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莫甚远

3、女朋友

　　方澈的车子停的很远，他看着齐霖走进小区才离开。
　　齐霖一回到家，就看到母亲坐在餐桌前批作业，脸上不带一点微笑。
　　齐霖淡淡说了句：“妈，我回来了。”
　　齐母没有说话，等着她的解释。
　　齐霖放下书包，说：“妈，这次成绩出了。”
　　齐母还是不说话，继续批改手里的作业。
　　齐霖的情绪不好，还要照顾着母亲，她弱弱说了句：“我没考好，最近压力有些大。”
　　齐母这才放下手中的红笔，笑了声：“你有压力，你一个学生有什么压力？期中考试直接退出前十，你要是一直这样，你还怎么考甘延大学？”
　　甘延大学是一所211。
　　齐霖说：“是你想让我考甘延的大学的。”
　　齐母把笔重重摔到桌子上，指责她：“我想让你考？你上学是给我上的吗？你考好学校是给我考的吗？”
　　齐霖眼眶微红，说：“是你想让我考甘延大学，是你想让我上金融专业，这都是你想让我做的，不是我自己想要做的。”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齐霖笑了声，径直往房间走。
　　齐霖躲到被子里哭泣，她只是一次没考好，但还是有好名次，为什么她总是受到母亲的指责。

