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艾斯特庄园》萧bang

29、第 29 章

　　黎享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这俩，偷偷笑了——看来今晚这酒，没白喝。 公寓门口的感应灯亮起来时，夏柯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挂在柏沛身上，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点酒气的温热。柏沛腾出一只手，握住夏柯垂着的手腕，引导着他把指纹按在门锁上。
　　“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柏沛半扶半抱地把人弄进去，反手带上门，借着玄关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把夏柯放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夏柯哼唧了一声，往里面缩了缩，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有点不舒服。
　　柏沛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往厨房走——去弄杯柠檬水醒酒，这是他每次看到夏柯喝酒后条件反射的动作。
　　刚走两步，手腕就被黎享拽住了。
　　“你干嘛去？”黎享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给他弄醒酒的？那我们今晚费那么大劲干嘛？傻不傻？”
　　柏沛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沙发上闭着眼的夏柯，眉头皱起来：“他胃不好，喝这么多，等会儿该难受了。”
　　“难受也得等问完话再说！”黎享把他往沙发那边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懂不懂？你看他现在这迷糊样，问什么说什么，今晚必须帮你拿下他！”
　　他说着，还冲柏沛挤了挤眼，一脸“交给我你放心”的表情，伸手就想去拍夏柯的肩膀：“夏柯，醒醒，跟你说点事儿……”
　　“别动他。”柏沛一把按住他的手，声音沉了沉，“他睡着了。”
　　沙发上的夏柯呼吸均匀，眉头也舒展了些，显然是真的睡着了。柏沛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心里那点想追问的念头瞬间淡了，只剩下心疼。
　　黎享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收回了手：“行吧行吧，算我白忙活。不过说好了，等他醒了，你自己上，别再指望我了。”
　　柏沛没说话，只是走到沙发边，拿起毯子，轻轻盖在了夏柯身上。
　　柏沛倒了杯温水递给黎享，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太晚了，客房你凑合一晚。”
　　黎享接过水点头：“行，我先去洗个澡，一身酒味。”
　　柏沛应着，看着黎享进了浴室，转身时，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沙发上的夏柯。
　　暖黄的灯光落在夏柯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像把小扇子。柏沛想起黎享说的“酒后吐真言”，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夏柯的肩膀。
　　“唔……”夏柯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没睁眼。
　　柏沛俯下身，把嘴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喝醉了吗？”
　　夏柯的头微微动了动，摇了摇。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柏沛的心跳开始加速，指尖有点发颤。
　　沙发上的人沉默了两秒，然后吐出两个字，清晰又笃定：“柏沛。”
　　就这两个字，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柏沛看着他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今晚所有的忐忑和紧张都值了。他蹲在沙发边，看着夏柯的眼睛又开始往下阖，像是快撑不住了，一股冲动猛地涌上来。
　　“夏柯，”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用气音说，“其实我喜欢你挺久了……就是……我胆子太小了。”
　　夏柯没反应，眼睛彻底闭上了，呼吸又变得匀净起来。
　　柏沛盯着他的睡颜，心跳得像要撞碎胸腔，却奇异地觉得松快——这是他藏了这么多年的话，终于说出口了，哪怕对方可能没听见。他刚想起身去泡杯蜂蜜水，手腕却被轻轻拽了一下。
　　“柏沛……”夏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含糊又拖沓，“你过来……”
　　柏沛心头一跳，立刻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夏柯的额头：“我在。”
　　就在这时，浴室门开了，黎享擦着头发出来，一看这架势，立刻识趣地闭了嘴，只在旁边悄悄观望。
　　柏沛还没来得及问他想说什么，就感觉脸颊上落下一个温热的触感——很轻，带着点不稳的颤抖，像是用尽了醉鬼全身的力气。
　　他猛地睁大眼睛，看着沙发里睫毛轻颤的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酸又软，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
　　柏沛今晚也喝了酒，酒劲正慢慢往上涌。他几乎是凭着本能，伸手搂住夏柯的后颈，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像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见夏柯没醒，酒劲彻底冲垮了理智，他微微低头，含住了那片温热的唇瓣。
　　夏柯的呼吸顿了顿，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却没有推开。柏沛的吻渐渐加深，带着两人身上混合的酒气，还有藏了太久的、小心翼翼的渴望，在黑夜里，无声地蔓延开来。
　　下一秒，柏沛带着酒气的呼吸就压了下来。他的手掌按在夏柯耳后沙发上，力道不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夏柯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狠狠咬住，那点疼混着酒意炸开，让他浑身一颤。 柏沛的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空气里的酒气全渡给他。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夏柯的反抗软绵绵的，推在对方胸口的手没什么力气，反而被柏沛顺势抓住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
