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从这一刻开始进入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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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联合组织每三到五年会举行一次例行军事交流会议。
靳向原休整了半个多月后正式回归第三军团，正好遇上了本年度星际军事例会即将开展。
作为整个星际最高级别的军事例会，往年都是由西斯科本人亲自参加，如果他实在抽不开身，也会派联邦默认的二把手赛德上将出席，以示对星际联合组织的重视。
但今年，弗洛联邦内部明显不太安稳，西斯科分身乏术，而赛德年事已高，身体愈发状况不佳，连在军团内部都退居二线，显然也已经不适合长途的星际航行。
西斯科有意培养靳向原作为新的话事人。
“向原，这次的星际军事例会你去参加吧。”
总司令办公室，西斯科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靳向原，“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其他比较危险的行动任务也不方便参与，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将身体彻底调养好，顺便跟其他国家主要的负责人认识认识。”
靳向原接过资料接，翻了两页，思考片刻后谨慎道：“老师，我去参加这种级别的例会……会不会为时过早？言多明中将可能更合适一点。”
西斯科眼看着就要到退任的年纪了，如果让靳向原代理他去参加这次的会议，就相当于告诉其他国家，靳向原是他的接班人，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弗洛联邦的总司令。
从参军资历的角度来讲，哪怕不考虑岁数过大的赛德，言多明和其他在军部更久的几位将军都应该比靳向原更有资格才对。
没想到西斯科摇摇头，站起来背手踱步至窗前，“言多明这个人我了解，他无意总司令的位置，很早之前我就已经询问过他了。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哪怕他有能耐坐上这个位置，有力无心也不行。
“而你说的其他那些人，都是你父亲同时期就在位的老人了。他们如果有符合的话，当年靳楚离开之后我就会在其中选一位接任，而不是自己重新出山。
“没有让他们坐上这个位置肯定有我的考量，你虽然年轻，但目前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要妄自菲薄。只不过以你目前的级别来讲还不能服众，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积攒更多的资本才行。”
西斯科说得很清楚，靳向原也不是故作谦虚的人，“明白了老师。”
“对了，我听说曲宁报名了加入你的第三军团？”西斯科转过身来看着他，“而且成绩相当突出，他一个军校出来的研究型人才，居然在新兵营里拔得了头筹？”
靳向原顿了顿，如实答“是”。
“那这次任务你把他也带去吧。”
“合适吗？”靳向原蹙眉。
“我认为没什么问题，正好给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也让我看看你的眼光有没有出错。”西斯科慢慢道，“这次的实习新兵名额不如分他一个，只待在新兵营里可看不出什么。而且你离开了之后，留他在第三军团还不如把他带在身边。”
西斯科都这么讲了，靳向原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几天之后，在出行前的队列里，他果然在队伍最后面发现了曲宁。
按照第三军团的士兵培养模式，表现优秀的新兵有机会参与到危险程度不高的正式任务中去实习，借此提前增长实战经验。
联邦的军服颜色是与太空相同的深蓝黑色，缀以金色的镶边及流苏，曲宁本来肤色发色都很淡，穿着这身衣服更是白得发光。他站在七八个同期新兵里，过分优越的容貌显得鹤立鸡群。
靳向原一眼就看见了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但谁都没有露出额外的表情。进了军团他们就是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的任何身份都要为军人的职责让行，尽管曲宁私心还是想离靳向原近一点。
新兵在队伍里往往无足轻重，一般会被分到各个岗位上去当副手。荷勒夫正好认识曲宁，干脆就点了他和另外两个新兵来指挥室当事务员，刚好遂了曲宁的愿。
临近半夜之时，星舰上白天值岗的士兵都已经换班去休息，靳向原还在指挥室看两天后会议所要用到的资料。
荷勒夫见距离晚餐已经过去很久，便叫人安排了夜宵。靳向原从终端里抬头，正好看见曲宁端着一小份点心和一壶热茶进来了。
他们已经在太空航行了三天，这期间两人时有见面的机会，却一句话都没有交流过。
