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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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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衍啊,你来这边住可能会涉及到转学。”
“你们定就好。”陆恒衍已经吃完饭,坐在一边被点了名。一家人也就舒阮卿还没吃完,慢吞吞的在挑土豆里面的生姜。
“妈,下次可不可以和楼下阿姨打个招呼,别放姜。”
“边去,爱吃不吃,没看见你爸说重要事吗?”黄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腿别架椅子上!”
吵吵闹闹的,舒展鹏也没办法继续,只能喊人回房间聊。
“我给你安排到阮卿他们学校去了,可能没有你之前学校好,但现在只能这样,这……”
“没事,到哪都一样。”陆恒衍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好像在讨论别人的事情。
舒展鹏见了,不免有点忧心,虽然不是自己家孩子,但是以后都是一家人,好好一个苗子要是毁在自己手里面,那不得愁死。还怎么和他父母交代。
“一中那边对重点班的要求高,我争取让你进去。你那个成绩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规矩上还是要期末考后分班。”他顿了下,看见陆恒衍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又继续说:“如果实在不行,也别怪姨夫没办法。”
“我去舒阮卿他们班级就好了。”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不麻烦姨夫了。”
“这怎么行!”舒展鹏声音都大了点,“高考真的不是闹着玩的。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工作,关系到你的未来……”
“我都知道。”陆恒衍的语气还是平平,好像你扔个巨石也惊不起一丝波澜。“我的成绩不会因为环境改变,在他们班还可以帮帮他。”
“你还是想想吧。”舒阮卿只是姨夫,不好说的太强硬,但是着急是真的。
“好……”陆恒衍还是答应了,虽然根本不准备想。
房间的灯光不是那么明亮,这间刚收拾出来的房间应该之前是个仓库之类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更换灯光。
舒父的脚步越走越远,意料外的,门外还有匆忙离开的脚步声。
听觉极好的陆恒衍不自觉的笑了下,这么多年,舒阮卿脾气差了,本质上却还没变。
好奇心重的要死,现在还多了份抹不开面子。
之前像兔子,现在像骄傲的兔子。
门外的舒阮卿是没听到,要是知道被评价像兔子,可能现在就扑过来打人。
阮阮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一点也不符合自己的名字。
刚被一顿指点心里面还憋着气。
什么叫“别在陆恒衍面前故意摆个臭脸”
什么叫“别欺负人家脾气好”
他妈哪点得出这种结论的,自己那是摆个臭脸吗,他还给人加菜了诶。
脾气好?他脾气好才有鬼了,天天和冰墩子一样,谁说话都不理,一个清高样,插个翅膀能变成仙鹤飞走似的。也就在长辈面前表现的足。
也不知道他爸在里面这么久说什么,会关系到学校吗?等黄新去清洗盘子,他就偷偷跑到门外听。
心里面告诉自己,这不是听墙角,这是自己家,不算。
听到一半,他被聊天的内容震的晃神:“陆恒衍是傻子吗,放着好机会不要,去自己那个班?”
虽然除了重点班,其他都是平行班,可是一中重点班是什么,全省最好的资源!年年想进的挤破脑袋,陆恒衍是不是没挤就坏了脑袋?
和自己一个班?帮自己?这几个字像是陆恒衍嘴巴里面吐出来的吗,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屈沐阳可以倒立洗头。
小时候,他老在陆恒衍这吃闭门羹,天天热脸往人冷屁股上贴,现在想起来都是黑历史,这就导致了舒阮卿对陆恒衍的偏见极大。
大过太阳面积的n倍。
震惊到最后舒展鹏都快开门了才反应过来匆匆跑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发现没。
“草。”
游戏界面又是灰色,队友的喊声还给她他的一激灵。
“状态不对啊哥。”
“带你上分,别事儿精”舒阮卿有点烦躁,于是可怜的许言倒了霉。
“你在你哥那触霉头别在我这发火啊哥,我又不是出气筒。”许言也是醉了,原本喜滋滋的认为又能被一路带飞,结果这局下来,又跌了个段位。
“谁是我哥?”舒阮卿回他一句,直接拿枪把许言的人头收了。
???
“不带这么玩的啊,怎么可以伤队友呢?”
“闭嘴吧言,你就是那个出气筒”屈沐阳乐呵呵的补刀。
“我……不是”
“你就是,就是”
你的好友“srq”已下线。
屈沐阳:……
许言:……
另一个匹配到的队友:合着我是那个大冤种?
