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每天都在做苦力》睡觉勿扰

9、人情似纸张张薄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屋子洒进来，满地碎银铺洒
　　祝辞深轻轻起身寂无言尚熟睡
　　“吱呀”破旧的木门开了
　　“萨吉，药还够吗？”
　　“喊我秦姑娘，好吗？小鬼”萨吉冲祝辞深道，满是少女的娇憨
　　“秦姑娘，药还够吗？“祝辞深无奈重复
　　“勉强撑半个月，他们中毒太深，一副药起不了太的作用”
　　“嗯，你来的这些日子查到毒源了吗？”
　　“没查”
　　“有兴趣一起吗？联手吧”祝辞深眼下毫无办法，医术毒药他一概不知
　　“和谁联手啊？”寂无言不知何时起了，鬼魅般的出现，站在祝辞深身后
　　“你醒了？”祝辞深看向身边
　　“这位是？”萨吉问道，直觉告诉她祝辞深身旁的人她见过
　　“哦，他叫柏舟，是我的侍卫”祝辞深随便为寂无言编造了身份
　　“昨天没看到呢？”
　　“你有意愿联手吗？”祝辞深岔开话题
　　“当然“她可是很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呢，眼前这两位关系匪浅啊“柏舟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吗？”
　　“不，小鬼，是你和我们一起”寂无言用同样的话术还击萨吉
　　萨吉的脸立刻就青了
　　“好了，快走吧”祝辞深及时打断，扯了扯寂无言的衣袖，暗示寂无言

　　祝辞深决定先去孙府，谁先毒发毒源就可能在哪，何况孙府疑点重重，老子毒发最早，小子毫发无损，怎么都不对
　　短短数月孙府的杂草疯长，疫病发生后孙县令便歇在府衙，疏于打理
　　寂无言走到杂草前摸了摸泥土
　　“土质疏松，泥土质地较黑，不像表土”
　　“挖开看看吧！”这草长势不对，祝辞深淡淡道

　　三人翻开泥土赫然躺着十二具尸体，几个月过去腐化的差不多了，但一眼瞧上也知是新骨
　　“尸骨喉部有黑色状印记，八成是下毒所致，只是……“寂无言道
　　“只是中的是快性毒药，喝下就死了，是吗？“祝辞深冷冷的问
　　“是，看牙齿磨损程度都在壮年“寂无言望像祝辞深，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们别处看看吧”萨吉在不远处道

　　“这口井年头不小了啊”寂无言面前的枯井，三人合力搬走了井盖
　　“我下去看看”寂无言邀上绑着麻绳，跳了下去
　　“井底有尸体，我把他捞上来”寂无言向上方道
　　捞上来共尸体二十具皆是中毒
　　“丧尽天良“祝辞深望着这些尸骨怒道，杀了人，还想毁尸灭迹
　　“将他们安葬了吧“寂无言安慰道，亡者已逝，生者悲痛

　　”你们在干什么？”好巧不巧孙县令回来了“这是什么”
　　“你家挖出的人骨”萨吉道
　　“我家？”孙县令看到这满院的尸骨，被惊到了
　　“嗯，所以我们想开棺，肯请孙大人给这些人一个交待，让亡魂安逝”祝辞深躬身请求，面容恳求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杀了他们吗？”
　　“我只想求一个真相”
　　“好，我让你开棺，若是我父亲无冤，我要你在我父墓前跪地三日，你可愿？”
　　“我答应你”祝辞深的眼里满是坚毅，开棺验尸本是大不敬，若前县令真的一无所知，他自会赔罪

