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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怎么那么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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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很快过去，一转眼便来到大展歌喉的日子。
校庆日的云岚高中焕然一新，处处洋溢着热闹气氛。校门口张灯结彩，走廊上挂满了各班级精心制作的彩旗和装饰，窗边贴着手写的欢迎标语，墙壁也被布置成了照片展示区，整个校园都沉浸在庆典的喜悦与期待中。
教学楼内人头攒动，学生们一早就到校准备表演。走廊里不时传来试音的歌声和乐器的调试声，一楼大厅被布置成接待区，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志愿者忙碌地穿梭其中。
“今天的云岚，还真有点艺术院校的感觉。”顾然站在班级门口，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唐嘉浩肩上，笑得轻松自在。
“你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破坏氛围。”唐嘉浩调侃道，但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你紧张吗？”顾然眯着眼睛看他，“毕竟是某人的出道之作。”
“我又不是C位，有你们在前面，我只要不出错就行。”唐嘉浩耸耸肩，努力表现得镇定，内心却像有鼓点在敲击。
“那要是弹错了，我就说你突然身体不适。”顾然一本正经地说。
“这借口烂得让我想打人。”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被同学们拉去合照。林思颖已经换好表演服，提着贝斯走来，精神十足地挥手：“队员们集合啦，再不合照就没机会了！”
“哟，我们贝斯手今天气场两米八。”江砚调侃道。
“靠的就是这个。”林思颖抱着贝斯，笑着敲了敲江砚的鼓棒，“江砚你可别再抢拍了。”
“我什么时候抢拍了！”江砚差点跳起来，鼓棒一挥险些碰到林思颖。
顾然熟练地背起吉他，朝唐嘉浩挑眉：“别紧张啊，键盘手，今晚你可是我们乐队的重要一环。”
“你才是核心。”唐嘉浩装作不在意地撇嘴，心里却泛起涟漪。虽然已经尽力练习，但第一次正式演出，难免忐忑。
“放心，”顾然拍拍他的肩，眼睛弯成月牙，“实在不行就装忙，反正观众主要是来看我们颜值的。”
说笑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那头快步走来。
“你们在这儿啊。”苏严推了推眼镜，还是一身整齐的校服，头发一丝不苟，肩上背着装演出服的袋子，看起来刚从自习室出来。
“苏严！还没换衣服？”林思颖起哄道。
“路上把英语卷子写完了。”苏严推眼镜的动作依旧利落。
“要不要这么拼？都校庆了，马上放假了！”江砚哀嚎。
“习惯了。”苏严淡定地笑笑，便朝着更衣室方向走去，回头说：“别发呆了，快去换衣服，马上要拍大合照了。”
“知道啦。”顾然朝她挥手。
乐器被放在舞台侧的架子上，唐嘉浩抱着表演服装，和顾然一起往更衣区走。时间紧迫，人流又多，两人不得不加快脚步。
刚到更衣室门口就发现里面人满为患，喧闹声此起彼伏：“谁看到我的鞋了？”“我的袜子不见了！”“我裤子拉链坏了，谁有别针？”
“完了，这么多人，怎么换啊……”唐嘉浩叹气。
“那边那间刚空出来。”顾然眼尖地指着最里面的一间小隔间。
“两个人挤得下吗？”
“将就一下，反正很快而已。”顾然耸耸肩，很自然地拉住唐嘉浩的手腕，“走，进去！”
话音未落，两人一前一后钻进狭小的更衣间，“咔嗒”一声锁上门。
空间狭窄得几乎转不开身，头顶一盏暖光灯微微晃动。
唐嘉浩靠墙站着，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灯光晃得他眼花，他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顾然低垂的视线。
顾然比他高出半个头，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几乎顶到天花板，肩宽腿长的身形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但却不令人畏惧，而是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吸引力。
“……你能不能保持点距离？”唐嘉浩背靠着门，试图保持冷静。
“怕什么？”顾然正在脱衣服，毫无顾忌，“都是男生，谁在乎这个。”
“我在乎。”唐嘉浩心里嘀咕。
顾然已经脱掉校服上衣，随手挂在角落的挂钩上。裸露的上半身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肩线流畅，腹肌隐约可见，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充满活力。唐嘉浩的目光掠过他腹部的肌肉线条，赶紧移开视线。
“你不换吗？”顾然已经开始穿演出服。
“换。”唐嘉浩急忙转过身。
但再怎么转身也避免不了肢体接触。他刚抬手要换衣服，顾然的手肘就轻轻撞到他的肩。
“动作小点嘛，别挤我。”
