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追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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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里的人实在太多，为防止被人群挤散，屿不得不抓住了司空的胳膊。出乎意料地，司空没怎么排斥。
两人抬头看向指示牌，穿过汹涌的人潮，万分艰难地挤到了老太太所说的71路站台，从无精打采的乘务员那里拿到两张车票。好在他们来得够早，幸运地在大巴上找到了座位。
十一点的钟声在站台敲响，大巴缓缓启动，载着一车乘客前往北城门。
大巴的速度没有电车那么快，此行大约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司空坐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贝特伦绿树成荫的街道，感觉离S城越来越近了。
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正好时间又临近饭点，便问屿道：“要吃点东西吗？”
屿点点头，司空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两人一起啃了起来——那味道算不上好吃，还噎得慌，但胜在能充饥。
司空看着屿鼓起的腮帮子一动一动，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人有点像仓鼠。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屿和这种可爱的生物联系到一块去的。
正午的日头越来越晒。屿把窗帘拉起来，闭上眼睛假寐。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去北城门的主干道上，车子里暖洋洋的，司空也觉得有点瞌睡，缓缓地合上了眼皮。
就在他将睡未睡之际，大巴突然一个急刹车，把两人都震醒了。
司空朝前看去，竟发觉整条道路的车辆都停了下来，前方十几米处有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禁卫军，把道路阻断了。他们正一辆一辆地敲车窗，似乎在盘查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被检查完的车子一辆一辆地放行。四名禁卫军很快就来到大巴车上，出示搜查证后，对车里的乘客道：“我们正在缉查可疑人员，请各位配合我们的工作，出示你们的有效身份证件。”
乘客们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顺从地在兜里翻找身份证。
禁卫军们从车头开始检查。两人坐在车尾，非常慌张地思考解决对策。
“你在外流亡这么多年，都不备个假|证的吗？”司空忍不住低声埋怨道。
“本来有很多，在爷爷家和你打架的时候都弄丢了。”屿无辜道。
司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怪不得当时有那么多白光闪过，他还以为是暗器。
他再次后悔没在黑市给屿办个假|证，只得“啧”了一声：“试试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吧。”
——实在不行就跳车。
一名禁卫军查到了坐在他们右前面的男人：“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长官，那啥……我今天忘带了。”男人尴尬道，“我平时一直坐这条线路的，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司机，他可以作证，我不是什么可疑人员。”
“不好意思先生，现在情况特殊，您必须跟我们去趟拘留所。”
男人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这么大点事，犯得着去那儿吗？我就一守法公民，从来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儿……”
“有什么要说的去那边再说吧先生……”
眼看他们就要争执起来，其余三名禁卫军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警惕地朝那边走去。
就在这时。
“哐当！”
四名禁卫军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右手撑在座位上，飞起一脚，直接把玻璃车窗踢碎了！
他扛着一个少年飞身跃向窗外，矫健的身影立马混入了车流中！
四人愣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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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把屿放下，两人在车流中迈开腿狂奔，身后是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禁卫军边追边喊：“不要作无谓的抵抗——！”
顾忌着周边有很多车辆，他们不敢开枪。
“往哪跑？”屿大声地问。
司空看到通往北城门的路被封锁了，咬咬牙道：“去主城区，找个地方躲起来。”
