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艾斯特庄园》萧bang

40、第 40 章

　　手机屏幕上的计时器刚跳完最后一秒，柏沛手忙脚乱地关掉正在刷的视频，迅速将手机扔到床头柜。 下一秒，他立刻戏精附体，紧紧抱着夏柯的枕头，在床上开始来回翻滚。夏柯这张床够宽敞，他能从床头滚到床尾，再滚回来，足足能滚好几圈。翻滚间还不忘配合着哼唧两声：“哎呦……睡不着啊……”
　　前后不到两分钟，卧室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夏柯靠在门框上，抱臂看着床上“表演”的人，眉头微挑——这人抱着他的枕头翻来滚去，到底在演哪出？
　　“疯了？怎么不睡觉？”夏柯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柏沛立刻停下翻滚，抱着枕头坐起来，脸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泛着点红，眼神却委屈巴巴的：“我睡不着啊。”
　　夏柯没接话，只是挑了挑眉，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柏沛见状，立刻识趣地往床内侧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又指了指床尾——那里整齐叠放着一套睡衣，是夏柯的。他早上明明把睡衣收进衣柜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夏柯扫了眼那套睡衣，慢悠悠吐出：“好心机啊。”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迈开步子走向床的另一边。
　　夏柯抬手撩起卫衣下摆，准备换衣服时，柏沛“嗖”地一下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不是不想看，是根本不敢看，耳尖都红透了。
　　直到感觉到身边的被子被掀开，夏柯躺了进来，柏沛才像按捺不住的弹簧，猛地弹起来，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他把下巴抵在夏柯头顶，轻轻蹭了蹭，带着点鼻音哼唧：“睡觉睡觉，三点半快到了呢。”
　　说完，他干脆闭上眼睛，手臂收得更紧了，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亲近。
　　怀里的人没挣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柏沛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夏柯的发顶就在眼前，心里的得意和满足快要溢出来——看吧，还是得用点小计谋才行。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柏沛把脸埋进夏柯的发间，闻着那股熟悉的清香，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
　　夏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或许是昨晚没睡够，或许是被柏沛抱在怀里的缘故——他自己也说不清，只知道每次被柏沛这样牢牢抱着，就会莫名觉得安心，像找到了最稳妥的港湾，闭眼就能沉进安稳的睡眠里。
　　此刻脸颊贴着柏沛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温柔的鼓点，敲得人心安。夏柯的呼吸轻轻拂过柏沛的颈窝，带着点刚睡醒时的慵懒，整个人放松地靠在他怀里，连眉头都舒展开了。
　　柏沛低头，能看见夏柯柔软的发顶，闻到那股淡淡的葡萄柚香。怀里的人呼吸均匀，身体也渐渐放松，不再像刚躺下时那样带着点紧绷。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耳边是夏柯平稳的呼吸声，柏沛的困意也慢慢涌上来，但他舍不得闭眼，只想多看看怀里的人。
　　更让他期待的是明天的厦门之行。行李箱里偷偷塞了准备好的小礼物，手机备忘录里反复修改的告白草稿，甚至连海边落日的时间、民宿露台的朝向都查得一清二楚。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告白，柏沛的心跳就忍不住加快，手心微微发热。
　　他低头，在夏柯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怀里的人动了动，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点模糊的呓语。柏沛笑了笑，闭上眼睛，把脸埋进那片柔软的发间——先好好睡一觉吧，养足了精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期待和惊喜。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心跳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温柔得像一首没写完的诗。
　　柏沛在闹钟响前十分钟就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关掉手机闹钟，生怕吵醒怀里的人。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夏柯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睡得安稳又乖巧。柏沛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那点舍不得像羽毛似的轻轻挠着，可时间不等人，他还是在三点十分时，轻轻晃了晃夏柯的肩膀。
　　“夏柯，醒醒，该走了。”
　　夏柯醒得很快，眼睫颤了颤就睁开了，这次居然没赖床，只是揉了揉眼睛，带着点刚醒的鼻音“嗯”了一声，坐起身时头发有点乱糟糟的。他先下床去喝了杯水，回来就拉着柏沛往卫生间走，拧开水龙头接了把冷水，往两人脸上各拍了拍。
