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焦宛的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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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宛看得叹为观止，既为季宣宜来回不停的旺盛精力，又为小孩展现出的另一面。
好凶，凶到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小蘑菇了。
神情严肃、肢体紧绷。
是出了很大问题吗？听起来又不太像……
担心打扰到状态好像不太好的季宣宜，她又把身体往躺椅里面缩了缩，尽可能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事与愿违，毛毯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住了零食架，被她的动作带得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焦宛心一急，试着把勾住的地方取下来，结果弯曲的腿不自觉伸直更是直接踢翻了架子。
架子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零食，上面的小桌板还放着她的水杯，万幸的是水已经喝完了，她犯懒没去接，不然状况还能更糟一些。
焦宛勉强找出个理由安慰自己，准备站起来收拾场面，毛毯才掀开一个角，季宣宜已然从沙发那端来到她边上。
这是？
焦宛抬头，看见季宣宜还在打着电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零食架扶起来，混了一地的零食一样样归位。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季宣宜还在皱着眉跟手机那头交流。
“你不用扯那些，就事论事，我要的是谈价记录，你只需要给我这个，后续都不需要你来负责。”
焦宛张开的嘴默默闭上，想用行动说明这里不需要季宣宜操心，去解决自己的事就好，可垂眼一看，地上哪儿还有半分杂乱的迹象？
也就两句话不到的时间！
焦宛没忍住看了眼连摆放顺序都大差不差的零食架，再抬眼季宣宜已经拾起水杯转身去了厨房。
哗啦啦一阵水声，又咕嘟嘟两下，季宣宜端着水杯出来，给她放回小桌板上，把零食架拉到躺椅侧边不容易碰到的位置。
“稍等。”季宣宜对着手机那头说了一句，关了麦克风，转头看向焦宛。
“温水，只接了半杯，想喝叫我。”
说完，她微微弯腰伸出指尖，点在焦宛肩膀上。
“嗯？”
焦宛看了眼抵在自己肩前的手指，没搞懂季宣宜的意思，又抬头回去看季宣宜，疑惑写在眼里。
季宣宜笑出很轻的气音。
明明对视着，但她没有回应她的疑惑，只是在指尖加重了些许力道。
焦宛看着那双笑得眯起来的眼睛，迟疑一秒，选择顺着小孩的力道往后倒，靠回躺椅背上。
她歪了歪头，通过季宣宜的表情判断自己的动作是否和季宣宜的意图一致。
而季宣宜只是又轻轻笑出一声气音，抵着肩膀的手下移。
指尖顺着她的手臂往下，带起一连串麻意，短短几秒的时间，焦宛就数次想要躲开这两根并未用力存在感却极强的手指。
可她没有动。
讲老实话，虽然她自己的感受很是奇怪，可季宣宜的动作丝毫不见狎昵之意，表情随意至极，指尖更像是自然下落，只是自己这个可怕的大人脑子里塞了些不太好的东西，以至于总是往歪处想。
而且要是自己突然躲开，倒像是嫌弃被碰到似的，小孩会伤心的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哭。
等她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终于下定决心要装作不经意地动一动躲开时，那双手一改慢吞吞的速度，拉着毛毯给她重新掖了回去，随后迅速撤开。
掖得严严实实，好像她身上的不是一条毛茸茸的、肤感大于保暖的毛毯，而是冬天毛坯房里的大棉被，生怕漏一点风进去似的。
原来只是给她掖毛毯啊……
焦宛也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些什么，甚至在意识到自己那点情绪是‘遗憾’的时候立马慌了些，把自己的注意力尽量往外分散。
可惜这样的动作姿势决定了再如何分散也绕不开面前的人。
季宣宜弯腰时发梢拂过她脸侧，直起身时带起一点微风，两人都距离其实并不很近，可焦宛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椰香，气味带来的痒意顺着脊骨来回，她不自觉屏住呼吸，等人撤开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谢谢。
“小阿姨，你不用动，有事叫我就成。”
季宣宜做完就往后撤了两步，她腿长，两步一退便贴到了靠躺椅一侧的沙发，她没有继续走，直接坐下，身子稍稍一歪，把放在原位的电脑捞了过来，然后就着这么个歪歪扭扭的姿势，吊儿郎当地开口。
“房租水电都不付，总得让我做点什么才好安心吧？我在的时候，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就好。”
