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莫甚远

5、电影院

　　齐霖问：“你怎么想？”
　　周晓涵挠了挠头，说：“我还不知道。”
　　“你跟他接触多吗？”
　　周晓涵笑了笑，轻声道：“我给你说个秘密啊，其实我早就认识他了，在咱们初中。”
　　齐霖更一脸懵，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这个男人的面孔，问：“你确定是他？”
　　周晓涵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记得有他这号人？”
　　周晓涵无奈道：“你初三每天在教室做题，认识的人怎么可能会多？他叫陈凯。”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打篮球认识的……”
　　周晓涵初三的时候喜欢去操场看男同学打篮球，但是齐霖不喜欢，她还有一堆卷子要写，还有她母亲额外买的试卷题，周晓涵每次去操场都会看很久，这样一来二熟，有些体育组的男同学已经认识她了，有一次考试，陈凯正巧被安排在她后面，两人就突然说起话来，最后只是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直到高一，是陈凯先见到的她。
　　齐霖别有深意笑了笑：“记得这么清啊！”
　　周晓涵有些害羞：“你别打趣我好不好！”
　　齐霖举手投降：“我错了，错了。”
　　周晓涵回归正题：“谈恋爱我也不反对，那就看他的表现吧。”
　　齐霖八卦道：“这就想好了？”
　　“想好了。”
　　两人的麻辣烫端上来，给他们端的正是方澈的朋友斌子，虽然方澈的朋友不认识她，但她基本上都见过。
　　斌子看着她也眼熟，正是在烧烤摊见到的女孩子，长得清纯漂亮。
　　斌子笑道：“您慢用。”
　　齐霖礼貌回应：“谢谢。”

　　齐霖是语文课代表，放学前她都会去拿晚自习的作业，这次拿的时候碰到了七班的陈凯。
　　齐霖看了他一眼，就去语文老师孙兰的办公位，她看到桌子上摆放整齐的晚自习作业，数出五十份准备离开，却被陈凯叫住。
　　陈凯注意到她，是周晓涵的好朋友：“同学？”
　　齐霖转身看了他一眼，问：“有事？”
　　陈凯笑了下，问：“同学，你们班语文试卷在哪里数的？我怎么找不到？”
　　齐霖随口应付他：“墙边，自己找吧。”
　　她当然知道陈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是通过她来追周晓涵，齐霖却有些不看好陈凯，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有些不喜欢陈凯这个人。
　　其实就是配不上周晓涵，周晓涵长得好看，娃娃脸看着很乖，这也只是表面，陈凯的样貌和身高对其他人来说看着也还可以，对齐霖来说就有些难以启齿了，可能是她看人的眼光太高。
　　陈凯还打算跟她搞好关系，却被齐霖一把拒绝，这时，陈凯的老师来了，看他还没拿语文作业，表情严肃：“你怎么还没发语文作业？”
　　陈凯笑了下，说：“我没找到老师。”
　　老师无奈道：“我不是告诉你就在桌子上放着了吗？”
　　陈凯听到后有些尴尬。
　　老师看到齐霖抱着试卷，又说道：“你看看其他同学都能找到，我告诉你在哪个位置，你不是知道吗？”
　　陈凯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我给忘了。”
　　“赶紧数出来发了。”
　　齐霖离开办公室前看着陈凯尴尬的脸红，一直憋着笑。
　　回到教室，她就看到周晓涵在桌子底下偷看纸条，她把试卷发到周晓涵的位置，问：“看啥呢？”
　　周晓涵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道：“陈凯托人给的纸条。”
　　齐霖眨巴了下眼，问：“他说啥了？”
　　周晓涵指了指外面阴沉的天气，说：“快下雨了，他说我走之前给我把伞。”
　　“你同意了？”
　　周晓涵笑了下：“不要白不要。”
　　齐霖笑了，这才是周晓涵最真实的模样。
　　今天天气预报有雨，去学校之前齐父给了她一把伞，晚上放学来接她。
　　周晓涵走得早，正是雨下的大的时候，等到八点多雨渐渐变小了。
　　齐霖猜到方澈回来接她，就偷偷去厕所，打开手机给她发微信【你回家了吗？雨下的很大。】
　　很快方澈回复她【到家了，快被浇成落汤鸡了。】
　　齐霖看了眼厕所外没有老师，继续打字【那你赶紧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正是换季的时候。】
　　【行，听你的，一会儿我洗完澡就去接你。】
　　齐霖赶紧回复【不用了，你好好在家里歇着吧，我爸来接。】
　　方澈叹了口气【那好吧，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嗯。】
　　齐霖回到教室，同桌王琪轻声问道：“你干啥去了？”
　　“上厕所。”齐霖拿起笔继续写试卷。
　　“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有点拉肚子。”
　　晚自习结束，齐父早早在校门口等候。
　　齐父开的汽车，齐霖上了副驾，齐父就从后座拿出炸鸡块和酸奶让她垫肚子。