队友还没开喷,屈沐阳和许言的手机同时收到来自“srq”的信息:开学算账。
你的好友“一只可爱的小屈”已下线
你的好友“许许许许”已下线
队友:??!
手机在黑暗中的光亮有点刺眼,舒阮卿手动调了下亮度,通知栏突然闪出一个微信信息:陆恒衍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舒阮卿点开,头像还是原始头像,朋友圈也没有东西,应该是个新号。
“srq通过你的好友请求,我们可以开始聊天啦。”
“怎么加到的”
对方回复的不快,舒阮卿还暴躁的划了几下界面,心想敢让自己垫底他就死定了。
“姨夫给的。”有标点符号,一板一眼。
要回个哦吗?那就垫底了,不行。
舒阮卿选择关掉手机。
手机又是一个震动:“以后多多指教。”
怪好笑,当面一句话蹦不出来,微信上却能说话。
陆恒衍不会是交流障碍吧?那自己生他的气是不是有点缺德?
最后舒阮卿回了个OK的表情包,还是垫了底。
半夜,舒阮卿结束最后一局游戏,起身到客厅找水喝,却意外的和黄新打了个照面。
黄新看见舒阮卿,少有的没有絮絮叨叨让他早点睡,眼底尽是疲倦。她穿着居家服,手撑在桌面捂住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舒阮卿自顾自的喝水,没有多问一句。因为他知晓原因。
在舒阮卿才开始记事的时候,就见过好几次父母吵架,10岁那年生日,黄新给他买了个大蛋糕。他许完愿,吹了蜡烛。
黄新一脸慈爱的问他许了什么愿。
他说“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在一起,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听完这个简单而普通的愿望,黄新哽咽不已,平复心情后小心的询问:“阮阮以后是想和妈妈待一起多点,还是和爸爸呀。”
他看见母亲眼角的泪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许久才问“不能是和爸爸妈妈都在一起吗。”
后来他的生日再没要过蛋糕,因为许愿也不会成真。
他意外听过他爸妈的约定,等孩子高考完再办离婚。现在家里面多了个陆恒衍,舒阮卿估摸着离婚日期会稍微推后,可能到陆恒衍一个人足够生活。
舒阮卿喝完水,路过黄新,不经意似的提了句“早点睡。”
黄新埋在臂弯里的脸抬起,看向已经关闭的卧室房门,感到钻心的疼痛。
“怎么一大早过来就睡觉啊。”屈沐阳放下抄作业的笔,朝舒阮卿那边靠了靠,椅子挪动发出刺啦的声音,吵的舒阮卿眉头紧锁。
“闭嘴,滚。”他头都没抬,反而把脑袋往衣袖里面埋的更深。
“你真是我兄弟,要不然你这脾气。”
“怎么找?”舒阮卿忽的抬起头瞪向屈沐阳,眼底全是血丝,活像那个快要变异的丧尸。
屈沐阳算是吓到了,使劲拍了拍许言的胳膊,导致许言抄作业的手直抖。“干哈?我靠!”
等转过头,许言也被吓的一惊,也不管什么作业了,搬了板凳就坐过来。
“舒哥,你昨晚杀人了?”
舒阮卿已经把头埋回去了,恨不得堵上耳朵。昨晚失眠到凌晨,早上还被他爸拖起来。因为人陆恒衍已经吃完早饭准备去学校了。
“让他先走啊。”他把枕头盖在脸上,没好气的又是一个转身。
舒展鹏拿自己儿子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询问陆恒衍“要不恒衍你先走吧。”
“不用,我等他。”陆恒衍的声音离自己床很近,这人怎么随便进人家房间?
舒阮卿当然没那个底气让人家那么尊大佛等着自己,乱着头发起床洗漱。一早上都憋着气。
说是一起走,结果路上两个人的距离都能塞下一台车。
舒阮卿刻意走后面,陆恒衍也不等,就只顾着往前走。
所以起床气没消的大少爷越想越气,现在!是一戳就爆。偏偏屈沐阳还往枪口上死撞。
“你那个虽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并不熟,虽是一家人但不是哥哥的那个亲戚惹到你啦?”
“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舒阮卿说话都带上了火气。
“你第一天知道嘛?”
舒阮卿腾出一只垫着的手,指向窗外:“往那撞。”指的是学校那棵“前年古树”的位置。
“诶诶,哥,你看看。”
被摇着胳膊,舒阮卿差点搬起板凳就像人家脑袋上砸。
一抬眼又怔在原地:好巧不巧,窗口站着老班还有陆恒衍。对方看向这边,盯着自己,像在问:什么事。眼神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们学校之前有这个人吗,还挺俊!”