“我站你背后能不碰到你？”顾然笑了，“怎么这么敏感？”
“我这是……尊重个人空间。”
“都住一起这么久了，还讲究这个？”顾然笑得有点痞，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亲昵。
唐嘉浩不自觉深吸一口气，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在狭小的空间里，顾然的体香被放大，干净又让人心动，淡淡地却让人无法忽视。
唐嘉浩知道，这是信息素释放模块在工作。
因为他们现在独处，空间狭小，距离很近，系统自动判定为亲密互动场景，于是微调了释放浓度。
空气中那些微妙的信息素颗粒正萦绕在唐嘉浩鼻端，触及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唐嘉浩低头换衣服时肩膀不小心蹭到顾然胸前，顾然低头看着他，笑：“手短了？拉链都拉不上。”
“是拉链有点卡。”
“我来帮你。”
顾然说着就从背后伸手，抓住唐嘉浩后领的拉链，帮他往上拉。那一刻，顾然的指尖划过唐嘉浩背部的皮肤，像是电流穿过神经，带着汗水和微弱的酥麻感。
唐嘉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你在发抖？”顾然疑惑地问。
“你……手有点凉。”
“大夏天的怎么会凉？是不是紧张了？”
“没有！”唐嘉浩急忙否认。
顾然耸耸肩，继续帮他把拉链拉好。
唐嘉浩脑子里早已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这几分钟心跳飙到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更衣室多待一秒，他真的要失控了。
“好了。”顾然轻拍他肩膀，“走吧，该去拍大合照了。”
“……嗯。”
他们一起推门走出小隔间。阳光斜照进走廊，空气中弥漫着舞台灯光的热度和青春的躁动气息。
——
E市云岚高中的校庆，正式拉开帷幕。
舞台两侧是用气球和彩带搭建的拱门，上方悬挂着巨大的电子横幅——“云岚高中·第八十八届校园文化艺术节暨校庆汇演”。灯光环绕的中央舞台布置得如梦似幻。每个上场节目都有专属的布景和光影设计，节目单排得满满当当，从社团表演、诗朗诵、话剧到民族舞、街舞、合唱，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而在后台候场区，几张折叠椅上坐着的少年少女，是今晚的压轴嘉宾——
云岚高中校内乐团PULSE成员。
“我们真的要最后一个上场吗？”江砚靠在鼓袋上，用鼓棒懒洋洋地敲着腿，一脸不耐烦。
“当然了，压轴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上的。”李承诺正在整理耳返的线缆，“这是人气投票的结果，第一名的表演项目才能压轴。”
“我觉得是靠顾然的脸赢的。”林思颖翻着节目单，小声嘀咕，“谁让顾然在彩排呢时对着镜头wink那一下。”
“效果不错吧？”顾然凑过来，肩膀不经意地撞在唐嘉浩胳膊上，“不愧是你，刚转学来就能站在舞台中央。”
“是我们。”唐嘉浩纠正，“整个乐队一起。”
“是是是。”顾然顺势靠在他椅背上，“那你也别临场掉链子啊，键盘小王子。”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跟你学的。”顾然理直气壮。
礼堂前方，灯光再次暗下。
校长上台，照例是冗长的开幕致辞，一连串“感谢各位家长”“欢迎嘉宾”“希望同学们全面发展”的话在麦克风中回响，礼堂里开始有些低声交谈，偶尔还能听到哈欠声。
唐嘉浩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把玩拨片。虽然他是键盘手，但空下来时喜欢转拨片打发时间。键盘早已架在后台一角，连线测试完毕，现在只能等待。
顾然今天穿的是黑金色系的校庆表演服——剪裁合体的修身西装外套、白衬衫，搭配细窄领带和金属扣，左腕系着丝带标志，是乐队统一的造型。顾然的领口微微敞开，配着一枚镀金的细链扣，比平时多了几分不羁与张扬。
此刻他正坐在唐嘉浩旁边，双腿自然地伸着，时不时晃动的脚尖会碰到唐嘉浩的脚背。有几次甚至整条小腿就那样贴了上来，毫无预兆，毫不在意。
“……你能不能别老是动。”唐嘉浩低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认真。
顾然转头看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狡黠：“怎么了？我又没踢到你哪里。”
“你的腿是筷子吗，伸这么开干嘛？”唐嘉浩小声反驳，把他的腿往回推了推，试图保持一点距离。
顾然却一副“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耸耸肩，“我个子高，腿就这么长，没办法，委屈你了。”
他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让唐嘉浩无奈。但偏偏那双长腿又不争气地伸了回来。这次干脆大大方方地靠着唐嘉浩的小腿，像是故意的挑衅，又像是不经意的习惯性亲近。
唐嘉浩只觉得有点痒，有点热。他盯着台上的节目，试图转移注意力，却完全无法忽略腿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股淡淡的、清新的体味。
是熟悉的味道。是他房间里、床单上、风扇转动时偶尔飘过的那种气息，是一种带着生物本能吸引力的东西。