　　”你是什么东西，我呸，我要你儿子偿命”孙建墓前，一个破烂衣裳的人踹着孙建的墓
　　寂无言一脚将他踢倒，“何人在此？”
　　“你是什么东西？你们和他的儿子在一起，都是恶人，都是恶人，我要你们偿命，偿命“地上的人双目涨红，一双眼死死盯着孙县令
　　“呵，你还不知道你那伪善的爹是什么样吧？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杂碎，都是杂碎”
　　孙县令忍无可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闭嘴，我爹是世上最良善的人，你闭嘴”
　　“孙长空，放手，听他说完”祝辞深对着孙县令吼道，显然眼前这人知道些东西
　　孙长空的手依旧死死掐着，地上的人已经喘不上气了
　　祝辞深无奈只能将他绑在树上把嘴堵住
　　“你说吧，我们求的是真相，不会帮孙长空掩盖”祝辞深望向地上的人，声音冷冷的
　　地上的人悄悄瞄了一眼萨吉，萨吉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好戏开场了
　　“我叫李觉，曾经是外乡人以乞讨为生，是孙建收留了我，给我一口饭吃”
　　“后来，他问我想不想挣钱，我说想，他就把我带进一个矿洞，让我挖矿，我才知道那里面的人都是外乡来的流民”
　　“我不想再过这样不见天日的生活了，我想走，我去找孙建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和孙建说……”李觉不再说了，又偷偷看了一眼萨吉
　　寂无言敏锐觉察到两人的猫腻，默不作声
　　“说什么”祝辞深问
　　“他要孙建杀了我们，我才知道这些铁矿是他们私自开采的，那个人还威胁孙建自杀否则就杀了他儿子，我太害怕，就逃了，后来我回去过一趟，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知道他们都死了”
　　“你听到了之后为什么不救他们，你是有机会的”祝辞深望着李觉，世上的人果然凉薄
　　“我，我太害怕了，我们什么都没有，逃不走的”李觉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
　　“哦，究竟是不敢带他们一起逃还是不愿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能让你们留在那孙建每月给了你不少钱吧，你的钱呢，或者说他们的钱呢，他们的尸体兜里还有吃剩的烧饼，每个人身上都有些碎银，这样看矿洞里谁会把钱随便放着”
　　“矿洞那么多人，有看守吧，怎么就你逃出来？上天看来次次眷顾你？”
　　“说，把你知道的吐干净，不说我就让你现在就下去陪葬”寂无言此时面色冷冷，眼里寒意直冒
　　“我……我是偷了他们的钱，我一个人无一技之长，我不想在做乞丐了”
　　“所以你就偷了钱，贿赂看守让他和你一起逃，逃出来后再趁其不备杀了他，拿回那些钱是，是吗”祝辞深望向李觉，眼里如死水般，真是杂碎踩着别人的命潇洒，和李建有何区别
　　李觉就像猫被踩住尾巴露出惊慌的表情，“我……我后悔了，所以我才想替他们报仇，你们别杀我，我可以帮你们做证……别杀我”李觉跪地磕头，双唇颤抖
　　“哦，狠心杀人的人会反悔？怕不是钱花完了，良心才开始作祟？”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杀人，没杀人哈哈哈”李觉疯了，这真疯假疯尚未可知，披着羊皮的狼最擅伪装
　　“把他也捆起来吧，我们开棺验尸，一探便知”祝辞深淡淡道，他早猜到如今的结果了，人情凉薄，本不该抱多大期望
　　“秦姑娘，此事我们不懂，劳烦你”祝辞深转身对萨吉躬身一拜

　　“孙随和他们一样，李觉说的是真的”萨吉破开孙随喉管平静道
　　“多谢”祝辞深道
　　“不用，我说了我是一个善良之人“萨吉俏皮笑道
　　善良吗，可是为何你能笑着将一条条人命带过
　　“李觉，你打算怎么办？”
　　“带他去矿洞”
　　“他疯了”萨吉道，其实李觉疯没疯，她最清楚，蛊虫告诉她李觉现在一切正常
　　“他没疯，我会让他清醒的”祝辞深沉声道，怕死的人最惜命“矿洞危险，你就别去了，带孙长空回去吧！他现在应该很复杂”祝辞深对萨吉道
　　孙长空双眼通红又呆滞比起李觉他更像是疯子

　　萨吉走后，寂无言走上前，替李觉松绑
　　“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李觉口吐白沫
　　“李觉，我劝你老实些，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是先断手还是断腿”祝辞深看着李觉，眼里闪着疯意，也许见多了他自己也快疯了
　　李觉依旧没反应
　　“柏舟，劳你把他的指甲拔了”祝辞深平静道
　　寂无言上前掏出腰间匕首挑掉了指甲
　　”啊，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李觉哭的眼都肿了

　　“空了，是该过河拆桥了，他们打的一手好算盘”
　　“行了，走吧！没什么东西了”寂无言道
　　“嗯”祝辞深淡淡应下

　　“孙大人，我们来日彻查时你爹的尸骨我们怕是……“祝辞深有些许难言
　　“你放心好了，我爹有罪我不会包庇的，来日你们要尸骨也好，定罪也罢，我都认”孙长空眼神空洞，说起话也毫无波澜
　　“你以后打算继续留在澍城吗？”
　　“父债子偿，疫病结束后我会把这件事上报朝廷，自请流放，你放心我孙长空这一辈子敢做敢当，不会逃避”
　　“如果让你留在澍城你还愿意吗？”祝辞深看着孙长空
　　“我一个罪人之子，既得利益者有何颜面留在澍城？只可惜不能手刃凶手”
　　“银矿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蛇打七寸，我要你留在澍城收集证据你可愿？”祝辞深沉声道
　　“你是不是知道幕后黑手，是不是？”孙长空一双空洞的眼有了光亮
　　“些许眉目罢了，来日还需你的帮助”
　　“当真？”孙长空身子猛的向前贴近祝辞深
　　“哎哎，男男授受不亲，离远点”寂无言将祝辞深往后拽了拽
　　“我孟浪了，若是如此我愿留守澍城，听凭调遣”

　　出了门祝辞深没忍住道“今晚你另寻一间房，男男授受不亲”
　　寂无言表情龟裂，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