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莫甚远

4、媳妇儿

　　齐霖带着方静去了童装区，深秋快到了，天气渐冷，她给方静挑了一些厚的连衣裙。
　　女生的眼光和男生就是不一样，很快齐霖给她挑的，她就喜欢上了。
　　方静拿着连衣裙去试衣间，齐霖和方澈在外面等她。
　　服务员走来，又拿了两天类似的，笑着说：“小姑娘，身材好，穿衣服有型，把衣服衬托的很好看。”
　　方澈笑了笑，凑到齐霖耳边，轻声道：“随我。”
　　齐霖有些无奈，说：“客套话。”
　　方澈挑了下眉，站在齐霖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低头看着她，吊儿郎当地问：“我穿衣服没型吗？”
　　齐霖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躲，随意应道：“嗯。”
　　方澈还不打算放过她，又凑近她，眼神狐媚：“嗯？”
　　齐霖脸有点微红，抬起头，回答她：“你穿衣服很有型！”
　　方澈笑了，方澈一米八七的身高，长腿宽肩细腰，手臂的肌肉线条线条流畅紧实，线条比例既有硬朗感又不失协调，真正称得上穿衣有型，脱衣有肉。
　　服务员在一旁看着他们俩撒狗粮，附和道：“您两位是小姑娘的哥哥嫂子吧？真般配！”
　　方澈一听，搂过齐霖的肩，把她往怀里带，问这服务员：“我们俩般配吗？”
　　服务员客套道：“般配般配！女朋友真漂亮，先生要不要给女朋友也买几件？”
　　方澈继续问：“怎么看出我们是男女朋友的？”
　　服务员有些疑问：“帅男美女，一看就是一对儿！”
　　方澈啧了声，说：“你猜错了。”
　　“啊？”
　　方澈眼含笑意看着齐霖，又说道：“这是我媳妇儿。”
　　服务员惊讶道：“您两位结婚啦？保养的真好！那要不要给您老婆买一件衣服啊？”
　　方澈被哄高兴了，宠溺对她说：“媳妇儿，一会儿随便挑，老公买单！”
　　齐霖听着他不正经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声道：“别乱说！”
　　服务员见他们小打小闹就识趣离开。
　　方澈笑笑：“这服务员说话真中听！”
　　齐霖白了他一眼：“没正经，看不出来是哄你买单的？”
　　方澈说：“那我也乐意，今天谢谢你帮我给小静买衣服，一会儿去女装陪你挑几件新衣服。”
　　齐霖知道他发了工资，但是他又要交学费伙食费，还要给妹妹交学费，填补家里的吃喝用度，就拒绝道：“不用了，我买过了。”
　　方澈狐疑道：“你每天我在家里写完作业就是看漫画，哪有时间出门买衣服？还有，我四肢健全，有工资，怎么可能连给你买衣服的钱都拿不出来？你不用给我省钱，给你花天经地义。”
　　齐霖还是拒绝他：“我不要。”
　　方静走出试衣间，照了照镜子，脸上有了笑容，说：“齐霖姐姐，你你挑的衣服真好看！”
　　齐霖给她整理了下，说：“那是你能撑起来这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方静眼睛里带着光：“我想要。”
　　齐霖笑着说：“你哥买单。”
　　方澈买了单，就带齐霖去了女装，给她买衣服。
　　结果齐霖一件也没有喜欢的，他给她挑了几件让她去试，她也拒绝，最后只好离开商场。
　　买完衣服后，方澈带她们去了一家甜品店，方静去了厕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方澈温柔说道：“刚才在商场真的都不喜欢？”
　　齐霖摇了摇头：“不喜欢。”
　　方澈耐心道：“不要拒绝我，给你买衣服我乐意，赚的钱就是要花的，你不用给我省，我四肢健全，虽然现在挣的钱，但以后我努力工作挣很多的钱，还有，我挣的钱早晚都是你的。”
　　早晚都是你的，难道方澈已经想过他们的未来了吗？齐霖没有想过，她只觉得当下跟他谈恋爱很开心，她也很喜欢他。
　　齐霖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方澈看着她害羞地样子，笑道：“听到了没？”
　　齐霖说：“那也不能花钱大手大脚，你要攒着。”
　　说到底还是齐霖心疼他，他还没有过十七岁生日，就边上学边挣钱养家，还要照顾上小学的妹妹，她心疼他。
　　方澈看出了她的想法，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心疼的？你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花我的钱。”
　　齐霖笑了，说：“那就等你真的钱财自由那天，我一定花光你的钱。”
　　“乐此不彼。”
　　三人回家的时候路过了一家花店，是方澈常去的花店，方静情绪有些低落，说：“哥哥，今年我们给妈妈挑一束鲜艳的花吧。”
　　方澈愣了愣，笑道：“好啊，听小静的。”
　　齐霖看了眼日历，方澈母亲的祭日快到了。
　　方澈把齐霖送到小区门口就离开。
　　齐霖回到家就看到母亲坐在餐厅的餐桌上，她换好拖鞋，轻声道：“妈妈，我回来了。”
　　齐母一脸严肃，问：“去哪了？”
　　“去找晓涵了。”
　　齐母语重心长道：“霖霖，你现在高二了，明年高三，正是要努力学习的时候，不能老跑出去玩，听到没，只有你每天好好学，你才有可能考上甘延大学，听到没？”
　　甘延大学，是齐母想让她上的学校，计算机专业也是他们挑的，都不是齐霖喜欢的，她从小到大的路都已经被父母设计好，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走就可以，从不问她喜不喜欢，想不想做。
　　齐霖无法反抗她，只好说：“我先回房间了。”
　　齐母见她要逃避，嘱咐道：“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都是为了你好，她最讨厌这几个字。
　　齐霖房间的床底下有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都是漫画书，还有各种素描本和素描画。

　　周日没有晚自习，齐霖和周晓涵去了中心街的一家麻辣烫店吃晚饭。
　　两人付好账后，去了桌前等着，期间在听周晓涵的八卦。
　　周晓涵说：“霖霖，你想过谈恋爱吗？”
　　齐霖一听，心里有些紧张，她以为周晓涵看到她和方澈在一起了，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晓涵有些害羞地说：“最近有个男生在追我。”
　　原来不是她和方澈，这才放心来许多，她其实想告诉周晓涵自己已经谈恋爱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齐霖想了想最近班里找她的男同学，倒是有个七班的一直往他们班门口凑，还往她们这一片看，问：“七班的？”
　　周晓涵一脸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齐霖笑了笑：“总是在我们班问东问西，有次我问他找谁，他还不好意思说。”
　　周晓涵说：“他给我表白了。”
　　齐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什么时候？你每天跟我在一起，我怎么没有见到？”
　　周晓涵回答道：“就是托我们班里一个男同学给我塞的纸条。”
　　说着，周晓涵把纸条从兜里拿出来，准备给她看：“你要答应我，不许告诉别人！”
　　齐霖说：“这么多年了，还信不过我？”
　　周晓涵笑眯眯地把纸条给她看。
　　齐霖看着文字，字写的还不错，内容大概是想认识一下，做个朋友之类的，但是没有我喜欢你之类的文字。
　　齐霖问：“怎么没有看见跟你表白的文字？”
　　“你把纸透过光看。”
　　齐霖举高纸条，透过灯泡，确实有一行大字：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