屿点点头。两人离封锁线越来越远，道路上的车子飞驰而过，给他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跑到街道错综复杂的主城区时，他们已经甩开了大部分追兵。路过的民众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狂奔。
司空转头一看，只剩五个在追了。
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街道上空突然响起轰鸣声。
两人抬头便看到了红色的光点。
——他们竟然出动了狙击型无人机！
司空暗骂一声，带着屿躲过从天而降的枪林弹雨——好在不是真枪实弹，只是麻醉针剂。看来禁卫军还没变态到从市区上空朝底下扫射。
在他们身后，已经有几个无辜路人被麻醉剂扎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那五个禁卫军还锲而不舍地跟在离他们二十几米的位置。
“奇怪，按正常人的体力，应该早就追不上了。”屿一边躲麻醉针一边纳闷地回头看，“除非……”
他的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政府竟然已经起用“新人类”士兵了吗？
司空显然跟他想到了一块儿去，他正转头想跟屿说些什么，陡然之间——
头顶盘旋的无人机仿佛突然失去了方向，如无头苍蝇般乱撞，有两架的机翼甚至绞在了一起，“嗖”地坠落下来，化作一团焰火。
与此同时，屿的脸上一阵蓝光浮动，仿佛电脑出现故障般，金发和黑发交替出现，最后竟变回了他自己的相貌！
屿看到司空惊骇的表情，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拉下帽檐遮住自己的脸——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后面的追兵像是见了鬼一样纷纷瞪大了眼睛。他们中的一人率先反应过来，朝对讲机大吼一声：“发现目标人物！在贝特伦第三街道！请求支援！”
司空已经来不及想贴片为什么会突然失效——明明还没到72小时。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逐渐慌张起来。
屿抓起他的手就往北城门方向跑——既然已经暴露，躲在主城区就没有意义了。
两人在弯弯曲曲的巷道内夺路狂奔，五人紧紧跟在后面。在一个转角处，前面陡然出现了十几个禁卫军！
那帮人扛着麻醉枪，劈头盖脸的麻醉剂朝两人袭来，他们堪堪躲过。屿黑色瞳仁中蓝光一闪，后背上十几条触手破土而出，卷起司空就跳上房顶。
“噼里啪啦！”
几十支麻醉剂射到坚硬的触手上被反弹出去。屿腿部发力，带着司空在房顶之间飞快地穿梭，瞬间跃出十几米远。
一个禁卫军下意识扛起机关枪，被另一人阻止：“你忘了要抓活的吗？快跟上！”
十几名禁卫军在房顶下面追赶他们，然而屿的速度太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甩开禁卫军一段距离后，屿跳下房顶收起触手，拉着司空从偏僻的小道跑。
就在这时，他们对面突然窜出来一个小个子男孩。他看上去二十岁出头，有张圆脸，长相普通得让人过目即忘。
屿和他目光相触的瞬间，双方都睁大了眼睛——
“图尔！”
“夏先生！”
屿定睛一看，发现图尔身后也跟着七八个禁卫军，正凶神恶煞地追赶他。
屿：……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跑——”
三人气喘吁吁地在小巷里绕来绕去，司空虽然对屿为什么和这个半道窜出来的人认识一头雾水，但他现在也顾不上问了。
麻醉剂像雨点般朝他们袭来，图尔神色一凛，后背上展开一大片黑褐色甲壳，把那些针剂“噼里啪啦”地挡了回去。
司空吃了一惊，顿时猜到了他的身份。
“夏先生，组织里有消息说您在这儿，没想到还真能碰到！”图尔边跑边大声说，神色十分惊喜，“您是来领导我们这次行动的吗？”
“图尔，我早就不参与反叛军的内部事务了。”屿温和地笑了笑，同时偏头躲过一支针剂，“还有，既然知道我的真名，就不用再这样叫我了。”
“抱歉抱歉，习惯了。”图尔讪笑着摸摸头，“您现在是要去哪儿？”
“去S城办点事情。这位是司空。”他指了指司空的方向。
“哦，是新来的同志吗？幸会幸会，我叫图尔。”图尔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兴高采烈地伸出一只手来。司空尴尬地握了一下，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么紧张危险的环境下握手。
屿突然想起来：“对了，刚才那个……莫非是强磁场干扰？不会是你干的吧？”
“对啊对啊，组织派给我的任务嘛！大家都知道我最擅长搞这个，范围可以覆盖整个帝都呢！”图尔得意地笑了笑，“前几天萨瓦停电也是我干的，但这次不知怎地被禁卫军发现了，追了我两条街。对了，您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屿和司空：……
还不是因为你啊！！
司空回头看了一下，他们基本上已经把追兵甩开了。
三人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他们跑到了贝特伦北广场。
整个广场由灰色石砖构成，四周竖着十几根灰色古典的石柱，像是古希腊风格。
空旷的广场中央，站着一个年轻高大的军装男子。他抬起不带感情的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屿。
霎时间，一股寒意从屿的脊椎骨涌上来。他警惕地放出了触手。
这是……危险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追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