条，问题在于，你现在提供的数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冥冥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靠坐在边缘，“你也不可能把时间全部花在这上面，况且，物以稀为贵，现在这种半公开的订制模式，反而把它的价值炒得更高了，饥饿营销的效果比你想象的好，歌姬快被咨询信息淹没了哦。”
“老子没想着饥饿营销啊，就是没做那么多而已。”五条悟眨眨眼，开玩笑道，“那就不做了呗。”
“不行！”
庵歌姬和冥冥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现在停掉的话，那些已经付了定金的人会杀了我的，绝对会！”庵歌姬扑到桌边，把脸埋在手臂里，发出哀鸣，“我们不是已经在好好合作了吗？分成也很公平，你不能就这么撂挑子！”
咒术界的人数在逐年减少，从今年高专只招到三名学生就能知道，但这不代表需求在减少，恰恰相反，正因为人手不足，每个咒术师都承担着超负荷的工作量。
五条悟做的美食带来的buff，对很多人来说已经从奢侈品变成了必需品，但是五条悟一个人不可能准备整个咒术界所需的美食。
冥冥：“真应该庆幸你是五条悟，不然按这个趋势来看，指不定会有人把你绑去单独做美食。”
“哇唔，听起来很可怕。”五条悟笑出声，得意道，“那也得绑得住才行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其实听进去了，他虽然有时候任性，但不蠢，他歪头想了想：“这样说的话确实忙不过来，老子会想想到底该怎么调整的。”
“你最好快一点，我不想被轰炸了。”庵歌姬趴在桌子上，任由家入硝子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摸着她的头，“我一天到晚接电话回讯息，都快累死了。”
家入硝子提议：“那你也吃点五条做的东西补补？”
“我才不要。”庵歌姬立刻反驳，“吃那家伙做的东西感觉好奇怪。”
冥冥没理会她们的斗嘴，而是看向五条悟：“五条，这个美食制作的前提条件是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想想。”
“是老子的咒力哦。”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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