明明在主动揽下家务，语气却像是在耍赖。
焦宛缓慢地点了点头，“好……没关系，谁有空就做好了，不用分得太清楚的。”
“那可不行。”
季宣宜夸张地睁圆眼睛，好像焦宛是要剥夺她什么天大的乐趣似的，又撒娇又赖皮地非要把焦宛磨得改口答应。
才二十岁，照顾人起来这么妥帖，搞得自己反而更像小孩一样，庄雅姐说的‘很乖’果然没错啊。
不过看季宣宜的表现，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焦宛思绪滞涩，垂下眼睫，思绪不自觉飘远到某些久远的记忆，写到一半的脚本被主人搁置在一旁，直到手机的震动通过皮肤传达而来，她才回过神来。
联系人寥寥的干净页面上，置顶处的小红点格外刺眼。
焦宛拿着手机，手指悬在红点上方迟迟不曾落下，被季宣宜盖得好好的另一只手捏着柔软的毛毯来回捻动数下。
软和温暖的触感一点点染透指尖，焦宛抿紧唇，给对面回复了消息：“有空的，地址发我吧。”
点击发送后便像手机烫手一样扔开，震动很快再次传来，她却没有再拿起手机的勇气。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事，焦宛如坐针毡，本就断开的脚本思路更是飞到犄角旮旯。
为了遏制自己反悔的冲动，她纠结半晌，还是只能跟屋里除她以外唯一的活人季宣宜没话找话。
“咳……宣宣，工作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你挺严肃的，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季宣宜懵了。
她很严肃吗？有吗？？不应该是很帅吗！
她还很心机地一直保持用更好看一些的右脸对着焦宛，腰背也挺得超直的！
季宣宜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焦宛，嘴巴张张合合，只能委屈小声道：“没有严肃……不觉得我认真工作的样子很有魅力吗？”
声音越往后越小，似乎是为自己说的话感到羞耻，实则两只眼睛紧紧盯住焦宛，生怕对面的人说出什么她无法承受的话来。
焦宛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心头奇怪的感受总算散了些。
“唔，挺好的，也很好看，就是，”她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间只留了一点缝隙，“看着稍微有一点点凶啦。”
虽然焦宛语气很委婉，但不妨碍季宣宜准确提取出话语中的意思。
凶，很凶，甚至可能会是一个霸凌同事欺负员工的超级周扒皮形象。
帅？好看？哄小孩的话而已，谁信谁傻瓜。
季宣宜只觉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她从来没意识到过自己工作的时候会是‘严肃’的，一起工作的朋友跟她性格都比较接近，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几乎不会关注工作以外的事，更不会关心同事表情如何，大家都很熟悉，有事说事，和和美美。
工作不重叠的朋友会观察，可评价都很不错，这也是她选在客厅工作的原因。
没想到自己努力这么老半天，目标对象居然！只觉得她在凶！
想过效果一般，可也没想到会是副作用啊。
季宣宜郁闷地关上电脑，凑到焦宛边上盘腿坐下，试图软和语气撒娇挽回点形象。
她手头需要处理的线上工作已经处理完，焦宛的工作应该也告一段落，她便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扯些闲话，没讲几句，她就发现了不对。
季宣宜眼珠一转，开口。
“小阿姨，我以后的假期还能不能来找你玩呀？”
“唔，当然可以。”
“那，我现在住的客房平时还会不会有别人呀，要是冲突就不好了~我尽量避开。”
“唔，平时……小李偶尔会来，安菱假期会来玩，偶尔留宿，一般都是没有人的，放心吧。”
“啊~这样，小阿姨你也太好了~”
焦宛在走神。
季宣宜立刻得出判断。
焦宛是很注意隐私的人，话语中提到的小李和安菱都只是焦宛的朋友，和自己并无关系，这种情况下，焦宛是不会向她透露对方名字的才对，除非此时焦宛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当前的谈话上。
这很罕见，要知道，焦宛是连过年时隔壁三大爷闲扯第八遍辉煌往事时都还会认真听给出反应的人，更别提普通的聊天了。
总不可能是自己刚才看上去真的很凶，把人给吓着了吧？
说不通啊，焦宛中元节都敢夜爬坟山，怎么可能轻易被吓到。
难道是自己侵占了太多焦宛的私人空间，让她感觉不舒服了？
这里又没别人，总归是自己的问题吧。
季宣宜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感到挫败，很快又重振旗鼓。
想东想西不会对事情有任何帮助，她直接抬头看着焦宛，询问道：“小阿姨，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焦宛的异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