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变小的邻国继承人后》六日顺顺

27、让我一起去吧

　　“靳少将。”

　　艾利昂帝国提供的会议地点，是一座富丽堂皇的三层庄园建筑，专用于大型外宾接待事宜。会议室外面有环廊供来宾休息，希莉亚在角落里找到了看风景的靳向原。

　　星际军事例会的议程每年都是固定的，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昨天开了一天的会，今日会议议程也已经过去四分之三，接近尾声。

　　此时正是下午中场休息的时间，希莉亚突然找来，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希莉亚将军。”靳向原跟她友好握手。

　　希莉亚好奇：“其他参会的贵宾都在休息室那边，您怎么一个人在此处？”

　　“贵国会议大楼的绿化做得相当用心，只待在室内错过风景未免可惜。”靳向原道，“长时间的会议有些耗神，我来这边放松一下。”

　　希莉亚表示理解，“例会向来冗长枯燥。不过能靳少将如此年轻就能参加星际层级的例会，可见西斯科司令对您非常看重。”

　　“您过奖了。”

　　客套了一轮，希莉亚终于切入主题，状似不经意道：“靳少将是第一次来艾利昂帝国吗？”

　　“是的。”

　　“难怪，我见您这次带的队伍也都是些生面孔。”希莉亚微笑，“不过我见也有一名士兵看着十分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此前来过？”

　　这次靳向原带的队伍都是他自己的人，照理不会有希莉亚的熟人。

　　靳向原有些意外，“您说的是……”

　　“一位金发的士兵，偶然见到他跟在您副官的身边，也是您的副手吗？”

　　靳向原眼神微动，立马意识到她谈论的是曲宁，“算是。但他以前没有来过艾利昂，您见过他？”

　　“这样吗？”希莉亚笑了笑，“那可能只是巧合吧。毕竟他长相出众，难免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话题并未持续下去，两人心照不宣地揭过，没聊多久，远处传来提醒的钟声，会议的最后一段议程要开始了，他们结伴前往。

　　最后一段议程拖得有些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众人才从会议室中陆续出来。

　　靳向原当晚就要回程，同其他参会人员陆续告别之后，希莉亚和来时那样亲自送他到星舰门口。

　　已经列队完毕，所有人正在有条不紊地登舰，靳向原想起下午同希莉亚的交流，略作思忖，把曲宁叫了过来。他一头雾水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朝双方敬了个礼，听话地站在原地。

　　靳向原将他介绍给希莉亚，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反应：“这位是曲宁，隶属弗洛联邦第三军团新兵营，想必您下午提及的那位士兵就是他。”

　　希莉亚命不转睛地盯着曲宁看，如同扫描仪般将人的整张脸看了个透，被一位高级别的女士这样凝视，就算是冷静如曲宁，也不免有些紧张，他面无表情，耳垂却逐渐浮现出几分薄红。

　　希莉亚注视半天，终于笑道：“真是我看差了，原来只是长得和我一位朋友有些相像。”

　　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这样一位士兵在靳少将的队伍里，实在是显得有些特别。不考虑来艾利昂帝国当明星吗？以你的长相，在这里会很受欢迎的。”

　　曲宁跟她目光对视，不知为何，心中一沉，干巴巴开口：“多谢将军，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如果是希莉亚将军开的经纪公司的话，我想他会愿意的。”靳向原也开玩笑道。

　　十分钟后，弗洛里联邦的星舰启航。

　　舰队在夜空中留下一排银色的飞行拖尾，希莉亚看着目标逐渐在远方缩成点，忽然跟身后的副官说：“联系一下布兰奇殿下。”

　　她神色晦暗不明，“告诉他，他之前让我调查的事有点眉目了。”

　　浩荡的太空中，弗洛联邦的星舰队伍平稳地航行着。靳向原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击。

　　他回想着希莉亚的反应，直觉有些不对劲，她那位所谓跟曲宁长得像的朋友到底跟曲宁有没有关联？

　　倘若没有的话，希莉亚这种人物怎么会注意到一位邻国的小兵，而且又怎么会这么巧，不是别人，刚好是来历不明的曲宁遇上这种事情？

　　但如果有的话，希莉亚看见曲宁后反应又过于平淡。

　　更何况早在最初，实验室就已经将曲宁的基因拿去做了血缘匹配，希莉亚这位朋友假设存在且是曲宁的亲人，那必不可能是一无所获的结果。

　　想到此处，靳向原调出终端联系了好久不见的文陶，开门见山地问：“最初你在对曲宁做身份调查的时候，是只把他的基因信息跟联邦内的人做了匹配吗？”

　　然而终端对面的文陶正拿着几支试管在调配，忙得没空理他。过了半天才放下手里的活，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面露疑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靳向原又重复了一遍，文陶立马说：“怎么可能嘛，我费那个劲干嘛？星际医学联盟登记了全部公民的信息，我当然是一次性匹配所有人啊。”