　　呼吸被剥夺，夏柯的脑子更晕了，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个带着灼热温度的吻。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最后连这点声音都被柏沛吞了下去。
　　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渗进来，在柏沛绷紧的下颌线上晃出暧昧的光。夏柯闭上眼，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彻底被酒精和这个吻拖进了昏沉的漩涡里。
　　吻到最后，夏柯几乎是被柏沛圈在怀里，后背抵着沙发扶手，退无可退。酒精本就让他浑身发软，这会儿又被吻得喘不上气，脑子里像塞了团棉花，晕乎乎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眼睑被柏沛的呼吸和动作蹭得泛红，像染上了层薄胭脂。睫毛湿漉漉地颤着，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湿意，一颗泪珠挂在睫毛尖上，要掉不掉的，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看着格外惹人怜。
　　柏沛稍稍退开时，就看到他这副模样——脸颊泛着醉后的红，嘴唇被吻得微肿，眼睛半睁不睁，眼尾那点水光晃得人心里发紧。他像是连睁眼看看是谁在吻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微张着嘴，喘着气，鼻尖也红红的。
　　“夏柯……”柏沛的声音哑得厉害，伸手想去碰他的睫毛，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怀里的人没应声，只是睫毛又颤了颤，那颗泪珠终于没挂住，顺着眼角滑下来，没入鬓角，快得像错觉。
　　柏沛的心像是被那滴泪烫了一下，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用指腹轻轻擦过夏柯泛红的眼睑，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夏柯还是没睁眼，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呼吸带着点不稳的轻颤，彻底没了动静，像是被这一吻耗尽了所有力气。
　　夏柯本就醉着，被这个带着酒气的吻抽走了脑子里最后一点氧气，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轻轻推了柏沛一下，就顺着沙发滑了回去，头歪在抱枕上，这次是真的彻底睡熟了，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柏沛还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看着沙发里毫无防备的人，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愣了几秒，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停不下来，傻气又满足，眼底亮得惊人，像是藏了整片星空。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夏柯泛红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
　　旁边的黎享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撞见这一幕，现在柏沛对着睡着的夏柯傻笑，嘴角快要咧到耳根，那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看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多余。
　　当他真看到柏沛把人按在沙发上亲，还亲得难舍难分，最后自己对着人家傻笑……黎享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助攻当得，有点多余，甚至有点碍眼。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俩……真是没眼看。
　　客厅里，柏沛还在对着夏柯傻乐，手指反复描摹着他的眉眼，像是要把这画面刻进骨子里。今晚的酒，今晚的吻，还有那句终于说出口的喜欢，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却又真实得让他心跳不止。
　　他俯身，在夏柯额头又轻轻印了个吻，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晚安，夏柯。”
　　黎享抱着胳膊靠在浴室门框上，头发还滴着水，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不是，你俩这是跳过了多少环节？我就洗了个澡的功夫，怎么就直接啃上了？”
　　他的目光扫过沙发上昏睡的夏柯，对方脸颊红得厉害，嘴唇泛着水光，眼尾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红，一看就刚经历过一场不算轻的“折腾”。再看柏沛，坐在旁边，手还搭在夏柯腰上没挪开，耳根红得快要滴血，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刚偷到糖的小孩。
　　“他……”柏沛张了张嘴，声音还有点发飘，大概是酒劲和刚才的吻一起涌了上来，“他主动的。”
　　“呵。”黎享嗤笑一声，走过去踢了踢柏沛，“不管谁主动的，你倒是有点分寸啊，人都睡过去了。”他俯身看了眼夏柯，见人呼吸还算平稳，只是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行了，把人抱到床上去，别在沙发上冻着。”
　　柏沛这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将夏柯打横抱起来。怀里的人很轻，呼吸温温地喷在他颈窝，带着点酒气的甜。
　　黎享看着他这副紧张又珍视的样子，摇了摇头，“真是服了你们俩了……这历史性的一幕我也算见证了，先说好，明天要是有人翻脸不认账，我可不管调解。”
　　柏沛没回头，只是抱着夏柯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卧室里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像是把那些藏了多年的心思，都悄悄裹进了这寂静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