舒阮卿又闭眼装死了,刚刚自己是指他来着吧?好想把屈沐阳剁了。
在舒阮卿脑子里面被剁成七块的屈沐阳又继续大胆发言:“他进我们班了诶诶!你看看张小花,笑的真和花一样了。”
张静怡是班上的女汉子,整天和他们混一块,后来屈沐阳开玩笑说:“你那名和你性格多不合适”
张静怡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爱称,算是毫无形象可言。
“许言,帮我把他嘴胶上,体育课请你喝水。”舒阮卿被吵清醒了,可耳朵一点不清净。
“好嘞,过来过来,把你胶带借我用用。”
“你死边去,说话咋还带叠词,恶不恶心。”两个人又开始唱二人转了,可惜现在没有棉花,倒也不是堵耳朵,舒阮卿更乐意堵他们的嘴。
“安静!马上都要上课了,班长把外面几个乱疯的叫回来!”
班长是个看起来就很弱的女孩子,声音也细细的:“可是他们在厕所啊。”
“学校给我们班颁个最佳厕所守卫奖得了,天天跑厕所,看我是女的进不去是吧,有什么意思?”班主任没好气的说着。
全班爆笑,站在老班后面的陆恒衍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冷冷的站在那,也不顾别人对自己的打量。视线粘在身上,看着就难受。
舒阮卿不禁皱眉,也不知道陆恒衍怎么忍下去的。
“这是我们班新同学,陆恒衍,以后要和大家一起度过高中的最后两年。”
“欢迎欢迎”有人带头鼓掌了,屈沐阳又是戳了下舒阮卿:“你那个虽在一个屋檐下……”
“但是并不熟,虽是一家人但不是哥哥的那个亲戚叫陆恒衍。”舒阮卿一字一顿的加重念了陆恒衍的名字。
这下屈沐阳才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拍了拍舒阮卿的肩膀:“哥们祝你好运。”
“啧,别动手动脚。”
“啊对对对,少爷高贵,少爷威武,不能碰不能碰。”也就屈沐阳敢嘴贱了,毕竟从小学就一起玩。
按照他说的,这辈子他两几乎绑在一起了,老是一个班,这是缘分,不当朋友是违反天意。
“我叫陆恒衍,多多指教。”陆恒衍已经开始自我介绍,短短一句话,刚说完就得到了热情的鼓掌声,女生占大头。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昨晚某个人是不是也和自己说了来着?词都不带换的吗?合着你在这搞群发呢?
舒阮卿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一股气。看向前排的眼神都带刀。偏偏陆恒衍和没感觉到一样,一眼都不看过来。
“后面还有几个位子,你这么高应该不怕挡视线,你挑个就坐吧。”
屈沐阳旁边空一个,还有一个就是舒阮卿这了。
舒阮卿下意识的直了身子,又把随便放在空位的铅笔袋拿到自己这边。手僵在半空:脑瘫吧自己,人家说要坐这了吗?
手又放下了,铅笔盒就躺在那半边桌子上。
“桌洞里面东西收下。”陆恒衍的声音在上方想起,舒阮卿终于停下扣手的动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开始收。
两边桌洞是联通的,他就用蛮力将那边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扫过来,不是这里还有个篮球怎么回事?舒阮卿选择把屈沐阳的那个篮球直接丢到储物柜。
椅被向后拉动,发出轻响,人在右边坐下来,好像还笑了声。声音很轻,却是那么不可思议。
舒阮卿:?
大哥,刚才那么多人你面无表情,一个冰山样,现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bking的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舒阮卿疑问三连,震惊的抬头看陆恒衍的脸。笑容已经消散全无,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有病,有病,有病!
舒阮卿狠狠揉了下发烫的耳朵,继续扣手。
陆恒衍绝对有病,一共对自己笑第二次了!想了一节课的舒阮卿得出这个结论。
不应该呀,之前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问题。
舒阮卿很郁闷,又不能问本人,在意的要死也只能憋在嘴边。
看向旁边的人,在写题,很认真,不像有病。
话说自己在意这么多干什么?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舒阮卿更加郁闷了。
于是他下课就起身去厕所,准备用一根烟开导自己。
陆恒衍会找自己是屈沐阳没想到的,于是他楞在原地。
陆恒衍只得再重复一遍:“他去哪了?”
“哦哦哦,你说少爷啊,他去厕所了,应该是抽烟,马上就回来了。”
“啧,你那嘴。”许言看不下去,回头就是朝他脑袋上一扇。
“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