　　次日，周晓涵让齐霖陪着她去还给陈凯雨伞，一开始齐霖有些不愿意，但架不住周晓涵硬磨，只好跟着她一起去了体育班。
　　陈凯被叫出来后，看着周晓涵有些害羞，问：“你找我？”
　　周晓涵把伞还给他：“还你伞。”
　　陈凯笑着接过：“用的还顺手吗？”
　　齐霖在一旁听到这一句，眉头皱起，用一把雨伞还有顺不顺手这一说。
　　周晓涵笑了笑：“嗯，谢谢啊。”
　　陈凯笑道：“不用谢。”
　　周晓涵挽着齐霖的手准备离开，却被陈凯叫住：“周晓涵！”
　　周晓涵回头，问：“怎么了？”
　　陈凯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周晓涵本来想拒绝，却被陈凯堵住：“你也可以叫上你朋友。”
　　叫上齐霖，谈对象就要搞定女朋友的闺蜜。
　　周晓涵看了眼齐霖，又说：“不了。”
　　陈凯继续死缠烂打：“我请你们，最近有一部很好看的警匪片我买了三张票。”
　　周晓涵其实是想看的，但想让齐霖陪着她一起周末去看，她歉意道：“不用了，我周末和朋友一起去看，你和你朋友一起去看吧。”
　　陈凯收起票，问：“那周末我陪你们一起去看吧。”
　　殊不知齐霖已经翻了一个白眼。
　　周晓涵尴尬一笑：“那你的票呢？”
　　陈凯说：“王浩天他们几个想看，我给他们。”
　　周晓涵眼看无法拒绝他，最后只好答应，周六一起去看。
　　回教室的路上，周晓涵求着齐霖：“霖霖，宝贝，亲爱的，你就陪我去嘛？”
　　齐霖微笑：“不去。”
　　周晓涵继续撒娇：“我一个人很尴尬的，你陪我嘛，还有你放心我一个人和他去看电影吗？”
　　齐霖无奈道：“那你咋还同意他？”
　　周晓涵也挺无语：“你看他那死缠烂打的样子，我要是不同意，咱俩得跟他耗到上课。”
　　确实，周晓涵没法不同意他。
　　架不住周晓涵的软磨硬泡，只好同意她周六一起去看电影。
　　晚上，方澈问她周六的安排，他知道齐霖喜欢看警匪类的电影，就买了两张电影票准备和她一起看，还没说就被齐霖拒绝了。
　　齐霖回复【不好意思啊，我周六还要陪晓涵，不能找你了。】
　　方澈叹了口气，只好把另一张电影票给了他们的老大邢哥。