半夜理论上属于休息时间，这会儿指挥室没有旁人，靳向原也没有死板地端着长官的架子，他端起热茶问，“在军团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曲宁没想到靳向原会主动话家常，一开始还没转过弯来，回神后忙说：“还不错，先……少将。”
靳向原发出一声轻笑。
“你的体能成绩好像一直不太拔尖，我以为你适应起来会比较困难。”
“其实……”曲宁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解释，毕竟这听起来很像自卖自夸，“只是不如理论成绩突出而已，我的体能也一向是军校的前五名。”
“哦？那是我没有注意到了。”靳向原不经意看见终端上显示的时间，“不是应该换班了吗，夜间我记得不是你负责，怎么这个时候还在。”
“在路上偶遇了荷勒夫长官，他说要给您送点夜宵，我正好顺路，就过来了。”
靳向原一边看终端资料一边随口问，“这大半夜的，你不在房间，去哪儿了？”
曲宁有种逃课被老师抓包的错觉，但想想自己也没干坏事，老实交代：“去训练室了。”
靳向原的动作停下来，他抬头观察曲宁，果然他的额头上还有些汗湿的头发，白色的训练衬衫也还残留着运动过后的湿热气息，可见在训练室待了不短的时间。
他很努力，靳向原想。
哪怕曲宁在首都星军校体能成绩名列前茅，但新兵营招纳的是来自联邦各地专门培养的战斗兵中的佼佼者，他这种前期走研究路线的新兵跟那群人比，差距必不可能小。为了能在其中获得一个好的表现，曲宁肯定比其他人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靳向原心中微微叹息。
为了避免曲宁一直留下来不走，耽误休息时间，靳向原关闭终端站起来，准备提前回房。
“如果你的目标是加入我的亲卫队，最终成为我的副官的话，这段时间你可以跟着荷勒夫好好学习。他当初也是越级升迁，应该能够传授你不少经验。”他说着将曲宁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叮嘱道：“别太累了。晚上早点休息，第二天才能有精力。”
曲宁点头如捣蒜，目送靳向原离去之后，他开始收拾桌子，刚整理好，回头就看见赫洛夫开门进来，“少将呢？”
曲宁敬礼，“少将去休息了。刚走，应该还能在走廊赶上。”
“没事，我只是来确认下指挥室里的情况。”荷勒夫说，“指挥室操作台已经设置了十分钟后自动落锁，你也尽快出来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曲宁听话地将东西收拾好，跟荷勒夫一同离开。走在路上，他本来一直安静地低着头，忽然道：“长官，听说您当年是破格提拔为少将副官的是吗？”
“是。”荷勒夫稍微愣了下，点点头。
他有些意外听到少将家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养弟主动跟自己交流，不过听他这么问，大概能猜到他的意图。
“怎么，你也想提前当上少将的副官？”
曲宁低低地“嗯”了一声，“会很难吗？”
“难是肯定的，但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少将刚当上第三军团总指挥没几年，又喜欢亲力亲为，在目前几大军团的负责人里，他的是副官最少的，暂时只有我一个。其他几个位置也都还没有确切的候选人，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努力一点，说不定可以。”
“那要怎么做？”
“让我想想……”荷勒夫端着下巴思索，“今年年底有一次亲卫队选拔的机会，但需要入伍满两年才能参与这个评选。
“不过你如果能在这几个月内有重大贡献，攒到了军功的话，可以破格参选。选拔出来的前三名可以进入少将的亲卫队，进了亲卫队才有资格成为副官候选人。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提前来打杂了。”
曲宁：“给少将打杂吗？”
荷勒夫呵呵一笑，听着有种“你在做什么美梦”的讽刺意味，他毫不留情地说：“当然是给我打杂。”
曲宁：“……”
好吧，听着总比在新兵营一年一年攒资历往上爬要来得快。
这次的星际军事例会在艾利昂帝国举行。
靳向原的队伍星际航行了整整五天，终于降落在艾利昂帝国的土地上。他在会议正式召开的前一天下午抵达，是一个相当合适的时机，既不会太早到显得别有用心，也不会太晚显得没有诚意，还能供航行的队伍休整。
负责安排来客接待事宜的是艾利昂帝国军事领域的最高长官，希莉亚将军。她是一位英姿飒爽女性，尽管外表肃杀冷傲，实际却是个礼数十分周到的人，将每一位来访的贵宾都安排得十分妥当。
作为与艾利昂帝国实力不相上下的弗洛联邦的代表，靳向原是由这位希莉亚将军亲自接待的。
彼时两位最高级别的长官在前面友好握手交谈，而曲宁站在队伍最末端，第一次踩在艾利昂帝国的土地上，环顾四周，却恍然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进入倒计时，他和靳向原关系即将迎来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从这一刻开始进入倒计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