　　“会不会存在未登记在内的正式公民？”

　　“应该不会吧。“文陶皱着眉思索，“这些信息都是出生时直接就采血上传的，连你的身份都可以在里面匹配到。何况医学联盟基因序列又不对外公布，并没有泄密风险，也没听说有人故意漏登记这种事情……除非也是和曲宁一样凭空出现的。”

　　文陶的回复缩小了靳向原的猜测范围。他结束通讯，将剩余的情报串联起来，似乎只能得出希莉亚那位朋友跟曲宁无关的结论。

　　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星舰编队驶出了整整三十个小时后，即将到达艾利昂帝国和弗洛联邦交界处。

　　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荷勒夫突然敲响靳向原的办公室，表情凝重：“少将，前方航线上监测到一批不明飞行器，请您前往操作室。”

　　靳向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拿起外套，戴上军帽来到操作室，一眼看到最中央的大屏上显出探测到的热成像红点。它们大约有数十个，停留在他们二十分钟之后会经过的路径上，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就在附近徘徊，一开始以为只是迷失航线的商用编队，但自从我们驶入对方的可探测距离之后，他们就不动了。

　　“我们监测到对方带有能量炮，这种中级型号的飞行器每一架可携带两个，初步判断对方具有较大概率的攻击意图。少将，我们这次的队伍主要满足快速航行的需求，星舰的战斗级别不够高，扛不住如此多的炮击。”

　　荷勒夫面露忧虑，靳向原不等他说完，当即下令：“把星舰停下，通知各分舰开启防卫模式启动战斗姿态，一分钟后集中远程攻击对方中央主舰。”

　　“少将？”荷勒夫他少见靳向原下这么冒进的命令。他们现在在艾利昂帝国境内，对面的身份还未确认，主动攻击有可能造成违规误伤，最好的方案应该是原地待命、静观其变。

　　但靳向原却斩钉截铁地说，“照做。”

　　他话音刚落，对面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停止不动的飞行器忽然开始呈金字塔队列的形式朝他们靠近。

　　他们行动迅速，行进途中就架动了所有的能量炮，不过须臾，无数红色的短光束在漆黑空旷的星空中朝他们飞来。

　　操作室内的几位操作员见状立马将防卫模式拉至满级，但这样一来，就无法实施靳向原刚刚下达的攻击命令了。因为一艘星舰的能量是有限的，在防卫模式为最高级的情况下，攻击模式只能支持近战。

　　荷勒夫目瞪口呆，惊道：“这是什么操作？怎么突然冲过来了？！”

　　“是阿里曼。”靳向原表情严肃起来，“这种不讲道理且激进的做法毫无疑问是他们的风格。对付这种敌人必须先发制人，还是慢了一步。”

　　荷勒夫咬紧了牙关，脸色难看：“……抱歉，我——”

　　靳向原看了他一眼，“正常的战场局势变化。但我希望下次不要在出现类似的情况，收到命令即刻执行。”

　　“是。”荷勒夫深呼吸，分析道：“不过阿里曼能一次性在这种地方集结这么大规模的战斗群吗？我们这次走的是跳跃横线，并且全程隐身飞行，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路径的？”

　　靳向原聚精会神地观察战场局势，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确实令人不解。

　　上一次的经历也是如此，突然出现的飞行器，突然发动攻击……

　　靳向原猛地随着星舰晃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颠簸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外部的攻击形式又一次变得更猛烈，敌人已经呈包抄之势展开围困，靳向原这边的星舰编队一直在后退，借此缓冲攻势，但收效甚微。

　　更麻烦的是，不知何时，对面的飞行器数量居然又增加了。

　　“少将，再这样下去要撑不住了。”操作员满头大汗道。

　　靳向原迅速戴上战斗手套，往指挥室外面走，“去安排三艘分舰飞行器，其中一艘留给我，其他两艘安排两个驾驶技术比较好的士兵，脱离舰队随机线路航行，半小时后回航。”

　　“是！”

　　荷勒夫紧随其后，“少将，您这是要？”

　　靳向原面无表情：“我要验证一个猜想。”

　　“我跟您一块——”

　　他们走出了指挥室的门，靳向原转身制止他，“不，你必须留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密切关注局势，谨慎指挥。还没有进入联邦境内，舰队不能在这里出事，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不行，这太危险了少将！”荷勒夫满脸焦急道，“您要单独去诱敌吗？这种事情哪有让主帅去的道理！”

　　“我刚刚说过什么？”

　　荷勒夫神色一僵，艰难重复道：“收到命令即刻执行。”

　　但即便如此，下一秒他还是硬着头皮不松口：“可不能让您一个人——”

　　“让我一起去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争执的两人侧目，赫然是一直站在指挥室门口的曲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