唐嘉浩知道，这是一种被编写出来的吸引力。
但他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完整、有血有肉、有独立思想的人类，正逐渐被这股吸引力牢牢抓住，像昆虫落入透明的琥珀，无法挣脱。
“喂。”顾然忽然侧头看他，压低声音，“又走神了。”
“没有。”唐嘉浩强装镇定。
“有。”顾然笑着凑近，“紧张了？别担心，你弹得很好。等下上台，我罩着你。”
唐嘉浩怔住，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
“你罩我？”他故意调侃，“万一你弹错了怎么办？”
“那你就跟着我一起错，错得有默契点，观众反而会觉得我们是故意改编的。”
顾然的逻辑还是一如既往地奇特，但莫名地让人安心。
“我们快了。”李承诺站起身，拍拍裤子，“前面还有一个独舞，再过五个节目就到我们了。”
“苏严那个？”林思颖问。
“对，听说她自己改编了舞蹈，难度很高。”
舞台上，一束追光精准落下，照亮中央那个纤瘦挺拔的身影。苏严站在那里，褪去了平日的书生模样，换上了一身剪裁利落的舞蹈服，银灰色与淡蓝色拼接成灵动的流线。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冷静如水，仿佛在酝酿风暴。
台下瞬间安静了三秒，接着窃窃私语从各个角落传来。
“那是苏严？不会吧，我还以为是外校请来的舞蹈生。”
“她平时不是一直戴眼镜，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这腿型也太好看了，谁能想到是她！”
唐嘉浩也有些惊讶，虽然早知道苏严要表演舞蹈，但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强的舞台气场。
舞台上的苏严动了。那是一种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优雅——力量与柔美并存，动作利落又带着沉静的诗意，像一道穿梭在时光中的流光，精准地踩着音乐节拍，却又超越了节奏本身。
观众席先是惊讶，然后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
林思颖一边鼓掌一边对江砚说：“她要是肯加入我们啦啦队，绝对是秘密武器。”
江砚点头，却没马上接话。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苏严身上，嘴唇轻抿，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
“怎么？”林思颖察觉，笑着用手肘戳了戳他，“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啊？”江砚回过神，有些慌乱地否认，“才没有……我就是……觉得她跳得很好。”
“嗯哼，我懂的~”林思颖拖长尾音，眼里满是八卦的光芒。
就在他们交谈间，舞蹈已进入尾声。苏严一个漂亮的回旋后单膝跪地，灯光聚焦在她微微喘息的脸上，更显从容与自信。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还没等他们感叹完，台下负责节目调度的老师走过来，拍拍他们的肩：“你们是压轴对吧？准备一下，去后台候场。”
众人带着乐器穿过侧门，走进后台准备区。
林思颖一边调试贝斯一边对李承诺说：“你唱歌的时候记得做表情管理，不然你歌神的名号就毁了。”
“得了吧。”李承诺笑着摇头，“我们台上一个比一个帅，现在比的早就不是脸了，是谁最能炸场。”
“那肯定是我们鼓手江砚。”林思颖笑着拍拍江砚的肩，“江少一出手，谁与争锋。”
“别捧我，别捧我。”江砚搓搓手，“我怕我一激动打错节奏。”
就在众人说笑时，唐嘉浩站在角落里，手指不断摩挲着琴键。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和其他人还有差距，虽然这几天努力练习，但还是忍不住紧张。
顾然注意到他的神情，走过来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放轻松，键盘手。”他凑近，语气轻快，“我们都靠你撑场面呢。”
“我怕拖后腿。”唐嘉浩低声说。
“老夫我掐指一算，今日你必能超常发挥。”顾然难得语气温和，低头看着他，“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说着，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唐嘉浩的头发。
动作很自然，却带着奇妙的安抚力。
唐嘉浩怔了一下，没躲开。
顾然身上的体味再次包围过来——是那种淡淡的、清爽又温暖的香气，混着阳光和一点汗味，却让人安心。
“你真的很像个哥哥。”唐嘉浩小声说。
“那也得是个超会打游戏、又弹吉他又会照顾人的超级帅哥哥。”顾然扬眉，得意地笑。
唐嘉浩没回应，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他低头盯着琴键，像是要把那份情绪藏进音符里。
后台的灯光忽然暗下。
“准备上场。”负责的学生老师挥了挥手。
五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林思颖举起拳头：“来，喊口号——”
“五、四、三、二、PULSE乐队——”
“炸翻全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