　　周晓涵爱打扮，每次出门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管对方是谁。
　　齐霖随意穿了条浅色牛仔裤，浅灰色的收身T恤，梳着高马尾，青春活力。
　　周晓涵骑着电驴带着她去了电影院。
　　刚进大门口就看到陈凯抱着两桶爆米花在等候。
　　陈凯看到她们两个人，眼神却被周晓涵迷住，周晓涵穿了条白色长裙到脚裸，正是初秋天气不冷不热，她散着头发，涂了层浅色唇釉，很温柔漂亮。
　　陈凯看的痴迷，周晓涵问：“看什么呢？这么痴迷。”
　　陈凯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你！”
　　周晓涵一愣，有些不好意思，说：“电影什么时候开始？”
　　陈凯指了指售票处，说：“我让王浩天去买票了，我在这儿等你们。”
　　齐霖问：“你不是周三把电影票给王浩天可能啊？怎么今天王浩天又来看？”
　　其实那天陈凯根本没买票，他怕周晓涵拒绝他浪费。
　　陈凯笑着圆谎：“他那天有事，也没看，就给别人了。”
　　齐霖问：“真的？”
　　陈凯笑笑：“千真万确！”
　　不一会儿，王浩天拿着四张票走来，看了看陈凯给他的按时，说：“我给你们发票吧。”
　　齐霖笑道：“随便发吧。”
　　虽然齐霖没有打扮那么好看，她底子好，显得青春靓丽，王浩天觉得她很漂亮，笑发给她票。
　　4排3座给了陈凯，4座给了周晓涵，5座是齐霖，他正好挨着齐霖，是6座。
　　齐霖也没在意这些，以为周晓涵挨着陈凯，她和王浩天在两人的两边，找座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旁边挨着王浩天。
　　她有些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电影开播，也有很多空位置。

　　方澈把另一张电影票给了邢相近，邢相近有些不愿意，抽着烟说：“咱俩大男人作伴去看电影？”
　　方澈问：“咋了？”
　　邢相近摇了摇头：“刺挠。”
　　方澈嗤笑了下，问：“看不看？不看我给斌子了？”
　　邢相近只好答应：“走，哥陪你看。”
　　路上，邢相近问：“弟妹呢？你俩吵架了？”
　　“想多了，她去陪她朋友了。”
　　邢相近笑了笑：“嫡长闺啊，看来你的位置还不如她闺蜜啊？”
　　方澈倒是不在意这些：“我还不至于吃她闺蜜的醋。”
　　毕竟周晓涵陪她的年数比他多。
　　到了电影院，电影已经开播了，两人取了票就赶紧入座，没想到的是方澈的位置是4排7号座，邢相近是8号座。
　　王浩天把爆米花递到齐霖面前：“吃爆米花。”
　　齐霖看得入迷，被他一打扰有些不耐烦：“你吃吧。”
　　王浩天看出自己有些打扰她，就闭麦。
　　王浩天旁边坐了人，他看了一眼，是方澈，他不认识他。
　　方澈找座位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很像齐霖的背影，没敢认她，他坐到位子后，往旁边看了眼，他旁边男人的旁边坐着的就是齐霖。
　　方澈轻笑了声，掏出手机，给齐霖发信息。
　　邢相近看了他一眼，说：“电影院内不许玩手机。”
　　方澈轻声道：“我再不玩手机，媳妇儿就要被拐跑了。”
　　随后，方澈示意邢相近往齐霖的位置看了眼，邢相近看到了齐霖和他们俩小情侣中间的男人，嘲笑他：“兄弟，你被挖墙脚了啊？”
　　方澈皱着眉头：“滚一边去。”
　　邢相近严肃道：“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方澈翻到他与齐霖的聊天框【你在哪儿呢？】
　　齐霖听到消息铃声，看了眼，是方澈，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电影院，陪晓涵看电影呢。】
　　【暗夜追击？】
　　齐霖疑问【你怎么知道？】
　　方澈笑了声，随后发出一声咳嗽声。
　　齐霖听着耳熟四处观望，看到了一旁带着痞笑，朝她挥手的方澈。
　　齐霖一愣，他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