　　“清醒了？”夏柯边说边从架子上拿起一瓶水乳，往柏沛手心里挤了两泵。
　　柏沛看着手心里乳白色的液体，虽然不知道这又是他护肤步骤里的哪一环，但夏柯递过来的，他自然乖乖接了。两人对着镜子，你一下我一下地往脸上抹，冰凉的触感混着点淡淡的清香，倒真驱散了最后一点困意。
　　收拾妥当，两人换回出门的衣服，夏柯已经先一步拉开了门。叫的车在楼下等了没多久就到了，拉开车门坐进去时，柏沛偷偷看了眼夏柯，对方正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车子平稳地往前开，载着两人往保利大剧院的方向去。
　　车窗外的建筑渐渐变得气派起来，保利大剧院那标志性的弧形屋顶已经能看到轮廓。
　　其实从夏柯约他看《歌剧魅影》的第二天早上起，柏沛就抱着手机没撒手。浏览器搜索栏里输满了和这部剧相关的关键词，从原版百老汇的演出历史，到电影版和舞台版的区别，连剧中那首最经典的《The Phantom of the Opera》背后的创作故事，他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他甚至找了全剧的官摄版，倍速看完了整场，连每个角色的性格转折、关键唱段的情感爆发点都在备忘录里记了几笔。尤其是魅影那复杂又矛盾的心思，柏沛边看边琢磨——既偏执又脆弱，既凶狠又温柔，难怪夏柯会喜欢。
　　现在的柏沛，别说故事主线、经典唱段，就连舞台设计里那些隐藏的巧思，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坐在往大剧院去的车里，他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夏柯，心里暗暗得意：待会儿不管夏柯聊到哪个细节，自己都能接得上话，绝对不会露怯。
　　车子停在保利大剧院门口，两人下车时，正赶上一波入场的人流。柏沛拎着包跟在夏柯身后，穿过旋转门走进大厅，安检时把手机和钥匙掏出来放在托盘里，目光却一直跟着夏柯的背影。
　　大厅挑高很高，水晶灯在头顶折射出细碎的光，墙上挂着大幅的剧目海报，《歌剧魅影》那标志性的面具图案格外醒目。离检票还有段时间，工作人员说要等开场前二十分钟才能入场，两人便找了处靠窗的休息区坐下。
　　夏柯望着不远处排队买周边的人群，转头问柏沛：“期待吗？”
　　柏沛几乎是立刻点了头，眼睛亮得像落了光：“期待。”
　　他心里其实想说，期待的东西有很多——期待那首经典的二重唱响起时的震撼，期待舞台上魅影揭开面具的瞬间，更期待身边这个人看到精彩处时，眼里会泛起怎样的光。
　　但这些话都被他咽了回去，只化作一个更用力的点头，视线落在夏柯脸上，藏不住的笑意漫了出来。有些期待，不用说出口，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就已经暴露了全部。
　　大厅里的广播开始提示距离检票还有十分钟，周围的人群渐渐往入口处挪动。夏柯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忽然侧头看向柏沛：“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来看这个吗？”
　　柏沛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嘴角带着点自然的笑意：“一开始是好奇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的海报，“但这剧本来就很出名，经典剧目嘛，想来看也很正常，我就没再多想。”
　　他其实私下猜过很多次，是因为喜欢里面的音乐？还是单纯想找个理由和自己待在一起？但不管是哪种，只要是夏柯主动的邀约，他都甘之如饴。
　　夏柯听了，轻轻“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入口处滚动的电子屏上，那里正播放着剧中的经典片段。他转过头，看着柏沛的眼睛，认真地说：“等看完出来，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想来看这个。”
　　柏沛心里一动，刚想追问，就听见检票口开始放行的提示音。夏柯已经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吧，该进去了。”
　　柏沛跟着站起来，心里那点被勾起的好奇像羽毛似的挠着。他看着夏柯走在前面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剧的结局或许不是最让人期待的，反而是散场后那句“为什么”，更让他心头发痒。
　　往剧场通道走的路上，灯光暗了些，两侧墙壁上挂着剧目相关的剧照。柏沛跟在夏柯身侧，看着他被光影切割的侧脸，心里那点雀跃按捺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夏柯的胳膊。
　　“哎，”他声音压得低，带着点试探的笑意，“我们这……算不算约会？”
　　夏柯脚步没停，转过头看他，眼底盛着点笑，灯光在他瞳孔里晃了晃。他没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两步，等柏沛跟上来时，才侧过脸，用气音说：“算的。”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落进柏沛耳朵里。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偷偷往夏柯那边靠得更近，肩膀几乎要贴在一起。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清晰，柏沛攥了攥手心，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原来被明确告知“这是约会”的感觉，是这么让人开心啊。他偷偷瞥了眼身边的人，夏柯正看着前方的座位指引牌，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柏沛忍不住想，这场约会，可比剧本身让人期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