　　方澈回了家，正巧碰上爷爷骑着小三轮去卖手敲馄饨。
　　方澈说：“爷爷，我和你一起去吧。”
　　方爷爷拒绝道：“我三轮上又没你的位置，你去什么？上学累了一天了，在家好好休息，看着小宝。”
　　方澈笑了笑，说：“好，爷爷，你路上慢点。”
　　“知道了，你一个年轻人怎么啰啰嗦嗦的？”方爷爷骑着三轮离开。
　　方澈看着爷爷的背影，笑出了声。
　　回到房间看到方静一个人在小桌上写作业，方澈走过去，拿起她的作业本看了看，说：“都会做吗？”
　　方静甜甜一笑，说：“哥哥，我这次数学考了一百分，老师还奖励我了呢！”
　　方澈温柔地揉了揉方静的头，问：“奖励你什么？”
　　方静拿起小书包，从里面翻出两只精致的圆珠笔给他展示。
　　方澈拿过，圆珠笔是粉色的，笔头挂了两个可爱的吊坠，他晃了晃，发出声响：“真漂亮。”
　　方澈看到方静身上穿的旧旧的衣服，说：“这个周末哥哥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方静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方澈每周都会给她零花钱，但她不怎么花一个人攒着，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哥哥，我每天穿校服，又穿不着自己的衣服。”
　　方澈看到妹妹懂事的模样有些心疼，觉得自己做哥哥的不称职，说：“哥哥发工资了，而且还多挣了几百块，周末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方静这才点点头：“好。”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花裙子，漂亮的衣服？
　　方澈的家庭条件不好，父亲早逝，母亲前两年癌症死亡，家里只有爷爷和妹妹。
　　方澈洗完澡，给齐霖发了个语音【在干嘛？】
　　过了很久齐霖才回他，只不过发的文字【准备睡觉了。】
　　【嗯，明天送你一起上学？】
　　齐霖拒绝道【不了，我和晓涵一起去。】
　　方澈叹了口气，发语音，声音带着一丝失落【好吧。】
　　随后，方澈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天白色的后，看着像博美，但是没有毛，他又发来一条语音【还能认出来吗？】
　　齐霖疑问【你家养新狗了？小白呢？】
　　方澈笑了【这就是小白。】
　　一直被剃了毛的小白。
　　齐霖认出来后，被逗笑，小白的毛都被剃光了，露出白色的皮肤，她问【为什么把毛都剃光了？】
　　【我让小静有空给小白洗个澡，她没洗，我爷爷觉得麻烦，就把毛给剃光了。】
　　齐霖又笑出了声，说【太搞笑了。】
　　方澈从手机里听到齐霖的笑声，说【开心了？】
　　齐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坏心情都消散了，她准备说这些，却被方澈抢先一步【不准说谢谢，我是你男朋友，哄你是天经地义的。】
　　齐霖听完后露出甜蜜的笑容，声音甜甜地发了句语音【明天见，晚安。】
　　方澈笑着，说【不说点别的？】
　　齐霖疑问道【什么？】
　　方澈说【我平常怎么跟你说的晚安？】
　　齐霖想了想，平常方澈都会给她说晚安，再加一个亲昵的昵称，她轻轻咳了声，把头埋在被子里，轻声道【晚安，阿澈。】
　　她还是没说出口宝贝两个字，觉得太腻歪了，方澈听到她的一声阿澈，也挺满足的【晚安，宝贝。】
　　方静看到他一脸甜蜜的样子，问：“哥，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方澈笑了笑，揉了揉方静的头，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哄睡了方静，方澈开始写额外作业，他找出前两天买的化学套卷，开始写，虽然他的名次还不错，但是因为学校原因，他们学校的第一也考不进一中的前五十，他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学业都不能与她相匹配，如果他想要配得上齐霖，只能努力学习考好的学校，选好的专业，努力挣钱。
　　齐霖关掉手机后，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末的时候方澈带着方静去了家附近的商场，他是个大男人也不怎么会挑衣服，他挑的衣服方静觉得不好看，因为这还差点跟他闹脾气。
　　方静气鼓鼓地说：“哥哥，你怎么眼光这么差？以后找女朋友眼光别这么差就行。”
　　方澈气笑了：“喂，我给你挑的你又不喜欢，你自己挑啊？还有，我找女朋友眼光很好的。”
　　方静听出他的意思，问：“哥哥，你有女朋友了？”
　　方澈手拍了拍她的额头，说：“小鬼，事少点。”
　　方澈又陪她逛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她喜欢的，方澈无奈，准备找个朋友给她挑衣服：“等着，给你叫个人陪你挑，个头不大，眼光还挺高。”
　　方静眼睛一亮，问：“是叫微微姐姐吗？”
　　方澈笑着看方静，拨通了齐霖的电话。
　　齐霖躺在床上看小说，接通了电话：“喂。”
　　方澈问：“干嘛呢？”
　　齐霖：“看书吃零食。”
　　“方便出来吗？”
　　“怎么了？”齐霖说完就下床洗了把脸。
　　“帮我做个参谋，给我妹买衣服，挑来挑去嫌我眼光不好。”
　　齐霖笑了：“你眼光不好？”
　　方澈捂着话筒轻声说：“找女朋友眼光好。”
　　齐霖笑了，说：“你等我换件衣服，微信把地址发我。”
　　“得嘞！”
　　齐霖从柜子里挑了件淡灰色长裙，道脚裸，外面披了件深色薄毛衣衫，就出了门。
　　齐母是家教老师，周六日课程都满着，一般不回家，齐父的烧烤店周末人很多，所以只剩下齐霖一人。
　　齐霖按照他的地址找到他们，看到方澈身边一个小女孩，慢跑过去：“路上堵车。”
　　方澈给她一杯奶茶，说：“不着急。”
　　方澈介绍两人：“小静，这是我女朋友，你叫她姐姐。”
　　齐霖有些发愣，他竟然就这么介绍自己是他女朋友，她还以为在妹妹面前他会说是普通朋友。
　　方静笑盈盈地说：“姐姐好，我叫方静。”
　　齐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脸笑意：“你好啊，小静。”
　　方静抬头看她，说：“姐姐，你好漂亮啊，长得好高啊，我也想长得你这么高。”
　　齐霖被夸的有些害羞，说：“你还小，你看你哥哥长得这么帅，个子这么高，性格开朗，你长大肯定比他还好。”
　　方澈笑了笑，凑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我在你心里这么有魅力啊？”
　　齐霖挑了下眉，问：“那我呢？”
　　“完美。”方澈笑着牵起她的手带着妹妹走进商场。